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酒趁年华 作者:我想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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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酒趁年华 作者:我想吃肉- 第3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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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手上也剩下不到十万人了。
明知道后路被袭,李今还不敢轻动,因为在他大营的对面,正北方向十五里,就是一座比较大的城池。那里,立着阮梅的大旗。米挚的孙子还觉得这会不会是疑兵之计,觉得阮梅根本不在城里。李今也思考着这种可能,不管怎么看,山璞那边的伙食都更好一些,阮梅应该会拣山璞那边去啃!
可常恢为了增强可信度,亲自到李今大营前叫阵。又令一个身形与阮梅差不多的小校蒙了个眼罩,穿一身明晃晃的铠甲,站墙头上装成是阮梅。还拿着个令旗,指指点点的,又脱了铠甲,在城头上亲自擂鼓,似在催促着常恢速战。
做戏做到这个份儿上,连米公子也觉得像了,甘迪也认为,这城里的就是阮梅。两人的意见却有了分歧,米公子认为,正该一鼓作气,生擒阮梅,夺得首功。而甘迪比较谨慎,认为己方远道而来,贸然进攻怕讨不到好,不如静坐不出,相持十天半个月的,对面的神经绷得越紧,累得就越快,在他们最累的时候出击。
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对面常恢却开骂了。从李今的祖宗骂起,李今都不知道的祖宗逸事都被他骂了出来,渐次骂到了李今的老婆。常恢骂得也相当有特色,说李今:“简直不是个男人,放着老婆抛头露面!”明示李今的老婆不安于室,不知道李今的头巾现在是什么颜色的了!
李今再也忍不得了,也亲自出战,与常恢对阵,上手就试出来了,李今的武艺并不如常恢。交手不多时,李今就露出一丝败相来。对面城头鼓声更急了。常恢脸上的轻蔑更深了,一枪挑开了李今手中长刀,常恢见周营里有人抢出,怕不能立时毙李今于马上,便也收手。临走还骂了一句:“不过尔尔,还是让你老婆来跟我大战三百回合吧,哈哈!”
李今:……李今几乎要被气得吐血!
第二天,常恢又来骂阵。这一回,却是甘迪出了主意:“他骂,难道咱们就不会骂了么?”大周朝的嘴炮流一点也不差的呀!
于是两军不拼杀了,开始打嘴仗!
与此同时,常恢也没闲着,频繁地袭击李今的后路。这让李今苦不堪言,正北面有一个阮梅,一旦大举回撤,清扫后路,难保阮梅不会出来追击。如果不扫后路,那就得忍着被钝刀子割肉。
何其苦也!
如此过了两个多月,常恢深觉不对!这不像是阮梅的风格!阮梅从来不是一个能忍的人!
于是李今派人送信回昂州,问一问:你们那里有没有收到山璞的消息,阮梅是不是在他那里呢?
之所以派人回昂州问,是因为他们两部已经失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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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李今担心的是,山璞不但与他失联了,也与昂州那里失联了!并且,据昂州方面说,山璞是最近失联的,在那之前,山璞进行得也不顺利。损失也不小,还遇上了一个难缠的对手,山璞送出来的消息里,却没有说遇上阮梅!
李今的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不好!对面一定不是阮梅!”这不是神经病的风格!要是阮梅,绝不会这么零刀碎剐,他会大举进兵!一个人有一种风格,阮梅的风格就是这么中二!
既然对面不是阮梅,那就没有好客气的了,李今下令攻城。周军的军械十分丰足,为了弥补战马的不足,如踏弩、手弩、弓箭等还是相当多的。有些箭枝上还附了火药,以增加推进力。只是火药用起来并不安全,如今并不普及,主要还是冷兵器。
甘迪颇为谨慎,问道:“将军,可能确定那个阮逆是假的?”
李今道:“我有九分把握。”
甘迪道:“那便将弩手集中起来,分作两半,一半射常贼,一半射阮贼。若是真的,必有人先救阮贼,若是假的……”
李今道:“大善!”
一试,果然试了出来。
李今脸上却不见喜色——阮梅不在这里,他会在哪里?!
阮梅自然是在山璞那里了,他自认已经将山璞给逼上绝路了!
