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入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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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入局来-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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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逸这个时候出现在人间,明显就是私逃出来的。
青丘虽有哥哥在,但下任狐帝早就定下是白逸。
白逸这个时候私逃出来,分明是不想接那个担子。她是白逸的姑奶奶,又是青丘的帝姬,于公于私都不能眼看着白逸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而不管不顾。
可梵谷,却明显不愿让她去理那些了。
原因无它,她即将是他的神后,青丘的事情,她该避过。
“白初,你不再是狐帝,也被废了储君位置,就不能安分些?”
“梵谷!”一说就说到了她的痛处上,白初盯着他,面上满是愤懑之色。
梵谷对她的不满无动于衷,“我知道你不喜欢听这些,可白初,这些话该不该听,你心里最明白。”
“魔尊陛下,我还没嫁你!”
白初从他手里拽过菜篮子,沉着脸往前走。
梵谷淡淡看着她,由着她走,自己在她身后两步的地方跟着,不多近一步,也不多远一步。
这样的情形,直到白初冷着一张脸买完满满一篮子的菜,两人也没再说过一句话。
白初心里其实明白,她迟早要嫁他,成为他的神后以后,的确不该再多理会青丘的事。她不该在这件事上同他闹别扭,可是……有些事情她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菜篮子早就装满了,白初心里窝着火,阴着面色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路越走得久,她心里越不舒坦。
白初始终知道梵谷在她身后跟着,刚好两步的距离,一步不多,一步不少。他明知道她在生气,却由着她沉着脸,自己却理也不理,只在她身后跟着。
两人相交了数万年,彼此之间很少相互置气,即便是闹脾气了,若换做在以往,不论谁对谁错,只要她把脸沉下来了,他肯定把矛盾抛开,首先去哄她。
而今天不同。
白初紧紧攥着菜篮子,已经刻意把脚步换缓了,他依旧在她身后两步处跟着,没有一点想跟上来同她并肩哄她的势头。
白初抿着唇,脸沉得愈发厉害。
阵营不同,立场便不同。即便两人平日里有再多亲密,可一旦触到了不该触到的,性质便变得不同了。
他有他的底线,她有她的原则。她没想去触碰他的底线,他更没有去指责她什么。今次的事情其实只算小事,说到底是她小题大做。她对那话题敏感,随便朝他发脾气,所依仗的……不过是他心里有她罢了。
眼见着那座生了红梅的小院子愈来愈近,白初心里愈来愈不是滋味。
拐角经过一座普通院落时,身后的步履一顿。
白初心里虽然揣着事,却时刻留意着身后的动静,后头的人脚步停下来,她也立马止住脚步停下。
妖气,十分浓重的妖气自旁边的院落传来。
院落里传来一阵哭闹声。有男有女,一片杂乱。
生灵启智生灵则为妖。妖者,生于三界内,属魔界管辖。
白初回头看向梵谷,梵谷面上没什么表情,看了那座小院一眼,便继续往前走。经过白初身边时,未停步,也不再看她。
擦肩而过,白初心里咯噔一下。
也不再去理会那透着古怪的凡人院落。
物竞天择,为妖者若作恶多端,自有天会惩,若是凡人被妖所害,冥府里头自会给个公断,让他来世投个好胎。
即便有些好奇,白初看到梵谷这副神情也不愿去看那院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小跑两步跟上他,眨眼间便到了老头老太的院落门口。
白初扯了扯梵谷的袍袖。
梵谷看了她一眼,伸手从她手里接过菜篮子。
即便如此,直到推开院门,两人依旧没有说话。
白初在他后头进门,心情怏怏要关门时,从快要关上的门缝里突然挤出个脑袋来。
白初吓得松了手。
脑袋的主人趁着这个当口飞快从门快进来,关门,插销,一气呵成。他猛地拽住白初,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姑奶奶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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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不在家,基本上都是手机码字,更新有些断断续续,之后不会了~~非常抱歉~~

、章一五一 简直不能忍!

院门被大力关上的动静震了一震,积雪从屋檐上抖落下来。
白初偏头要避,眼前一阴,一只大掌已经先她一步伸到了她头顶,绛紫的长袖越过眼帘,熨帖的拂过脸颊,微暖。
雪落,落在大掌上,顺着长袖滑下来,一点点雪沫溅上她嘴唇,微凉。
白初抿抿唇,想要像梵谷道声谢,来不及开口便已经见得人收回手,头也不回的提着菜篮子往里头屋子里去了。没由来觉得心里头闷得慌。
“姑奶奶救命!”
白逸的声音响在耳畔,白初回过头去,“怎么回事?好好说话。”
之前在巷子拐角处她能看到白逸,白逸自然也能留意到她,白初并不讶异白逸怎么会突然寻到这,
此时此刻,白逸双手抓着白初的手腕不放,面上摆出一脸焦急来:“姑奶奶,这话好好说不了,我爷爷要打断我的腿,马上就要来了!”
“活该!”白初横他一眼,“既然知道偷溜出来没好下场,还偏要往枪口上撞?”
