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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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青天-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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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展昭醒过来了,张方过去道:“展大侠,你中了那几个恶人的蒙汗药,他们后院挖坑去了,咱得快点走,事不宜迟,从后窗走。”
  展昭一回忆,可不是,自己喝了那碗姜水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真差点遭毒手。
  两人从后窗出来,纵身上房,这时,马俊、陈道常、浮云道长也回来了,展昭在房上一瞅,这不是刺杀包大人的那恶贼吗?怪不得我险些被人暗算,敢情这是个贼窝。
  张方也看见了陈道常。
  于是,每个人在房上都喊了那么一嗓子。浮云老道一看就两个人,心里也没怎么害怕,心想:我们仨斗你们俩,未见得你比我们强多少。
  这时展昭说话了:“这位老道长,我是展昭,奉钦命护送包大人到四川开仓放粮,救济百姓。路经保定府清源县,有喊人行刺。你瞧见没有,就是你身后那秃小子。”他一指马俊,“你把他交给我,面见包大人,此事与本观无关。”
  张方也说道:“还有你身后那个‘采花羽士’陈道常,也是个淫贼,也该送官府定罪。”
  浮云道长马宗续嘿嘿一阵冷笑:“对不起二位了,这‘采花羽士’是我的师侄,这马俊是我本家的孙子,你说让我交哪个呢?”
  展昭道:“老道长,你最好别管这事儿,我们也不把你算在里面,不然的话,定你个窝赃罪,连你一块拿了去见包大人。”
  “无量佛,说话不要这么狂妄。”
  张方也在一边插言:“展大侠,你也别拿这臭老道当什么好人,刚才下蒙汗药还是他拿的药呢,这仨人是一窝的,没一个好东西。”
  没什么好说的了,展昭拔剑在手,这就要扑上去。
  马宗续一伸手拦住了:“慢,我有句话说,这佛门净地,不是动手的地厅,我们观外沙土坡上比一比高低上下如何。”
  展昭道:“像尔等贼子,还知道什么叫佛门净地吗?到哪里都是被擒。”
  “那可不一定,都说你展昭武功盖世,我马宗续可不那一套。”
  “好,听你的,那就到外面沙土坡上再擒你不迟。”
  “走”
  “走。”
  一伙儿先后来到观外的沙土坡上,张方往那一站对展昭道:“展大侠,你先歇会儿,我斗斗这个臭老道。”
  展昭想,也好,我中蒙汗药刚醒过来,休息一会最好。
  张方喊道:“姓马的长毛老道,过来,小爷张方跟你过两招。”
  “无量佛,小杂种,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跑到这来撒野。”
  马宗续往前一赶步,左手剑决点面门,直奔张方顶梁就击。
  张方往右一滑步,拿大冰驯的三校大尖一点马宗续的手腕,跟着往前一推,就是马宗续的迎面骨上。
  马宗续脚尖一点地,长腰起来。
  张方一调脸,顺风扯旗,用这后棒照马宗续的腰眼上“叭嚓”一下子,险些把马宗续拍上,这一棍下来就定死无疑了。
  马宗续开始看不起这个奇丑无比的小孩,几招过后,大感不然,如此下去,我恐怕难以胜他。
  张方把三棱冰铡施展开来,上中下走三盘,连刺带砍,带着风声,招招直刺马宗续要害,使他措手不及。
  浮云他长马宗续也豁出命去了,剑招加紧,舞成一座剑山,跟张方决一死战。
  那边站着马俊和“采花羽士”陈道常,见展昭威风凛凛地在那一站,谁都不敢上去,他俩知道,两个人加起来也不是展昭的对手,现在只能等师爷马宗续杀了张方,然后三个人再合战展昭。
  沙土窝一动手,打来打去,马宗续显然不成了,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病太岁”张方可是精神倍长,力量十足口里还喊着:“老杂毛,你想走哇?没门,今个非宰了你不可,助纣为虐的老东西!”
  老道马宗续一看张方更是来势汹汹了,急忙纵身形跳出圈去。他往下一落一调脸儿,脚尖一捻……
  这是怎么回事?在这灵佑三皇观的后面为什么有一片沙土啊?原来,这些沙土都是马宗续从外面买来的,他有用。马宗续有一手功夫叫“足能化尘”,动手必须在沙土地上,他用那云鞋一捻,就是一个沙土大疙瘩,照你脸这儿抬腿,“叭!”准能打上。
  马宗续想:我干不过你了,还差点被你刺上,我得拿这足能化尘赢你。这样,马宗续长腰出去调脸儿回来,一团沙土蛋儿打出去,正中张方头上。沙土面儿刷地就下来了,幸亏这一下没砸到眼上。
  这老道往外一蹦,“叭叭叭”跳着脚,上中下打张方的三盘。顷刻之间,沙土飞扬,迷了张方的眼。
  张方气得骂道:“老杂毛,你这叫什么功夫?你这叫兔子创沙!”
  展昭一瞧,也愣住了。伸手把宝剑拽出来,高声喝喊:“马宗续,你身为三清弟子,竟敢伤天害理!”
