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伐利亚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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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伐利亚玫瑰-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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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们想:这是多么浪漫的一个人啊!于是,能否得到司穆伯爵的爱情,变成了一场竞赛。
    瑞恩斯坦司穆有时候会跟贝莱加尔德夫人说起这些贵族少女们,贝莱加尔德夫人只是笑个不停,偶尔也会说:“别太闹腾了,出了什么事终究不好。”
    “夫人您放心,这种事情不会发生的。”
    “不会就最好。不要有一天皇后要出门的时候,突然发现伯爵您已经同哪家姑娘私奔了,或者您已经被未来岳父拿着绳子捆在床柱上。”
    “……”
    ****
    从圣彼得堡来的诺贝尔很快便熟悉了维也纳的生活。他住在维也纳郊外的实验室附近,一栋乡间小屋住着三位化学家,另有两名仆人照顾他们的起居。
    每周会有一名英国绅士前来询问研究进度,那位贵族女子始终没有再次出现。询问同住的二人,也都是不知道这位女子究竟是谁,只胡乱猜测,或许她并不是真正的幕后人物?
    英国绅士一早便就说明:“通信完全自由,可以写信回家;薪水是直接汇给家里,还是给你们自己都随意;合同期满去留随意,愿意留下的,再签合同。”
    诺贝尔将雇佣合同翻来覆去研究了好久,最终当然是签了。不消说合同条款甚是合理,薪金也十分之理想。
    老诺贝尔很快回信:“吾儿当日匆匆离开圣彼得堡,为父甚是挂念。今日得知乃是有人聘请吾儿做研究,应是吾儿之能力得到他人认可,为父甚是欣慰。但望吾儿努力进取,以不负自己所长。家中一切甚好,勿念。”
    对老诺贝尔来说,俄国不是祖国,那么儿子是去法国,还是去奥地利,完全没有问题——这几个国家都没有可能攻打瑞典,只要制造的产品不是用来丢在祖国的领土上,那就随便了。
    诺贝尔接到的第一个项目是:已经有了安全的硝化甘油,那么便以此为基础来制造安全的雷管。
    提前了12年的课题,伊丽莎白也不大清楚年轻的诺贝尔能做到什么程度。甚至,如果因此必须送他去工厂锻炼个几年才可以,伊丽莎白也准备等待。
    不过,既然技术难度已经减少,那就很有希望能按照程序做出来。
    这就是技术超前的力量啊。
8、红衣主教
    拿破仑三世的同母异父兄弟夏尔莫尔尼,秘密接触俄国驻维也纳大使格尔柴科夫,试图说服俄国接受黑海中立化的建议。莫尔尼主张用法国资本来开发俄国,而俄国作为回报,可以允许法国在欧洲自由行动。莫尔尼相信,法俄联盟一旦取代英法的自由主义联盟,那就要改变第二帝国的历史地位。
    而英国人,则是企图划分俄国——阿兰群岛和芬兰归瑞典;波罗的海沿岸割予普鲁士;波兰王国允许独立,作为俄国和德国之间的缓冲地带;摩尔达维亚和瓦拉几亚及多瑙河口分给奥地利;而由奥地利占领的伦巴第和威尼斯则划归撒丁王国;俄国的克里米亚和高加索则归属土耳其,并在高加索的一部分地区中建立一个契尔凯斯亚独立国,由土耳其管辖。从这个地区划分不难看出英国参战的目的:摧毁俄国在欧洲的霸权地位,建立欧洲新均势;阻止俄国得到新的出海口,以确保英国对外贸易的需要;拉拢法、奥、普、瑞典、撒丁,建立新的欧洲同盟,以巩固英国在欧洲的霸主地位。帕麦斯顿政府仍然想把战争进行下去,而拿破仑三世则不愿按照英国的意愿继续打仗,让英国坐收渔利;也不想过分削弱俄国,破坏欧洲均势。
    实际上这是英国、法国都想在欧洲保持一种有利于本国利益的新欧洲均势的考量。
    于是,拿破仑三世在10月频繁对外传出消息,说法国不愿意与俄国继续作战,并开始与俄国和平谈判。
    这个消息急坏了奥地利外交大臣鲍尔。他最为担心的事情似乎就要在他的眼皮底下发生了:法俄两国背着奥地利,用牺牲奥地利的利益来做交易。
    ****
    0月的一天,维也纳大主教劳舍尔带来了一位特别的客人:罗马红衣主教罗格冯华伦斯塔。
    奥地利皇帝有礼貌的接待了这位外表冷峻的教皇特使。皇后伊丽莎白以身体不适的理由没有参加这次宴会。
    “皇后身体最近不是很好。”索菲太后这么跟华伦斯塔主教解释。
    “祝福皇后,和未来的皇储。”华伦斯塔主教简短的说。
    在皇帝看来,这位有着日耳曼血统的主教大人过分严肃了点。他有一双鹰隼般凌厉的眼睛,菲薄的嘴唇鲜红,有一个坚毅的方下巴,这表示他很固执,不易动摇。对于他的年纪,在梵蒂冈算是年轻人了,可是跟他比起来,维也纳大主教劳舍尔就像一个鲁莽的马车夫。
    接待宴会结束之后,夏普布雷恩子爵拜会了华伦斯塔主教。
    “您好,尊敬的阁下。”布雷恩子爵态度恭敬。
    “你好,我的孩子。”华伦斯塔主教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看起来你在维也纳过得不错。”
    “是。”布雷恩子爵略想了想:“皇帝陛下对我的见解不太感兴趣,我觉得他是完全不懂。”
    “那是自然,皇帝一向学习的是怎么样成为一位君主,而不是管理员……呃,虽然皇帝确实是一位超级管理员,但是这不能说皇帝就一定会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不然的话,还要你我做什么呢?”
