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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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明-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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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又不要如戚帅那样,到现在还落得个没下场!”

众人闻言俱是黯然,要说功劳,戚继光和俞大猷,还有马芳,甚至是李成梁,不说要是搁国初太祖年间,便是永乐年间,下到正统年间,乃至成化年,有这般大功,封侯是肯定的事情了。武将所谋者,无非就是封爵,自此之后,与国同休,在战场上杀的人头滚滚,所谋最大无非于此。

但武将封爵,就意味着勋贵集团多增一人,而且新晋爵位是厮杀所得,这个新的勋贵就不是那些襁褓中就有官职,成长后成为勋贵的纨绔子弟能比,如果按正常的战功授爵来说,不说别的,嘉靖年间最少得多出十位侯伯来,这十来个侯伯可是握有重兵,拥有实权,并且在江湖草莽中打过滚的,不论是自身的能力还有人脉,以及拥有的兵权都是十分出众的,朝堂之中,多出这么多难制的拥有封爵的武夫来,叫文官们情何以堪,又怎么能一家独大,以一轮之力,拉着大明帝国这一辆破车,艰难前行?

这其中的道理,明白人早就明白了,但希望总是在人间啊……

……

“臣叩见皇上,几日不见,皇上似乎清减了一些。”

惟功是知道怎么和万历说话的,在宫中几年,当然不是如太监那样无节操的奉迎,但偶然说说皇帝爱听的话,却也不妨。

君臣二人现在见面的次数是远不如当初了,惟功一入宫禁之初,是每日从早至晚都在宫中,皇帝不管是在御花园骑马,或是在万岁山下,或是里草栏场,惟功总是始终陪同,时间久了,君臣才十分相得,好在现在虽隔数日才见一次,万历和惟功情份也未曾削减,毕竟臣子需要皇帝,皇帝也是需要心腹臣子的。

听了惟功的话,万历圆脸上展露出一丝笑意,他最讨厌人家说他痴肥,这令他想起仁宗皇帝,这个祖宗因为痴肥,即位不易不说,当皇帝不到一年就死了,十分不值,而且两人症状相似,都是肥胖,有足疾导致不良于行,这让万历有不好的对比感觉,所以惟功的话,虽然很假,却很顺耳。

“你这小子,就知道说吾爱听的。”

万历虚踢一脚,做出了文官们绝不允许他做的轻佻动作,整个人都感觉舒服很多。

他示意惟功起身坐下,劈头便道:“昨日之事,又是元辅护着你,你这小子,怎么将他就哄的这么好?”

“臣只知道实心做事啊。”惟功很无辜地道:“皇上知道,臣没有公事是不会上元辅的门,私下没有往来,也就是和简修相处的还不错。”

这一层惟功向来是说的很清楚,尽管他心中对张居正的好感和敬意已经越来越足,在张居正身上,他很清楚的看出来什么是政客,什么又是真正的政治家,什么叫以国家之事为己任,张居正是无愧于政治家称号的。

就算是他有刚愎,偏激,不能容人,气量偏小,也好声色犬马等缺陷,但仍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政治家。

都说是五百年出一明君,其实张居正这样的真正的有抱负有能力的政治家,也是五百年一出,实在是难得的幸事。

万历眼光深沉,缓缓道:“吾也不是叫你自外于元辅,只是元辅政务繁忙,吾不愿你以吾近臣的身份,老是去烦扰于他。”

惟功一撇嘴,也懒怠揭穿万历,眼前这皇帝,处于青春期的反叛时期,十四五半大的小子,连自己亲爹恐怕也有抵触心理,更不要说张居正这样尴尬的以权相总揽全局的身份了,再加上元辅训斥皇上如训斥小儿,万历没意见才是咄咄怪事。

君臣二人很有默契的揭过此事不谈,万历又问起昨日之事的细节,听着惟功念唱作打俱全的陈说,果然是比御史干巴巴的奏报要好玩的多了,万历听的十分投入,时而紧张,时而愤怒,时而开怀大笑,到最后,皇帝由衷道:“昨夜之事,吾恨不得手持一棍,站在你队列之前!”

惟功道:“皇上若在,朱岗还不赶紧自缚出外,想诛除九族么?”

万历闻言当然大笑,不过还是摇头道:“本朝故事,除了太祖和太宗两位祖宗之外,谁也行不得快意事。武宗皇帝倒是行得,名声也是臭了。”

“皇上,史书都是文臣编造的,有时也不可全信。”

“哦?”

万历很感兴趣的道:“难道国史有假么?”

“武宗皇帝曾亲临前敌迎战北虏小王子,记录是王师官兵超十万人,北虏数字不详,想来也不会少,这般激烈的大战,国史记录才斩首十余级,但武宗皇帝亲口说自己曾有斩首,皇上请想,武宗皇帝何等身份,都有斩首,可想战况亦是十分激烈,十万人以上的激战,皇帝亲临前敌,斩首十余级,这可能吗?”