  说着话,挺宝剑可就过来了,张方连忙跳出圈子,叮嘱展昭说,“展大侠,小心,这老杂毛可会兔子刨沙。”
  见展昭过来,马宗续也不搭话,往前一赶步,左手剑诀一晃,“刷”一下,剑走顺风扫落叶,奔脖颈上砍来。
  展昭缩颈藏头往下一矮身,左脚在地上当轴儿,“刷”就是一扫堂腿,照着浮云仙长马宗续的腰眼上“腾”的一脚,就把马宗续给踢出一溜滚。张方高兴:“打得好,老杂毛让你跟驴似的,你给我再滚一个!”
  老道鲤鱼打挺起来:“无量佛——看招!”
  往前一进身,故伎重演,脚尖一点地,“刷刷”地两声,两个沙蛋冲展昭飞来,展昭这次可早有防备,闪身躲过,一矮身,他蹲下了,两只手抓起沙土,一抖腕子“啪啪”也甩过去了。
  马宗续足能化尘,而展昭会打土标。马宗续这手功夫要走在山地上就不行了,山地上带不起来,可展昭却走到哪里都成。因为他手上有气功用力,山地也能抓起一块来打。沙土窝也一样,打出这沙团儿大得多。五个手指往下一攒,两个人手脚齐忙,尘沙荡起。
  斗了一会儿,马宗续丝毫占不了便宜,知道这样长久下去,自己非吃亏不可。
  看来今天真得吃不了兜着走呀!大丈夫怒一时,忍一时,我不如今天先咽下这口气,日后再报仇不迟。
  想到这里,马宗续进招的速度可就快了,连着“啪,啪,啪,”几拳几腿,逼得展昭连退了几步,马宗续趁机跳出圈子,走得时候还没忘了喊一声:“陈道常,马俊,今日碰上这两个倒霉蛋,还不快走,等待何时。”
  说完,一溜烟,奔东北方向就跑下去了,展爷一看:“干什么?要跑呀,没门!”一下腰也追下去了。
  这边的陈道常,马俊满以为自己的祖师爷马宗续能赢了对方,等着再围攻张方呢,没想到自己的祖师爷也是武大郎卖豆腐——人孬货也软,竟自己先跑了。
  马宗续一跑,陈道常、马俊立刻没有主心骨了,两人互相一使眼色,我们也跑吧,两人一个奔南,一个奔西,也如丧家犬似的跑了。
  单说这陈道常,本来就自觉自己远不是张方的对手,知道今天张方找上他肯定不会放过自己,所以心里更加害怕,一猫腰,奔正西就跑下去了。
  张方一见,陈道常跑了,大喊一声:“淫贼哪里走!小爷还没给你算帐呢!”
  紧跟着追下来,这一追可就是一夜加半天。
  张方是又渴又饿又劳累,往前走,前面有一个小村落,路南有几棵大树,树下头有个茶摊,一个老头正拿着一把破芭蕉扇在那儿扇火儿呢。
  张方来了:“哎唷,我说掌柜的,给我弄碗水喝吧,我实在太渴啦!”
  好不容易等把水烧开了,老头儿给张方盛了一碗,放到小桌上,等碗里水凉的时候,张方趁机问:“掌柜的,今天你见没见一个老道从这里过去呀,我正急着找他呢。”
  老头一听,立刻说:“见过,见过,那老道长得还挺风流,是吧?”
  “对,对,对,就是他。”
  “半下午那个道士从这过去,也从我这喝了碗水呢。”
  “是吗,可是顺着这路一直往西吗?”
  “对,是往西去了。”
  张方一听,心里有底了,看来陈道常是从这过去了,我得快点追。
  给了水钱,张方继续上路,直追了一天,天色晚了,眼前出现了一座小破庙。张方想,我到这庙里睡一会吧,我实在太困了,吃也吃不好,喝也喝不好,我可受不了啦!
  进了破山门,一看北大殿神像前边有张供桌,他把桌围子拿下来,抖抖浮土,桌子面上倒挺干净。
  张方一抬腿上了桌子,拿桌围子一卷当枕头,往那儿一躺,刚躺下,又一想,不成,万一来个人怎么办,说不定陈道常来了见我睡着了趁机把我宰了。
  想到这,他又从供桌上下来了,把桌围子铺到桌底下,他钻到供桌底下睡去了。
  真是凑巧,张方在桌下刚睡着,“采花羽士”陈道常就到了,原来,张方是一路急追,而陈道常是躲躲藏藏,所以时间一长,陈道常反而落在张方的后头,这不,才来。
  陈道常也累惨了,走道都想睡觉,一看前边有座庙,心想,说什么也得睡一会再走,他进店直接奔供桌就来了,来到跟前用手一抹,嘿,桌子还挺干净,他一躺在上边就不想起来了。
  张方在桌子底下迷迷糊糊听见有人进来,然后上桌子,一不小心,弄出了动静。
  陈道常可听见,桌子下有人,一下子从桌子上蹦下来,低头一瞅,“妈呀”,这不正是追自己的张方吗?