山璞与李今一旦分开,不久就没了联系。没电话也没电报的,别说离开一百里了,就是超过五十里,遇到了那个寸劲儿,都能擦肩而过就是碰不着面儿,互相找得很着急。遇到这种情况,他们已经约好了,彼此是运动的,但是根据地是不动的,大不了找一个中转站嘛,比如临安或者昂州什么的。
所以一开始失联的时候,彼此是都不担心的。山璞知道李今遇到阮梅了,不是不想去会师,与阮梅来个大会战。这也是意料之中的,阮梅是马上皇帝,不似济阳王那里,霍白不打到老窝,是遇不到济阳王的。
可恨山璞却被缠上了,他对面的对手相当的狡猾,居然缠得他脱不开身。山璞平常看起来是个纯朴腼腆的小哥,打起仗来却喜欢来点阴的,搞点什么突袭啊、偷袭啊之类的,有时候还会骗一骗人。但是对面的家伙明显与之前的怂货不是一个级别的,山璞设的套儿,他不钻,相反,还给山璞设了好几个套儿,亏得山璞专业干这个的,也没上什么大当。
到这个时候,情况还是不错的。
然而,阮梅毕竟是阮梅,他的战争嗅觉非常灵敏。突然有一天,山璞就发现,对面的人停手了!然后,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对面的部队在集结调动,而且看起来颇具章法。山璞也命结阵,盾牌在前,弓弩手在盾后,弓弩手后面才是骑兵,然后是步兵。
这样结的阵也是不错的,中规中矩,很稳。
可阮梅接下来的攻击却让山璞发现了自己的错误,不知道为什么,阮梅并没有攻击山璞的本阵,而是攻击他的左翼。左翼是山璞后招的北方兵,带北方兵来,主要是为了冬季作战来的。到了北方之后,虽然不是冬天,战斗力却也不弱——他们确实比山璞旧部适应北方的天气与地理。
山璞先前还很担心他们是新兵,没有见过血,小心地安排他们慢慢地参与一些战斗。结果发现这些人进入状态很快,谁不想打回老家去呢?这让山璞忽略了一点:新兵的战损率,是最高的,这是什么急救措施都挽救不回来的。
新兵的战损,不止是因为武艺不好,又或者是心理问题,更多的是经验上的不足。山璞旧部还好,经历过大战的,新兵就不行了,这是他们中许多人的首战,也是最后一战。而阮梅的部伍,却是真正的百战之余。
阮梅发现山璞左翼行军过于拘泥之后,很快就想明白这里面的问题。下令二更造饭,三更出击,夜袭山璞,直击左翼。
左翼……炸营了!
有经验的将军并不怕敌人偷袭,最怕却是炸营。如果本阵稳定,敌袭来了也不怕,还能让敌人有来无回。自己炸营,却是窝里乱了起来,那就无法挽回了。
饶是山璞本性镇定,也被这场变故弄得措手不及!眼前自己人在乱,对面不知道是个什么鬼的家伙又死咬着不放。山璞当机立断,抓过来窦驰,问道:“旁边那座山,你说你熟的?”
窦驰也郁闷着呢,开始跟着山璞走得好好儿的。山璞打仗,他带路,合作起来不要太爽!以窦驰连续逃亡的经验来看,山璞是个稳重可靠的年轻人,他这一路就跟着安安全全拿着功劳就行了。
没想到半路遇到了鬼!
窦驰帽子都飞到脖子后面去了,听山璞问,忙说:“是的是的,我当初就在这里躲过来的!”他带的路,都是他熟的地方,不熟,也不敢带着大军过来呀!巧了,这大山深处,就是他当初跑路的地方。躲到了这里,他避开了阮梅最初对旧族的疯狂大搜捕。
山璞道:“还记得路?”
窦驰道:“当然记得,我在这里住了三年哩!里面很宽敞的……”还有能开荒的地方呢……
话没说完,就被山璞打断了:“那就好!传我号令,集结,往山里撤。”
窦驰道:“路不好走。”然后就被林焕用看傻瓜一样的眼神给鄙视了个彻底,亲,你说笑的吧?
别人这么跑,肯定是不行的,山璞不一样啊,他手下的老兵,都是属猴子的!进了山里,那就是他的主场。北方的山固然与南方不太一样,但是山民总归比平地上的人要适应得多!老天爷也帮忙,居然起了大雾,山璞得以脱身。
丢下了万余具尸体,山璞终于带着大部队进了深山,从此深藏影踪。阮梅的先前部队追丢了方向,终于被山璞抓到了几个舌头。一问,得,对面那货是阮梅。阮梅这里,等天一亮,不见了山璞的踪影,派出斥侯查探,左右都没有,只抓到一些散兵,散兵也不知道山璞去了哪里。
阮梅却有些怀疑:是不是进山了?山夷么!
这下,轮到阮梅郁闷了,进山,阮梅再神经病也知道要中山璞的埋伏,撤兵?又怕山璞追击。
山璞也作好了艰苦抗战的准备,准备猫深山里,随时抓住机会反扑。清点粮草,发现辎重丢了好有一半,这让他不得不佩服后军,居然还有心情带了这么多的粮草辎重进山来!
窦驰以为他担心补给,小声道:“下官之所以引国公至此,是因为这山里还有好些不肯附逆的义民呢。他们在此躲藏多时,也男耕女织,也有积蓄的。应急是不成问题的。”
山璞面上一缓,道:“窦公有心了。”
窦驰连说不敢。
山璞便拉过窦驰来,请他联络山中阮梅的仇家,再问有无其他出山的道路。
总的说来,山璞吃了一个不小的亏,却也没有到无法翻身的地步,只是通讯却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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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璞失踪了!
颜神佑懵了。
这画风不对!虽然山璞临行前戏言要想办法让她北上的,可山璞是个有分寸的人,无论如何,他是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尤其是还死了这么多的人!
