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妖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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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妖记-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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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香脸色通红,这衣服是她从贺兰山里顺出来的,因嫌弃太过暴/露,就穿在最里面。她结结巴巴道:"不,不是我的。"

她在心中暗骂:"含香啊含香!你紧张什么!你穿什么和他有关系吗,何必要解释!"

这样一想,便镇定许多:"先前不是我的,现下是我的了。"

"先前是谁的?"白砚低下头看她,银发落在她脸上,痒痒的。她将头发拨开,才发现他的脸离她很近很近,鼻中传来熟悉的冷香,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太近了!她慢慢向后倒,直到整个人躺在床/上。才发现白砚已经压在她身上,银色的长发从他两鬓垂下。似帘子一般将她笼罩在他的世界中。

含香顿时觉得,这个姿势不太妙啊。她先前就觉得自重逢后白砚就很奇怪,却说不出他何处奇怪。可现在她知道了。

以前的白砚与她在一起时,从来没有强迫过她,无论她要做什么他都只有个"好"字,也从来不问为什么。现在却不同。自重逢以来,便将她管的死死的,不让小殷凰靠近她,现在甚至对一件衣服这么在意,就似变了个人。

若是没有发生以前那些事,她甚至会想白砚是不是喜欢她。现在嘛,她撇撇嘴,会两次跳进同一个坑的就是傻子。

白砚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碰着她的鼻尖,低声道:"之前是谁的?嗯?"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勾人的愠怒,含香打了个哆嗦,撇过脸道:"你,太近了,远一点好吧。"

他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板正:"不好。"

含香惊的冷汗直冒。

他冰冷的手指抚过她的眉眼,堪堪落在她嘴角,感到她的嘴角在微微颤抖,便加重了力道。

"是殷凰给你的?"他的语气变得严厉。

不知怎的,有种本能告诉她,千万不能说是,就算是也不能说是,生死攸关啊!

"不是,我偷的。"这句话算不得谎话,衣服是从贺兰山来得不错,却并非殷凰给她的,除了衣服,她还顺了不少首饰。

白砚笑了起来,眼里的怒意已然不见,又向下压了压:"你师父可亏待你,竟连衣服都要用偷的?"

他的唇离她那么近,就差一张纸就碰到一起,他说话时气息在她唇上游离,似羽毛般挠人。

她动都不敢动一下,脸红的要溢出血,身子僵硬如铁。他真的很奇怪啊!老天爷!可要让她像推开殷凰那样推开他,她着实没那个胆子!

这个气氛相当暧昧,白砚身上发出的冷香在这温暖的空气中显得更加好闻。她觉得自己很厉害,能够在如此近的距离看着这么一张好看的脸,还能保持神志清明,真是不简单,她太佩服自己了!

突然身下的床一动,屋顶塌下来,白砚迅速坐起来,将她护在身后。室内弥漫着粉尘,含香捂着鼻子向床前看去。

只见屋顶破了个大洞,从洞口向外可见漫天星辰。屋内一片狼籍,一个小小人从坍塌的屋顶下爬出来,得意的指着白砚道:"本大王岂是想拦就能拦得住的!狼崽子,你服不服?"

含香一乐,殷凰来得正是时候。可没等她乐完,殷凰下面说的那句话让她哭都哭不出来。

话说殷凰那两只小短腿甚不顶用,爬了半天才爬出来,摇摇晃晃的跑到含香面前,两眼发光的对含香道:"这件衣服小师侄穿的太好看了,也不枉费我花了许多力气弄来的千层纱。"

白砚的背抖了抖,含香知趣的向后挪了挪,再挪了挪。

真是欲哭无泪啊!

ps:

推倒和被推倒的游戏

第一百四十章 女骗子

离歌闲时曾与含香说过个故事。

这个故事是这个样子的,从前有一书生思慕一小姐,偏那小姐是许了人的,书生一片痴心无以寄托,无事时又看了本歪书,说红豆解相思,就折了几颗红豆并着一首歪诗折转送到那小姐手中。

正好那日小姐的未婚夫前来,见了这几颗红豆醋意大发,便提剑将那书生宰了。而那位小姐觉得未婚夫疑心于她,一时想不开便上吊自尽以示清白。那未婚夫回来一看,悲痛欲绝,一剑抹了脖子。

好好的三个人,因几颗红豆接连丢了性命。

离歌说到此处,往嘴里丢了颗葡萄教训含香道:"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歪书是看不得的,歪书里的话更是信不得的。"

直到今时今日,含香才觉得,在这个故事里根本就没歪书什么事,唯一错的是那位书生,没事送什么红豆啊,送着送着就出事了吧。

她同情的看了一眼殷凰,圆圆的脑袋上被揍的满头包,青的紫的,还有说不清什么颜色的。再看他身边的白砚,脸色与先前相比轻松不少,却一直不拿正眼瞧她。

含香觉得自己是个感觉敏锐的人,她敏锐的觉得白砚很生气,至于生气的理由,她却说不上来。直到风吹悄悄的对她说了句话,她才明白。

风吹是这样说的:"主人,婢子觉得白狼王似乎很讨厌小凰大王呢。"

她用力拍着额头骂自己傻,连风吹这等没什么见识的小妖都说得出这样的话,她怎就不懂。白砚和殷凰是什么关系,贺兰山和银月城是什么关系,她穿了殷凰的衣服,那又将白砚和银月城至于何地。她此举,若是放在凡人的朝廷中便叫做通敌之罪,诛九族的!

