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精列传 作者:by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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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精列传 作者:by工作室-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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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朱,朱朱是谁呢朱朱,朱朱是谁呢?正是那位财务总监的嫡亲外甥女。

朱朱的父亲很早得病死了,跟着母亲过。舅舅拿朱朱当亲生女儿一般。

朱朱当初是和一大笔业务一道来到银行的。她是嫁妆丰厚的皇帝女,根本不愁嫁。她才不怕找不到工作,只要她舅舅叫那些业务跟着她,什么银行不抢她?她那点工资比起那大笔大笔的业务来说,算什么?谁不会算这本帐啊?

朱朱初来乍到时也很嚣张,待过几个部门,都调教不了她,后来跟在胡朝静身边做人事。

胡朝静对她说:“还是多学点东西吧,你舅舅总要退休的。本事在身,就不一样了。”朱朱听了有道理,再说女人低调点似乎更可爱,她自己也发现了,到处炫耀自己,并不增加别人对自己的好感。

她就开始崇拜胡朝静,赞叹她为人处事的那套路数,聪明又挺善意。

但是,现在局势不同了,你树欲静,人家风不止,好容易想通了做人要低调的道理,人家倒以为你是好欺负的了。

姚秀思对小江很恼火,觉得不该在关键时刻发生这样的事情。但说实话,她又很懂得小江的苦处,小江和她一样,人生地不熟啊。

偏偏在这个银行里,好像谁都有点背景,有点后台,有曲曲弯弯的高层关系似的。也难怪日本人下不去手,眼前一片黑,才想来点动作,立刻一棒头下来叫你眼冒金星。

姚秀思自己都没想到,平时低龄少女一样的朱朱来头那么大。连赵建军都急得脸色发白,当下正是要笼络他的时候,看来不得不牺牲小江了。

砍掉小江,经济上损失并不大,小江进银行不满一年,解除劳动合同,只要提前一个月通知她,最多再赔偿一个月。

只是,小江毕竟是她连夜招进来的人,虽还没派上什么大的用场,好歹也算是她唯一的人。就这样说砍就砍,还是被迫地砍了,简直是输了大大的一仗。

她先找小江谈了一次,态度不愠不火,指出了她的一些缺点。只字未提不批朱朱加班费的对错,就反复强调她没有领导能力。

又暗示,一个领导没有领导能力,那就等同于鸟没有翅膀,(还不如鸡),是致命的。因为,一个职员的工作是工作,而一个经理的工作就是领导。

小江知道肯定要被牺牲了,她不是毫无社会经验的人,晓得紧要关头,牺牲的肯定是她这样没根基的人。

她只是对姚秀思很失望,真的。她进银行的时候,以为从此是一番新的天地了,学东西,学管理,可以“茁壮”地成长起来。

她现在才悟到平时看上去惯弄玄虚的姚秀思,没什么本事,关键时刻连自己的人都保不下来。看来,这个女人要在这场战争里取得最后的胜利,希望还很渺茫。到头来,恐怕和自己也是一个结局。

和姚秀思谈完之后,小江一直闷闷不乐,回到座位上,什么事情都不想做,开始整理自己的履历。

胡朝静从她后面走过,晃了一眼电脑屏幕,停下来,问:“你提辞职啦?”

小江摇摇头,一时心血来潮,眼泪很不争气,就唰唰流了下来。

胡朝静问:“找到后路了吗?”

小江道:“慢慢再找。”

胡朝静坐到她对面的座位上,想了一下,问:“我去找朱朱谈谈。什么时候了,还自己人斗自己人的。”

小江有点惊讶,她还不知道,有人把她当作自己人。她有点不敢相信胡朝静会真心地帮她。

事情明摆着,副经理的位子,如果不是她进来,那就应该是胡朝静的。难道,胡朝静还会在此时施以援手?如果是自己,早就落井下石了。

江湖上,落井下石已是常识,根本不可耻了,连被下石的人都会想得通。

胡朝静显然知道小江在想什么,她轻轻说:“银行对我而言,只是一份工作。对大家来说,都一样,先是一份糊口的工作,再谈理想抱负。你也是这样吧。”

小江想,反正都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可提防的?就点点头。

胡朝静和朱朱一道吃晚饭,港式餐厅里,味道不错,就是有点闹胡朝静和朱朱一道吃晚饭,港式餐厅里,味道不错,就是有点闹。

“收手啦,真把小江逼死吗?”胡朝静说。

朱朱大声地啜奶茶:“谁逼谁啊,大姐。她都骑到咱们头上来了。你忍得了,我不行。”

胡朝静道:“朱朱,小江人不坏的,就是不明白情势。”

“坏人?真正的坏人都在监狱里蹲着呢,怕就怕那些不是坏人的坏人,杀人都不用刀子。

你别劝我了,我是受够了那个女人了。”

胡朝静道:“朱朱,你现在原谅了小江,人事部我们三个就算是和解了。小江有了这次的教训,自然会和你客客气气的,你又不损失什么。但要是小江走了,这个位子空了,我估计银行还是要招新的副经理的。你能肯定会比小江好弄?万一,银行做个顺水人情,招一个再比你舅舅有后台的来,到时候,恐怕就是你带着你的业务跳槽吧。小江做上司,其实不错的,照她的直性子,搞好关系不难。退一万步讲,你只当原谅她是小公司出身,没见过世面。你反正台型也轧足了,帆往尽里驶的从来要翻船的。银行局势那么乱,我们就该躲在人群里。

上头条新闻,引人注意,多么危险啊。对不对,朱朱?”

