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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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风流-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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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俊秀?”张易之心中一动,猛然想起了前世某个电视剧,顿时恍然。这崔湜在电视里,可是个出镜率很高的人物。他首先投靠的是武三思,后来又成了太平公主的面首,为了太平公主没日没夜地‘操劳’。然后,这小子又和上官婉儿搞上了,成了上官婉儿的面首。最后,好像韦氏、安乐公主等等都和这小子有一腿。及至太平公主事败,这小子也就成了殉葬品。总之,这家伙好像和这时代几乎所有著名的女子都有一腿,可见他的确是一个很有实力的大帅哥了。

虽然电视剧里面的情节未必是真实的历史,张易之想起这小子以后有可能将上官婉儿搞到手,还是极为不爽。

“他娘的,又一个和老子争女人的,以后有机会,老子倒是要好好消遣你这小子一番。”张易之在心底暗暗忖道。

定了定心神,把这些无关紧要的念头排除出脑海之外,张易之又问道:“徐有功和崔湜来这里作甚?”

“他们邀请小人一起参与弹劾来……来俊臣!”事到如今,卫遂中对张易之真算得上推心置腹,知无不言了。

“哦,这么说,你答应了?”带着点戏谑的笑容,张易之问道。

卫遂中自然知道张易之为何会有这样的表情。再怎么说,来俊臣也是他前任主人,虽说现在和他关系不好,当初可是一直罩着他的。若是被外人随便拉拢一下,就此倒戈,未免显得太不忠诚了。作为他的新一任主人,张易之难免要生出一些别样的心思。

当下,卫遂中有些尴尬的说道:“小人只是答应他们考虑一下。此事全由五郎为小人做主,五郎若说可行,小人必将不遗余力,奋勇向前;若是五郎觉得此事不可行,小人立即便去回绝了他们!”

张易之不置可否地微微颔首,又说道:“据我所知,崔湜和徐有功可不是一路人哪,他们怎么会走到一起的呢?他们这一群人里面,都有哪些人,又是怎么打算的,你给我详细说说!”

关于这些,卫遂中还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原来,他方才并没有对徐有功等人说什么考虑一下,而是很干脆的答应加入徐有功他们的阵营,共同对付来俊臣。只是方才为了让张易之不至于心生厌恶,他才说什么只是考虑一下。

现在,新主人出口垂询,卫遂中立即又把刚刚结成的盟友当作进阶宝器,毫不惭愧地献了出来。

“五郎有所不知,这次他们的弹劾方案中,有两批人参与。其中一批是以徐有功为代表、包括凤阁舍人宋璟在内的李党之人,还有一批就是崔湜这样的武党之人。这一次,他们是结成联盟,决心要将来俊臣拉下马了!”带着八卦的神色,卫遂中嘴里不停说着,还不时手舞足蹈来增强这八卦的震撼效果。

“嗯?”不得不说,卫遂中这番话的确是大大的出乎张易之的意料。因为当初魏王武承嗣将对付来俊臣的任务交给他的时候,曾经明确表示过,自己不会参与其中。而且,从武承嗣的角度上而言,把这件事情交给有宫廷背景的张易之,应该没什么不放心的,实在没有理由自己再横插一杠。而且,即使他要联络其他人,也应该让他们来和张易之结盟才是,这样才可集中力量,让来俊臣没有任何的翻盘之机。

像是看穿了张易之的心中疑惑一般,卫遂中又小心翼翼的说道:“也不知是为什么,这次武党中出马的官员,全部来自梁王那边。”

“原来如此,看来是另外一帮对来俊臣有想法的人和我撞车了!”张易之恍然大悟,随即说道:“据我所知,李党和武党之间素来水火难容,这两党之间,似乎从来都把对方当作比来俊臣更加凶猛的敌人,相互之间不死不休的吧?怎么这一次,他们又会走到一起去呢?”

“嘿嘿!”看见终于有了表演的机会,卫遂中谄媚的笑了笑,道:“五郎心性淡泊,对于朝廷里的事情所知不多,也就难怪了。其实,武党中真正和李党不共戴天的,是魏王的亲信,因为魏王是最有可能取代李氏诸位皇子,正位元良的。梁王、建昌王等诸王的亲信和和李党之间,其实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势同水火。毕竟,即使圣皇决定把皇位传给武家之人,也几乎必然会落到魏王的身上,和他们干系不大。当然,正常情况下,李武两家还是不大可能联盟的,这次之所以会结成同盟,还是因为有人从中斡旋之故。”

“说!”张易之对于卫遂中在关键时刻,又犯起了卖关子的老毛病,很直接的表示出了不满。

卫遂中只好讪讪一笑,道:“这人想来五郎是不论如何都无法猜到的。他便是临淄王!”

