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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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东汉末- 第3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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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没错。过了九月,山里就冷了,到了十月末,山里就会下雪。冰冻会把山路封上,连山羊都难走,更何况是打仗,一直到明年二三月才能重新出山,不等着过年还能怎么样。

“滚吧滚吧。”宋建揉着太阳穴,暗自哀叹,看来要想组建一个像模像样的朝廷,还需要多多努力啊。

宋建下了朝。怏怏的回到自己的王宫,几个打扮得很妖娆的羌女迎了上来,争先恐后的把宋建往自己的住处拉。宋建心情不好,没什么兴趣和她们进行培育接班人的伟大事业。挥挥手,把她们全赶走了。

“大王,有一个故人求见。”

“故人?”宋建蹙起了眉头,想了好半天,也没想起来什么故人。这附近认识的人都安排官位了,怎么还有遗漏的?唉,反正多一个官也就是个名称,自己又不损失什么。来就来吧。

“让他进来见驾。”宋建坐直了身子,威严的喝道。

时间不长。一个中年书生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进来,宋建一看有些眼熟。想了一会,突然叫了起来:“边允?”

边章点了点头,他原名边允,宋建知道的就是这个名字,眼下能一口叫出来已经不容易了。他拱了拱手,有气无力的说道:“草民边章拜见大王。”

宋建哈哈大笑,也忘了自己的身份,连忙起身把边章拉了过来:“边先生,你怎么……不是说,你被刘修……收服了吗?”

边章摇摇头,“别提了,我在那边混不下去,听说你称王了,这才来讨口饭吃。不知道大王能不能……”他欲言又止,可怜兮兮的看着宋建。

宋建开始是大喜,可是后来又有些犹豫起来。边章的学问他是知道的,顶替那位第二聪明的司徒大人肯定没问题,可是边章的名声他也知道,这万一边章有了异心,到时候谁是王啊?

“刘修对你不好?”宋建顾左右而言他。

边章苦笑一声:“好什么啊。原本我和韩遂是好兄弟,先前刘修派人来请,韩遂去了,我没去,他便做了刘修的亲信,威风起来了。后来王先生起事,我派人围了韩家,本想着是保住他家,别让人坏了他家人的性命,我是一片好心啊,你说是不是?”

宋建连连点头,这些事他也有所耳闻。

“可是,哪有打仗不死人的?大军围城,又都是些不懂事的羌人,这死伤难免有一些。韩遂可不这么想,他说是我故意的,就在刘修面前说我的坏话。不仅是他,还有麴义,他记恨我差点攻破他家的坞堡,也不断的在刘修面前进我的谗言。刘修本来对我不应他的辟召就耿耿于怀,现在又有这些人说我不是,我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边章捶胸顿足,悲愤莫名:“这不,他们先是占了我的家产,前两天更过分,还要抢我的妻子,我实在气不过,和他们吵了一顿,结果被刘修关了起来,说是要秋后问斩。我没办法,只好逃出来了。想想也没地方去,听说你在河首称王,只好来投奔你了。”

宋建沉吟不语,虽说边章所说的合情合理,可他仍然抱有疑虑。“你带了几个人来?”

“就我一个人。”边章抹了把眼泪:“如今我除了肚子里的学问,什么也没有了。”

宋建灵机一动,边章对朝廷的典章制度比较了解,让他来制订一些礼仪岂不是正好?我就是汉高祖,他就是帮汉高祖立规矩的大儒叔孙通啊。

听了宋建的提议,边章一愣,脸上忽然有些怪异之色,他指了指宋建身上的衣服,有些尴尬的说道:“这要改起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啊。我刚才在你的王宫外等候,正好看到你的大臣下朝,大概看了一下,几乎……几乎没有一个大臣穿得对啊,也就大王……大王这身冕服颜色不算大错。”

宋建脸一红,又恳切的说道:“正因为如此,我才要请你这个名士来指导嘛。”

边章想了想,又抬起头说道:“既然大王盛情相邀,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礼仪之事虽大,战事却更紧张。我来之前,听说刘修正在召集兵马准备攻击白石城,我想大王还是先集中精力备战才好。”

“攻城?”宋建吃了一惊,今天朝堂上刚刚议过,文武大臣异口同声的说刘修今年不可能来攻城,怎么边章却是另外一个说法?