朱朱不响了,胡朝静的话她是最听的。

从心里讲,她并不是真的一定要江纪菲走人,最好是调去别的部门,不要在她面前晃荡。

听了胡朝静的分析,才想江纪菲做上司原来还算是好的,至少后台没自己硬,镇得牢她。

朱朱还有点担心:“你能确定她能和我们处得好?万一不识好歹呢?”

胡朝静道:“待会人家来了,你客气点。”

朱朱睁大眼睛:“她要来,就是现在啊?大姐,给点心理准备呀。”

胡朝静道:“我在,你怕什么?”

朱朱道:“谁怕她呀,我是担心她紧张。”

江纪菲的确是有点紧张,工作至今,她没有和谁“和解”过,简直就像学生时代一样,谁和谁不高兴了,团支部书记跑来谈心。

她进了茶餐厅,落座,朱朱一声不吭。

胡朝静招呼她坐下来,帮她点吃的,当中问朱朱:“朱朱,招牌奶茶好喝,还是鸳鸯好喝?”

朱朱道:“我一直喝招牌奶茶。”

江纪菲先鼓起了勇气,横下心,说道:“朱朱,那天,我的态度不好??”

朱朱好像烫到了嘴巴一样,“不不不不不,小江,不要说了,算了。”说着,一下子眼泪就下来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

胡朝静嘴巴上说:“你还哭啊?”其实心里知道她为什么掉眼泪。从小江的隐忍的态度,朱朱一定想到了自己平时在舅妈和表妹跟前的委屈。

舅舅是真心疼她的,不过,舅妈和表妹的脸色就不怎么好了,言语里面免不了刻薄,当朱朱和她母亲是个累赘。朱朱表面上装成无忧无虑的小孩,实际上却很明白利益关系,知道舅妈和表妹是不能得罪的。为了生计,朱朱和母亲素日也是忍惯的。

朱朱很久都没有看见别人在她面前隐忍了,那么熟悉,情状相似。

小江的眼圈立时也红了。她本来想咬咬牙,认个错,权当作死一次。她进这样的大银行不容易,没做满一年就跳槽,将来在工作履历上是要被人反复问的。胡朝静说的对,什么事业野心,是糊口最大。

现在看朱朱的态度那么好,那么率真,觉得自己之前的态度确有不对的地方。朱朱有这样的后台,却肯原谅了她,今后也是好相处的。大环境再恶劣,小环境和谐的话,简直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三个女子就这样,和解亲近了。饭桌上,彼此说了很多体己的话,女人成为朋友有的时候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胡朝静想,这是什么,小集团?不,说得层次高一点,就是团队精神了。她自我分析,做这些,说穿了还是为了自己,为自己整合起一个好的环境来上班时间大家的日子都容易过些。

别人动心动肺的时候,胡朝静就出奇的冷静,她有时甚至痛恨自己的这种冷静。她从来没害过谁,相反还用了点心机、耍了点手段帮助了别人。但是,她就是没有古道热肠的那种情怀。

不知道是谁让她落下这个病根的,她咬牙切齿地想。

是杨绪生吗?他总是进一步退三步,让她不敢轻易放纵自己。



正 文 15。胡朝静的心就又乱了

一提到杨绪生,胡朝静的心就又乱了。她刚打算抛开一切幻想,他就又来招惹她了。他的一举一动她都要花很大的心思去揣摩,观想玩味,她总在不断地肯定否定间跑来跑去。

尤其是近来,她明显地感到他的挣扎。

经过了一段冷淡期,这些天他的出现又频繁起来。他不时地在“路过”之余来看看她。

他坐在那张沙发上跟她聊聊天。她会开一瓶红酒,点一堆大大小小的蜡烛,放上一张很好听的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那些平素令胡朝静起鸡皮疙瘩的矫情,都瞬间变成有趣。

她就坐在他面前的地板上,脸红红地看他,他就伸手揉揉她的头发。

他轻轻划过她的眉毛、眼睛、鼻梁,和嘴唇,她笑说:“你的手指在雕刻吗?”他很深很深地看进她的眼睛,说:“三月,我多想永远记牢你现在的模样。”