第162章 礼单

万历闻言十分震惊,击掌道:“真真是该杀。”

“皇上知道也就算了,不必在外说起此事。”

万历先是有点不解,后来一想,便是默然点头,已经明白了惟功的意思。

明武宗是万历的堂爷爷,亲爷爷是嘉靖,武宗荒唐早逝,后来也是在嘉靖的允许之下被彻底搞臭,因为大礼议之争,武宗根本无后,嘉靖也不承认自己是继嗣的皇伯爷的皇位,而是把自己的亲爹弄进了太庙,追赠为皇帝,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一次廷仗数百人,闹的不可开交,成为嘉靖早年绝大的政治事件,事情到现在已经过去几十年,就算是武宗有不少事情是冤枉的,但以万历的身份是不能给这个堂爷爷翻案的,这案一翻,打的就是自己亲爷爷的脸了。

“听说,最近你日进斗金哪?”

聊完正事,万历突然就是这么一句,惟功心里打了个突,忙笑道:“进是进的不少,不过是人家的银子才是真的。”

说着将自己的顺字行兼营票号一事禀明了,又说了粮车正在打造,预备运粮赚钱买马之事,正好一并奏报。

万历听着这事,脸上倒有点不好意思,惟功买马的银子是被他给挪动了,现在人家自己想法子,前一阵又有小两万的进献,自己再敲竹杠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当下笑了一笑,将话题揭过了事。

惟功见无事,便是要辞出,万历想了想,吩咐道:“你去见太后一次,吾这里是没有什么,太后对你这样的举措还是有些不满的。”

“臣知道了,皇上之恩,天高地厚。”

惟功又碰了下头,这才倒退辞出,临出宫门前,抬头往里看了一眼,正好见到客用和孙海两人用冷森森的眼光打量着自己,他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这两个死太监,越发不知道高低深浅了。

待他离开之后,孙海便道:“皇爷怕被惟功大人给哄了。”

客用也道:“就是啊,听说他这两个月人家存了几十万银子在他那里,就算是人家的银子,这钱息啊费用啊不是他的利钱?皇爷,你待惟功大人那是没说的,不能叫惟功大人自己个这么只顾自己发财啊,说到底,没有皇爷,哪来的他现在的日子?”

万历开始只是随意听着,太监品评外臣那是常有的事,不过说到最后一句时,他是有点心动了。

确实,万历感觉如果不是自己对惟功这么信任和倚重,外廷的人又怎么会叫一个少年开起这么大的产业来?

当然,惟功自己前前后后的努力,他也就算动过滤和忽视了。

但他不打算叫太监完全看出自己的心思,只懒洋洋道:“且看吧,惟功不是没良心的。”

“那也是皇爷调教的好。”

“普天之下莫非王臣,也莫非王土,这天下一草一木都是皇爷的,小张大人要是有良心就该知道怎么做。”

客用向孙海使了个眼色,孙海忙又道:“说起来张惟贤虽然和惟功大人不对,但对皇上的孝敬忠诚之心那也是没说的,皇上大婚在明年,他父子二人已经将礼单呈进来了。”

万历笑道:“他爷俩那点心思吾还不明白?无非是怕吾允了张元功的奏请,将惟功立为英国公的继嗣者……”

“皇爷有这打算?”

大明虽然在太祖年间有过内侍不准干涉政事,只备洒扫的话,但祖制到永乐年间就废除了,三宝太监郑和只是永乐年间著名太监的一员,从永乐之后,太监就是三极中的一极,如果说大明是一辆马车,在永乐的制度是武臣是一轮,文臣又是一轮,皇帝是坐车的,车夫却是天子家臣的太监。

不论是监军,监矿,监大工,地方有巡抚,就有镇守太监,有总兵,就有监军太监,在很多时候,镇守太监才是最后决定的那个,比如南京,南京兵部尚书和守备太监,加上镇守勋臣,三位一体,这就是标准的大明三极权力机构的组成。

现在三极之中武臣勋贵被弱化了,文官在外朝一家独大,天子更不可能限制太监的权力,否则皇权就无依无靠,很多时候,大明的阉宦为祸就象是皇帝放狗咬人,文官们闹的太不像话了,放狗咬上一批,文官消停了,天下也动荡了,皇帝就把恶狗宰上几只,也就算对天下有了交待,大家欢喜。

这是祖宗家法,只对皇储教育,其中的深意普通的亲藩都不知道,象崇祯这种藩王,即位之后先后裁撤各地监军,重用东林,废锦衣卫和东厂,弄得自己耳目全失,任凭文官摆弄,多次丢脸,后来也只能重新任用太监,不过他的驭下能力差,太监一样欺瞒于他,最终只能完蛋。

万历经过几年的正统的帝王心术的教育,早知其中三昧,当下也不说破这两个亲信太监必是收了人家贿赂,只是随意道:“惟功到底是吾的心腹人,吾视之与你们一般模样,若是张元功真的奏上来,吾这里当然是照准的。”

