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霓裳(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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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霓裳(gl)-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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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会有现在的摇摇晃晃,吱嘎作响。
沿着绵亘的大巴山脉一路西行,临近黄昏,已近七盘关边,此地山道狭窄,但听得车夫响鞭连连,口中呼号不停,车却渐慢,且晃得愈发厉害,可见之崎岖。
纵使漂泊惯了早见怪不惊,但此刻身体不适,多少还是有些颠的难受,我起身将窗口帘角挑开一道缝隙,吸了两口外面的新鲜空气,同时顺眼看了看沿途风光,此地倚山旁河,一边是悬崖绝壁,一边是激流奔腾,虽说奇川秀美,却也险要非常。
忙着赶路时不觉得,此时机缘巧合闲下来,倒有了几分赏景之心,想到遥远的过去专程耗财耗力东奔西走的探境访幽,眼下这般景色却随处可见信手拈来,不禁又生了许多感慨。
正自感怀之际,突然听得车夫一声急吁,轱辘停下,摇晃戛然而止。
这一停实在不该,我眉心一蹙,脑中霎时闪过好几个念头,却还是先带好面纱,摸了摸外套里侧腰间那把短剑,才朗声问道:“怎么了?这突然停下?”
“大……大姑娘,不……不……不好了!”外面,那车夫的声音结结巴巴,好似惊慌不已,畏缩道:“有……有……前面有……强人打架啊!”
百姓所谓的强人,多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地瘠民贫之处出一些恶霸路匪也不奇怪,我扣好斗笠,挑开车帘跳了下来,第一眼看见的是在辕木后缩成一团抖如糠筛的车夫,然后才是不远处山坳口,两队对峙的人马。
说是对峙,并不准确,因为确实已经动起了手来。
好在场面还不算混乱失控。
拦住了山口道路的是一帮马队,十余匹健马之上个个都是精壮汉子,看着就煞气扑面不似善类,而不远处在我们之前被挡下一行人马就杂了许多,有篷车有马匹,有携带兵器的男子,也有看似耄耋的老人。
从场面上来说,好似善恶强弱泾渭分明,一眼便辨。
可事实是,此时谁落下风还犹未可知,两队人马之间正有人在交锋,是还算守规矩的单打独斗,一位剑眉虎目的少年骑在马上,单凭手中一张铁弓,弹似流星,冰雹似得射了个天花乱坠,他对面一名虬髯汉子正左挡右磕,一口厚背赤铜刀舞到泼水不透,把弹雨般射来的铁珠磕得四面纷飞,不见吃亏,却也难出攻势。
偶尔自己会禁不住管闲事,但绝对不是这种闲事,此时见状,当即皱眉道:“离的太近,往后退一退吧。”
“什……什么?”那车夫面色惨白,牙关直磕,好似什么都没听懂。
我瞥了他一眼,耐心道:“他们一时半会儿还分不出胜负,咱们离得太近了没好处,还是趁现在把车往后退一退,省得无辜受到牵连。”
那人此刻才像是听了进去,连声答应着,拿起鞭子哆哆嗦嗦的驾辕打骡,我长了这么些年,岂能不明白对普通人而言江湖不过是传说,寻常百姓难得见一次这种场面,倒也理解他此时的惊恐,见他哆嗦不稳,就在旁试着协助了倒车。
但此地道路狭窄,两边又俱是绝境,行车已是艰难,倒车更是不便,正在喔吁忙乱之际,那边听动静已是越打越疾,突然有人大喝:“来而不往非礼也!”紧接着嗤嗤数声,竟有风声直向这边而来!
我一凛抬头,果然见到一道深蓝色的火焰急袭而至,脑中未及细想,已是心随意动,腾身而起,拔腰间兵刃一剑将之荡了开去!
不明就里,所以不想轻举妄动,本意只要是解围就好,谁知约是身体抱恙有些拿捏不住,一招回风荡月剑势用尽,那蓝火弹丸吃这一记,顺来路给激了回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袭马队,卜的一声,打在一个浓眉大眼把持弹弓的汉子手上。
这人猝不及防,吃了一下疼,看将过来,横眉倒竖道:“好啊,原来还有帮手前来!倒要看看是什么路子!”说完自马上抽了兵器飞身跃起,激射而来。
懊恼的闭了闭眼,心中哂然,无奈事情已然发生,此时若慌张解释显然不靠谱,只得挺身迎了上去,接下对方招式再说。
这人同样使一把熟铜刀,我只能以短剑相接,初上手时处处小心谨慎,只守不攻,一是不想扩大事态,二是学艺十余载,即使算上红花鬼母和她那个二愣儿子,这次也不过是第三次与外人交手,实在算不得经验丰富,又怎么敢掉以轻心。
交手了几个回合后,却发现此人水准比红花鬼母那不肖子高不了多少,虽然临机老道,但受招数和身法所限,实在算不得我心中认为的高手,渐渐就放下心来,见招拆招的同时,不禁考虑起该如何才能妥善收场,好及时撇清干系抽身事外。
却还没等想好个所以然,那头就突然间收招变式,一个箭步跳到了圈外。
“尊驾原来是……”这时再看他脸色,已变的有些古怪,好似迟疑,却又有些畏惧,当下只抱拳道:“咱弟兄有眼不识泰山,早知道定军山罩了场子,咱弟兄也不会插手这档子生意,多有得罪!”
