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妓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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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妓卷-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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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韩世忠仍留屯秀州,他的部队分别守在江阴以下的长江沿线。建炎四年春节刚过,探子报告韩世忠,金军已从杭州饱掠北归。韩世忠听到消息后,仍在秀州张灯结彩,集会宴乐,若无其事。入夜以后,秀州城里灯火通明,而韩世忠的部队已紧急出动,沿运河水陆两岸齐头并进,抢先占领京回一带的金山、焦山,专截金兀术的归路。果然不出所料,金兀术的军队乘勇而来,他见江上布置了战船,旗旗飞扬、鼓角齐鸣、军伍严肃、士气勇壮,与别的将帅大不相同,知道是个劲敌。遥遥的望见对方坐船上面,竖着大纛,绣着个斗大的“韩”字,不免打个寒噤,对部下说:“原来是韩世忠!'当天金兀术就给韩世忠下了战书,约定第二天开战。
  晚上,韩世忠苦思行兵布阵之法,梁红玉从船后走出来对韩世忠说:“军队我少敌多,倘若与他奋力战斗是难以取胜的。明天交战不如把我军分为前后两队,四面截杀敌人。中军由我暂时管领,专事守备,并发号令,倘若金军杀来,只用枪炮矢石射住他,不让他前进。中军无懈可击,金兀术必定带他的部队向左右冲突,准备脱身。这时你就带前后两队军马,只看中军的旗号行事,我坐在船楼上面,击鼓挥旗,我的旗往东,即往东杀去,我的旗往西,即向西杀去。如果能一鼓歼灭金兀术,那就是特大的胜利。”韩世忠连称妙计。第二天早晨,梁红玉早已结束停当,戴着雉尾八宝嵌金珠金凤冠,穿一领锁子黄金甲,围着盘龙白玉带,端坐在中军的楼船上面。一天战斗打下来打得金军心胆俱寒,逼着金兀术的军队退到黄天荡内,黄天荡看去开阔,却是一条死港,进去后却没有出路。金兀术别无办法,出重赏征求出路计划,有贪利的当地人便指点他挖开日久淤塞,已废弃的老鹳河故道,金兀术指挥军队一夜开出一条三十多里的水道,接通秦淮河,准拟再扑建康。想不到刚出老鹳河,在牛头山遇到岳家军,又象被赶的鸭子一样退入黄天荡,原指望韩世忠守不住了,等金兀术来到荡口,只见韩世忠的战船一字排列在荡口,几番冲杀,岿然不动。当时韩世忠、梁红玉以为大功告成,夫妇两人在船上开怀畅饮,韩世忠饮到高兴的时候,拔出剑来,放声高歌:万里长江,淘不尽壮怀秋色,漫说秦宫汉帐,瑶台银阙,长剑倚天氛雾外,宝光挂日烟尘侧!向星辰拍袖整乾坤,消息歇。
  龙虎啸,凤云泣,千古恨,凭淮说。对山河耿耿,泪沾襟血。汴水夜吹羌管笛,鸾舆步老辽阳幄。把唾壶击碎,问蟾蜍,圆何缺?
  谁料到就在金兀术绝望的时候,仍是汉族中的奸细向金兀术献了一计,叫金兀术用土盖住自己的船板,趁无风韩世忠的大海船无法移动的时侯,用火箭射韩世忠船上的风蓬,引起大火,攻破韩世忠的防御。金兀术就此进出韩世忠的包围圈。但韩世忠用梁红玉的计谋,以少于敌军十倍的兵力包围敌军达四十八天之久,也足以名震华夏,名震夷狄。黄天荡一战使金军丧胆,再也不敢随便过长江南侵。
  后来韩世忠和岳飞、刘俊一起三路大军北伐,梁红玉专门训练出一支女兵队伍,屡立奇功,岳飞在郾城大败金兀术的铁浮图,拐子马,与诸将庆功,准拟“直捣黄龙府!”但宋高宗听信秦桧的谗言,下令前线撤退,更以“莫须有”的罪名杀害岳飞。韩世忠听说秦桧竟以“莫须有”三字杀岳飞于风波亭,当面责问秦桧:“莫须有三字,怎么能服天下人心?”不久韩世忠也被罢去兵权,韩世忠乘机上表请求解职,从此杜门不出,梁红玉殷勤备致地服侍他,韩世忠后来被封为成安郡土。这时梁红玉也已是白发萧萧。
  花魁娘子情钟卖油郎
  年少争夸风月,场中波浪偏多。有钱无貌意难和,有貌无钱不可。就是有钱有貌,还须着意揣摩。知情识趣俏哥哥,此道谁人赛我?
