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妖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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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妖记-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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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浮现出雨后风吹的信息,这两名花妖确实是化型不久,妖力可以算是没有,也正因如此,她才能第一次就契约成功。

除了多了两朵花印,身体并没有其他感觉。

殷凰瞠目结舌:"姐姐竟将御妖术传与你!"

她挑衅的看了他一眼:"不行?"

殷凰脸上露出大大笑容:"传的甚好,小师侄也将我收了吧。有师叔做你的契约妖怪,看这天下还有谁敢欺负你!来来来,快将适才与花妖所言再说一遍。"

以含香此时的道行,也只敢契约这种娇弱的花妖,似殷凰这种大妖怪,她也没本事收了。

她双手结印,顿时狂风四起,周围弥漫着一股刺鼻花香,一个小小的飓风出现在含香手中,她毫不犹豫的击向殷凰。

殷凰向后退了一步,不等那飓风落地,一张口便将那风给吞入腹中,他拍了拍肚皮笑道:“小时候姐姐常喂我吃这妖术,小师侄的引风术虽与姐姐的味道不同。却也是相当可口。一个喂不饱我,多来几个罢。”

含香冷着脸,卷起鞭子向他抽去,长鞭一卷。一串紫藤花从鞭子里飞出,香气袭人,煞是好看。她从未见过此等情景,想过去是花妖的妖力化为己用之故。虽不知这花朵有何用处,可既然是妖花,定然有妙用。

殷凰一面躲着鞭子,一面哈哈大笑,手中抓了一把把的紫藤花向天上洒去。他生的本就楚楚动人,这般一看,还不知是哪位美人在花雨中翩翩起舞。含香真心觉得他没必要缠着自己。回家照镜子就够了。

她一直等这妖花起作用,可等了许久,却无甚反应。便在心中道:"雨后风吹!"

"在!"花妖的声音从她脑中传出。

"此花有何用处?"

"此花乃是我等妖力所化,香气可延绵数日,主人你看。这花好不好看?"

"。。。。。。"

"主人若不喜欢紫藤花,我等还可换着花样。"

那鞭子里飞出的紫藤花顿时变成了雏菊。

"主人还是不喜欢吗?我等再换。"

紫薇、白兰、素馨、栀子、玫瑰。。。。。。眼前顿时成一片花海。

含香忽然顿悟了!

她修炼御妖术的时间实在算不上久,而且也只是背了背契约条款,怎能一出手就可契约成功,还一次两只!原并非是她有此天赋,实则是这二妖太傻!

罢了,一切是她的错。还以为这两只花妖有用。

"不要再弄花出来了!"

花一停,殷凰便道:"怎的停了,怪好看的!"

含香不答,鞭子在头顶转了圈,向殷凰抽去,另一只手迅速结印。一个个印符从手中飞出,在半空中集结,一遇物体便爆裂开来。她本是火系阵法师,所修习的妖术以攻击型的火系为主,这种直来直去的攻击最适合她。

殷凰笑道:"小师侄。你师叔我乃主火之妖,这妖术对我全然无用?莫要将这些花给烧坏了。"

含香突然眼前一花,回过神来已经躺在地上,身下是无数鲜花,那香气呛的人直打喷嚏。殷凰紧紧压在她身上,黑色长发与她的头发纠缠一起,红眼灼灼。

她顿时明白,这才是殷凰真正的速度,先前那些不过是为了捉弄她!

她咬牙道:"你胆敢碰我一下。。。。。。"

"如何?"殷凰笑道。

身后响起个冰冷声音:"你若敢碰她一下,我便将贺兰山夷为平地。"

含香的心跳漏一拍,这声音她怎会忘记。

殷凰两眼冒火,从她身上跳起,怒指来人喝斥道:"又是你!"

白砚停在半空,冷眼看着殷凰。

含香说不清自己的感觉,多年前因云之公主的事,她便没有再见他。现下一见,心中百味。

白砚看着她,眼神晦涩难懂,淡淡道:"他可伤了你?"

含香摇头:"不曾。"

殷凰甚怒:"她是本大王的师侄,本大王怎会伤害自己的师侄,你给本大王滚下来!"

数日前白砚用剪翼环捆住殷凰双翼。这剪翼环乃是离歌所制,全天下只有离歌可以解开,殷凰为了追含香,竟连浮羽岛都未回,自然也无法飞行。也亏得如此,含香才可多拖这几日。

白砚抽了抽嘴角,食指一勾:"你上来。"

殷凰骂道:"臭狼崽!你明知本大王不方便!"

白砚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白砚这声哦,让殷凰更加生气,便是认定了白砚在嘲笑他。大喝一声:"有本事站着不要动!"丹田一红,一口火焰向白砚喷去。

只见白砚取出个喇叭样的法器一吹,忽然一个闪身飞向含香。

含香身子一轻,被白砚抱着飞到空中。

再看殷凰,所喷出的烈焰被那喇叭形状的法器一挡,火焰被弹回他身上。

这凤凰烈焰乃是世上神火之首,殷凰可吞得世上所有的火,却吞不得自己的火。那片花海被烈焰吞没,烧得片点不剩。

殷凰被自己的火焰烧的哇哇叫,指着白砚道:"卑鄙的东西,说好了站着不动怎的又动!你可是怕了本大王,为何不敢与本大王决斗,拿姐姐的法器对付我算什么本事!"他抬起头,见白砚正搂着含香的腰,顿时醋劲大发,浑身燃起火焰:"抱着我的小师侄作甚!快快还来!"

