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霸王妃by淼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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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霸王妃by淼仔-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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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王带着人,悄无声息地摸了进来。离得老远,就听到纪沉鱼口沫横飞:“不要说殿下要把公主放在心坎儿里,就是我纪氏,尊国君的命,以后眼里只有公主,心里只有公主。”许王窃笑,这话是你说的,以后娶回来公主,难缠的时候,全交给你侍候。
他手中要有笔,会飞快把这话写下来,再让纪沉鱼画个押。
飞扬跋扈的谄媚声,在院子里继续。纪沉鱼重温一下演技,把一个巴结小人演得十分出色。说到公主,就直接是恨不能趴地上给她踩,韦老大人胡子就抖动一下,说到殿下,那就是一个时刻准备为公主生,为公主死的人,韦老大人胡子抖动不停。说到韦老大人,纪侧妃十分不耐烦:“劝你识趣,殿下今天来,其实是为你好,当年的事情他并不清楚,他问得清问得明,带着你在公主面前叩头赔礼,把当年的事情解开,韦老大人你就罢了,老得快不行,你要为你孙子想想,他以后日子还长,难道一直就当卖国贼!”
韦明德怒吼一声:“我杀了你!”他脸色铁青,原来一切都是骗局。什么得体,又体谅人心的聪明女子,不过是用功名利禄钓自己的诱饵罢了。
他们以为,一个小小功名,就可以买通自己指证祖父当年才是卖国,是破坏和邻国关系的大罪人。
可怜祖父一生背着这个罪名,到老了还……
他旋风一般冲出去,心里只有一个心思,掐死这个女人!
染雪挡住了她,她手一招,韦明德就停下,染雪冷笑,还叉小腰,把个得势的丫头也演得淋漓尽致:“快快跪下赔礼,不然送你去见官。要知道我们侧妃可是殿下亲选,侍候安陵公主最好的人选,你要是伤了她,等到公主嫁到,哼哼……”
暗无天日,天怎么不劈她!韦公朴心底久藏的怒气一朝涌出,如火山爆发,泥石流奔腾,他咆哮起来:“安陵安陵,你们是一群只会摇尾巴的狗,你们就差把国号改成安陵,你们这些兔崽子,眼睛里见过什么!强国,哼,你们天生就是挨打的命,天生就是进贡的命。滚,给老子滚出去!”
他拎起饭碗,劈面砸了过来。这一砸,带着武将力气,纪沉鱼在院子里见到的箭跺子上深痕,就是韦老大人所留。
他眼中一片血红,数十年深恨,大半生冤枉的罪名。回到原藉,耳朵里还要听乡野村民们胡言乱语:“安陵国,我们是打不得的,要打的人,只韦大人就知道。”
犹记得打下胜仗,捷报往都中去,满心欣喜盼来的,是妻子遇刺,至今病在床上,每到冬天就是她伤病发作,难熬的时候。
盼来的,是一旨降罪,说自己破坏两国亲和。天知道那强兵刀斧,这叫两国亲和?而自己的瘸腿家人,原是自己帐下最忠心的将军,可怜他不是战场上瘸了腿,是誓死跟随自己,路上被人打伤成这样。
哪些人打伤的他,韦公朴眼睛里闪着凶光,他一个一个都记得!
有这些怒气在,这一只饭碗呼啸而去,直奔那狂傲无状纪侧妃美丽的头颅。离得这么近,纪沉鱼一下子傻了眼,只见一物就要奔到,忘了躲避。
太入戏了,有时候也不好。这是她空白一片的脑袋里,出现的一句话。
染雪拼命力格,饭碗只打了一个偏,滞了一下,继续飞去。纪沉鱼惊恐万状,她的脸,她最在乎的自己的面庞,完了……
一只手臂抱住了她!
