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之狼》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华尔街之狼- 第4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这种感觉。我的思维正在超速运转,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
走到楼梯的尽头时,我发现出现在我面前的是阿尔弗雷德那个大个子的巨大胸部。“又有一通电话找您。”
“是吗?”我问道,试图把我的下巴挪到别的地方。
“我想是您夫人打来的。”
天哪!是女公爵!她怎么会打来电话呢?她似乎总是在我干坏事的时候找我!但是,鉴于我一向行为不端,所以被她逮到的概率自然也就更高了。
我低着头走到吧台,拿起电话,就轻声地问了句:“喂?”
“嘿,亲爱的,你还好吗?”
我还好吗?真是问到点子上了!我这个女公爵真是太鬼鬼祟祟了。“是的,我挺好的,亲爱的。我在跟史蒂夫吃午饭,有什么事吗?”
女公爵叹了一口气说道:“有个坏消息:帕翠西亚姨妈刚刚去世了。”

第28章 逝者不朽

帕翠西亚姨妈去世5天后,我回到了瑞士,坐在了“造假大师”木制客厅里。这个地方风景怡人,离日内瓦大概20分钟的车程。那天是星期天,我们刚吃完饭,“造假大师”的太太,正在往一张斜角玻璃桌子上摆放着各种容易发胖的甜品——瑞士巧克力、法式酥皮点心、浓郁的布丁还有臭臭的奶酪。
我是两个小时前到的,本来是想提前跟“造假大师”谈谈生意上的事情,但“造假大师”和他的夫人太好客了,让我吃了很多美味的瑞士食品,足够撑死一群瑞士山地犬了。此刻,“造假大师”夫妇正坐在我的对面,向后倚在两张皮革躺椅上。两人穿着灰色的情侣运动装,在我看来就像是一对固特异飞艇,但他们真的非常好客,而且也很善良。
自从帕翠西亚姨妈中风去世后,我和罗兰德只匆匆通过一次电话——打的还是黄金海岸马术中心的投币电话,对面就是貌似被下了咒语的布鲁克维尔乡村俱乐部。罗兰德让我不要担心,他会注意的。但在电话里他没有细说,不过,鉴于我们这种交易的实际情况他这种做法倒也是情有可原的。
这就是我前一天晚上飞到瑞士的原因——为了跟罗兰德面对面坐下来就相关事宜谈一谈。
丹尼也一起到了瑞士,他在酒店等我。
我做了个深呼吸,说道:“罗兰德,你看,帕翠西亚姨妈去世了,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怎么把钱从瑞士联合私立银行的账户里弄出来。拿出来后我用什么名字再去存呢?你也知道,之前用帕翠西亚姨妈的名字存我一直很放心,我对她很放心,而且也很爱她。但谁会想到她会就这样去世了呢?”我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造假大师”耸了耸肩说道:“帕翠西亚姨妈去世确实是件让人难过的事情,但我们也没必要担心。钱已经转移到了其他两家银行,帕翠西亚姨妈从来没有跟这两家银行有过什么联系。所有必要的文件都已经准备好了,上面都有帕翠西亚姨妈的亲笔签字。当然材料的日期也都已经更新到帕翠西亚姨妈去世的时间了。我的朋友,你的钱还是很安全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是以谁的名义开户呢?”
“当然是帕翠西亚·默勒了。以一个去世的人的名义开立账户是最好不过的事了。这两家新银行都没有见过帕翠西亚·默勒本人,而这些钱是在你的皮包公司账户里,存单也都掌握在你的手里。“造假大师”耸了耸肩膀,仿佛在说,“在‘造假大师’的世界里就没有什么搞不定的事儿。”接着他说道,“我把钱从联合银行拿走就是因为索雷尔在那边已经帮不上忙了。这种时候我也顾不上关系了,安全第一。”
“造假大师”!“造假大师”!我希望的事情他都办到了。是的,“造假大师”绝对值得上万两黄金。而且,他已经做到起死回生了!而这就是帕翠西亚姨妈最希望的。她的名字将会永远留在瑞士银行系统的漏洞中。事实上,“造假大师”已经让帕翠西亚姨妈永垂不朽了。帕翠西亚姨妈走得太突然了,她都没来得及跟我们说再见。哦,我想,帕翠西亚姨妈最后想的事情之一应该是在担心她那毫无征兆的去世将会让她最喜爱的外甥女婿陷入困境吧。
我对着他说道:“你知道的,罗兰德,第一次看到索雷尔的时候我真的很喜欢他,但现在,我的想法已经变了。他不断地和卡明斯基通电话,这让我感到很不舒服。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尽快结束与联合银行之间的业务关系。”
“我会一直按你的意思行事,”“造假大师”回答说,“在这件事情上我觉得你的决定很高明。但是,不管怎样,你都不用去怕吉恩·杰奎斯·索雷尔。虽然他是法国人,但他仍然住在瑞士,所以美国政府根本不可能拿他怎么办。他不会出卖你的。”
