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私密生活全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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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私密生活全记录-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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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御车驾临时转道寿安县,歇驾显仁宫时,由于地方官员没料到圣驾要来,急急忙忙备办酒宴,寿安县属于贫困县,民众又少,征粮有限,仓促供应这庞大的临幸队伍,有些力不从心,因而酒食上显得简陋些。太宗见菜肴寡味,认定当地不够恭敬,因而把供膳官员叫来,责训了一顿。
  菜肴虽没有长安的丰盛,但有鸡有鱼,随行的魏征吃得有滋有味,见太宗谴责供膳官吏,魏征当即表示反对,对太宗说:“陛下以供奉菲薄,谴责官吏,大为非宜。臣恐此风相扇,异日民不聊生。此非陛下行幸本意。昔隋炀帝视郡县献食丰俭,以为赏罚,后海内叛之。此乃陛下亲见,奈何效之?”
  魏征句句实话,太宗一听大惊,忙抚慰了供膳官吏一番,转而对魏征说:
  “非公不闻此言。”
  经魏征这一说,太宗才按住心劲把这顿饭吃完,吃着吃着,又用筷子敲敲盘子对旁边埋头吃饭的长孙无忌说:
  “当年咱过这个地方的时候,买饭而食,僦屋而居,今供顿如此,鸡鸭鹅鱼俱全,岂得嫌不足!”
  长孙无忌把嘴里吃剩的鱼骨头吐出,连连称是。
  转天车驾来到飞山宫。飞山宫飞檐斗拱依山而造,远远望去,其势如苍鹰在山腰凌空飞过。及到近前,更是高大雄伟,慑人心魄。太宗领着群臣,登高参观,脸有自得之色。魏征看在眼里,心知皇上已从虚心纳谏到不喜欢臣下直言,好大喜功,渐渐骄奢自满,常常言行不一。
  晚上,魏征回到住处,夜不能眠,乃披衣起床,奋笔疾书,写成谏太宗《十思疏》,全文如下:
  臣闻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思国之安者,必积其德义。源不深而望流之远,根不固而求木之长,德不厚而思国之安,虽在下愚,知其不可,而况于明哲乎?人君当神器之重,居域中之大,将崇极天之峻,永保无疆之休,不念居安思危,戒奢以俭,德不处其厚,情不胜其欲,斯亦伐根以求木茂,塞源而欲流长也。
  凡百元首,承天景命,莫不殷忧而道著,功成而德衰,有善始者实繁,能克终者盖寡。岂其取之易而守之难乎?昔取之而有余,今守之而不足,何也?夫在殷忧,必竭诚以待下;既得志,则纵情以傲物。竭诚则吴越为一体,傲物则骨肉为行路。虽董之以严刑,震之以威怒,终苟免而不怀仁,貌恭而不心服。怨不在大,可畏惟人。载舟覆舟,所宜深慎。
  君人者,诚能见可欲,则思知足以自戒,将有奔车朽索,其可忽乎?作则思知止以安人,念高危,则思谦冲而自牧,惧满溢,思江海下百川,乐盘游,则思三驱以为度,忧懈怠,则思慎始而敬终,虑壅蔽,则思虚心以纳下,惧谗邪,则思正身以黜恶,恩所加,则思无因喜以谬赏,罚所及,则思无因怒而滥刑。总此十思,弘兹九德。简能而任之,择善而从之,则智者尽其谋,勇者竭其力,仁者播其惠,信者效其忠。文武争驰,君臣无事,可以尽豫游之乐,可以养松乔之寿,鸣琴垂拱,不言而化。何必劳神苦思,代下司职,役聪明之耳目,亏无为之大道哉!