许王守礼跳到她身后,左手挥拳,用力一砸,饭碗碎成几片,激射出去,而里面的饭粒,天女散花般洒出,落了许王和纪沉鱼一头一脸一身。
贵族多有洁癖,想到这是别人嘴里正在吃的,许王一阵子恶心。不及再多想,先怀里的纪沉鱼,见她脸上沾着饭粒,竟然是吓呆住。
这沾着饭粒的脸,在许王来,是她十分动人的时候。
他取出帕子,给她擦拭,柔声安慰:“没事了,”纪沉鱼紧紧抓住他,神经质的问:“我破相了?”嗓音微有颤抖:“你如实对我说!”
“没有,”许王又要笑,到底是女人,这种时候还问得出来这句话。他一笑,纪沉鱼更紧张,许王搜肠刮肚地告诉她:“沉鱼又落雁,羞花还闭月。”
纪沉鱼不满的嘟起嘴:“落雁是我二姐,羞花是我大姐,你想她们了?”竟然是嗔怪。许王轻笑:“是是,我说错了,重新来过……。”
他们两个人公然有打情骂俏的嫌疑,韦公朴仰天长叹,自知这条命休矣。他痛心疼爱地对孙子了一眼,祖父不能立身,倒连累你们。
谋害殿下侧妃,也是杀头的罪名。再说自己只是一个罪官。
他回想当年出都城,最后一次见国君,自己曾苦口婆心说过:“臣不怕一死,只是不得不进言陛下,我若身死,将是安陵大举进犯之日。”
如今有这样卖身求荣的殿下,还有这样心里眼里只有公主的贱人,云齐国,将灭矣!
叹声绕梁而不绝,韦公朴眼睛一瞪,手一翻,腰上常带有一把短刃,举刀,寒光闪闪对准自己,一刀扎下!
韦明德心中大痛:“祖父!”他没有去抢,而是跪了下来。这是幼年时,祖父就年年要说的话:“朝中一天不出对抗安陵的人,我这条命一天悬在半空中。有那一天到来,我引刀自裁,望你们好好送我,不要阻拦!”
此时,这时候到了。两个儿媳哭着跪下来,韦明德心中大恸。
刀尖带着怨气,就要扎到那胸膛时,一个人影轻飘飘穿房而过,他没有夺刀,而是手指尖对着刀尖轻轻弹了一下。
“铮”地一声,有金戈声,那个人又穿窗而去,只一下子,就不见人影。这是许王的护卫副队长,杜幽求。
韦公朴也是当年一员虎将,被他在刀尖一弹,半边身子都麻了。许王守礼放开纪沉鱼,把帕子丢给她自己擦,犹有余暇夸奖一句:“真不坏。”
大步走来。
“韦老大人,”许王对着他附耳,丝毫不担心他手中尖刀伤人。他低低地道:“不灭安陵,我誓不为人!”
就是给韦公朴当头一棒喝,他也不会这么惊奇。他半天才反应过来,嘴里“哦哦哦”几声说过,如绝处逢生的人初见去路,不顾尊卑,一把抓住许王的衣衫,也不知道是衣襟还是衣角,反正暖暖的捏紧在手心里,迫不及待地盯着他:“再说一遍!”
“韦老大人,你得体谅我的心呐,我不得不这样做!”许王再一次对他低语,韦公朴瞬间明白了,他马上明白了。
房里充满了他的大笑声:“哈哈哈哈哈……”又狂又傲的笑声,刚才的纪沉鱼根本比不上。
总算,等到了这一天!
天,不绝人!




、第六十四章,寸步不离

一切都在不言中。
这位殿下,是有战功赫赫的名声。曾经一度里,是韦公朴最为关注的人。
这位殿下,被一天三道圣旨追回,退兵三百里,难道他心里没有恨?
这位殿下,生不逢时,有一个懦弱的父亲。却比自己幸运,他懂得机变。
韦公朴狂笑中,脑子里乱来乱去全是过往影像。
抄家人的铁甲,讽刺的话语,路上的饥寒……。笑声止住,他对着许王跪下,伏地大哭!