胡朝静就轻叹一声,头靠在他的膝盖上,音乐流水般散开,她觉得他跟她那么那么近。

他们的话题,跟胡朝静还在学校时相比,更远更深入了,更有一点知己的感觉。他常由衷地赞叹:

三月,你不是那个青涩的小丫头了,你真是越来越出色了。

她就说:“那是你杨老师教得好啊。”

他就笑,“伶牙俐齿的小姑娘。”末了,他走上前,轻轻拥住她,良久。她不自禁地贴紧他,他像一下子不舒服似的,推开她。她不解地看他,他几乎有点羞赧,说:“三月,你这样近地靠在一个男人身上,哪个男人受得住啊。”她马上脸红了,跳得远远的,心砰砰乱跳。

他总喜欢等她睡下再走,他说他可以在黑暗中悄悄离开,他不喜欢她站到阳台上目送他。

“不要制造这种告别的气氛。”他说。

他这样说,倒像他们真的明天就分别了,他走了,胡朝静倒一个晚上都睡不着了。

上个月是胡朝静的生日,10 月的秋天,正是这个城市最舒服的季节。空气中终于透出些爽朗来,不再燥热粘腻。

生日那天正好是周六,她特地穿上了那件挂了很久的黑裙子。他一个晚上看她的眼神都动人心魄。他们吃了饭,喝了酒,又一路散步回来。他说了很多话,她也说了很多话,天马行空,两个人时不时相视一笑。

本来,他送她到楼下,就要告别走的,因为时间不早了,但她兴致甚浓,一定要他再陪她上楼聊会儿。他犹豫了一下,说,好吧。

后来,胡朝静回想到这个片断,都会想到杨绪生先前总是跟她提到的“分寸感”,她现在非常明白这个“分寸感”了。如果,那天晚上他们只在楼下告别;如果,她没有央求他上楼;如果,他拒绝了她,没有跟她上楼;那么,也许,他们的关系还在那里用小火慢慢炖着。

可惜,上天不是那个理想中精准苛刻的大厨,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命运因此不同。

他跟她进了屋。其实,她的本意真的只是想跟他再多待一点时间。她去摸墙上的开关,他忽然靠近她说:“不要开灯。”

夜色阑珊,他看着她,说:“说吧,有什么生日愿望?”

她觉得他和平日不同,心下微有吃惊,她并没想过什么生日愿望,能和他一同度过,已是很大满足。

他见她很久不语,低低地叹了一声,像是来自心底的一声喟叹。他一把抱起她,走向床边。

她惊呼,他在她耳边低语,“我知道。”

他将她平放在床上,然后,他就蹲下来,跪在床边。

她心中忐忑极了,月光下的他,正专注地看她,目光深沉,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他竟有些忧郁的样子。

他和平常一样,抚过她的脸庞只是,他并没有停下来,他解开了她的黑裙子。

她眼中闪过慌乱,有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进展到这样的地步?他从不会如此。他仍紧盯她,他俯身低低地道:“三月,我想让你快乐。”

她无语,她想,难道,他认为这是她的生日愿望吗,他怕是误会了她。可是,她竟不能抗拒他,他这样虔诚,何况,更亲密的身体关系,不是她想要的吗?

她于是放下了心,放下了身子。

他实在有一双懂得女人的手,她觉得自己正像是他的一把琴,她从来不知道身体的语言,远比说话更本真和强烈。有一刻,她几乎想要逃开。

他喑哑着嗓子,在她耳边说:“三月,你好棒,你不知道,你有多美丽。”

她眼睛湿湿地看他,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那些话,像某些拙劣的小说桥段。可是,他的脸离她那么近,她从来没有在这个角度仔细地看他,他跟平时很不同,头发有一点点耷拉下来,他的表情真是复杂,眼神是灼热的,但又像是在要命地压抑着。

她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心里想,不要抵抗了,没用的。

她不记得那晚他什么时候走了,只依稀记得,他帮她拉好了被子。睡了小半夜,她翻了个身,抬了抬眼皮,瞥到他就坐在那张沙发上,看着她,竟有些难过的样子,她以为是梦。

况且,她真的累了,恍惚片刻,就又沉沉入眠。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窗外下起了雨。她披衣下床,对着对面那张沙发,发了会呆。

她打电话给他。她以前甚少直接打电话给他,基本都是等他来找她,要么就是会先发短信试探他的反应。

但,今天,不同吧。

他接了手机,道:“哦,三月啊,有事吗?”

她愣住了,听出他声音里的距离。

又要来了吗,他的反复无常?

许是穿太少了,她的手脚有点冰凉,她深吸气道:“昨,昨天,”

他马上说:“三月,昨天你生日,我真的很想让你开心,想让你知道做女人是多么开心的一件事情。”

他还在说下去,胡朝静已经不要听了,再接下去,他大概就要说出来请她不要误会他之类的话了吧。

她忽然道:“你爱我吗?”她不太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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