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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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殇-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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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渐渐的也品出味道来,那边武松是个直性人,有什么不快直接表现在脸上,柴进虽然带着笑容,不知道心中再想些什么,可想来他也只是在幸灾乐祸罢了。至于晁盖和花荣,这两个人他不做考虑。晁盖虽然有做领头羊的潜质,但此人毕竟是草莽出身,他重江湖义气,这样的人,可为帅,却不可为帝王。至于花荣,一个武将罢了,又没有野心,能有多大的威胁?

他看着宋江,突然摇头笑道:“哥哥在江湖上有偌大的名头,那及时雨三个字,可不是随随便便便能得到的。小弟虽然添为一州之主,却也比不得兄长。今日兄长能来见我,便是给了我天大的面子。只是不知兄长此来,是想为自己谋个出身,还是想在我这里住上些时日!兄长需得明言,我也好为兄长谋划。”

宋江听罢,轻笑道:“秦兄弟客气了。我此来非是为了别事,乃是为了江湖上地兄弟谋条出路。说句放肆的话,兄弟其实也是草莽出身,自然知道人在江湖的苦楚,我等江湖中人,若是投身军旅,凭借一身的功夫,若说博个封妻荫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可如今朝廷处处要钱,没钱寸步难行,江湖同道便是从军为国效力,怕到头来也是做炮灰地命运。秦家兄弟乃是一州之主,又是边关守将,若是秦兄弟能广纳江湖同道,岂不是一件好事?”

秦风心中冷笑,宋江却是不安好心思。今天他来见自己,若是自己日后真接纳江湖中人,江湖上怕是得传言宋江为人仗义疏财,不避斧钺,向沧州知府进言,为天下同道挣了条出身之路,如此一来,反倒提高了他的名声。可接纳江湖豪杰,真是说接纳便接纳不成?

朝廷对自己这个被招安的强人本来就心存顾忌,若不是自己走了蔡京和童贯的关节,如何能坐到这个位置,怕是早就像水浒传中的宋江一般,被人陷害。如果自己大张旗鼓地收留那些江湖上犯了弥天大罪地人,朝廷还不得借机将自己除去?若是自己不同意收留江湖上的豪杰,一来于自己地名声有损,二来,也不利于自己实力的壮大。至于宋江,依然博了个好名声,为江湖同道请命,真真是好大的人情,不愧是山东及时雨。

他大有深意的看了宋江一眼,心中已经起了杀意。丫的,这宋江真拿自己当盘菜不成?居然和自己玩双刀法。他也太小看自己了,自己若不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他怕是要变本加厉。

他深吸了口气,看着宋江,轻笑道:“兄长所言及是,我本有此意,奈何江湖同道对我多存疑虑。今日幸得兄长前来,正好解决了我的难题。小弟斗胆请兄长暂居此处,但凡有品轶的职司,都需上报朝廷。兄长可暂在此处做个抄写东西的文书,如此一来,也堵了朝廷那帮人的嘴,待将来边关战事一起,我少不得将兄长的功劳上报朝廷,到时候博个封妻荫子,不在话下。”

宋江听罢,眼睛不禁一亮,喉咙剧烈的抽搐了一下,咽下了一大口唾液。他极为心动,若是依着秦风所说,自己只消努力几年,少不得弄个七品官当当。他正要答应,心中突然浮起一丝疑虑来,若是自己真答应了秦风,一则显得自己这番话是为自己谋个出路,显不出自己为江湖同道考虑的心思,二来自己怕是从此以后,只能牢牢的靠着秦风。

宋江其实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物,若非如此,他也不需暗地里接济那些江湖好汉,得了一个偌大的名声。他最喜欢宁为鸡首,不为牛后这句话。他沉吟了良久,终于摇摇头,苦笑道:“秦兄弟有所不知,我于仕途已经淡了心思。只想等那朝廷的大赦,日后回家奉养老父。还请兄弟见谅。”

秦风眼中闪过一道寒芒,随即笑道:“如此,我也不强留兄长。兄长放心,只要在沧州境内,我保兄长无虞。想来那些捕快也不会不长眼睛。”说罢,他轻轻一笑,端起了茶盏。

宋江识趣的告辞了。柴进就如同一个看客一般,从头到尾都没有插嘴。他出了秦风的衙门,又向宋江告了罪,自己先行离去。花荣和晁盖心中有事,既怪宋江不借此机会留在沧州,又怪秦风不挽留宋江。二人看着眼前的黑胖子,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宋江也知道这两个人对自己略有些不满,不禁暗自苦笑,若是自己真答应了秦风要要求,在此地呆上个三五年,江湖上谁还能知道宋江这号人物?他当下对二人道:“晁家哥哥,花荣贤弟,你二人军务繁忙,不需陪我,待得一两日后,我得了空闲,自来寻你们耍子。”

晁盖和花荣见宋江如此说,也不反驳,拱了拱手,各自去了。花荣自归边关寨子,晁盖望军营去了。

一旁的武松见宋江面上隐隐带着愁容,上前安慰道:“兄长莫要忧虑,想来朝廷过个一年半载,便要大赦天下,到时候兄长自然能回家看顾老父。”