要说殷凰自破壳以来,行事向来没有个章法,喜怒易见,是个恩怨现报的妖怪,因此他心中从来不存怨念。唯一一项便是对美人的执念。为了束缚住他这狂野性子,离歌着实费了不少功夫,打造出许多法器来困住他。

话说万把年前,这殷凰看中了东海蛟龙的侍妾,无论如何要将那侍妾带回山中。离歌为平息那蛟龙的愤怒,用一口大鼎将殷凰压在浮羽岛东面海底。那时殷凰不过初初化神,境界未稳,也被那鼎压得动弹不得。

偏生那东海蛟龙是个多事的,领着他那千娇百媚的侍妾来到殷凰面前卿卿我我。殷凰岂容得别人在他面前瞎得意,何况其中还关系到一位他中意的女子。也不知从何处来得妖力,瞬间便将那口大鼎掀翻了。

后来的事情吧,便用混乱二字可形容。直到今日,离歌每每想到此事,没在榻上躺满两天都缓不过来。

此时正如那万把年前一般,他中意的人被另一人搂在怀里,而这一人还连着两次用姐姐的法器对付他,还嘲笑他,还看不起他,还坏他好事!烈火烧遍殷凰全身,渐渐显出本相,只听"碰"的一声,剪翼环碎成数段,殷凰鼓起火翼向白砚飞去。

他扬起双翼,道道烈火向白砚袭去。只见白砚甚是镇定的举起喇叭吹了一口气,那些烈火通通被喇叭弹回。他满意的点点头,将喇叭丢进乾坤袋中,确是个好东西,得想个法子从离歌处匡来。

殷凰似一团火球般坠入林中,黑烟从林中升起,棵棵树木轰然倒下。含香手搭眉骨看了一会,觉得殷凰一时半会出不来了。又觉得自己和白砚多年未见,自己当年年纪小,那些总总也都过去,虽然不知道白砚为何出现在此,可顺手救了她却不能不谢。便举手作揖:"多谢。"

白砚皱眉,并未回答。

含香想着适才白砚抱她,那是权宜之计,现下殷凰正在林子里滚着,他再这么搂着自己的腰实在不太合适。她脸色凝重道:"殿下有所不知,我已经是炼丹期的道行,现下羽毛法器使得也很好。"

白砚的眉毛跳了跳,依旧不语。

她想自己说的也许太过含蓄,兴许白砚听不懂,又道:“请殿下松手,我可以自己飞,自古男女授受不清,你我这般也不太好。”

这番话甚是直白,白砚不可能还听不懂。她自信满满,正等着白砚松手,岂料白砚并未有松手的意思,甚是严肃道:“你师父难道没有教你,既是习我妖术,何故在意这许多凡间俗事,我们妖怪一向是不讲究什么男女之别的,走吧。”

含香一愣,自己在妖界活了这么多年,受到的教育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无奈白砚拽着她,只得晕乎乎的随他去。

没走两步,身后的林中又是一声巨响,一团红色火焰向两人袭来,白砚将含香向后一带,一掌向那火焰打去,只见那火焰在空中转了个圈,火焰也渐渐熄灭。一个白白胖胖的男童从那火焰中跳出,指着白砚道:“狼崽子,将本大王小师侄还来!”

那声音甚是糯软,软到人心底里去。

ps:

多谢lct321的打赏,好人不过如此啊。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天理

殷凰很不开心,他正在一间客栈的厢房中,天已经全黑了,室内点着昏黄烛火。

雨后和风吹正使劲摆弄着他的头发,边弄边嘻嘻的笑。

他的小师侄正端坐在他面前,满脸笑容的看着他,眼里露出些许戏虐。

“抱抱。”

殷凰嘴一扁,伸出一双白白胖胖的手,好吧,也许这样子也是不错的,起码小师侄不逃了。

谁知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小师侄,背后衣裳一紧,整个儿被人提起来:“不许抱!”

他挥舞着他的小短腿,拽着小拳头,杀气腾腾的扭过头道:“狼崽子!将本大王放下!”

看着小师侄伸出的双臂,他的心在滴血!小师侄的怀里才是他最最想要去的地方。

白砚将他提的高高的,离得含香远远的,对含香道:“这东西不干净,不许抱。”

含香向殷凰看去,记得不久前殷凰从大火中蹦出来的摸样,心里发软。

那真是太可爱了!只有三岁孩童般大,大大的眼睛,粉粉的嘴,红红的脸颊,胖乎乎的手脚,又软又嫩,就像个麻薯,恨不得立刻吃进去!