“临淄王?”张易之听见这个名字,倒真是大大的吃了一惊。

说起临淄王武隆基,张易之和他还曾有过两面之缘,而当时武隆基也很刻意的向张易之表达过自己的不友好。张易之虽然对这个人颇为厌恶,可实在也没有把他当回事。虽然明知道成年之后的他实力恐怖,杀伐果断、手段狠辣,但他眼前毕竟还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而且手中又没有什么势力,很难让张易之相信他会做出什么大事来。

看着张易之诧异的样子,卫遂中越发得意的卖弄了起来,故作神秘的说道:“五郎有所不知,这位临淄王自小以曹阿瞒自居,的确是皇嗣家中的神童。不过,这样的事情,只凭着他一个人,是不可能协调过来的。所以,小人以为,他的背后,说不定有朝中真正握有权柄的人在操纵。”

“哦!”张易之的心中闪过一个名字,脸上却不动声色,道:“你倒是给我说说,到底是谁?”

卫遂中笑道:“听说这位临淄王经常出没于太平公主府中,五郎应该明白小人的意思了吧?”

张易之的眉头不由皱了皱。太平公主的厉害,没有人能比他这个穿越者知道得更清楚。

在这个时候,张易之仿佛看见了摆在自己面前的两条路:一条是不管太平公主,甩开她自己单干,第二条是想办法联系上她,和她一起干。当然,若是从理智的角度上来考虑,第二条是明智的,因为有了太平公主的助力之后,来俊臣几乎就是必死。没有人能抵得住李家、武家还有张易之手头这些势力的联合进攻,没有人!可是,在张易之的内心里,却总有一个强烈的声音在推动着他选择第一条路。

“你是说,这件事由武隆基牵头吗?”张易之又轻声的问了一句。

“是!”卫遂中莫名其妙的点点头。

“那么,他们打算什么时候发动弹劾?”

第一百三十二章:排忧之法

走出卫遂中的宅子,张易之感觉全身轻松。又一件最近以来一直悬在他心头的事情终于得到解决。不管这事情最终会演变成什么样子,张易之已经是尽了全部的力量,他到底是白丁之身,身份上的限制让他不可能做到尽善尽美,这是无法强求的,他也没有打算强求。

刚刚回到张府,忽见一个老家人追了上来。张易之一看,颇为讶异,他一眼认出,这是随着他母亲臧氏一起前往定州老家祭祖的老家人之一。

看见他,张易之不由想起了那位‘自己’还未曾见过面的母亲。一个面容还算清秀,却总带着点淡淡的忧虑的影子蓦然浮现上了他的心头。没来由的,一种莫名的情绪也在这一瞬间涌上心头。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儒慕之情吗?张易之有些不确定。但他终于还是确定了另外一件事情:原来,他不仅继承了‘张易之’的记忆,也还是在一定程度上继承了‘张易之’的情绪。已经化为虚无的‘张易之’还是利用了另外一种形式,在他的心底里获得了一种特殊的新生。

“五郎,你在家就太好了!”老家人显然是赶路赶得有点累了,神色间有一股掩不住的疲惫。

“哦,是大人要回来了吗?”张易之问道。

“嗯!”老家人点点头,道:“小人奉老太君之命前来报讯。昨日一早,老太君的车驾已经到了济源,小人离开的时候,车驾已经从济源启动,向神都这边来了。想来,大概后天就能到达神都城。所以,老太君让五郎后天一大早,到孟津道上去接她回来!”

由于张家两兄弟以前都是白丁之身,按照律法是不能养马的,而臧氏从定州那边过来没有问题,那边有马车专门护送。只是那护送的人员也十分的奇怪,从来都只送到神都城外,从来不踏进神都城一步。所以,每次臧氏要回来的时候,张易之就要准备好牛车或者肩舆前去接应自己的母亲。

“后天吗?”张易之微微一怔,还真是巧,又是后天!

“后天有问题吗?”

“没有!”张易之连忙摇头道:“只是让我去吗?大人没有提起六郎?”

张易之之所以这么问,倒不是不想单独去接臧氏。他只是有些好奇,而且这种好奇已经藏在他心中好几年了,这些年正在变得越来越强烈。每一次,臧氏从老家回来,从来都只点名叫他一个人去接应,而不让六郎张昌宗同去或者单独去。

张易之知道臧氏并不是一个偏心的人,她对待自己这个亲生儿子与张昌宗这个大妇所出的儿子几乎没有任何区别。他很好奇的是,明明六郎也一样会思念她这个母亲,为什么她从来不肯让他去接应呢?张易之以前也去迎接过好几次了,从来没有发现那接应的过程中有什么特别稀罕的事情,非要瞒着六郎的。

在这一刻,张易之心中弥漫起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觉得六郎张昌宗身上,似乎藏着一种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似乎也是臧氏这些年以来,一直忧心忡忡的缘由之一。

张易之的这种犹豫看在老家人的眼里,就变成了另外一种味道,他似乎觉得张易之对于自己母亲的回归并不高兴,甚至还有些不像去接应她,这让老人家十分的不满。他虽然身为奴仆,却是看着张家两兄弟长大的……完全有资格以一个长辈的身份板起脸来教训张易之。

果然,他的脸立即阴了下去,瓮声瓮气的说道:“五郎似乎忙得很哩,迎接老太君这种小事,你大概没空躬身前往吧?”