由狂笑到大哭,让人想到韦公朴的一生遭遇,忍不住也要落泪。
许王含泪双手来扶他,韦公朴泪眼婆娑仰起面庞,见到殿下的头发上,面颊上,甚至下巴上,还有一些白花花,褐点点的饭粒。
白花花的,是米的本色。褐点点,是染了菜汁。
韦公朴慌乱起来,想到自己的大逆不道动作,一手伏地,一手举袖子给许王殿下擦拭,惊恐万状地道:“罪官有罪,惊吓到侧妃娘娘,惊吓到殿下,”
“老大人,你在我眼中,是英雄。”许王深情地扶他起来,这个时候全然不顾自己饭粒挂身的形象。
韦公朴却不他,茫然对着外面寻找,喃喃不安:“侧妃娘娘……。”是赔礼,还是要见到纪侧妃安好才放心,他没有说下去。
许王回身一,廊下空冷,只有自己的小厮们在。他愣了一下:“侧妃呢?”
“染雪和侧妃娘娘去寻热水梳洗。”加财回了这样一句,许王忍不住一笑,韦公朴手忙脚乱吩咐儿媳:“快去烧热水,再……”
对着桌子上的糙米饭,咸菜汁,韦公朴惶恐不安:“殿下用过晚饭没有?”许王同时想起来,纪沉鱼也没有用晚饭。
他早把韦家的饭菜在眼里,自己是来相见韦老大人,又没有带上吃的,小鱼儿,怎么吃得下这样的饭菜。
“你不必安排,老大人,请您先用饭,我去纪侧妃。”许王拔腿出来,心中比来时松下来许多。
韦大人的心迹明了,余下的话可以缓一步说。外面月落寂静,韦家院子空大,他无端的有些担心。
虽然有染雪跟着,必竟是两个女人。
月光照着池水,纪沉鱼在水边。她们也不知道哪里有热水,就先寻水源。染雪用手试过水很凉,还有碎冰浮在水里,对着几处房间过,还是道:“我去烧热水,这水太凉,您千万不要下手。”
“你去吧,我只照一照。”纪沉鱼一头一脸的起鸡皮疙瘩,饭粒带来的,还有火辣辣的疼痛。她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破相。
没有镜子,见到了水,哪里舍得不照。
染雪一间一间去找厨房,纪沉鱼把面庞对着水照过去,月下水光半浊,勉强能得清楚脸上的饭粒。
她努力的半弯身子,伸长头颈,想要再得清楚些,身后传来一声笑哼。回身一,许王负手含笑而来,北风吹动他的衣角,似白鹤引衣。
他形容说不出来的潇洒,如朱门秀阁开,走出绝世风华。笑容中收满月色,独溢在天地中,
纪沉鱼呆住!
见过英俊过人的,没有见过这么清爽的俊朗,鼻子眼睛眉毛,全如水墨画笔疏离而来,唯有那唇,红得一点正中人心。
忽然,纪沉鱼就想到自己吻过他。在这种时候起色心,纪沉鱼平生第一回。
正在心里暗骂自己,许王笑着一惊:“哎呀,不好!”
“怎么了?”纪沉鱼慌里慌张摸自己的脸,又取下几个饭粒来,沮丧上来:“我……。”
许王一本正经地摇头:“原本以为你破相了,现在来,还好还好。”
地上有碎冰,纪沉鱼捡起一块就扔过来。许王侧身让过,面上笑容依就。纪沉鱼再捡一块扔过来,不解气,再捡再扔。
直到手边再无碎冰,气呼呼犹不甘心,在草根上,雪地上,到处寻找着可扔之物。
许王张开手臂:“把你的人扔过来,”
纪沉鱼呼呼的冲了过来,小拳头早就握得铁紧,冲在最前面。
许王转身就跑,边跑边道:“来不用吃晚饭,一身是力气。”
正怒气勃发的纪沉鱼一下子泄了气,顿觉浑身无力,肚子咕咕乱叫,双手捧着小腹,极不雅观的慢下来。
接下来还要等,许王殿下和韦公朴在里面长谈。染雪送来热水,纪沉鱼洗过手脸,又喝了几大口才算好些。
韦家两个儿媳送上简陋的饭菜,只有一小碗饭,一碗咸菜。纪沉鱼不忍心吃,她知道这是韦家人仅有的东西。推说吃不下去,随便她们当自己娇气也罢。
院子里的月亮,渐在雪夜中明亮。黄黄的,好似一块大饼。纪沉鱼满是馋涎地望着,把它想像成鸡鸭鱼肉。
房门被轻轻敲响,韦明德走进来。少年不敢抬眼,对着地上走过来,伏身大礼跪下。善解人意的纪侧妃又回来,她侧身让开,柔声道:“我不怪你,换成是我,也会那么做!”
