《秋水河畔槐花开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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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河畔槐花开_-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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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炕上,我又不敢咋的反抗,就由着老爷耍弄起来。”庄俏皱皱眉头,紧追着问:“老爷老了,有病,真个把你耍弄了?还能行?”水妮抬眼看着庄俏点点头。庄俏圆眼一瞪,照着水妮脸颊就是一个耳光,骂道:“骚货。”随后转身甩上门走了。
    庄俏装了一肚子的怨气和怒气直奔大太太窑里。大太太正在训经,听见有人进来,拉开眼缝一看,见是庄俏,没言语,又合了眼,继续训经。庄俏坐在凳子上,瞅着一脸平静的大太太,心急火燎的等待着。正当庄俏等得心焦时,大太太开口问话了:“甚事?”庄俏咽口吐沫,一股脑儿的把老爷和水妮大白天睡觉的事说出来,急着问:“大姐,你说,你说说,这成何体统,秦家人的脸还要不要了?”大太太瞪了庄俏一眼,用责备的口气说:“休要胡言乱语坏了秦家的名声,要说这男人,有个三妻四妾的也是稀松平常的事,反叫人没想到的是五房刚空,就有人算计上了……咳,咳,也罢,反正是一个老不正经,就由他去吧!”
    庄俏原想找大太太主持个公道,没成想反倒碰了一鼻子灰。她没精打采地走出大太太的窑里,迷迷瞪瞪的,不觉来到上院的土神牌位前,慌得忙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神神叨叨地说起来:“土神爷爷,土神爷爷,您老人家是个安家的灵神神,睁开眼看看吧!才不久走了个狐狸精,却又要住进个狐妖(黄鼠狼)来,你说,这阴精咋就瞄上了我们秦家?你老人家可得想想办法啊!如今,老爷老糊涂了,大少爷又是个混蛋败家子,秦家就指望我儿少宽光宗耀祖了。这戏文说得好啊!纣王再昏,总归是妲己乱了朝纲。哎呀呀!莫等我儿少宽一回来,就做了个吊在歪脖子树上的明崇祯……”
    三天后,正兑上黄道吉日,大太太亲自为秦霸川和水妮主婚,水妮也就风风光光地搬进了可儿曾经居住过的院子,名正言顺地做起了秦家的五太太。自此,秦霸川日夜贪恋在水妮的温柔乡里,暂时忘记了先前的不愉快,尽情享受着久别了的男欢女爱。
    庄俏眼睁睁地看着水妮风光十足地做了五太太,尽管心里有一万个不愉快,却又害怕触恼了老爷,因此,请沟门上”袖里乾坤“高儿看风水一事也就撂下了,不再提及。
50。第一卷 秋水河畔槐花开:战狼…第五十章  该讨婆姨了
    天亮了,花腊梅跑到娘窑里,兴冲冲地说“娘,夜里我梦到咱家老二了,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跟着一溜串马车,可威风了。”娘放下手中的木珠子,叹口气说:“也回来得了,都快一年了。”花腊梅见娘有些伤感,笑着说:“保准没事的,老二福大命大,说不准还真像梦里的人一样,回来时骑着高头大马,驮着金山银山呢!”娘抓起花腊梅的手,淡淡一笑说:“傻媳妇,娘甚也不图,只要人平安回来就好。”说中间,街外大槐树上传来一阵喜鹊的“喳喳”叫声。花腊梅爬起身子,掀开窗户向外一了,见几只花喜鹊立在高枝上,不停地欢叫,就乐呵着说:“娘,人常说,喜鹊喳喳叫,定有新人到,没准真是老二要回来了。不行,我得回去拾掇拾掇,准备给咱做饭。”说罢,没等娘反应,就满脸春光的扭身走了。