先前对殷凰的那许多怨怒,在一瞬间都消失的烟消云散。本来嘛,他现下是个孩子,她和个孩子较什么劲。

她忍不住笑出来,这个好/色师叔竟然变小了,变得这么小,以后还如何追女子,这岂非比要他命还难受。她又同情的看了殷凰几眼。

果然是天道昭昭,善恶终有报。

笑死人了。

殷凰怒道:“本大王怎会变成这个样子!”

雨后摸着殷凰的头,细声细气道:“白狼王已经和小凰大王你说过很多次了,不如我再说一次好了。其实就是小凰大王你色/胆/包/天,骄/奢/淫/逸,荒/淫/无/度,竟敢染指主人,在涅槃之时冲出熔炉。以至于体内污浊之气没有烧尽。又胆大妄为,不知廉耻的同白狼王打架,最终导致妖力回流,就变成这个摸样了。”

殷凰道:“你才色/胆/包/天。骄/奢/淫/逸,荒/淫/无/度,你才胆大妄为,不知廉耻,本大王为小师侄如此,心甘情愿!”

白砚将他丢进雨后的怀里,指着隔壁的一间厢房道:“今夜你们在隔壁过夜。”

殷凰狐疑的看着他:“你又在何处过夜?”

白砚不答,打开门示意他们出去。

殷凰道:“我要与小师侄一同睡。”他从雨后的怀里挣扎着下了地,迈着短短的腿向含香跑去,脸上的肉肉一抖一抖。

含香重新向他伸出手。暗自感叹,一个妖怪小时候和长大后怎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原本的殷凰多么缠人,多么让人讨厌,现下的殷凰多可爱。要是能抱着他睡觉。也是不错的选择。

可有白砚在,就算是成年的殷凰要靠近含香三步以内也不容易,何况是个小崽子!只听的殷凰惨叫一声,便被白砚丢出屋去。

殷凰在使劲锤门,边锤边哭喊道:"我要与小师侄一起睡啊!"

白砚哼了一声,随手布下禁制,顿时安静下来。

含香看着门道:"他现在是个孩子。"

"外表变了。内里还是一样。"白砚拿起烛台放在床/边的小桌上,"睡吧。"

含香默默爬上床,她小时候也和白砚同处一室过,因此也没觉得他们两个在一间房里过夜也没有什么不好。而且这些年她刻意使自己放下对他的感情,如今再见他,心不跳脸不红。甚是平静,想来这几年的修行没有白废,她对自己相当满意。

岂料刚刚躺好,床塌一沉,白砚竟也爬上床来。

她吓了一跳:"你上来做什么?"

白砚严肃道:"自然是睡觉。"

"你是化神期的妖。睡什么觉!"她发慌。

白砚扭头看着她,几根银发从前额落下,他的嘴角抖了抖:"我想睡就睡。"

"我先上来的,你去别处睡。"

"这房中就此一张床。"

"那我去地上睡。"含香抱着被子爬起来,却被白砚一推,又倒回床/上。

"不许睡地上。"

"为什么!"她生气了。

"因为我不同意。"白砚自顾自的躺下,取出竹简对着火光看起来。眼角的余光扫向含香,只见她瞪着眼睛,脸色绯红,紧紧的抱着一团被子,又是惊慌又是生气,他忍不住想笑。

含香见他一副倘然模样,哼了声,他既不怕,她有什么好怕,横竖只躺在一张床上,又不会如何。虽这样想,依旧用被子将自己捂了个结结实实。

烛火爆裂,帐内忽明忽暗。

才闭上眼,又忍不住睁开眼,偷偷向白砚看去。见他聚精会神的看着竹简,烛光柔和的照在他俊美的脸上,高高的鼻梁,线条优美的唇,如同多年前的一样,没有半点变化。

他穿着一件青色里衣,胸前的衣襟有几分凌乱,露出一小块结实的胸口,几根长发落在他胸前,在这烛光下看着分外妖娆。

含香觉得,就算现在的自己对白砚没有那般心思,可不能否认他确实是长得好。本以为妖娆这种词语是形容殷凰那样的妖怪,现下看来,有男子气的白砚也是有妖娆的潜质的。

这些年,她虽闭关不出岛,也听说了许多白砚的事迹,他收复了许多妖城,杀了许多妖怪,有人追随他,有人恨他。他依旧一如既往,不为流言所动,我行我素。他已经得了半个天下,不知他可否满足。

七月天气甚热,她没脱外套,被子又包得紧紧的,没一会便悟出一身汗。

白砚放下竹简,转身来扯下她的被子。

含香大急:"做,做什么。"

白砚啼笑皆非:"这么热,小心悟出痱子来。"

"我不热。"她抹去额上的汗。

"嗯,你流的是冷汗。"白砚坚定的将被子从她身上扯开,不理会她的反抗。顺便将她身上套着的破烂外衫给脱了。

外衫之下只穿这一件淡紫色纱裙,裁剪的甚是修身,胸口开得很低,露出一片美景。

白砚一愣。眉头渐渐紧锁:"这是你的衣服?"

含香脸色通红,这衣服是她从贺兰山里顺出来的,因嫌弃太过暴/露,就穿在最里面。她结结巴巴道:"不,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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