    “话是这么说不错,不过这位皇帝……也许是太年轻了,很多事情都不懂,也不太愿意懂。”
    “那是因为他的人生中没有一个足够成为参照的长辈。”华伦斯塔主教嘲讽的提及哈布斯堡家族的上一代:“他的父亲和叔叔都比较昏庸,索菲太后虽然要比他们强一点,但是见识有限,不能给皇帝以正确的指点。皇帝虽然心地善良,可是心地善良的人不一定能成为一个好的君主。”
    “阁下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没什么特别的意思。还好,也是皇帝比较年轻……”华伦斯塔主教闪烁其辞。
    “您是说,如果皇帝愿意学习,或者能够学会听从好的建议的话?”
    “这很难说,我的孩子。我对奥地利有特别的感情,希望这个帝国能够继续繁荣下去。这也是我叫你来维也纳的原因之一。”
    “阁下,我能理解您的心情……感谢您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指点了一条明路,阁下若有吩咐,我当竭尽所能为阁下效力。”
    “我的孩子,”华伦斯塔主教摇摇手:“我个人没什么要求,用你的经验尽量帮助这个国家。来,告诉我,你觉得那位年轻的奥地利皇后怎么样?坦诚的、毫无保留的,说出你对皇后的看法吧。”
    ****
    没有宗教敏感度的皇后伊丽莎白,对主教们一直没有好感,因此才推脱身体不适,没有参加专门为华伦斯塔主教举办的招待会。华伦斯塔主教不知道这位皇后根本对宗教一点认识也没有,倒也是相信了皇后的托词。
    过了几天,夏普布雷恩子爵向伊丽莎白汇报的时候,提到了华伦斯塔主教。
    “皇后陛下,您见过梵蒂冈来的那位华伦斯塔主教吗?”
    伊丽莎白则是一脸茫然:“梵蒂冈来的主教?”她倒是完全没往心里去。
    “就是前几天,皇帝陛下接待的那位梵蒂冈红衣主教,跟劳舍尔大主教一同来的。”
    “……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他怎么了?”伊丽莎白漫不经心的说道。
    “主教阁下非常希望能在离开维也纳之前,能够获得皇后陛下的接见。”
    “这个……我有见他的必要吗?”伊丽莎白微微扬起脸:“不见这位教皇的代表也没什么吧。”
    布雷恩子爵一窘:“那个……华伦斯塔主教听闻陛下是一位开明的皇后,对新生事物有自己的见解,并且是一位坚强的女性……”
    “我怎么听,这种描述都跟奥地利的宫廷格格不入呢?”伊丽莎白一皱眉,冷冷地说。她倒不是觉得布雷恩子爵说错了什么,而是——就算对自己的评价真是如此,也很不想从他人口中听见。很奇怪的,伊丽莎对他人给于自己的评价总觉得十分窘迫。
    “不是这个意思……陛下,您该知道,当初,是华伦斯塔主教阁下推荐我来到维也纳,来向奥地利皇帝陛下效力的。”
    “……这个我倒还真不记得了。”伊丽莎白仍然皱眉:“这么来说,我倒要感激华伦斯塔主教向奥地利推荐了你。”
    “只是皇帝陛下不怎么待见我。”布雷恩郑重的微微鞠躬。
    伊丽莎白微笑:“皇帝没看见你的好,我看见了。”俏皮的侧着头:“说起来,要是不见他,倒显得我真跟天主教会有私怨呢。”
    华伦斯塔主教很快便得到了接见的通知。
    罗格冯华伦斯塔现年50多岁,在到处是人精的梵蒂冈已经待了7、8年,政治斗争经验丰富。这次代表梵蒂冈巡视奥地利各地教会,是一项明显的闲差。然而以华伦斯塔主教的地位……只是单纯的巡视奥地利各地教会,未免有点大材小用。
    “您好,主教阁下。”
    “您好,尊敬的皇后陛下。”华伦斯塔主教向奥地利皇后微微鞠躬。
    “阁下来过奥地利吗?”
    “很小的时候到过维也纳。陛下,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了。”不禁有点唏嘘。
    “那这次可要多走走,多看看。”
    “一定会的,这次需要前往奥地利全境,巡查各地首府的教会。”
    “您真辛苦。”
    “只是到处走走看看而已,比起皇帝陛下来,自然算不得什么。”
    “……您怎么突然这么说?”