那一声怒吼:“我要杀了你!”
带着少年的愤怒,带着少年对家人的疼爱,还在耳边。
韦明德叩了三个头,低声道:“您是我韦家的大恩人!”默然起身,不声不响退出去。在外面尽力回想侧妃的模样,那面庞儿,多么动人,那语声,有如自己的亲姐姐一般,总是带着关切和叮咛。
这一时,少年对许王殿下很是眼红,殿下是有福气的人。
好在许王殿下并没有谈太久,韦公朴送他出来时,眼睛红红的,像是一直在老泪纵横。他送许王到大门外,着他上了马,忽然长拜于地,一言不发,却带着悲壮。
他一生的清白,一生的抱负,一生的荣辱……。全在这一拜中。
回来的路上,许王没有说一句话,到客栈前下马时,才微微叹了口气,对正从马上爬下来的纪沉鱼道:“给你记一大功!”
纪沉鱼还在生气,尽力地回他一个大白眼儿,丢下马缰也不管他,径直先进去。
许王笑得要跌脚:“快些收拾清爽出来吃饭。”
无人理他。
许王先洗出来,他把头发也洗了,随意拧了拧干,披散在肩膀上,来纪沉鱼。离花开了门,抿着嘴儿笑,轻声道:“还在那里。”
里间放着一个大木桶,水汽中露出雪白一个肩头,另一边,许王隐隐心疼,还是有紫带红,肿胀还在。
有饭菜的香气传来,纪沉鱼坐在水里吃得正香。感觉到身后不一样,回头见是许王殿下,纪沉鱼黑了脸,忘了自己一丝不挂在木桶里,举起手里的饭碗就扣过去,许王轻笑一声让开,手中取出一瓶子酒:“你就这样对待客人?再说,”
他带着委屈:“我是来请教你这大谋士,你让我答应你什么事!”
白玉壁上起了暇点,只让人更流连不舍。纪沉鱼瞪直眼,他的委屈?那寻常不是微笑,就是轻笑,再就是坏笑的脸上多了委屈,成为难得一见的千年大美景。
嗯?纪沉鱼还是很快反应过来,手一指外面:“出去等!”
“好哈好哈,”许王乖乖出去。在外面桌子上摆开酒,让染雪取来菜,自己以手支肘,斜对房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纪沉鱼出来,一眼就出来许王脸上的色迷迷。她差一点儿跌破眼睛。
今天出现的这两种表情,委屈和色迷迷,都不是以往殿下的脸上招牌。这大色人还悠然来了一句:“鱼儿,你猜我在想什么?”
“想您的江山霸业,想您的金戈铁马,想您的……。安陵公主?”纪沉鱼笑弯了眉毛。许王这一次没有不自在,眼光滑溜溜的扫过纪沉鱼的笑眉笑眼,悠然道:“你呀,”拍拍桌子:“为我的美人儿谋士,来对饮一杯。”
琥珀酒,青瓷杯,斟满的酒液浮动着烛光数点,碰在了一处。
纪沉鱼和许王对坐,一下子饮干。
许王并不意外,只是轻问:“很会喝?”
“不,只是人这样喝豪气。”纪沉鱼小小掩饰一下,许王圆了嘴唇:“哦?躲躲藏藏的,可不太像你。”
“殿下自认为很了解我?”纪沉鱼讽刺他,许王笑吟吟:“我这不正在了解,鱼儿,你有如此才华,你的父亲怎么会撑不起一个家?”
纪沉鱼沉下脸:“殿下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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