宋江微微点头,轻声道:“如此,却有劳兄弟费心了。”武松连称不敢。

当下二人自归柴进庄上。又过了三五日,武松思乡心切,不顾宋江苦苦挽留,拜辞了宋江和柴进,径自望清河县去了。

第一卷 巍巍大宋 第四十五章 马蹄起去人北望

刘唐驻守泥沽寨。秦风手下一帮大将,除了花荣新来归附,未知心腹,只有刘唐身居外地,驻扎边关。

泥沽寨是个很特别的寨子,和玉女寨、双港寨不同,那两个寨子离得极近,可以守望相助。和小南河寨也不同,小南河寨守备的乃是辽国南京府通往沧州的要道。如果不是秦风派给他八百禁军,刘唐甚至以为自己被发配到一个被人遗忘的地方。

泥沽寨确实容易让人遗忘,这里虽然有不少的百姓,但并没有太多的商人,没有商人,这里就不繁华,比起其他三个寨子,这里确实不是什么好地方。

刘唐自己也承认自己是个粗人,可他自认还是懂点兵法的。想自己也是梁山的一员悍将,也曾和朝廷的兵马作战,斩杀了不少的官兵,自己就是再笨,也能从中悟出点东西罢!在他看来,根本没有必要在泥沽寨驻扎如此多的兵马。区区一个泥沽寨,只消几十个衙役维持秩序也就够了。

更让他不满的是,秦风不仅让他率领八百人马驻扎此地,还派了杨春和宋万两个人做自己的副手。区区一个小寨子,至于用这许多人马吗?他莫非信不过自己,还在此地按扎了两个奸细不成?

一想到宋万和杨春整天在营寨里转悠的模样,他心中就有说不出的愤恨。心中忧闷的他不再多想什么,整天喝得醉醺醺的,将寨中的事务都交给这两个人负责。反正他们是秦风派来监视自己的,自己索性什么都不干,免得他们怀疑自己也就是了。

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几个月,除了偶尔来了兴趣,他会到军中巡视一番,检查众兵将训练的情况,有时兴之所至。他还会操练众人一番。毕竟他还是这里的主官。

杨春和宋万觉察出刘唐的古怪,但他们两个也没有多想。杨春和朱武关系极近,他临来此的时候,朱武便叮嘱过他:此地非比寻常,看似偏僻,没什么作用,可一旦边关有什么事故。泥沽寨首当其冲。

对于朱武。杨春有一种超乎寻常地信任。这也是他和陈达将朱武推为寨主的原因之一。杨春的胆子并不大,甚至可以用胆小来形容。即使是他自己,也不否认这一点。在他看来,胆小并没有什么不好,谨慎一万次,也不为过。

此时的他知道边关又出篓子了,之所以用又,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太常见了。这样的事情。每年都会发生。打谷草,当然,这是一个代词,用来形容辽国对大宋边民那种赤裸裸的掠夺。当然了,各地民风剽悍,为了应对辽人地打谷草,也做了不少地防备,可反抗愈激烈。辽人来的就愈凶猛。辽人每次出兵,都是百十人的队伍,而且都是骑兵。像这样的队伍,即使以大宋边军的强悍,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他们束手无策。

可杨春并不甘心,他现在是官了,他自然知道普通百姓的疾苦。但他只不过是个副知寨罢了,涉及到出兵的事情,少不得刘唐发话。他不敢迟疑。一面让宋万点兵。一面去找刘唐。

刘唐听了杨春的消息,立刻怒将起来。他也是小民出身。自然知道保境安民地道理,他二话不说,披挂起来,便要亲自去寻犯了边境的辽人的晦气。

这二人急匆匆的奔出门去,正要上马,却见寨中从事慌慌张张的赶了过来。他见了二人,急道:“二位大人,你们想做甚么?”

刘唐此时已有了三分酒意,他看着从事,心中陡的冒出一股火来,他愤恨的道:“你这厮怎地如此多嘴,你难道不知道辽人越境打谷草来了?大爷自然要领兵教训教训这帮敢越境的兔崽子!”

那从事吃了一惊,急道:“大人不可如此啊,辽人历年来都来打谷草,他们每次虽然会劫掠走一些百姓,但都不曾进犯州府。大人若是派兵追击,且不说能不能打败那些辽人…………那些人都是骑兵!若是打了败仗还好,若是打了胜仗,我怕他们如同那牛虻见血一般,整日里来骚扰。若是大军到此,想这泥沽寨不过八百人马,如何抵挡得住。更何况轻启边衅朝廷若是怪罪下来,大人岂不要……”

他没有再说下去,也不需要说下去。如果刘唐和杨春不是笨蛋,他们一定会明白他地意思。

杨春听了,眉头一皱,低头沉思起来。他和朱武走得极近,从朱武那里也学到了不少的东西,心思也算灵巧,自然不会太莽撞。他未必会看得起这个从事,但他绝对不会轻视这个从事。对方在泥沽寨当是二十几年的从事,对边关的事情自然了若指掌,更何况对方只是一小吏,自然能和普通百姓打成一片,他的话,正好能给自己一个借鉴。