  这首词《西江月》,是风月场中的最要之论。常言道:“妓爱俏,妈爱钞。”所以嫖妓的男子,有了潘安那样的美貌,有了邓通那样多的钱,自然上下和睦,做得烟花寨内的大王,鸳鸯会上的盟主。如果能再加上聪明伶俐,讨得女人的欢心,就更加如鱼得水。
  以上是就一般情况而论,当然也会有特别,南宋年间的花魁娘子就算是特别中的特别。
  花魁娘子本叫莘瑶琴,年幼的时侯,在兵荒马乱的岁月中与父母失散,被人拐卖到杭州的妓院中。妓院中的老妈子把她改名叫王美,大家都叫她美娘,长到十四岁,已娇艳非常。按照妓院的规定,千辛万苦地培养了一颗摇钱树,到了适当的时机,就该有人花钱替她梳拢,从此便能一通百通,财源滚滚。如果单只挂起青绸结彩的名牌应客,做个青灯儿,陪客人唱个曲儿,只不过掐些散碎银子罢了,等到客人们兴致一过,也就变成明日黄花,无人问津。所谓“梳拢”,也就是找个肯花钱的大爷,奉上一笔可观的彩礼,上上下下打点,热热闹闹地宴客,然后点起红烛,除了没有实际名份外,就和洞房花烛一般。风月场中姑娘一般到了十三岁便可以出面应客,自然也就可以答应恩客为她梳拢。十三岁毕竟太嫩,叫做“试花”,十四岁正当其时,叫做“开花”,十五岁就已经过时了,叫做“摘花”。莘瑶琴十四岁,正是梳拢的好时机,但她死活不肯,拖到十五岁,眼看就要过时了,妓院中的老妈子暗暗地为她着急,暗地里答应了金二员外,然后把莘瑶琴灌得烂醉如泥,一阵风狂雨骤,第二天醒来,清白的身子已完全走样。莘瑶琴痛不欲生,连着哭闹数天,多亏妓院老妈子的一位结拜同行姐妹刘四妈好说歹说。给莘瑶琴指出一条择人从良的路子,才骗过莘瑶琴。
  刘四妈告诉莘瑶琴,择人从良有不同的几条路子。
  一是真从良,讲求两下相逢,你贪我爱,割舍不下,一个愿讨,一个愿嫁,就象捉对的蚕蛾,死也不放。
  二是假从良,或者是那男子爱那女子,女子却不爱那男子,本不愿嫁他,却哄他心热,把银钱散尽;甚或,更有痴心的男子,明知道那女子不爱他,偏要娶她回去,用一大笔钱买通妓院的老妈子,不怕那女子不肯。但那女子从良后,故意不守家规,小则撒泼放肆,大则公然偷汉,人家依她不得,把她送回妓院,依然为娼接客。
  三是苦从良,遇到有势力的男子,硬逼她为妾,一入侯门,如海之深,家法又严,抬头不得,半妾半婢,忍心度日。
  四是乐从良,做妓女正当择人的时候,偶然相交个男子,情性温和,家道富足,又大娘子乐善,无男无女,指望她生育,而一旦生育就有了主母的身份,有了目前的安逸,有了日后的出身。
  五是趁好从良,做妓女的,风花雪月,受用已够,趁着盛名之下,追求的人多,拣择个十分满意的嫁他,急流勇退,趁早回头,不致受人怠慢。
  六是没奈何从良,做妓女的,原没有从良的意思,或因官司逼迫,或因强横欺瞒,又或因债负太多,将来赔偿不起,憋一口气,不论好歹,得嫁便嫁,买静求安。
  七是了从良,做妓女的,半老之际,风波历尽,刚好遇到个老成的孤老,两下志同道合,收绳卷索,白头到老。
  八是不了从良,讲的是一时你贪我爱。做妓女的火热地跟那男子,却没有从长计较,或者为那男子的尊长不容,或者是大老婆妒忌,闹了几场,发回妓院。又或是家道凋零,养她不活,苦守不过,依然出来做妓女。
  莘瑶琴一个小小女孩,初次破瓜,羞愧、痛苦不可言说,一心想的就是日后如何从良。刘四娘这一通理论听得她似懂非懂,但刘四娘的这样一些话她却记住了:你已经不再是黄花闺女,再哭也没有用,若要择人从良,就得有所接触,才有选择的余地,再说日后从良要过得好一些的话,就得有大把的钱,要积蓄大把的银钱,就得接客。莘瑶琴不再哭泣,从此有客求见,欣然相接,不久就赢得“花魁”的名头。于是妓院门前车水马龙,妓院老妈子一再提高价码,仍然是李学士今天约她陪酒,黄衙内约她明日游湖,花魁娘子莘瑶琴如此的气概,烟花巷里屋宇湫隘,实在难容她这位大菩萨,便有齐衙内主动提出把她在钱塘门外昭庆寺附近的一处花园别庄借给莘瑶琴居住。
  却说清波门外,有个开油店的朱十老,三年前收养了一个从汴京逃难来的小厮名叫秦重,他的父亲把他交给朱十老之后就不知去向了。朱十老孤身一人,就把秦重当成亲生儿子,改名朱重,帮着他榨油卖油。时光荏苒,朱重已长大成人,十七岁年纪,一表人才。朱十老家有个使女,叫做兰花,年已二十开外,存心看上了朱重,几遍地倒下钩子去勾搭他,谁知朱重是个老实人,偏兰花又龌龊丑陋,朱重看不上她。那兰花见朱重瞧她不起,就别寻主顾,与朱十老油坊中的伙计邢权勾搭上了,恋奸情热,屡嫌朱重碍眼,于是两人里应外合,故意栽诬挑拨,使朱十老对朱重产生怀疑而将他赶了出去。