    到了饭时,花腊梅站在大槐树下,不住的向村外了。一会,房世太从地里回来,不解地问:“了甚?”花腊梅没多搭理他,拉高嗓门丢了一句:“甚也不了,回去吃你的饭。”
    村口来来去去的人多了又少,少了又多,花腊梅就是了不见房世英的身影。娘挪着小脚来到大门口,说:“不用了了,回来吃饭吧,饭都凉了。”花腊梅惆怅地离开大槐树,心里念叨着:“应该回来了,咋就不回来,要说梦梦是胡梦,喜鹊咋的也哄人哩。”
    到了响午,安静的大黑忽然“呜”叫了声,撒腿跑出街外。听到响声,花腊梅心里一咯登:“莫不是老二回来了?”慌忙放下怀里吃奶的丫子,跑出院子。进来的是房世杰,大黑欢欢地摇着尾巴跟在后面。房世杰笑着问:“大嫂,晓得我要回来?”花腊梅掩饰着说:“哦,哦;三儿咋回来了?”房世杰含糊其辞地说;“哦,回来了。”花腊梅问:“吃饭了吗?”房世杰说:“吃了。”花腊梅还想说甚,听见窑里丫子哭起来,就冲房世杰笑了笑,说:“正奶女丫呢。”
    房世杰到娘窑里待了会,就过来见花腊梅。房世杰问:“大哥又下地了?”花腊梅放下熟睡的丫子,扣着胸口的扣疙瘩说:“一吃饭就走了。”
    房世杰坐在炕楞上,爬下亲了两口女丫,再看着花腊梅,想说甚又吞了回去。花腊梅笑着说:“三儿,有甚事就说,别扭扭捏捏的,像个女娃家似的,其实,你一进门,大嫂就看出你心里有事。”房世杰脸一红,问:“大嫂,听说小翠不在秦家大院了,真的?”花腊梅有些吃惊地问:“就连镇上也听说了?”房世杰点点头。花腊梅皱着眉头说:““是真的,和秦家的五太太,还有下人疤贵一起趁黑跑的。”房世杰问:“没听说跑哪搭了?”花腊梅摇着头说:“村里的人谁也晓不得,就连秦家的人也晓不得,要不早就抓回来了。”房世杰轻轻点着头,像是明白了什么。花腊梅自言自语的说:“唉!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真快啊!”房世杰说:“大嫂,你坐着,我去寻双应有点事。”房世杰从大嫂窑里出来,朝地上吐了一口,心里骂道:“狗日的秦霸川,老子早晚要和你算清这笔帐。”
    双应坐在砖头上编柳筐,见房世杰来了,放下手头的活,站起来搓了搓手,说:“三儿,回来了。”房世杰冲双应一笑,说:“编,还编个球,没你日子过还是咋的了?”双应嘿嘿笑着说:“一个人闲着没事做,闲着也是闲着,顶活练筋骨。”房世杰打趣着:“讨个婆姨帮你编去?”双应憨笑着说:“哪有女人肯跟我,你这不是说笑我吗!”房世杰哈哈笑着说:“烟雨楼里不是有姑娘吗?听三眼寡妇说,上次可把你欢死了!”双应争辩着,脸涨得红皮葱似的,说:“你就听他胡说,你就听他胡说。”房世杰扯着双应进了窑,顺手掩上门说:“不逗你了,跟你说件正经事。”双应坐在炕楞上,点了一袋旱烟,迟疑地问。“甚正经事事?一惊一乍的。”房世杰一本正经地说:“双应,我看你也到镇上去住吧,我和光棍丸子都在那,有个甚事也好照应。”双应眨了好一会眼说:“不想去,我爹就我一颗独苗,走了,时节八分的没人给他上坟,再说,也没甚事的。”房世杰忧虑地说:“我估摸着,咱挖墓的事,秦霸川早晚会晓得的,把你一个人撂在村里,我不放心。”双应摇着头说:“没事,我多操些心就是了,万一有甚风吹草动,我就到镇上找你们去。”房世杰见双应没心思去镇上,说:“那你就多操些心,最好把那些宝贝儿都埋了,别露行,免得秦霸川狗鼻子嗅出来。切记,少和秦家里的人来往,你人老实,没心机,当心人家给你设个套子让你往里钻,弄不好,让人装了麻袋还以为天还黑着自己在窑里睡觉呢!”