“我要是早知道他放了狠话出来,就老老实实回去了!”俊秀的面上一脸愤懑,“姑奶奶你是不知道那帮刚成精没多久的狐狸崽子有多过分,明知道尊上放了狠话下来,还不提前知会我,一窝涌扑上来瞧着我拒捕了以后,个个奸笑着立在原地不动了!”
白初皱眉,“尊上放什么狠话了?一旦你拒捕,就亲自打断你的腿?”
“姑奶奶英明!那些个狐狸崽子简直太可恶了!”
白初自上而下打量他,目光停在他双膝上,面上露出几分同情来,“他向来一言九鼎,你这双腿,啧啧……”
“姑奶奶救命!您可就只有我这么一个亲侄孙,不能见死不救!”
“断双腿而已,痛一痛就过去了。”白初面上露出几分温和笑意来,心情不知道怎么突然变得极好的拍了拍白逸的肩。
“尊上亲自动手,这怎么只会是痛一痛的事!姑奶奶救命,尊上过来时,您千万千万帮我挡一挡,美言几句。”
“阿逸,你同我说这些没用。”白初微笑着拂开了他的手,“你爷爷是个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想要做的事,岂是我随便说上几句话就能改变得了的?再者,我打不过他,我即便在他对你动手的时候出手挡了,那也挡不住呀。”
白逸手又拽了上去,“姑奶奶,我五百岁那年逛楚馆,是你主动带着我去的,当时被尊上发现,可是我帮你背的黑锅!当年藤条的滋味我现在还记得!”
“阿逸记性不错。”白初很是和蔼亲切的拍了拍他的手,“既然阿逸记性这么好,那也该记得,当年尊上藤条朝你打下去的时候,是我这个做姑奶奶的奋不顾身上去帮你挡的打,当年的藤条抽在我身上,那滋味你又是怎么尝到的?”
白初儿时干的祸害事情太多,连白逸也没放过。当年的事隔得虽然比较远了,再想想却也是记得清的。当年她眼见着哥哥手里的藤条朝白逸身上打去,看那手腕与袍袖之间挥起的弧度就知道他不会用力打他,一藤条打下去肯定不痛不痒。
到底是白逸为她背的黑锅,当时她为了在白逸面前卖个好,看那藤条绝对力道不重才扑上去帮他挡的打,结果,藤条抽到身上,第一下就见了红。
现在想来,是哥哥知道她图的什么打算,暗地里使诈,非不叫她好过。不然,那明显打下去连红印子都不会出的力道,怎么一见她扑上去就变了呢?
偏偏扑上去拦打,一旦做了这个举动就再不好退下来。她实打实的为白逸挨了顿打,事后,白逸这小没良心的立马寻地方逍遥快活去了,她却又被哥哥训斥了一通。
这时候,这小没良心的还敢在她面前提之前那事?
白初眯着眼睛看他,“阿逸,你不会在打算尊上来时,拉我下水吧?”
透亮的黑眸里微微浮出几分笑来,“姑奶奶,话可不能这么说,魔界那个神尊身上有尊上给的令牌可是你告诉我的。”
“你用那令牌溜出来的?”白初目中一变,脸立刻沉下来,“你怎么得到令牌的?”
“编了个瞎话骗出来的。”
白逸一五一十说了,白初神容一阴。
明时自然是知道白逸不能轻易离开青丘的。一个神和一个普通仙人侍卫之间的区别,怎么样都是有的。她即便不大熟悉白逸身形相貌,却不可能站在白逸面前还察觉不了白逸的身份!
明时……故意要放白逸出来。故意让白逸短时间内不能承位?
在亲侄孙和未来嫂子之间,白初必然会偏向白逸。自家侄孙,如果是自己做错了事,关上家门自家私下里处置了就够了,可若是这事情里别人搀和了一脚,那错误便必然是别人的!
于是,愈想愈觉得是明时做的手脚。愈想愈加觉得自家侄孙实在可怜。
明时那么大年纪了竟然欺负她白初的侄孙?简直不能忍!
“尊上若存心要寻你,三界内,你没有藏身之处。你先待在我身边,尊上若是亲自来了,我护你一护便是。”
话刚落,一个雪球从身后朝两人位置处砸来,两个人下意识的侧身避过。
雪球带动风过,撩起白逸袍摆一角。
那细水云纹丝锦的袍摆下头,露出一截悬挂在腰间的物事来。
白初方巧低头瞥过,伸手将那截东西扯出来,目里一冷,“白逸,糊弄人糊弄惯了,眼下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
白初手中,一方碧玉腰佩,这东西卖相一般,平日里也没多大作用,但却因常年受神泽滋润沾了灵气,戴上这玉佩,他若装成个普通仙人,那一身神泽铁定能骗过他人去。
这玉佩与她依旧脱不开关系,那是她在白逸两百岁生辰时,给他送的生辰贺礼。
好小子,险些着了他的道!
