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河山系列 作者: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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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河山系列 作者:绿痕-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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岱不知道,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是等久了就会是你的,不去抢、不去争夺,那么所等到的除了不会是心之所图外,将还会有一辈子的遗憾。

有能者该为就当为,即便是得要冒点风险,他可不愿在江山为他人所拥,而他只能站在殿上高呼万岁之时,才来懊悔当时为何没有尽力去得去拥有。

而他更相信,除了他是有能者外,今日天下会有此局面,这同时也是神的旨意。

这不,全国的天灾,不就正代表着就连上天也站在他这方助他吗?他这条池中之龙,命里注定是要一跃登上弯苍穹!

然而心中所思与他不同的文翰林,在他出了行辕后,再也难以叫自己不去回想,那些令他觉得总有哪个地方下妥的隐忧。

据潜伏在九江的密探来报,先前那些遭齐王的人捆去的女娲营士兵,非但没在齐王面前供出劫银的主使人是谁,更没成了齐王兴师的人证,齐王杀了他们。

但齐王杀他们并非为灭口。

是私怨吧?

任他再如何揣想齐王的心态,他就定直觉的认为齐王此举,意不在维持表面上的和平,而纯粹是在泄忿,只是,单是杀了那些受命者,就足以消减齐王心中之忿吗?齐王为何不找宣王讨个公道?

以他对齐王的了解,向来齐王就是站在理字上说话的人,若是无凭无据,就算是吃了闷亏齐王也不会开口,可只要有理,齐王定不会视若无睹。可这一回齐王非但没兴师,也没对外张扬此事,这太可疑了,可疑到他不禁要怀疑,表面上风平浪静的九江,其实早巳是风起云涌,只定他们并没有察觉。

思及至此,一阵莫名的寒意袭上文翰林的心头,更是加深了他的忐忑。

随步踱至帐门边,帐外正率着辛渡与闵禄定向营中,准备点兵出发的凤翔,背影意气飞扬,一如即将展翅的凤凰,他看着看着,总觉得凤翔身上那一袭红色的战袍,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刺眼。

就如凤翔所说,这是天意?

奇怪的是,他明明就从来不信天的,但在听到凤翔的这句话时,他却突然希望真有天意的存在,想看看到底是人随命运走,或是由人来创造命运,或许是因为这次的赌局太大了,所以他才会有这种想法,即使他相当看好凤翔。

人的一生里,总要有一回尽情的豪赌,无论后果。

自加入凤翔的阵营以来,他从妩后悔过,借着凤翔,他自没没无闻的文官里脱颖而出,爬上了他一直想得到的地位,出入国舅府邸、在朝上遍交百官,并站在庙堂上与各武的对手交于,他得到了长年来他所渴望的一切,而日后他该为此付出什么代价,这则得交由凤翔出战之后来决定。

在尽了人事之后,接下来,就只能听天命。

只是上天究竟站在哪一方?

他没有把握。

听闻凤翔已动兵,建羽皇帝立即下旨废太子,时隔不过半日,由霍天行所率的盘古营,亦在太子令下迅速包围三大宫六大殿,并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派兵占领京畿内外,包括长安城在内,杨阂京畿腹地遭太子彻底封锁占据。

温暖的南风中,有着夏日的气息。

灵恩的衣袖在风中款款翻飞,众目之中,他伸手扶正了顶上的太子冠后,在盘古营众将军的陪同下,堂皇正大地举步迈出软禁他的东宫。

「参见殿下。」率盘古营众将军迎接灵恩出宫的霍天行,在他来到面前时忙不迭地跪下。

「将军请起。」示意他起身后,急着想知道现况的灵恩等不及地问:「长安如今如何?」

「回殿下,盘古营已占领京畿。」

「父皇与文武百官呢?」擒贼还得先擒王,有了这两者,或许能够牵制凤翔不少。

「皆已在殿下手中。」甘冒大不讳,也宁作罪臣的霍天行,早在行动之时便按他的吩咐打点妥当。

「阎相与国舅等党羽,将军是否已作出处置?」不想再让这班人口后又再作乱的灵恩,对他们十分挂意,也可说是记恨。

霍天行脸上闪过一丝愧色,「除阎相等人外,其余皆已依殿下吩咐下狱。」

「阎相呢?」灵恩下悦地扳着脸,「他在何处?」对他来说最充满危险性的阎翟光,竟会成了漏网之鱼?