  二话不说,“噌”地一下,纵出去,出了破庙没命地狂奔。
  他这一叫,张方也醒了,一见跑的正是陈道常,也不睡了,起身又追。
  这样,两个人一个前边跑,一个后边追,追了一晚上,又追了一个上午,一不留神,陈道常不见了,张方心里这个气晓,到了手边又让这贼子跑啦。
  中午了,跟前出现一个小村儿,进村口往北边儿,风吹酒旗扑噜噜地响,三角旗有字叫“王家酒店”。路北栅栏门三间房,东西各一间厢房,院里头扫得很干净。张方一直来到上房,挑帘进来,过堂风很凉快,屋里也尤其干净,有几张桌子儿。酒店掌柜的正在一张桌子上收拾东西。
  “掌柜的?”
  掌柜的一回头我:“哎唷,您看看,刚走了位大爷,又来了您,快坐快坐。”
  张方一听这话不对头,又追问一句:“刚走了个客人吗?”
  “对呀,是个道士,看样子走了很远的路,满脸汗水和泥士。”
  不用说了,掌柜说的这个道士就是陈道常。
  “走了多长时间呀?”
  “大约半个时辰。”
  张方本想继续出门去追,又一想,反正人也走了,况且我也又渴又饿,不如先吃点东西再去追陈道常不迟。
  于是便坐下了,掌柜的上来:“客爷,你吃点什么菜呀?咱们这儿都是现成的:有五香花生豆儿,还有几个老腌鸡子儿。”
  他一样一样全给端上来了。
  张方一瞧这几个鸡子全都裂了,里面全黑了!
  “这鸡子还能吃吗?”
  “什么话,我这拿出来有好几个月了,您别看这样儿,虽然裂了,我是天天儿擦。”
  张方一听差点没气乐了:“天天擦管什么事啊?一闻都有味了,这菜实在没法吃。”
  张方一问:“掌柜的,你这就没别的什么吃的?”
  掌柜的道:“还有刚出锅的烧饼。”
  张方一想,我不如买点烧饼带着吃,省事又省时间,便说:“给我来四十个烧饼。”
  “你有家伙拿吗?”
  “哎呀,没有,对了,掌柜的,你给我找根细绳,把烧饼一穿,不就成了。”
  掌柜的真的给张方找了个细麻绳,在每个烧饼中间捅了个眼,穿好了交给他,张方交了钱,把这四十个烧饼往后脖便上一套,再加上张方长得这副相貌,走在街上,人见人乐。
  “嘻嘻,瞧这小孩,嘿,脖子上挂着四十个烧饼,这叫什么事啊?”
  又往前走不远,张方又看见一个酱牛肉铺子。
  “掌柜的,您给我切四斤酱牛肉。”
  “行啊,少爷,啊!您拿什么家伙拿着啊?”
  “您给我包好用绳一系,我往脖子上一套就成了。”
  “好呀。”
  用长绳一套,张方往脖子上一系,再往前走,就是山货铺,卖日用杂品什么的。人家掌柜的伙计一瞧他脖子上挂着烧饼,问:“少爷,你买点什么?”
  张方看着一种东西,觉得新鲜,就是男人用的便壶,上头有个圆窟窿眼儿。
  “掌柜的,你们这壶是不是新的呀?”
  “唉!少爷你这叫什么话,我们这儿怎么能卖陈货呀。”
  “多少钱一个?”
  “六百钱。”
  “唔,要俩儿哪?”
  “一吊二”
  张方给了一吊二百钱。
  “您给我挑两个不漏的。”
  掌柜的给拿了两个,张方两手一抡,一左一右,一边一个,奔酒铺就来了。
  “掌柜的,给我来壶酒。”
  他把夜壶往柜台上一撂。掌柜的一瞧,说道:“你这个小娃子怎么这么坏呀,哪有用夜壶盛酒的?你这夜壶往俺这柜上一放人家的酒壶还往上放不放啊?”
  “掌柜的别着急呀,我打酒也一样给钱就是了。”
  “你给钱也不成啊!不是我们做买卖的不和气,你拿个夜壶放在柜上,快拿下去!”
  “我这壶是刚从前边铺子里买的,可是新的呀!”
  “那也不行啊!”
  “凑合着点儿吧。我急着赶路,想路上喝,又没东西盛。”
  “那,那就卖你一壶儿吧,小娃子,到后面给他打一壶儿去。”
  小伙计提着夜壶走了,给了打了一壶,张方给了钱,提着酒就上了路。
  这样,张方一路急赶,饿了就吃了个烧饼,吃点牛肉,渴了就喝点酒。
  这一天早晨,张方正往前追,前边是一个好大的坟场,老远的,他就听见坟场里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
  他绕过坟堆,里边是个稍大的一点的空地,喝,正打得热闹呢,两个对一个。
  等张方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瞧,呀,原来是仇人陈道常和贼子马俊在对展昭下手。
  真是碰巧了,张方一溜烟追陈道常走后,展昭可就去追马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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