“这一点我倒是不担心,但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我只是不希望有人知道我在做这件事,尤其是像卡明斯基这样的人。”我一边说一边微笑,试着不要让这件事显得那么沉重。“无论如何,过去一周里我一直都在试图联系索雷尔,但他办公室的同事说他出差去了。”
“造假大师”点了点头。“是的,我想他现在正在美国见他的客户呢。”
“是吗?我不知道啊。”不知何故,我感觉到这个问题很麻烦,但我又不能解释到底是为什么。
罗兰德肯定地说道:“是的,他在那里有很多客户。我知道其中的一些,但其他就不太清楚了。”
我点点头,把自己不祥的预感看成是毫无意义的妄想症。15分钟后我已经站在了罗兰德家的大门口,手里还拎着一袋瑞士美食。“造假大师”和我来了一个温暖的拥抱。“再见!”我用法语说了一声——然后,我回来了。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要是用英语说声“再见”应该会更适合些。
一个周五早上,大概10点多的时候,我终于抵达了我们在西汉普顿的海边别墅。我脑子里想的就是,上楼抱抱钱德勒,然后和女公爵亲热,接着就睡觉。但我最终还是没有这样的机会。到家还没超过半分钟,电话就响了。
电话是加里·德卢卡打来的。“打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加里说,“但我今天一天都在联系你。我想你应该想知道加里·卡明斯基昨天早上被起诉了。现在他正在迈阿密的监狱里,而且还不得保释呢。”
“真的吗?”我本能地反应。这个消息实在是太意外了,以至于我都听不清楚对方到底在讲些什么了,或者说至少此时此刻听不见了。“起诉他的理由是什么?”
“洗钱,”德卢卡冷冰冰地说道,“吉恩·杰奎斯·索雷尔打过电话来吗?”
这一说可提醒了我——立马就让我清醒过来了!“可能……我想我在瑞士的时候见过他。怎么了?”
“因为他也被起诉了,”这位坏消息的散播者说道,“他跟卡明斯基一样也蹲在监狱里,而且也不得保释。”

第29章 疯狂补救

我坐在厨房里,反复琢磨着起诉这件事,百思不得其解。地球上到底有多少位瑞士银行家?光是日内瓦至少得有一万个吧,我怎么选来选去最终却选中了一位竟然蠢到会在美国国土上被捕的瑞士银行家?这么小的概率都能被我撞上?更具讽刺意味的是,他被起诉的是一个毫不相干的罪名——通过近海赛艇洗毒品赃款。
与此同时,女公爵很快就意识到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原因很简单,我走进房间时没有往她的身上扑过去。我对女公爵说我病了,而且需要倒时差。那天夜里,我走进卧室衣橱,挑选蹲监狱时要穿的衣服。我选了一条已经褪色的李维斯牛仔裤,一件设计简单的灰色长袖T恤衫(以防牢房里变冷),几双破旧不堪的锐步运动鞋,这可大大降低它被某位名为布巴或查默尔的7英尺黑人从我手中夺去的可能性——我在电影中常常看到这样的情节。
周一早上,我决定不去办公室了——心想,在自己舒适的家中被捕总比在昆士区伍德赛德被捕要体面得多。不,我绝不允许他们在史蒂夫·马登鞋业公司逮捕我,不然的话“笨鞋匠”会将此视为一个绝佳机会,夺走我的股票期权。我必须要让马登人和其他人一样,在《纽约时报》头版看到我被捕的新闻。我才不会让他们享受看到我被警察铐走时的乐趣,这种乐趣我只留给女公爵。
接着,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没有传票,没有科尔曼探员的突然到访,没有联邦调查局到Stratton Oakmont的突袭。到周三下午,我不禁在想,到底这是怎么回事。自周五开始,我一直藏身于西汉普顿,假装染上了可怕的痢疾——不过这倒不是完全说谎。现在,好像我的隐藏行动毫无道理可言——或许我根本就不会被逮捕!
到了周四,一切沉寂得让我受不了,我决定冒险给波曾向我力荐的格雷格·奥康奈尔律师打个电话。他似乎是搜集情报的完美目标,因为他6个月前曾前往东区和肖恩·奥沙聊过。
很显然,我并不会对格雷格·奥康奈尔和盘托出。毕竟,他是一位律师,没有哪位律师是值得完全信任的,负责刑事案件的律师尤为如此,如果他知道你事实上已经犯罪了,他是根本不会做你的辩护律师的。当然,这是个古怪的想法,人人都知道辩护律师是通过为嫌疑人辩护来维生的。但在这个游戏的某个环节中,坏人和他的律师之间存在着某种不需明讲的共识,即坏人向律师发誓他是清白的,而律师则帮助这个坏人修改所编造故事中的纰漏,使之成为无懈可击的辩护词。
所以,对格雷格·奥康奈尔讲话时我撒了谎,告诉他我如何被牵扯进了别人的问题。我告诉他,我太太在英国的家人和某个腐败的近海赛艇选手所任用的银行家是同一人,这当然完全是出于巧合。当我在滔滔不绝向我未来的律师讲这个胡编乱造的故事时——告诉他所有关于可爱的帕翠西亚姨妈的一切,她仍然健在而且活力十足,因为我觉得这样一来我的案子胜算会更大一些——我开始看到了一丝渺茫的希望。
我心想,我的故事绝对可信,这时,格雷格·奥康奈尔以怀疑的语气问道:“一位65岁的退休教师哪儿来的300万美元现金去瑞士开这个账户?”