“关中粮食是不太足,可是刘修必须来。”边章郑重的说道:“刘修的先生触犯了宦官,天子看在他的面子上,赦免了他的先生,可是天子要他杀了你。你称王了,天子能让你这么安稳的呆着?因此刘修虽然力量不足,但是他一定会来。这个人很阴险,你如果准备不足,弄不好就被他趁虚而入,成就了他的威名。”

一听边章这么说,宋建大吃一惊,残存的几分疑心不翼而飞,他用力的握住边章的手:“边卿,你真是我的肱股之臣啊。”

边章纳首便拜:“微臣边章,拜见大王,愿为大王尽愚短之计,效犬马之劳。”

宋建哈哈大笑,扶起边章,亲热的拍拍他的肩膀:“来,边卿,你跟本王说说,刘修可能有什么阴谋诡计,本王又当如何应付。”

边章竖起三根手指:“大王,臣有愚计三,请大王圣裁。”

第383章 雪上加霜

八月下,关中秋收完毕。

九月中,刘修到达冀县。刘修向来对摆门面这种事不太上心,卫将军这种次于三公,高于九卿的将军已经有相当规模的仪仗,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是应有的荣耀,自然是只要有机会都尽量摆一摆,刘修却不以为然,他在前世时,对某些领袖号称亲民实则警车开道,左右扈从的作风就非常不屑,这一世有了抖威风的机会,他为了方便快捷,还是能省则省。

说到底,那种藏身于黑暗之中,希望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的心态依然顽固的保留在他的意识深处。然而这一次不同,这一次有监军蹇硕同行,刘修不能太寒酸了。汉代很讲究官威,认为这是礼的一部分,不可轻视,所以有很多相关的规定,比如官员出行要坐马车,不能随便乘马急驰,就算是武将也不行。像刘修这样骑着战马招摇过市就是违反规定的,只不过他有天子的宠信,那些弹劾他的人不敢为了这种事来惹他罢了。

卫将军有麾幢……像伞盖一样的东西,有鼓吹四人……吹拉弹唱以壮声势,有骑吏……英俊威武,以彰军威,当初刘修入九原城时,吕布和赵云就充当过这样的角色,这前呼后拥的几几十人排下来,再加上张飞率领的亲卫精骑夹侍,许禇率领的虎士营前引后随,于扶罗的匈奴亲卫骑紧随其后,不过六七千人的队伍愣是拉出几里地去,前面看不到头,后面看不到尾,旌旗招揽。人如虎,马如龙,再配着雄壮的军乐,倒也是威风凛凛,吸引了不少百姓远远的围观。

蹇硕非常兴奋,他以前见识过更庞大的仪仗,但他是跟在天子后面,手里捧着塵尾。不会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而今天则不同,他是天子派来的监军,这些仪仗虽说都是卫将军的,但他也与有荣焉,看看那些卫将军属下的掾吏、军士对他的目光就可以感受到这一切。

这些人可没有刘修那么大胆。那么随和,能够平等的和蹇硕论交,他们看向蹇硕的目光是敬畏的,当然了,还带着几分鄙夷。然而蹇硕享受其中的敬畏,那几分鄙夷也能泰然处之。他不是一直被人鄙夷来着吗?不过,这让他更加珍惜卫将军的友谊。

细想起来,好象只有刘修不在意他的宦官身份,其他人不管掩藏得多深,多少都会有一些,而蹇硕又足够的敏感,不管那丝鄙夷藏得多深。他都能感觉得到。而在刘修这里,他却感觉不到鄙夷。相反倒有一些敬重。蹇硕偶尔一次听刘修说,身之发肤,受之父母,如果不到那一步,谁愿意自残身体?除了那些犯了罪而受刑去腐的人,大部分的宦官都是为了家族的兴盛才入宫的,不管别人怎么说,对于他们的家族来说,他们都是伟大的牺牲者。

蹇硕对此非常赞同,蹇家是洛阳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门小户,如果不是他入宫做了宦官,蹇家怎么可能有今天?他不可能有自己的骨肉了,但是他是蹇家最大的功臣,将来从弟蹇武一定会过继一个孩子给他,继承他的爵位。

如果他能挣到爵位的话。

蹇硕对些信心满满,他相信以自己的武技,跟在战无不胜的卫将军后面,立点战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是一想到战事,蹇硕不免有些气愤。前几天,他跟着毕岚微服私访了长安的谷市,果然发现了不少关中豪强将粮食卖给南阳商人的迹相,而刘修却在为征讨宋建没有充裕的军粮发愁。

蹇硕曾经建议刘修强行征收那些粮食,但是被刘修拒绝了。刘修说,从并州与当地世家豪强签订合约开始,我代表的就是朝廷,代表的就是天子,人无信不立,更何况是朝廷,是天子?我可以强征,但那伤害的是天子的脸面,我不能这么做。至于打仗的事,那就看米下锅,不能因为一时的眼前需要就随便的破坏签约,如果是这样的话,并州新政不可能走到今天。

蹇硕有些狐疑,他不关心新政的事,他只关心能不能建功。因为粮食的限制,刘修这次从长安出发的时候,只带了自己的三千亲卫营和张郃、夏侯渊不足一千的私兵,另外加上两千多关中豪强们组成的部曲,总共不到七千人,凭着这七千人讨伐宋建显然是不够的,蹇硕现在只能指望刘修的凉州汉羌各营能有足够的人马。

经过街亭时,陇山尉,凉州汉军第一营校尉麴义带着部曲跟了上来,但人数不多,只有八百多人,好在看起来这些人都有一股子铁血猛士的精神,让蹇硕稍微宽心了些。他多少也知道一些兵在精不在多的道理,特别是刘修现在钱粮吃紧的情况下。