张易之吓了一跳。他可知道这时代万事都讲求一个‘孝’字,不孝本身就是一个天大的罪名,自己若是被坐实了这项罪名的话,以后走到哪里,都免不了要受到各种冷嘲热讽的伺候了。当下,他连忙笑道:“毛三叔说哪里话,我只是一时兴奋的说不出话来而已,绝无其他的意思。这样吧,你现在就去长房支一点钱,去南市买一匹马,咱们后天就用马车接应大人吧?”

“马?咱们家……”

张易之断然道:“没事的,从现在开始,咱们家不惮养马!”

老家人可以在私德的问题上以劝谏的名义教训主人,在真正的家务上却是插不上嘴的,见到张易之态度十分坚决,也不好多言,答应一声,便退了出去。

老家人走后,张易之却开始为另外一件事烦心起来:老六进宫的事情。

本来嘛,臧氏走的时候交代得好好的,让他好生照顾兄弟,自己也不要胡乱生事。可是,就趁着这点时候,‘张易之’却主动撺掇自己的兄弟去当什么面首。如果只是攀上太平公主还好,毕竟人身自由还在,要回家也方便。可是,他步子迈得太大,居然一下子攀上了武则天,住进了深宫之中,这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想那深宫中人哪有什么自由,人家把侯门比作海,那宫门自然更是无底之渊,无尽之峰了。

再说,以色事人,对于女子来说,都是一种忌讳,更不要说男人了。从前,有个鼎鼎大名的面首叫做弥子瑕。因为‘爱情’,他和卫王创造出了一个断袖分桃的佳话。可是,这哥们年老色衰之后,卫王立即枉顾情义,将他弃如敝履,还总是数落他昔日的不是。若是张昌宗哪一天失去了君宠,下场也未必会比弥子瑕好到哪里去。

后来有一位叫做李太白的诗人说得好啊:“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这些道理在张易之看来,是那样的简单,简单得根本无需思索。可‘张易之’却不明白,把自己的兄弟搭了进去,现在一切的后果,自然都要他这个继承了‘张易之’身体和记忆的人来承担了。

一边为难地筹划着启齿的方式,一边不自觉的向前踱步。张易之忽然听见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这是往哪里去?”

张易之抬起头来,却看见一个梳着双鬟的俏丽少女正站在面前,很奇怪的看着自己,她那双扑闪的眸子里,似乎写满了不解与好奇。

待得看清楚自己眼前的路,张易之不由苦笑:“操!这是怎么回事,我竟然走到这草丛里面来了!”

“你心中,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大眼睛轻轻的眨巴两下,带着明显的关心,小月问道。

张易之看见小月,心情顿时好了不少。看见她今日竟然梳了双鬟,更是窃喜。这双鬟并不是什么漂亮的发髻样式,而是丫鬟们为了方便做事,梳的一种左右对称的发髻。这也是后来电视剧里面最为常见的丫鬟发髻。以前在凤栖楼的时候,为了集中一切资源让客人感觉愉悦,就算是丫鬟也不能梳这种简单的发髻,而今日小月梳这种发髻,在张易之看来,似乎是一种暗示,暗示她已经把自己当作了张府的一份子。

换句话说,小月已经不把慕云飞的事情归咎在张易之的头上。这让张易之了了一个不小的心病。

“来吧!”小月忽然向张易之招招手,道:“你是不是心中有什么烦闷之事,难以排解啊?如果是的话,便随我来吧!”说着,也不顾张易之,她回身就跑。

张易之大为好奇,跟了上去。不一会,两个人便一前一后进入了她所住的那件别院。

桌案上摆着一些文房四宝,还有一些碎纸片,地上也洒落着一些很脏的纸片。这完全不像一个爱干净爱漂亮的女孩子的地盘,倒像是后世宅男的窝。

“每个人不开心,都是因为有其他人在作怪,因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最为难以调剂的。你可以把那些惹你不开心的人的名字写在纸上,然后放在地上踩,每次经过的时候,都踩两下。这样,你就不会郁结于心,难以排解了!”

“哦!”

“就像这样!”小月忽然上前,对着一张纸屑狠狠的踩了几脚。

张易之看见那张纸屑,脸上顿时印出两条黑线。操,那纸屑上面,不正是‘张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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