呃……我的故事出现了小小漏洞;我心想,这或许不是个好兆头。除了装傻别无他法。“这我怎么会知道呢?”我振振有词地反问道。我的语气用得恰到好处,“华尔街之狼”在必要时可是个冷静的角色,即便此刻,情况如此惨淡之时我依然镇定自若。“听着,格雷格,帕翠西亚(愿她安息)见人就讲她的前夫是鹞式飞机第一批试飞员。我猜克格勃为了获得这个项目的一些情报可能给了他一大笔钱,所以,或许他从克格勃那里拿了这笔现金?据我回想,这在当时可是非常先进的技术,高度机密。”天哪!我在胡扯些什么?
“噢,那我打几通电话,迅速了解一下情况,”我善良的律师说道,“乔丹,我只是有一件事不明白。你能清楚地告诉我,你的帕翠西亚姨妈到底现在是生是死?你刚刚说愿她安息,但几分钟前你告诉我她住在伦敦。我想,有必要让我清楚哪句是真话。”
很明显,我在这个问题上出现了失误。以后,我对帕翠西亚的生死状况可要更谨慎些才行。现在,除了蒙混过关别无他选,“噢,这取决于哪种状况对我目前更为有利。哪种情况对我的案子更为有利:是生还是死?”
“这个嘛,如果她能前来,说清楚钱就是她的,这最好不过了,否则,至少签署一份宣誓书,证实这一事实。所以,我认为如果她现在活着会更好些。”
“那么她现在活得很好!”想到“造假大师”和他伪造各种文件的超强能力,我自信地回答道,“但她喜欢独处,所以你只能接到一份宣誓书。我想,她这段时间正在隐居。”
现在两人顿时无语。足足过了10秒钟后,我的律师终于开口了,“那么好吧!我想我完全弄清楚状况了。几小时后我再打给你。”
一小时后,我接到了格雷格·奥康奈尔的来电,他说:“你的案子没有什么新进展。事实上,肖恩·奥沙接下来几周会离开办公室,成为我们这些卑微的辩护律师中的一员,所以他对我异常坦率。他说你的案子仍是这个科尔曼探员在负责。美国总检察官办公室没人对此感兴趣。关于那位瑞士银行家呢,还没有和你的案子挂上钩,至少现在没有。”接下来几分钟内,他向我确保我非常清白。
挂上电话后,我没理会“非常”这个字眼,而是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牢牢地记住了最后两个字——“清白”。不过,我还得和“造假大师”通个电话,准确了解一下这次事件的波及范围。如果他和索雷尔一样,也坐在美国监狱中——或者,他已经进了瑞士监狱,正在等待被引渡至美国,那么我的情况依然极其不妙。但如果情况相反,即他也是清白的,那么他仍能施展他鲜为人知的造假艺术,之后,或许一切都能对我有利。
我用Starr Boggs餐厅的投币电话给“造假大师”打了过去。我听着他讲述瑞士警察如何突袭他的办公室,如何带走了装满记录的箱子,我的心跳一路加速。是的,美国要求对他进行审讯,但他目前没有受到正式指控,至少就他所知是这样。他向我确保,除非国际刑警凭借国际逮捕令将他带走,否则,瑞士政府绝对不会将他交给美国,不过从现在起他不能随意离开瑞士了。
最后,话题转到了帕翠西亚姨妈的账户上来了,“造假大师”说:“部分记录被带走了,但他们并非特意针对这些记录来的,只是被其他案子牵扯到了。但是,我的朋友,你不要害怕,这些记录里没有任何一项表明这笔钱不属于帕翠西亚·默勒。然而,既然她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我建议你在这件事没有风平浪静之前,先不要用那些账户进行任何交易。”
“这还用说,”我回答道,并玩味着“风平浪静”这四个字,“但我主要的担心并不是能不能拿到这笔钱,我真正担心的是索雷尔会不会和美国政府合作,说这些账户是我的。罗兰德,这可会给我带来大麻烦的。或许,如果能有一些文件表明这笔钱确定无疑是帕翠西亚的就好了,这样我们的胜算就大得多了。”
“造假大师”回答道:“但我的朋友,那些文件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