  无家可归的朱重靠着三两纹银,置办了一副油担,穿街过巷以卖油为生。为了寻回父亲,于是改回本姓,在油桶的一面大写个“秦”字,在另一面更大写“汴梁”二字,大家都喊他“姓秦的卖油郎”。由于他为人老实,卖的油分外清香,价钱也比别人公道,因此受到大家的欢迎。有一天他到钱塘门外的昭庆寺去卖油,恰好寺中要做九昼夜的功德,全部买下他的油来,所以一连九天,天天挑油到昭庆寺去。到第九天,秦重交付了油,挑着空桶出寺。这天天气晴明,游人如蚁,秦重难得有今天这样的空闲,便绕湖而行,来到昭庆寺右边但见桃红柳绿,便将担子放下,坐在一块石头上歇息。只见附近一户人家,金漆篱门,里面朱栏内一丛细竹,正不知堂室如何,只见一个女子从里面出来。秦重定睛觑着,见她体态轻盈,容颜娇丽,呆了半响,身子都酥麻了。要不是那女子由两个丫头扶着乘桥离去,他还回不过神来。秦重原是个老实小棺,不知有烟花行径。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这个绝色美女原来是个妓女,人称“花魁娘子”,来往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人物,要十两银子才能一睹芳泽。
  自从见了花魁娘子,秦重天天就惦记着她,觉得世间这样美貌的女子,落在娼家,实在可借;又想若不落在娼家,我卖油的又怎能见到她;又想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若能和这等美人搂抱着睡一夜,死也甘心!又想到自己是卖油的出身,既无钱财,又无地位,想和她睡觉那还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又想到妓院中的老妈子专要钱钞,就是个乞儿,有了银子,她也肯接的,可自己一个做小生意的,哪里突然之间就有十两银子呢?“有志者,事竟成。”被他千思万想,想出一个计策来。他道:“从明天开始,逐日将本钱扣出。余下的积攒起来,一日积得一分,一年也有三两六钱,只消三年,这事便成了,如果多积得几分,时间就可以更快一些。”
  果然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他就积攒了十六两银子,立即置办了一套体面的袍挂和鞋袜,刻意地沐浴薰香,上灯时分,满心兴奋地去会花魁娘子。由于卖油的关系,妓院里大大小小的仆役和老妈于都认得他,见他突然穿得这样光鲜,听到他要来嫖妓,一齐掩住口笑,那老妈子就说:“你是个老实人,几时动的这风流雅兴?”秦重立即说:“小可积诚,已非止一日。”原以为他只是随便找个女人,等到听说他竟要与花魁娘子相处一宵时,那老妈子勃然变脸,还以为他故意捣蛋,说道:“粪桶也有两个耳朵,你难道不晓得她的身价,你一个卖油的能有几个钱。”想不到秦重早有准备,当即摸出十两纹银作为留宿钱,又拿出二两银子置办一桌酒席,并说:“望老妈妈成就小可这件好事,生死不忘,日后再有孝顺。”事情并不如此简单,花魁娘子生意太忙,不是坐等客人上门的人,秦重每次去都不在,一连去了十几次都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眼看年关已近,祭灶巳过,大雪方霁,北风凛冽,滴水成冰,秦重心想:“这样的天气,花魁娘子总不会有人约了吧。”心里七上八下来到妓院,终于老妈子对他说:“今天俞太尉邀请德魁娘子赏雪,筵席就备在湖船之内。俞太尉巳是七十多岁的老头子了,风月之事,已自没分,你先到房里吃杯热酒,花魁娘子大约不久就会回来。”
  秦重走进花魁娘子的房间,房里富丽堂皇,壁上挂的全是名人书画,案上堆满图书诗笺,架上摆满珍奇古玩。秦重心想:享受这样的气派,花上十两银子是值得的。不久,时新果子,佳肴美酒次第上桌,未曾到口已经香气扑人,吃饱喝足之后,丫环提灯前来招呼着洗了个热水澡,不知水中放了什么香料,洗完后通体舒泰,回到房中又喝一杯好茶。大约二更天的时候,花魁娘子终于回来了,酒气薰天,踉踉跄跄,来不及卸装,和衣就躺到床上,老妈子凑到秦重耳边轻声说:“小女醉了,放温存些啊!”这一夜花魁娘子沉醉不醒,秦重自惭形秽,不敢唐突佳人,只是小心翼翼地躺在她的身边,闻到她的发香和体香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在漫漫的长夜中,秦重代替了丫环的角色,一会儿替她盖被子,一会儿给酒醉的她张罗茶水,不久她还呕吐起来,秦重怕弄脏了她的床褥和锦被,索性用自己的袍挂来承接,第二天早晨,花魁娘子醒来,明白了夜晚发生的一切,对秦重这个卖油郎特别产生出一种依赖、信任的好感。觉得他是难得的忠厚好人,又为他不是衣冠子弟,而是市并之辈可借,芳心暗许,终究下不了决心。最后她为了弥补秦重的损失,打开箱子取出二十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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