    “皇后陛下,我听说了,您是位值得信任的有主见的陛下。”
    “阁下为什么这么认为?难道就因为我雇佣了夏普布雷恩子爵?”伊丽莎白敏锐的问道。
    “当然不是……陛下,布雷恩是难得的人才,当然因为他的个性有点缺陷,在伦敦待不下去,我才建议他前来维也纳,希望能为皇帝陛下效力;如果奥地利不能用他,我想普鲁士、丹麦、巴伐利亚这些国家总有一个能够留下他的。”
    伊丽莎白有些不高兴:“原来布雷恩还有那么多后路……”
    “陛下……”华伦斯塔主教也不禁挠头:这都是哪对哪啊。
    “我是说,布雷恩子爵能留在维也纳我很高兴。对于阁下的推荐,我也很感激。”
    “陛下的知遇之恩才是布雷恩的福气。陛下有一颗宽容的心,开明、积极向上。奥地利有了皇后陛下您,才是帝国之福。”这马屁拍的是不轻不重,很有分寸。
    伊丽莎白不禁笑了:“那阁下的意思是说,皇帝就不开明、不积极向上了?”
    “哪里哪里……我没有那个意思。”华伦斯塔主教禁不住冒汗:年轻的皇后真是敏感啊。
    “阁下离开奥地利之后,直接回梵蒂冈吗?”
    “一般来说,是的。”
    伊丽莎白思忖了好久,会客厅中有片刻沉默,“阁下,您对现在的欧洲局势怎么看的呢?”
    华伦斯塔主教心中狂喜:果然说到了!
    “陛下,您要想听实话吗?”
    “那当然。阁下既然对奥地利心怀慈悲,就应该指点一条明路。”
    “是,陛下的意思我明白了。”这其实是他来维也纳的目的之一。皇帝弗兰茨也听取了华伦斯塔主教的意见,只是优柔的不行,做事前思后量小心谨慎,对于欧洲目前的局势看得不够真切,也不敢有什么大举动。这是很正常的,弗兰茨的能力适合做一位稳稳当当守成的君主,而不是在风雨飘摇动荡不安的政治小船上玩保持平衡的游戏。
    于是用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辛勤的华伦斯塔主教向奥地利皇后解说了欧洲局势。
    这跟伊丽莎白皇后在哥哥路德维希那里得到的、一个外国人带有偏见的政治感想不同;跟伊丽莎白皇后在海因里希那里得到的、从经济角度出发的政治意见不同;也跟在弗兰茨那里得到的,对外部信息搜集严重不足的政治见解不同。从一个老成的、久经考验的、政治斗争经验丰富的红衣主教那里得到的意见,要公正、客观的多,且着眼点十分广阔。
    华伦斯塔主教最后抛出了一个具有吸引力的、令人惊骇的主意:“陛下为何不考虑建议皇帝陛下将奥属意大利地区抵押出去呢?”
    “抵押?”伊丽莎白在努力消化华伦斯塔主教塞过来的政治知识的同时,不由得大惊。
    “是的,陛下。抵押,或者出售,或者随便什么,只要把这些不稳定的地区丢出去,这样,意大利的民族主义的矛头便不会直接指向奥地利。”华伦斯塔主教避而不谈这对教皇国的好处,他认为皇后想不到这一层,实际上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可是……要抵押给谁呢?哪个国家肯接受这么个烫手山芋?”这个问题,伊丽莎白也曾经跟海因里希说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同撒丁…法兰西为了伦巴第…威尼斯开战,这些地区就怎么也不想留下了。
    “奥地利前不久在英国发行了1000万英镑的国家债券,法国人看的眼红啊,这个陛下想必不知道吧?”见伊丽莎白摇头,华伦斯塔主教便又继续说道:“奥地利本来是要将煤矿、铁路抵押给法国银行的,可是既然从英国弄到了钱,那么对于国家很重要的铁路和煤矿自然再也没有必要抵押出去。那么,现在如果奥地利把富有的伦巴第抵押给法兰西银行的话……”
    “这是个好主意,但是——法国人不是傻瓜,怎么肯乐意接手这块有麻烦的地区的呢?”
    “陛下,钱。有钱有赚头就可以。”华伦斯塔主教微笑:“这对于奥地利肯定是个有利无害的好事;对于法兰西银行,也是一桩有赚头的好买卖。当然,首先需要说服法兰西银行接受这份抵押物。”
    “这个我不懂。”年轻的皇后坦率的承认:“阁下能否为了奥地利,为了欧洲的和平,去说服法兰西银行呢?”
    “这个……当然可以,如果陛下能够以皇帝的名义给我授权的话。”华伦斯塔主教就像一早便知道皇后会这么说似的,胸有成竹的请求道。
    “我会给你这个授权的,但是阁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哦——而且,你没有其他的条件可以用来许给法国人好处,只有伦巴第,仅仅只是伦巴第一个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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