    房世杰走后,双应坐在炕楞上闷不吭声又吸了几袋旱烟,方才走出窑来,瞅着院当中散落的柳条以及编了一半的筐,心里念叨:“日他娘的,真该讨个婆姨的。”
    房世杰从双应家里出来,又转到光棍丸子大哥家里,见大哥没在,大嫂正爬在锅台上洗衣服,就掏出几块大洋递给大嫂。大嫂眼珠子铮亮地瞅着大洋片子,有些莫名其妙。房世杰慌说是丸子让他稍的。大嫂咧着嘴,挨个的把那大洋片子在腰布上使劲地擦拭起来,生怕自己的手脏了。
    太阳已经西斜了好多,还一个劲地往下滑,让人觉得一不小心就要掉山里去。
    房世杰掀开院里的旱井盖,给娘和大嫂窑里扯了几桶水,见天色不早了,就和娘说要回镇上去。娘没说些甚,单是嘱咐他出门在外照应好自己,又说不能住了就早些上路。房世杰过去给大嫂花腊梅放了几块大洋,说:“大嫂,如今二嫂也不在了,娘又老了,家里就靠你多操持照应了,这几块大洋你先用着,不够了下次回来时我再带些。”花腊梅说:“够了!够了!家里有我操心着,你就放心走吧,只是,到了镇上多打听打听你二哥的事,好让娘宽心。”
    大黑摇着尾巴跟在后头,一直把房世杰送到村口的轿车前。房世杰叫醒爬在方向盘上睡觉的司机小潘,回头朝大黑喊了声:“大黑,回去吧!”就钻进了车。轿车拖着一溜烟的尘土奔跑着,房世杰觉得有些倦意,就靠着座背上迷迷糊糊的睡起来。
    恋爱中的男女梦多。房世杰隐隐约约地见小翠怀里抱着一只受伤的白狐崽,坐在高山之巅,轻轻地哼唱着自己熟悉的儿歌。浮云环绕,晚霞映照,那柔美的歌声婉转悠扬,在山谷中久久回荡。房世杰静静地端坐在对面的山峰,闭着眼聆听着仿佛来自云端的天籁之声,生怕因了自己的不小心惊扰了小翠的心情……突然,一声凄厉的狐叫从山谷传来,打破了原有的宁静,房世杰心下一惊,睁开了眼。
    司机小潘踩动刹车,车速缓慢起来:“二堂主,像是你们村的刘拐子。”房世杰盯着前面晃动的身影,没作声。没错,是刘拐子,他一身黑衣绸褂打扮,骑着个自行车,正猫着腰从对面溜过来。房世杰心里嘀咕:“狗日的好长时没踪影,咋就出现了?”司机小潘问:“二堂主,要不要停车。”房世杰说:“不用了。”
    刘拐子骑着车一溜而过。房世杰回头一看,只见刘拐子也回过头来,露出一脸的惊恐。显然,就在那一溜间,刘拐子也看到了车里的房世杰。
    司机小潘愤愤地说:“二当家的,此人烂心眼,不地道,留着是个祸害。”房世杰点点头,靠在座背上,闭起了眼。
51。第二卷 秋水河畔槐花开:猎鹰…第五十一章  土匪打上门
    刘拐子到了秦家弯,直接去了秦家大院。守门的家丁认得刘拐子,晓得他是老爷腻烦的主,横竖不许他进去。刘拐子见好说歹说不顶事,就嚷嚷起来,这一嚷,惊动了窑里打瞌睡的金山。金山不知甚事,慌得提枪跑了出来,见是刘拐子,就没好气地骂起来:“嚎,嚎,干嚎个甚,死了老娘了还是婆姨叫人肏了?”刘拐子慌忙说:“金山兄弟,是大少爷叫我过来的,我有要紧的事找秦老爷,可这两个兄弟死活不让我进去,你说,误了事算谁的?”金山上下打量打量了刘拐子几眼,半信半疑地说:“当真?那你在门口等着,我去通报老爷一声。”
    秦霸川正在水妮房里调情。金山敲了下门,咳了一声,说:“老爷,刘拐子要见您……”一听刘拐子要见他,没等金山说完,秦霸川就不耐烦地说:“不见,叫他滚得远远的。”金山小心地说:“听刘拐子说,是大少爷叫他过来的。”秦霸川一听有大少爷的消息,心头一亮;慌忙说:“快,叫他在书房等着,我立马就过去。”说完,一把从水妮裤裆里抽出湿漉漉的手来,胡乱在被褥上擦了两把,溜下炕,拾起桌子上的水烟袋,急匆匆赶往书房。