  《十思疏》写成后,魏征又修改了几遍,这才郑重其事呈给皇帝。《十思疏》论述全面,就事论人,实为帝王统治天下之准则。太宗揽表大喜,拍着奏章对群臣说:
  “此乃固国本、保社稷之匡议,储于秘府,传予子孙。”
  岁月无情,年老体衰,呕心沥血为国操劳的魏征,回长安后不久,即卧病不起。连日朝上不见魏征,耳根清净之余,太宗还真有些想念魏征。这天下午,御驾亲临魏征府第,前来探视。有句话叫“宰相巍巍坐高堂”,作为当政十几年的权臣,外人想像魏府一定高门大户,仆从成群。等太宗来到清水坊魏征的家门口,下得御车,闪目观瞧,但见一座带石头院墙的小院落展现在面前,乍一看,和周围的普通民居没什么两样,大门前的东西小巷,只能容下一辆车通过,也早已被皇帝的车马仆从挤得满满当当。
  “微臣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魏征的大儿子魏叔玉领着三个年幼的弟弟,伏地叩首,迎接太宗。
  “免礼,免礼。”太宗令人搀起这哥四个,手指着面前小院子问叔玉:
  “你们一家一直住在这里?”
  “回皇上,臣一家一直住在这里。”
  在魏叔玉的引导下,太宗穿过院门小马鞍过底,迈步往里走,院子倒收拾得干干净净,有堂屋三间,六间厢房,西墙根是柴禾垛,后院还有一个猪圈,隐约可听见“唠唠”猪的声音。这哪里是一个大唐的宰相府邸啊?太宗唏嘘不已,迈步来到堂屋,魏征夫人裴氏正和三个婢女在那摆椅子倒水,抬头见皇上驾到,急忙叩头行礼。
  “魏爱卿呢?”太宗眼往四周瞧。
  裴氏夫人忙和一个婢女一起到西厢房内,扶出己被疾病折磨得颤颤巍巍的魏征。太宗一见急令重把魏征扶回床上,太宗移驾西厢房,跟魏征说话。
  “魏爱卿啊,你一个堂堂的宰相,怎么住这么小的地方,家中只有二三个粗使婢女,连个正寝也没有。”太宗嗔怪道。
  魏征一脸病容,咳嗽了两声,施礼答道:“臣生于农村,如今吃的住的,已比在老家时好多了,臣已很是满足了。”
  “朕听说你把朕的赏赐,都分发给老家的贫困户了,你怎么也得留些钱给自己盖几间正寝房啊。”太宗见魏征又是一阵咳嗽,说不出话来,忙指挥随来的御医给魏征把脉看病。
  和卧在床上的魏征说了一会子话,太宗返回皇宫,即遣中郎将李安俨住在魏征家里,随时报告魏征的病情。同时命令将作少匠,停止修建宫内一座小殿,将那些备好的砖瓦木石运到魏征家,以最快的速度为魏征建起几间正屋。
  皇帝一声令下,将作少匠不敢怠慢,集中人力物力,能工巧匠,五天的时间即为魏征建起了五间大瓦房。有了正房还得置东西,太宗又遣宫中使者送来桌椅板凳、床、布被、素褥等生活用具。魏征卧病期间,太宗常常遣使往来探问,药膳更是赐遗无算,因挂念在心,太宗每每相望于道。但魏征的病还是一日重比一日。这天下午,李安俨飞马来告,言魏宰相眼看不行了,太宗大吃一惊,立即起驾前去探视。
  太宗赶到魏征家时,魏征已经穿上了朝服,扎上了玉带,静静地躺在床上。太宗看在眼里,心里难过,抚着魏征流着泪说:“我已决定把我的女儿衡山公主许配给你的儿子叔玉了。”魏征想起身致谢,但身子已难以撑起,太宗慌忙扶住了他,命随驾前来的衡山公主上前,对魏征说:“您的儿媳妇来看您来了!”
  魏征已衰弱到极点,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太宗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他亲手将魏征的头稍稍扶起,指着衡山公主说:“公强视新妇!”
  魏征连说谢谢的力气都没有了。太宗抹了抹眼泪,轻轻地给魏征垫好枕头,问道:
  “爱卿还有什么要求吗?”