「据闻,盘古营包围京畿前,闾相就已经前往洛阳。」

灵恩冷冷低笑,「不愧是阎相……」除了在庙堂之上兴风作浪外,他倒是挺懂得一退以保万年身。

「殿下可要派人至洛阳捉回阎相?」他试着想将功折罪。

灵恩将手一摆,「不用了,等咱们的人到,那只老狐狸早巳躲至九江。」不需揣想也可明白,阎翟光出奔洛阳定幌子,实则为暗渡九江。

在提及九江后,霎时无言的霍天行,尽力不在灵恩的面前表现出任何异样。

「百宫对这事有何反应?」没注意到他的灵恩,依旧将心神集中在朝事上叨叨絮絮地问。

「皆不愿表态。」想起那些眼看局势不能一时分清,就不敢捡边往任何一方站的朝臣,霍天行就一阵没好气。

「哼。」他也从不指望那些唯利是瞻的百宫,能在这节骨眼生出些志气或是忠诚。

「殿下,在盘古营行动前,圣上已对宣王与晋王颁布圣谕人京护驾。」

只知凤翔行动却不知尔岱也在圣谕下跟进的灵恩,听了后猛然止步,有些理不清此刻心中隐隐作疼的感觉,究竞是从何而来。

看来,他们父子都同样提防着彼此。但究竟是为什么,好好的一对父子,为何不能像一般百姓家的父子一般?原本他们父子俩就是一路携手并进,一路相互扶持走至今日的,为什么却变得彼此不得不在对方把刀架上彼此的脖子前先下于为强?

一切都已经变了……

他们部是过河的卒子,既已越河而战,就不能生悔,而眼前的情势,也逼得他们父子俩都不能另觅退路。

逼迫自己恢复冷硬的灵恩,很快地便甩去不该在心中生出的那些,深吸了口气后转首再问。

「女娲营现今在何处?」与其去探究他们父子俩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种种,还不如好好烦恼一下那些个欲趁机加害于他的皂弟们。

「回殿下,已越江。」巴陵对岸本就无太于领地更无守军,女娲营要踏上江北本来就是轻而易举。

「宣王?」盘算了女娲营抵京还需花上一段时日后,他扬扬指再问另一个也急欲将他拖下太子之位的人。

「圣谕尚未抵益州。估计圣谕一抵,晋王应会即刻出兵。」

灵恩一手抚着下颔,「齐王与信王呢?」

「无动静,但想必日后应也会赶来救驾。」

众矢之的,原来就是这种感觉,早知定有此日的灵恩无奈地扯着唇角,觉得全杨国的刀口似乎都已对着他来了,一张张急着对付他的面孔,此刻深深地烙在他的脑海里,那一张张,部曾在他羽翼下茁壮的脸庞。

当年的他,若知会有今日,不知他是否还会对那班皇弟手下留情?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发觉所谓的兄弟之情,在他们冉家人身上似早就已经遗失在岁月之中下复踪迹,就从父皇登基的那一日起。

想着想着,灵恩不禁侧首看向霍天行,看着这个为了他必须拋 弃手中已有的荣华富贵,与杨国其它军旅全都对上的大将军。在霍天行的身上,或许他找不到血浓于水,亦寻不着半分兄弟情,可他却在霍天行身上,找到了一个皇弟们永远也不会给他的东西。

忠义。

回想起自己这些年来是如何待霍天行,他有些不忍与懊悔。

「殿下?」见他一径怔看着自己,霍天行微弯着身子轻问。

灵恩喃喃地问:「与天下为敌的滋味如何?」如今还愿站在他身旁支持着他的人,或许就仅仅只剩霍天行一人了。

他坦然直言,「为殿下,纵与天下为敌,末将亦无惧无悔!」

「好。」深受感动的灵恩一掌重拍在他的肩头上,「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当身旁的将军上前在霍天行的耳边低语一阵后,霍天行换上了正色的脸庞肃穆地问。

「殿下,圣上那边已准备好了,殿下可要面圣?」

自被软禁后,无-日下想面圣的灵恩,等待这个能够亲自与父皇面对面的机会已经很久了,这些日子以来,他有一句话,非得当面问问父皇不可。

「进宫!」握紧了拳心后,灵恩率先大步定向一旁候着的车辇。

手中之兵反应不及盘古营迅速,遭太子重兵软禁在宫内的建羽,这半日来,一直被囚待在寝宫之内,静待手操兵变的灵恩前来见他。

静谧的黄昏中,大批的脚步声出现在寝宫外头,坐在案内的建羽微撇过头,看着跨步定进殿内的灵恩,整个人被夕阳的余照映染得一身红艳不可逼视。

「都下去。」一人殿内,灵恩即朝身后弹指。

「遵旨?」

站在殿门边瞧了奸半晌,灵恩才徐徐踱至建羽面前,一如往常,不忘太子之姿的灵恩庄重地在御案之前跪下。

「儿臣参见父皇。」

不为自己的现况感到忧虑,只等着兴师问罪的建羽,出口的问话,在空旷的殿中成了种沉重的回响。

「兴兵之前,太子可三思过了?」

「废太子之前,父皇可也考虑清楚了?」跪在他面前的灵恩迅即抬首反问。

建羽冷玻ё叛郏柑硬桓梦薜隆!