阮梅忒损,让人收集了一堆的名牌,拉了一车,给扔到对面去了,杜黎接到消息的时候,当时腿就软了,强撑着命人去搜了来。
能收集到名牌,有一个先决条件:你能打扫战场。通常情况下,打扫战场的都是获胜的一方。
消息传来,郁陶也坐不住了,便申请亲自提兵北上,请颜肃之到临安来坐镇。


☆、269·进击的公主

由于东线开战比较晚;山璞与李今一路行进,攻城掠地再被阮梅给反坑一把;时间已经进入了秋季了。这个时候;南方的秋收早已经结束了,老天爷赏饭吃;又是一年丰年。比起家园作了战场的北方两个邻居;颜肃之的日子还是比较好过的。有了粮,百姓心里就不会那么紧张;民心容易安定;其他的工作也就好做得多。
这一年的开头开得相当的不错,一直是周军追着北方两个邻居打。然而到了后半年,情况却有了变化;行军的进度被推迟了。哪怕这是早有预料的事情;也还是让朝廷上下觉得不大过瘾。
颜神佑因为常做后勤,军需等事主要是她跟方章等人一块儿来搞,配合得倒也默契。她对这样的进度倒是没有什么不满的,阮梅也不是死人,对付他,稳扎稳打才是上策,一旦冒进,就很容易被阮梅钻了空子。所以颜神佑给山璞去信,都是让他挺住,不要上当。
李彦等老臣的神经绷得很紧,打胜仗对于周军来说不算稀罕,也没人觉得会很困难。但是消化占领地就比较困难一点了,尤其是阮梅的领地。一是要安抚民众,这些百姓经过了阮梅的优待政策,也分田也分地,也当家作主的,想再安抚他们,需要下大力气。二却是要防止旧族的反攻倒算,大周虽然会为无辜受累的人撑腰,却不能纵然他们没有理智的报复。
这两条一块儿做,一不小心,就容易里外不是人。
让李彦等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劳累比起新到的消息,那简直就是毛毛雨。杜黎八百里加急,不到三天就送来了噩耗,姜戎看着杜黎的急报,眼前一黑,险些要厥过去。身后之书吏等见状大惊,忙上前搀住了他:“相公。”
姜戎刷地立直了,将这急报塞进了袖子里,道:“我去面圣。”
颜肃之当时正在跟闺女逗孩子玩儿呢。自从开战,颜肃之的情绪就处在一种紧张亢奋的状态里,楚氏便让颜神佑时常带孩子来跟颜肃之一道玩耍,也好开解开解他。这办法很有效,颜肃之看到两个宝宝,心情就会好了很多了。
宝宝今年两周岁了,已经能说些半长不短的句子,还会背几句诗了,颜神佑已经开始教他识字了。小孩子学东西本来就快,爹妈的基因看来遗传得不错,他已经会背好几首诗,还能识不少的字了。他那位九舅舅比他还小,最近在学说话,比如坑爹的是,也不知道九郎从哪里得来的认知,认为比他大一点的男性小伙伴就是他哥。
颜肃之跟儿子大眼瞪小眼了好些日子了,还是没有能够掰过来他。这一天,他又抱着九郎,指着宝宝说:“这是你外甥啊!”
九郎咯咯地笑着,对宝宝露出刚长出一点点的乳牙:“得得。”宝宝抱着手,也冲他笑。颜肃之把头埋进儿子的小肚子上,哀号:“我这是哪辈子造的什么孽呀?!!!”
颜神佑掩口而笑。
姜戎急匆匆过来,就看着这个样子,瞅瞅这个,再瞅瞅那个,袖子里仿佛揣了个热炭团儿。
颜肃之父女俩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颜神佑喊来乳母,将两个宝宝抱下去。颜肃之眯起了眼睛,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妥?”
姜戎抽抽嘴角,苦着脸将杜黎的情报递了上去:“魏国公遭遇阮贼,战败。”
颜神佑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如果只是小负,姜戎不会是这么个表情。颜肃之道:“先前不是说,李今遇到了阮梅么?”
颜神佑道:“八成是上当了!”
颜肃之道:“去召太子,宣丞相、六部尚书、太尉等过来议事!”
话音没落,楚丰又过来了。原来,与姜戎前后脚的功夫,郁陶那里又来了比较确切的消息——山璞失踪了。
这下是非得开会讨论不可。
在等待丞相们到来的时候,颜肃之捶完了桌就安慰闺女:“那小子精明得很,不会有事的。”
姜戎也说:“眼方情况不明,若是已遭不测,阮贼早就喊将出来了。”
说话间,六郎与李彦等都来了。今天是李彦给他上课,正巧遇到颜肃之宣召,师生二人就着伴儿过来了。
米挚只有一个疑问:“驸马并非愚人,所部又皆精兵,且有北方兵在,熟知地理,为何还会大败?”
这个问题颜神佑已经在想了,她的眉头皱得很紧。在她想事儿的时候,众人皆不多言,也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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