  魏征喘了几口气,用尽最后一丝气力说:“家……家事无须虑,但忧……忧社稷事。”
  当天夜里,太宗梦见魏征音容笑貌,一如往日。及到了天亮,魏征静静离开了人世,时年六十四岁,这一天是贞观十七年(643年)正月戊辰日。
  魏征去世,太宗震动不已,早饭也没吃,即赶到魏征家,亲临痛哭。时诸亲王大臣得到噩耗,也纷纷赶来,太宗即在灵前和房玄龄等人安排魏征的丧事,决定废朝五日,赠魏征司空、相州都督,谥文贞。命给羽葆鼓吹,班剑四十人,赐给绢布千端,米粟千石。陪葬昭陵。
  对于给予羽葆鼓吹,班剑回十人等亲王级葬礼的待遇,魏征夫人裴氏辞之不受,说:
  “魏征生平俭素,今以一品礼葬,羽仪甚盛。此非亡者所愿。”太宗只得同意了裴氏的请辞,只用布车载了灵柩前去下葬。下葬这天,太宗命百官将灵柩送出郊外。太宗则登上御苑中西楼,望柩车痛哭,并作哀诗一首,以志记念——
  望送魏征葬
  阊阖总金鞍,上林移玉辇。
  野郊怆新别,河桥非旧饯。
  惨日映峰沉,愁云随盖转。
  哀笳时断续,悲旌乍舒卷。
  望望情何极,浪浪泪空滋。
  无复昔时人,芳春共谁遣。
  过后,太宗又亲为制碑,以刻书石,并命晋王前去致祭,将此御制碑立于魏征墓前。
  朝堂上再也不见了魏征慷慨直谏的身影,太宗心中思念不已,常常临朝对臣下叹道:
  “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朕常宝此三镜,以防己过。今魏征逝,朕遂亡一镜矣!”太宗又命人到魏征家中检阅魏征生前的书函,其中有一奏表仅成草稿,还没来得及修改誊抄,草稿草字难认,只有前几行,可以分辨,上写:
  “天下之事,有善有恶,任善则国安,用恶则国乱。公卿之内,情有爱憎。憎者唯见其恶,爱者唯见其善。爱憎之间,所宜详慎。若爱而知其恶,爱者唯见其善。爱憎之间,所宜详慎。若爱而知其恶,憎而知其善,任贤勿贰,可以兴矣。”
  太宗见这纸没有完成的奏表,心中痛惜一代良臣的陨落,因敕公卿侍臣,将表中言语,书于笏上。朕有过,则必谏,如魏征仍在。
  唐太宗一生中有十四个儿子。文德皇后生李承乾,又生第四子李泰、及晋王李治,后宫生李宽,杨妃生李恪,又生第六子李愔,阴妃生李祐,王氏生李恽,燕妃生李贞,又生第十一子李嚣,韦妃生李慎,后宫生李简,杨妃生李福,杨氏生李明。其中十一子江王李嚣早逝,十二子代王李简也在幼小时死去。玄武门之变太宗夺得皇位后,李承乾因是长子,理所当然被封为太子。李承乾配字高明,小的时候,特别敏慧,惹人喜爱。贞观九年(635年)。高祖崩,太宗居丧,李承乾作为太子,裁决庶政,颇识大体,引得世人称颂。但年长以后,其喜近声色,为所欲为的毛病逐渐显现出来。
  为了培养好接班人,太宗先后任命萧瑀、李百药、孔颖达、于志宁、张玄素等名家大儒为东宫僚属,辅佐太子李承乾。李承乾惧怕太宗,临朝时,言谆谆必忠孝,满口的仁义道德,进退举止,毕恭毕敬。但等朝散后回到东宫,李承乾霎时变了一个人似的。
  天又渐渐变热了,太宗也去九成宫避暑去了,留在长安监国的太子李承乾,可撒了欢了,彻夜地和那些歌童舞女厮混、亵狎、吹拉弹唱,弄得白天视朝时无精打采。这两天实在打熬不住,李承乾干脆不去朝堂了,大白天搂着一个歌童在床上呼呼大睡。“太子爷!太子爷!”一个奴仆弹跳着跑进来,推了推正睡觉的李承乾说:“右庶子孔颖达领着一大帮朝臣来找您来了!”