说完,他招了招手,那虬髯汉子便也看准时机跳出圈子,对那剑眉虎目的少年叫道:“武当山神弹妙技,果然名不虚传!”而后两人同时翻身跨上马背,留下一句:“紫阳道长之前,请代咱弟兄问候,就说是火灵猿和翻山虎谢他老人家当年不杀之恩吧!”
话语落下,一声呼哨响起,那一帮马队好似得了号令,齐齐勒缰转身,退出山谷飞驰而去。 
这一幕转变发生的突然,我站在原地,满腹的不明就里,直听到有人赞道:“阁下真好弹弓!”才愕然回神,只见从对岸有一书生模样的人纵一匹白马过来,正近了人群与那使弓的少年攀谈,后知后觉没什么事了,便还剑入怀,转身欲走。
却听得了一声:“女侠且慢。”
这一声侠字真是令人浑身别扭,根本不觉得在叫自己,但亦知道再无别人。
止步回头,只见先前所见那老者下得车来,挤出人群,满脸微笑过来行礼道;“路途不靖,多谢女侠刚刚出手相助,老朽这里感激不尽!”
他毕竟白发苍苍,我不自在咳了一声,扶住他道:“没什么侠或不侠,我……小女子只是西行途经此地,恰巧卷入而已,老人家不必多礼。”
“这么巧?”这老者却眼中一亮,喜道:“老朽此番还乡,也是西行,如蒙不弃,何不就此一路同行,一来让老朽有机会好好答谢女侠援手之恩,二来路上有个照应,总好过孤身上路种种不便吧?”
他这话,说的谦和有礼十分真诚,意图却其实再明显不过。
外貌和善有礼之人,未见得就真和善有礼,所谓江湖是非,我真一点兴趣也没有。
正待推辞,一旁的人已经围了上来,这老者应该他们中的首脑人物,其余的人都顺着这话三言两语的劝了起来,我不置可否,余光扫处,却偶然见那使弓的少年亦立于外围,神色间颇有些趾高气昂,蓦地脑海中就想起那马队中人离去前撂下的话。
他们对我说的话,我不明就里,但他们对这少年说的话,我记得清清楚楚,那虬髯汉子说的是——武当山神弹妙技,果然名不虚传。
武当,这两个字异常惹眼,引得心中一动,念头陡转。
我抬头,对那老者微笑抱拳道:“既然如此,小女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练儿,嗯嗯,快点出来,嗯嗯
作者君知道,作者君已经在提速了,否则信不信本来写家长里短就能写掉一章……OTL
进入原著主脉后,为了剧情完整,有时候会借些原著中的段子,既然是同人应该不要紧吧……我想……
看看明天能不能给点力更一章……


、财


走了两天,又过了一个镇子,再往下去就是阳平关。
这两天里,差不多也弄清了这帮人的来历,并没有最初设想的复杂,那老者原来是卸任的朝廷官员,好似还是个名声不错的大官,名唤卓仲廉,不过这世道既能做官到老,那无论名声如何,总是有些余财的,唯恐路上不太平,所以才聘请了不少镖师,连同几个亲兵一起,沿途浩浩荡荡而行,图个安心。
但那使弓的少年却并非镖师一流,此人名叫耿绍南,是老者独孙的好友,与老人其实并不熟悉,只是适值也有事出门,便受友人之托前来,一路同行两俱方便,直到七盘关边遇盗匪,众人才知道他竟乃武当弟子,是个十足的江湖中人。
我因自己的心思,本就是冲武当二字才留下,自然希望能与之攀谈上才好,虽然该谈些什么具体心里也没数,但能探些口风,总好过什么也不知道吧。
记不住的有很多,可不会忘记,所谓武当,冥冥中与练儿注定有怎样的纠葛。
无奈实际相处下来,事情发展却并不如人意,一来我自己不擅长迅速与陌生人厮混熟悉,何况此世的男女相处不能照搬过往人生的经验;二来这耿绍南也颇为傲岸,虽然举止有礼,但大约自居名门,又被一帮镖师众星捧月般佩服着,言谈举止间隐隐总透着一股自负,看在眼中,令人下意识想要避开。
种种缘由相加,结果是几天里,与这人交谈不过浅浅三句。
与之相比,倒是那骑白马的书生显得十分恭谦温和,后来才知道他也是当日才临时加入的,自称叫做王照希,孤身一人急着要回乡赶考,求沿途庇护,老者毕竟年老心慈,慨然应予,与我不过是前后脚的功夫。
也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有了亲近感,此人尤喜寻我说话,虽是守之以礼从不逾越,但终烦不胜烦。
原本的计划行不通,却另惹了一身无缘无故的烦恼,这令人颇为郁郁,眼看继续一路前行,过了阳平关,离目的地渐近,身体也慢慢无碍,探口风的念头就被搁置一边,心中离去之意又愈发重了起来,毕竟和这一行人上路虽然方便省力,终究比不上自己日夜兼程的运功赶路来得快。
这天傍晚,来到了大安驿,一行人在镇上最大的客店歇下。