她又同情的看了两眼殷凰,师叔。实在对不住了。

白砚面无表情的递了个乾坤袋给她,她粗略的看了看,里边是一堆衣服。那件紫色纱衣她昨夜就换下了,早起时却寻不到。现下突然想到早上出门时在房门口看到的一堆黑灰。一下子明白那紫衣去了何处。

白砚他果然还是很在意那件衣服呢。

白砚道:"殷凰变成这样虽与他秉性太差有关,却不可不治,我先带他去浮羽岛让离歌医治,你在此处等我。"

含香并没打算回浮羽岛,也没打算在此等他。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怎能就这样傻傻待着。她低头不答,心道:"我可没答应你。"

殷凰怒道:"本大王要与小师侄一起,本大王绝不去浮羽岛!"

说着便跑向含香,双手向她的小腿抱去。

结果连片衣角都没碰到,又被白砚拎起来:"记住。在此处等我!"

在白砚严厉的目光下,她迫不得已的点点头。

白砚甚是不放心,又交待了几句,才带着殷凰离开。却见殷凰趴在他肩上,小手锤打着白砚的肩膀。一声声:"小师侄!"叫的甚是凄凉。

看着他们离开,含香喜滋滋的转身回客栈。刚走到客栈门口,便见那掌柜的搓着手,满脸带笑的看着她:"这位客倌,可是要结帐,请将那位小公子弄坏的屋顶一起算清如何?"

含香摸了摸腰上的荷包,觉得平白吹过一阵冷风。心中甚凉,殷凰这个东西,果真不是什么省事的东西。

话说含香并不是个有钱的主,离歌也没有给她多少零花钱。再加上这次住得客栈乃是镇上顶好的客栈,她不仅将整个荷包都搭进去,还将从殷凰处顺来的首饰也赔了一大半。气得她将殷凰问候了数百遍。难怪白砚说他内里还是一样,白砚果真是个能一眼看透人本质的妖!

临走时那掌柜特地送她到门口,笑眯眯的说:"姑娘下次一定还要来。"

含香看着他身后的两名炼丹高阶的妖怪,敢怒不敢言。

含香一路游玩,心情大好。此时盛夏。鲜花盛放,满眼翠绿,一切皆是生机勃勃。她玩得兴高彩烈不亦乐乎,玩得都不知自己姓谁名谁了。直到有一天,雨后斗胆提醒她:"主人,白狼王让你等他,你这样走了,他会不会生气啊?"

含香想了想:"管他呢。"又兴致勃勃的剥水果吃,全然将白砚丢到千里之外去了。

似她这等玩法,千金都能玩进去,何况她的荷包本就没多少份量。一日行到沧海城,从殷凰处顺来的首饰也只余下个桂冠。因这桂冠最大最精致,她特意留到最后使。

她看着头顶写着"沧海城"三字的匾额,决定进城后先将桂冠给当了。

沧海城是名符其实的人类主城,因建在东海畔,有沧海茫茫,无边无际之意。每年夏至,都有大把闲人来沧海城避暑,因此城中的吃穿用度均是甚贵。

含香用最后一点钱定了间厢房,再将那桂冠交与雨后风吹,命她们寻个当铺当了。雨后风吹是正儿八紧的妖,照理说这主城她们是进不来的,而镇妖石那种高级货含香也是没有的,便在雨后风吹体内刻下阵法,压制住二妖体内妖气,才进得城来。

此时刚过正午,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含香舒服的躺在摇椅上,不时看着窗外的一片绿荫,手边端着一碗冰镇酸梅汤,舒服的叹了口气。沧海城的人着实懂得享受。

雨后和风吹兴奋的推开房门,快速奔到含香面前,两张小脸被太阳照得红通通的,甚是可爱。

含香喝了一口酸梅汤,吧唧吧唧嘴道:"事都办好了?"

雨后风吹连连点头,似两只想讨主人欢心的狗狗。

含香点头道:"甚好,拿来吧。"

雨后开心的将个大袋子递给她,含香掂了掂笑道:"这么多。"打开袋子一看,笑容僵在脸上。

含香浑身颤抖的瞪着一袋子的玻璃珠:"我的桂冠呢?"

风吹指着玻璃珠笑道:"在这里啊。我们按主人说的上街寻当铺,在那当铺门口的茶馆里遇上个漂亮姐姐,那姐姐很喜欢主人的桂冠,便拿这珠子换。"说着掩嘴笑道:"一袋珠子换一个桂冠,主人,我们是不是很聪明。"

雨后掏出袋子中的一颗珠子道:"主人你看,漂亮不漂亮,举起来对着阳光看还有各种颜色呢。"

含香脑子里顿时万马奔腾,她着实高估了这二妖的智力,这全都是她的错,她既然知道这二妖傻,她还派这二妖去做事,实则是她自己更傻。

她气的将梅子汤一摔,拔出腰间的鞭子道:"哪个敢匡姑娘我的桂冠,快带我去!"