  “什么?”李承乾一听,忙从床上跳起来,伸胳膊伸腿说,“快!快给我穿衣服。”
  “把他们挡在门外得了。”奴仆一向和李承乾随便惯了,嘻嘻哈哈地说。
  “你懂得个屁?”李承乾抬脚踹了那奴仆一脚,“两天不视朝的事让父皇知道了非得治咱们不行。”
  李承乾快速穿好衣服,整理整理头发,而后迈着八字步来到殿外,孔颖达等几个老臣正往这边走来,李承乾忙施礼拜接,把几个要诤谏的大臣迎入殿内。
  李承乾命人设座看茶,自己也一脸严肃地坐在几位大臣对面,一副虚心接受批评的样子,但没等孔颖达他们开口,李承乾已先做开了自我检讨:
  “我这两天身体欠安,未能视朝,也未能及时知会各位大臣宫官,在这里,我先给大家道个歉了。”
  李承乾站起来,恭恭敬敬给几位臣下行礼,慌得孔颖达他们急忙起身答拜,李承乾紧接着又说道:
  “身体欠安也不能是我不视朝的理由,归根结底,是我没学到父皇勤政之尚,诸位大臣和宫官都及时地赶来提醒我,我很感谢,在这里,我首先谢谢各位了。”
  李承乾又起身给几位臣下行了一礼,大家又急忙起身答拜。接着李承乾又引咎自责了一番,如此等等。李承乾天资聪颖,善于揣测人意,语言滔滔,很有口才,说完再拜,拜完又说,弄得孔颖达几个来谏的臣下,答拜不暇,连一句诤谏的话也插不上嘴,眼见得到晌午了,宦官来催太子用膳,几位臣下只得告辞而去。望着孔颖达他们离去的身影,李承乾掸掸衣服,撇着嘴说道:“应对你等,易如反掌!”
  用完午膳,李承乾刚想再去床上睡上一觉,就见门外大踏步走进一个人来,嘴里胡乱嚷着:“太子侄,侄太子!”
  李承乾回头一看,拍着手哈哈大笑:“我混蛋叔又来了。”
  来人是汉王李元昌,二十多岁,和李承乾年龄相仿,两人最为友好,彼此见面说话没大没小,没尊没卑。李元昌有勇力,善骑射,膀大腰圆,李承乾上去给他一拳,埋怨道:“好长时间不来看我了。”
  “皇上在家,我不大敢来呀,再说你那几个宫臣成天嘟嘟囔囔的。”
  “他嘟嘟囔囔还耽误咱玩吗?”李承乾说着,招手叫过来一个乐童,有十五六岁的样子,衣着艳丽,桃红葱白,娇滴滴的,乍一看好像是个女的,李承乾揽着他亲了一口,对李元昌说:“这是我刚找的乐童,我给他起名叫称心,能歌善舞,善解人意,我可喜欢他了。”
  李元昌拍手笑道:“你啥时候开始改成喜欢男的了。”
  李承乾揽着称心问李元昌:“这才有新鲜感嘛,咱下午玩点啥好?得玩点刺激的,我成天视朝、听他们讲这规则、讲那礼仪,觉着烦。”
  李元昌显然有备而来,从怀里掏出一把牛耳尖刀说:
  “我前一阵子跟他们去北方窜一趟,见突厥人以天为穹庐,以地为席榻,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真滋润!比咱们居宫室,坐软榻,小碟子小碗,这礼仪那规矩,快活多了。”
  “你意思是咱自己动手宰杀牲畜,然后咱再大锅煮,用手抓着吃?”
  “当然,率性而为,可高兴了!”李元昌摆弄着手里的牛耳尖刀说。李承乾正愁没啥玩乐项目,当即差人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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