身后的屋檐下,梵谷拍手去掉手上的雪渍。白初回头看了梵谷一眼,后者面无表情转身进了屋。
心底没由来涌起一阵烦闷来。
白初睨了白逸一眼,“你的事我不管,自己怕被罚就老老实实回去认个错。”
说着,转身就要走,没走出两步又被白逸缠住,“姑奶奶,方才都答应了的了!”
“方才是方才,现在是现在。”
“姑——”小院里头的屋子里慢慢踱步出一个驮着背的老头来,白逸眼睛眯了眯,见着屋子里头的魔尊给老头让了道。
白初连推脱的话都预备说出来了,只一眨眼,自家这只小祸害竟然奔着屋子跑去了。
不得不说,白逸那眼力劲极好。
老头正预备到院子里头摘只红梅来着,刚踱出门,裤脚被拽住了……
老头低头,一个刚成神不久,身上还留着他白家血脉的小子跪在他面前,拽着他的裤脚,“太爷爷救命,您儿子女儿欺负我!”
老头白花花的胡子很是应景的抖了一抖。
见过瞎告状的,还没见过这么胡乱告状的。白初走几步上前去,“你小子胡说些什么呢!”
“太爷爷,就她,她以大欺小抢您曾孙的东西!”白逸伸手指向白初手里揣着的玉佩。
白初被这话说得一呛,手里一下没控制住力道,把玉佩捏成了两半。
“太爷爷您看,她不但抢我的东西,还把它毁了!”
白初听得心中一气,手中再运力,碧绿的粉末直接从她掌中流出,风一吹,整个散开去了。
“简直不能忍!太爷爷,她竟然当着您的面销赃!”
“你小子活腻了?”白初一把揪起白逸的衣领将人从地上提起来。
白逸抱头大喊,“太爷爷救命!姑奶奶要打我!”
白初被他激得一拳头就要打过去,手腕在半空中被制住。
“女孩子没嫁出去前还是文雅点好。”老头子微笑着从她手里解下白逸,仔细端详了白逸一阵,脸上笑意幽幽,一双精明的眸子里愈发地诡谲难辨。
这样的眼神,透着几分玩味儿,其中孤远难测的意味看得白初直发憷。
“好好一个下午,围在门口瞎嚷什么!”门内脚步声由远及近,老太婆听到外头的动静出来瞧,一眼看到莫名多出来的一个白逸,双目陡然一亮,再也移不开眼。
老太婆一把推开旁边的老头,激动的摸上白逸的脸,十分亲暖和煦的语气:“小狐狸,叫什么名儿?”
白初想,若她第一次见到这老太婆时老太婆对她是这样的反应,她一定会被惊吓住。
转而看向白逸,这小子面色不但不变,反而十分乖巧的露出个灿烂的笑来,身子稍微低下些,让老人摸脸摸得不那么费力,“太奶奶,我叫白逸。”
“阿逸,这名字好呀。清闲安逸,逸荡不羁,好名字,好名字。”老太顺手再摸了摸白逸的头,面上极其欣慰,似是突然想到什么,面色一肃,“方才你说谁欺负你来着?太奶奶给你做主。”
“太奶奶,就是您儿子!”
话音一落,虚空中金光一现,院子里多出一个人来。

、章一五二 四面皆惊

院子里雪白一片,风过,白衣广袖随风曳动,深镌的眉眼里,满是淡漠。
方才还一脸愤色“告状”的白逸适时的闭住了嘴,往白初身后移了移位置。
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白初深深看了身后的白逸一眼,身子一侧,给院中的人腾出个视线最佳位置来,微笑着:“倒是真巧,阿逸这头刚谈到哥哥,哥哥就来了。”
“谈到我?”白炘淡淡扫了院落里的人一眼,忽略老头老太,目光径直落在白逸身上,“都说了些什么?”
白逸颔首将头低下去,一声不吭。
白炘看了他一瞬,没给他留太多时间:“过来。”
白逸身形微僵,低着头一动不动。
白初离白逸离得近,她看了白逸一眼,少年清俊的面上隐隐发白,嘴唇抿得紧紧,再无以往嬉皮笑脸的模样。
不是偷溜出来被逮着了的心虚样,更像是做了其它的事。
白初心里疑惑,偏身凑近了他些,轻声问:“怎么回事?”
白逸不答。
这情形,谁看了都知道白逸闯了祸。方才对白逸极其喜欢的老太适时的站出来打圆场,面上笑着,眼角皱纹挤在了一起,上前两步将白逸遮到身后,“咱家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阿炘,院子里冷,进屋聊?”
白炘对老太的话语置之不理,看向她身后,目光清冽,“过来。”
被刻意忽视掉的老太尴尬的笑了笑,“阿炘,有什么事情咱们用过晚膳在说?”
淡漠的眉眼里神情微冷,“白逸,过来。”
浑厚的威压顷刻笼罩整个院落,直逼血脉心肺,白初面色变了变,哥哥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此刻,必然是动了怒。转头再看白逸,他已经从老太身后出来,步步朝白炘走去。
威压未散,他一步走得比一步艰难,院落里的雪地上,走出一个个深深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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