两个太监对视一眼,他们伺候万历多了,知道小皇帝已经算是警告自己了,就是那句“当你们一样”的话,皇帝是从来不会说在外臣身上的,当下也不多说,孙海从自己靴页子里头将张府的礼单呈了上来。

“上等赤金打造头面十幅,金如意五十支,各类金饰一百斤,五两并十两、二十两、五十两金元宝各二十个,并给皇太后礼佛用金粉一千两,金佛、菩萨、罗汉像各若干,共千两……”

张惟贤父子的礼单写的密密麻麻,长长的写满了整张上好的宣纸,字大闪光,但最要紧的就是全部是上等赤金所制。

林林总总,加在一起怕有五六千两之多,以现在的金银价对比,正好有六万两之多。

就算以万历是皇帝的身份,看到这样一份礼单,也是为之动容。

他站起身来,又仔细看过一次,这才言不由衷的道:“这,这未免太重了一些!”

皇帝大婚,勋贵们当然也得大送其礼,但最重也就三五千两这样的数目就算重礼了,张惟贤父子这一份礼单,不仅全是赤金,很对皇帝的心思,而且数额十分巨大,更是令万历为之动容。

“人家说了,对皇上就是得有这一份孝心,就算是破家破产报效,心里也是欢喜的。我大明已经有数十年未有皇帝大婚之事,办寒酸了,叫小民百姓都笑话了去。”

“甚好,甚好!”万历大为激赏,十分高兴地道:“张惟贤有这一份心,不枉在吾身边呆了那么久,他已经很久不曾入宫,授给他锦衣卫都指挥,食俸,每日入宫来伺候差使罢。”

孙海和客用彼此又对了个眼色,都是看到对方眼中的笑意。

张家这一份礼单,他们俩人每人就是各拿了一万银子,乾清宫大小太监都有份,张家最少花了四万左右,不然的话,这六万银子买来的金子就算送进来,一群太监照样能叫这份礼单的作用归零。

现在这样,六万抵得六十万,就是花的四万两银子的功劳。

这银子,张家花得不冤枉!

虽然加锦衣卫都指挥是勋臣子弟常有的待遇,就算是文臣大佬的子弟也不是稀奇,但食俸而不是虚职,这就是很难得了,锦衣卫堂上官不是人人能当的,但进宫来,安排仪卫管理一下大汉将军,也算是勋戚中难得的有实职的差事了。

“就这样吧,吾要小休一会儿。”

时辰虽然不对,但万历打算歪在东暖阁看一会儿礼单,不知道为什么,也可能是外祖父李伟的商人基因太强烈了,万历一边和儒臣们学着治国平天下的帝王治国之术,学的也确实挺好,一方面也是真的贪财好货,特别是喜欢金闪闪的东西。

他可能不知道,自己喜欢的这些金子,几十年后将会被放入他巨大的棺椁之内,又被后人发掘出来,所有物质的一切无非是一场虚空,毫无益处,但现在的万历,又怎么可能想到这些,并且听得进去这样的话呢?

……

“这么说,孙海和客用这两人又给大人找麻烦了?”

“嗯,确实是。”军营之中,惟功以闲坐的姿式,手中也是捧着精致的小盖碗,悠闲喝茶,但他和张用诚聊的话题,却也是无比的凝重。

“怪不得人家都说太监是小人之尤。”

张用诚脸上有明显的怒气掠过,他怒道:“这几年来,我们给这两个家伙的银子算是塞狗洞里去了。”

“也不尽然。”

惟功道:“他们俩无非是收了别人更多的银子,这才对付我,若不然,最少也是个相安无事的局面。凭我在皇上面前的地位,他们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得罪我……”

“大人你是说,张惟贤?”

“没错儿,除了他们父子还能是谁?”

“真真是附骨之疽了……”

“没法子,我那生父也是不停的给我招麻烦啊……”

张元功这些日子下来也真没闲着,各方努力,一直想着把惟功再归到他那一宗,这事情也真没张元功想的那么好办,事情没办成,风声已经传的满城皆知,张惟贤父子的动作,也是绝境之中反击的手段之一了。

第163章 想法

在万历接受礼单的同时,惟功也是去拜见了太后。

对太后的解释更加简单,只要说明抚宁侯府里头有一百多持刀弄枪的悍匪一般的家丁便可以了,皇太后听闻此事后,对惟功的那一点点小小不快,顿时就是烟消云散。

惟功是用的营兵没错,但营兵就是大明的兵,也是皇家的兵马。

而朱岗却是自己养着大股的悍勇家丁,就算他不谋反,但只要拥有一丁点谋反的可能,这就是大忌!

在英宗复辟之后,曹家谋反,凭的就是几百个家丁和蒙古鞑官,大明官兵不会谋反,家丁和鞑官却是只听主人的命令,惟功的反击十分犀利,自此之后,最少在他与朱岗的争执上,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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