冀县到了。凉州刺史孟佗带着刺史府的掾吏,汉阳太守范津带着太守府的掾吏一起出城相迎。跟他们在一起的还有几位武将,他们顶盔贯甲,扶刀而立,笑起来声音响亮,豪气干云。

刘修为孟佗、范津介绍蹇硕,孟佗不动声色的上前见礼,范津却哼了一声,拱了拱手,就把眼睛转了过去,再也不看蹇硕一眼。蹇硕的脸色有些尴尬,却又不好发作,只好先把范津的名字记在心里。不过一听说范津和那个著名的党人范滂是同宗时,他也只能长叹一声,这样的人你杀了他等于帮了他,却根本吓不住他。

刘修随即介绍那几员武将,分别是凉州汉军中的天水营校尉姜舞、司马阎温,安定营校尉杨定、北地营校尉李蒙。

姜舞瞅了蹇硕一眼,假笑了两声,转向刘修的时候,却换了一副恭敬的笑容:“大人,张掖营和武威营已经赶往大夏,他们将在那里与将军会合。”

“很好,粮草准备得如何?”

“大概有两个月的军粮。”姜舞的声音低了下去,瞟了一眼旁边的孟佗和范津。没再吭声。刘修转过头,皱起了眉头:“只有两个月的粮草?”

范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孟佗上前劝道:“大人且放宽心,我们还在想办法。”

刘修不悦的哼了一声,原本还算不错的情绪顿时低落了几分,他强压着不快,在孟佗和范津的陪同下进了城。孟佗原本安排了酒席,刘修也先推开了。让他们先把帐册拿来看。帐面上果然只有只够一万大军两个月的军粮。

蹇硕非常失望,比刘修还失望,刘修现在总共有两万多汉羌大军,凉州却只有一万大军两个月的军粮,就算加上关中运来的粮食。大概也不会超过三个月,三个月能打下白石城,杀了宋建吗?这大军在路上来回走一趟都要一个月呢。

“将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将军麾下骑兵多,都占到了七成。一匹战马的消耗就相当于五六个士卒,凉州总共才多少人,我这已经是快要到百姓家里抢粮啦,将军,你总得给他们留点活命粮,明年春天留点种子吧。”

“你不要说了,我从来没有让你到百姓家里去抢粮。”刘修打断了孟佗的话。用手指敲了敲帐册,“带我去库房看看。是不是真有这些数。”

孟佗拍着胸脯说:“大人你尽管看,少一粒粮食,你砍我的首级。”

刘修哼了一声,起身就走。蹇硕虽然饿得肚子呱呱叫,可是此时也在为缺粮严重而担心,连忙跟了上去。他也知道孟佗是走张让的门路才捞到这个凉州刺史的,生怕他依仗着张让的关系故意为难刘修,从中贪墨军粮,影响了自己立功,可是孟佗真要这么做了,他又能怎么样?他能为此和张让发生矛盾吗?

蹇硕一路走一路权衡着。曹节死后,张让、赵忠在宫里的地位迅速上升,现在已经成了当仁不让的宦官领袖,地位直逼当年的曹节。他蹇硕虽然也受天子宠信,可是他没有张让、赵忠那样的根基,而且也没有张让、赵忠那么聪明,天子看中的是他的忠诚,却不是他的智慧,在很多重大问题上,天子会很自然的去征询他们的意见,而不是来问他。

到了粮仓里,看着一个个高大的粮仓,蹇硕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甚至有些后悔起来,他觉得刘修把他带到这里来,很可能就有借他的身份来处置孟佗的意思,真要粮食数量不足,刘修无法出征,那可怎么办?如果因为张让的关系不惩罚孟佗,那刘修就可以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如果处罚了孟佗,且不说粮食能不能因此补全,就说张让那一边,他又将如何应付?

“数一数。”刘修指了指那些粮仓,吩咐身边的亲卫。亲卫们应了一声,搬过梯子,各爬到一个粮仓上,把头探进去看了看,又跳了进去,用力扒了起来。

“这是干什么?”蹇硕不解的问道。

“把上面的粮食扒开,看看下面是不是真的粮食。”刘修轻声介绍道,“有些贪官污吏会把草或者差的粮食混在里面,上面盖一层好粮,以求蒙混过关,不扒开看看如何能发现。”

蹇硕哦了一声,连连点头,却发现刘修的眼神并不在粮仓上,而是暗暗的瞟着孟佗等人,不免有些好奇,又连忙问了一句。刘修笑道:“粮仓这么高,怎么可能全部扒开,但是人只要心里有鬼,看到我们这个举动,难免会有些紧张。上面翻一翻,只是一个试探,如果他们的眼神不对,那我们就真要查个清楚了。”

蹇硕向孟佗等人看去,见他们虽然心情有些沉重,脸上却没有什么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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