话说沧海城的茶馆经营的相当有特色,唱小曲的,说平鼓的,连跳舞的都有。一看这热闹的场面,含香便猜到她的两名花妖定是被这热闹吸引来的。

雨后带着含香到了二楼,指着靠窗的一堆人道:"漂亮姐姐就在那里。"

含香向人群中看去,见一名白衣女子坐在窗边,一头黑发用白色丝带挽起,五官似画中人般好看,脸上露出微笑,阳光透过窗外绿树零星般照在她脸上,说不出的清丽。

含香本是个美人,她的美是艳丽的美,美得让人喘不过气。而这白衣女子却透着股雨后蓝天般的清新,让人忍不住想亲近她。

而此时含香倒没有注意到白衣女子的气质,却看到她手中抱着那金灿灿的物件,那分明是自己的桂冠。毫无疑问,这女子便是她要寻找的骗子!

当下将那一袋玻璃珠子丢在那女子面前,笑盈盈道:"这可是姑娘之物?"

白衣女子猛的抬起头,先是有些茫然,后看到桌上的那袋玻璃珠甜甜一

笑:"哎呀,你怎知这袋子是我的,多谢了。"说着顺手将那袋子收起来。

含香笑道:"家奴年幼无知,用个桂冠换了姑娘的玻璃珠,现请姑娘将桂冠还我。"

白衣女子"咦"了一声,甚是无辜的看着含香:"小桂是这两位姑娘赠与我的,玻璃珠也是我的,何来还你这种说法?"

含香的额头突突跳,今日遇上个高手,也难怪雨后风吹会折在她手中。她摸了摸额头,艰难的笑道:"姑娘既收了玻璃珠,却又不肯将桂冠还我,不知是何道理?"

白衣女子低头看了看桂冠,又看了看玻璃珠,百般纠结后终于忍痛割爱,甚是不舍的将玻璃珠递给含香:"那,那这袋玻璃珠还是送给你吧。"

含香觉得自己的耐心被凿了个大洞,迅速的漏没了。

白衣女子见她脸色不善,连忙取出一颗珠子道:"这珠子可漂亮了,这样子对着阳光还可以看见很多色彩,你看,你看。"

含香一脚踢飞袋子,玻璃珠滚得到处都是,四周尖叫一片。她冷笑道:"要不自己将桂冠还我,要不我踢得你将桂冠还我,你怎么选?"

白衣女子紧紧抱着桂冠,瑟缩在角落中,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可怜兮兮道:"我不。"

含香挥起鞭子向她怀中的桂冠卷去,就在鞭子离桂冠只差几步时,剑光袭来,几名少年挡在那女子面前,其中一少年喝道:"你是何人,为何欺负柳妹!"

第一百四十一章 讨债

这五名少年分别穿着不同颜色的袍子,袍子上的图案也各不相同。含香眼尖,认得这几件袍子均是各修真门派的服饰。

五名少年的相貌在凡人中也算数一数二的,便是她这种看惯了白砚、殷凰、穗恭卿这等美妖的人,也是有一瞬间的惊艳。

凡人修真,讲求个"仙"字,因此大多数的门派服饰都以宽袍宽袖为主。这样的衣服穿在身上,能使潇洒的更潇洒,狂野的更狂野,英俊的更英俊,邪魅的更邪魅,清冷的更清冷,总之甚是百搭。

而眼前这几位,上述类型兼而有之,全都如护鸡蛋的母鸡一般护在那柳妹的身边。

在看那柳妹,眼眶红红,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含香疑惑了,她多年未出岛,难道这世道全变了?占着别人的东西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她真想深深鞠躬,大喊一声:"受教了!"

含香冷笑道:"这位姑娘从我家奴手中骗走了桂冠,现下请她将桂冠还我吧。"

先前那挡下含香鞭子的英俊少年道:"柳妹这么单纯,怎会骗你的桂冠,定是你见了这桂冠眼红,找借口要夺她桂冠!"

另一名狂野少年道:"哼,这女人看着便透着邪气,不是个正经人家的女子,你看她手中的鞭子乃是低等鸟妖羽毛制成,说不定她就是个妖女!"

含香火了,低等鸟妖,离歌是低等鸟妖!

清冷少年道:"她既然对柳妹动手,我们也无需客气,打出去了事。"

邪魅少年道:"似她这种胭脂俗粉嫉妒柳妹出尘美貌也是自然,可柳妹这般善良,她竟也能下得去手,也真是狠毒!"

剩下的那位潇洒少年最最聪明,一言不发的将柳妹搂在怀里,轻轻替她拭泪。

话说到这般地步。便不可不动手,只是这沧海城也是个大城,几人这么一闹,围观的人就多起来。所谓刀枪不长眼。若是不小心刮碰到哪一位,那都是使银子的事。含香荷包空空,着实吃不起这亏。

她冷声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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