    ……秦霸川靠在椅子上抽着水烟,不动声色地听着刘拐子演双簧似的叙说,直到刘拐子把话说完,还一句不吭地叭嗒叭嗒地使劲抽水烟。
    刘拐子忐忑不安地问:“秦老爷,你还看着我扎眼?不相信我的话?”秦霸川异常的平静把刘拐子弄得云里雾里的,有些摸不着头脑。秦霸川放下水烟袋,捋着山羊胡子,眯着眼睛说:“不会,不会。”刘拐子还是无法从秦霸川脸上读出真正的含义,惴惴不安地想说甚,却又像喉咙上卡着啥东西似的,说不出来。秦霸川突然鹰眼突起,直勾勾地盯着刘拐子说:“不要急,也不要说了,我晓得该咋做了,等会我写封信,明一早你就带回去,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大少爷。”那双鹰眼里透射出的光芒和言语间的冷峻流露着不容置否的威严。
    暮霭沉沉,夜已悄悄来临。秦霸川把管家秦旺叫过来,吩咐他安排刘拐子到客房歇息。刘拐子谄笑着说:“秦老爷,客房就不用了,如今小翠跑了,魂都见不着了,就让我在她的窑里睡一夜,好歹也能闻个味。”秦霸川上下打量了一眼刘拐子,似笑非笑地说:“管家,就照他的心思去安排吧。”
    睡在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睡过的炕头上,刘拐子既兴奋,又惆怅,满脑子都是小翠的身影。睡是不睡着,刘拐子满屋子翻腾起来,他试图找到小翠留下来的一点点东西,最好是肚兜还是花裤衩之类的贴身衣物。翻来翻去,除了搭在锅台上的一双粗步袜子外,甚也没找到。他也不动动脑子,一个下人,能有多少多余的东西可以放到柜子里,拾掇全了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小包裹罢了。袜子也行。刘拐子睡在炕上,嗅着自己视作宝贝的粗布袜子,想象起来:眼前就浮现出小翠那双细皮嫩肉的双脚,以及光裸白皙的身子,还有那高耸坚挺的奶子……自己和小翠嬉戏……
    一个窝囊的男人,当他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女人时,对自己最好的安慰和交代或许就是意淫了。
    第二天一大早,刘拐子揣着粗布袜子和秦霸川交给的信,离开了秦家大院。
    刘拐子走后,秦霸川把管家秦旺和金山叫到书房来,再次叮咛二人,注意打听新月堂的动静,注意观察房家的一举一动,无论事情大小,一有风吹草动,立马报告他。事情交代完后,秦霸川按耐不住心头的喜悦,打开屋门,眯起眼看着高升的太阳,禁不住摇头晃脑的哼唱起来: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
    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旌旗招展空翻影
    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
    约莫响午时分,金山慌里慌张地小跑到书房,喘着气说:“老爷,麻烦事大哩!门口晓不得从哪钻出来的讨吃则(叫花子),越聚越多,拦也拦不住,轰也轰不走,都快挤进院里来了。”秦霸川放下手中的老黄历,瞪了金山一眼,责备道:“慌甚,不就是临县过来的几个穷棒子吗?能掀翻了天?你多带上几个家丁过去不就是了?不是我说你,脑子里煮了公鸡,遇事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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