「父皇可又光明?」他的双手若是沾灰,那么当年与他一同改朝换代的父皇,手中所沾的则是更多的鲜血,父皇难道还不知,他们不过是彼此的影子,你你我我,虽不是同一张面孔,可在骨子里却无半点不同。

不想与他在口舌上作争论的建羽,在再也压抑不下胸口的怒气之时,忿而想撇过头去,可灵恩面容上的神情,却紧捉菩他的双眼不放。

「为什么?」灵恩瞬也不瞬地瞧着建羽的脸庞,逼自己将藏在心中最沉痛的控诉问出口。

听着灵恩低哑的音调,从没想过灵恩会用这种似遭遗弃的目光看他,建羽在讶愕之余,一手忍不住掩着胸口。

灵恩不甘的再问,「为什么这么对我?」

建羽瞠大了眼,试图想开口回答灵恩,但在把话说出口前,他却仿佛在这双似曾相识的眼眸里,再次看见当年那个不顾一切想助他称帝、那个最是贴心的灵恩。

他们父子,曾经是那么的相依互敬,无彼此不能有今日……

「是你弃我在先。」自地上站起后,灵恩冷着声,一字字地道。

「太子……」低首看着灵恩指控的眼眸,心中猛然为他觉得酸涩的建羽,忙不迭地想站起身。

然而定看着他的灵恩,眼中却没有回头的余地。

「我要你后悔。」

第四章

欲见尔岱一面不得,已在营中帅帐外待上半日的石寅,在左翼将军又再次来到帐外代尔岱拒客之时,再也忍不下去的一把推开左翼将军,来到帐门前朝里头大喝。

「王爷!」

「将军,王爷他……不愿见你。」左右为难的左翼将军虽很想让石寅进去,但摆出架子的尔岱,却是拒意甚坚。

石寅兀自朝里头再道:「王爷,老夫有要事非得亲自与你一谈!」

「将军……」本还在想该如何是好的左翼将军,没想到石寅下刻就直接揭起帐帘踏入帐内。

坐在帐内与其它将军会商的尔岱,在他擅自闾人后,冷玻ё叛郏豢推匚省

「谁许你进来的?」

帐内其它部众,在一见石寅与尔岱的神情皆异于往常后,纷纷主动先行退出帐外,不愿夹在他们师徒之间因他们而为难。

「王爷接下圣旨了?」在他人一定后,石寅直截了当地道出今日是为何要见他。

「接了。」

「王爷可要出兵?」对他的心思甚为知悉的石寅,马上接着再问。

「圣命难违,奉王打算以为圣上护驾的名目出兵,不需师傅来提醒。」刻意独漏石寅一人,早就与全营将军商议好此事的尔岱,原本就盘算着想要让石寅置身事外。

这才知道自己被撇下的石寅,沉着脸,硬是忍下不被重视的怒气,下去管尔岱是台是因西南公主一事在报复他,强迫自己必须一如以往的理智。

「老夫今日是来告诉王爷,千万别急着出兵。」

尔岱不解地皱着眉,「为什么?」

「太子与宣王一战势不可免,干爷不能在这时就加人战局。」

以尔岱冲动的个性来看,太子与宣王一打起来,尔岱很快就会加入其中扩大战火。

「不能?」听到又是此等命令武、又是高高在上的口气,早就与他心生嫌隙的尔岱,登时心火又烧了上来。

「王爷需等到齐王出兵。」

尔岱愈听愈不满,「好让二哥去领那份功劳吗?」要他让出位置、改而拱上玄玉?到时玄玉若是平定了天下,父皇定又会把功劳全都归功于玄玉身上。

「这份功劳不抢也罢。」要证明他不下于其它皇兄的机会多的是,犯不着用此时来搏得圣上的关注。

「国内兴兵,我若袖手旁观,到时落人口舌该如何是好?」

石寅挥着手,「找个借口敷衍过去就是。」

「可惜我一来没有借口,二来我早就想与我的皇兄们一较高下。」他冷然地哼气,自顾自地欲转身离开,「要我拱手让出这个机会?办不到!」

「王爷。」石寅一把揪住他的臂膀,「此事非同小可,更不是争强好胜的时候。

「放手。」尔岱冷冷地盯着那只掐握在臂上的大掌。

在他锐利的目光下,与之抗衡的石寅一步也不退让。

尔岱用力扯回自己的手臂,「益州这鬼地方我待得够久了,这回,我说什么都非得回到长安不可!」

在尔岱大步走向帐门之时,站在原地末动的石寅抬首看向他的背影,一字字地说出警告。

「王爷,唯有轩辕营方可败女娲营。」

他忿然转首,「在你眼中,我就那般不济?」论兵员、论主帅,他都比女娲营更有胜算,偏偏这个石寅,却还当他是个三岁小娃般地看不起他。

身为沙场老将,阅人无数、看过百来场战役,自认自己在看人这方面还有点把握的石寅,并不认为单凭人多势众这一点,即可败女娲营里的两员猛将,他甚至认为,在历经灭南之战后,女娲营已今非昔比,别说是年轻气盛的尔岱,今日就算他石寅亲自对上了有勇亦有谋的辛渡,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他诚恳地说出谏言,「王爷,闵禄与辛渡并非泛泛之辈,与其冒险,不如就由齐王代劳。」

「你以为,单凭你这几句话,就可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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