此去再过个山头,便是一路坦途,我在榻上朦朦胧胧歇息了小半晚,深夜醒来,辗转反侧一阵,最后毅然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下,决定还是就此先走一步。
这时已是万籁俱寂之时,出了客房,绕着走廊从后到前,待到下了楼来,正在迟疑要不要去和那老者打个招呼拜别,却倏地发现客店前堂唯一的一座花厅此刻竟赫然是灯火通明,隐约还有人声不断。
需知这时候已过深更,如此动静自然令人生疑不已,但要出大门,此乃必经之路,何况这客店今夜仅只住宿了独独一帮人马。
推开花厅侧门,声音顿时响亮不少,果不其然,该在的几乎都在了。
挡住视线的是前面一群人,镖师们围在那辞官返乡的老者周围,隐隐是保护的架势,却并非剑拔弩张,反倒全看着一处,好似瞧热闹,又像是在观望。
有一个老镖师警惕性颇高,听见侧门响,立即回过头来,见到是我,才松了一口气,过来抱拳道:“朱姑娘,你总算也来了,真是太好了。”
我不喜听别人叫女侠,也是出于礼节,所以报上过姓名,谁想这帮人不知谁先耳岔,竟误听成了大姓,周围便跟着人云亦云的叫开了,对此自己无所谓,听之任之也不欲解释什么,反正萍水相逢,转眼无缘,师父起的姓名,私心里本也不希望听谁都能叫得的。
所以此刻只是点点头,小声问道:“这儿怎么了?”
对话虽然轻,不过已惊动了被护在正中的老人,那老镖师还没回答,他就已经回过头,几步赶过来,看着花白的胡须有些抖,却不愧是官场老将,还是很好的克制了情绪,只是声音急促了些:“哎呀呀,朱姑娘你来的正好,老朽还想着要命人去后厢房请你呢!”
“老人家莫急,这半夜三更的,都聚在此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眼前种种,显然不是说明去意的好时机,我不动声色的将随身包袱往背后挪了挪,好在有外衣遮挡,在这烛光摇曳的大厅也瞧不真切。
“哼!还能发生什么,那叫王照希的小子真不是个东西,咱们老爷好心关照他,他却领用咱们老爷挡灾!”
接话的却不是镖师也不是老者,而是离得近的一名亲兵,现在虽着了老百姓的便服,但还是一副刚直性子,说起话来竹筒倒豆般:“我看啊,这家伙必定是个朝廷通缉的要犯!”
此话一出,老头子脸色顿白,狠狠的剐了那人一眼,直到他埋首不语,才回过头来,呵呵笑了,正想说点什么,一旁却传来了嚷嚷声。
“哎哎,话可不能这么说哦——”这声音虽是嚷嚷,却并不呱躁,反倒带了一丝从容:“晚生之前也说了,多承庇护,不敢欺瞒,有些厉害的仇家一路跟踪,是以今晚必定有事,不过刚刚那四名办案的锦衣卫确实与晚生无关,只是巧合而已。”
声音不远,我转头,这时才算有机会透过人群望见厅内情形。
目光扫处,但见这间不算小的花厅内,此时向外一侧的大门统统悉数敞开着,厅正中摆了一张紫檀香桌,桌上摆放了两大壶酒具,还燃着两枝明晃晃的大牛油烛,此刻正在风中摇曳不定。
那里站了两个人,都是认得的,面色沉沉的正是武当耿绍南,而适才嚷嚷说话的,不是平时书生模样的王照希还是谁。
他此时还是书生打扮,只是神情举止却分明少了平时的唯唯诺诺,多了一些狡黠精明,说话时好似想朝我们这边而来,行了几步见大家防备他,也就停了下来,只是笑着朝这边抱拳作个揖,道:“晚生不得已而为之,还望老大人,和姑娘,莫要误会了才是。”
不知道是不是多心了,总觉得他说姑娘二字时好似别有深意,我不知内情,索性装作浑然不觉,沉默以对,心中只是对锦衣卫一词划过一丝新奇,甚至略感遗憾没亲眼见到。
但理智告诉自己,这个对我而言不过是略感新奇的名词,对那些真正活在当下,尤其是官场中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难怪众人会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而众人之中,又尤数那武当弟子反应最大,他既是为众人代表出头,又好似觉得自己被戏耍了有损师门颜面,脸色很是不善,也不管那王照希如何解释,对他全然不信,最后话不投机,竟喝了一声,倏地动起手来。
我见他一掌打出,那王照希却仍旧面带微笑,便知道事情并不简单,果然,几式交错,看似书生文弱的人,非带没有吃亏,倒是俨然占了些上风。
这便是所谓的江湖,勾心斗角,明枪暗箭,尔虞我诈,人心,无论何时都是难测的。
看着眼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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