刘唐是个莽夫,他又喝了点黄汤,这些日子又憋了不小地火气,如何忍耐得住?没事他尚要找点事情,如今碰到外地入侵,他如何不要发泄一番?他看着对方,刷的一下掣出腰刀,大喝道:“你还不给我闪开,若在迟误,休怪爷爷刀下无情。”他本就相貌凶恶,如今发怒,真是恶鬼一般。

那从事乃是泥沽寨本地之人,虽然有些见识,终是书生出身,他见刘唐凶恶,如何敢多言语,急松手退到一旁,眼中却流露出了胆怯之意。刘唐挥舞着马鞭,在战马屁股上重重的抽了一下,坐下战马发出了一声长嘶,飞快的跑将开去。杨春迟疑了一下,也催着战马跟了上去。他知道今天这事情不能善了了。自己向刘唐禀报这件事情,就注定要出兵。他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的莽撞,早知道这样,自己当初何不先找这从事,听听他地意见再做决断呢?

兵营中,宋万已经点好了兵马,泥沽寨毕竟是小地方,如果不是刘唐是秦风手下地亲信将领的话。此处怕是一个骑兵也没有。不过因为秦风地缘故,泥沽寨还是有三十多匹战马的。按照沧州兵马的比例,八百比三十,这个比例很悬殊。但就泥沽寨这小地方来说,三十个骑兵,已经是了不得的事情了。更何况泥沽寨不过是一个寨子罢了,要骑兵又有甚么用处。

刘唐没有多说什么。他看了一眼那些整装待发地骑兵………这些骑兵都是按照梁山骑兵的装备来武装的。其中有十人是梁山的老兵。

他轻轻点了点头。看向杨春,喝道:“你领三百步兵随后跟上来,我先去拦截那些辽人。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到我的地界猖狂。”说罢,一声呼哨,领着三十骑呼啸而去。

杨春不敢迟疑,急点三百步兵。都带了弓弩刀枪,紧跟着追了出去。泥沽寨终是小寨,不似沧州大城,装备车马,众兵只能靠步行。幸运的是梁山的练兵方法还是有独到之秘地,不必说别地,单说武装越野,就足以让这些士兵在赶路之后。依然保持充足的战斗力。

耶律严是辽国的一员普通将领,他虽然姓耶律,但并不是大辽皇族,如果非要拉关系的话,他多多少少也能拉上点关系。可这血缘关系,早就淡薄得不能再淡薄了。

可即使是咸鱼,也难免有翻身的一天。他就是一条翻身的咸鱼。他的兄长被任城王的女儿看中,从此平步青云,如今乃是敌麻都司地首官敌麻都。他因为兄长的关系。也做了一方团练使。正是风头疾劲之时。

他手下的兵要吃饭,他也要吃饭。他的上司更要吃饭。可到哪里去吃饭?他得从宋人那里抢。南京府的统帅曾经警告过他,大宋边城,动哪里都可以,唯独不可以动沧州。

耶律严心中冷笑,为什么不能打沧州?是因为赫赫有名的烈火美酒是沧州出产的吗?是因为沧州是大宋和大辽走私的密道吗?是因为那些走私地商人的本钱中,有很大一份是大辽边关守将的吗?

他不是笨蛋,也不是莽夫,但他知道,沧州在这一年左右的时光,变得极其富庶,不要说那些往来奔波的富商,就是普通百姓都富得流油。这就好比一只肥羊放在眼前,你不去捕杀,难道要跑到别地地方找一只瘦弱的不成样子的羔羊不成?他不知道别人会怎么做,但他耶律严绝对不会这么做。

这次的收获也还不错,大宋的边民也学得精了,他们知道辽国地官兵通常什么时候会越境打谷草,早早地都有了准备,都躲开了。可这次自己还是占了便宜,再怎么躲避,总有漏网之鱼不是?自己捕获了五百多口人,足够这些手下分的。再来几次,还怕没有机会贿赂上官?

就在耶律严低头沉思地时候,东南方向突然出现了一抹黑线,速度移动得很快。就如同一道黑色的潮水一般,只不过这道潮水明显太窄了点。

辽人以善骑射著称。虽然南府辽人与汉人杂居日久,也事农耕,于骑射一道不比从前,但他们骨子里还是有着剽悍的野性的。有人估算了一下,立刻向耶律严禀报道:“大人,后面来了一伙骑兵,约有三十余骑,看样子是冲着我们来的。”耶律严眉头一拧,哼了一声,有些恼火的道:“宋人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竟然敢来寻我等的晦气。往年打谷草,他们只知道缩在寨子里面,今年到是胆子大了。若不教训他们一番,他们怕是不知道我们的厉害。”说罢,他指着一个亲信小校吩咐道:“你领五十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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