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婚姻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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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的婚姻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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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感叹,同时加速清洗身体的动作,片刻后,不远处的水声停下,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你洗好了吗?」
蒋悦回过神来,「还没……」
霍重锦皱眉,「要我帮你洗?」
「不、不不不……」他连忙否认,差点咬到舌头。
「你在害臊什么,又不是没碰过。」霍重锦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目光沉静如昔,「昨晚我把手指放进去的时候你也没拒绝,现在还矜持什么。」
蒋悦瞠目结舌,终於忍无可忍,「不是矜持,是不习惯!我好歹是第一次啊!」他喊出这句话后就愣住了,某种羞恼的感觉窜了出来,令他愈发不自在,闷闷地低下头。
浴室里弥漫着令人难堪的沉默,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对方道:「后悔了?」
蒋悦摇了摇头,「不是,就是有点……奇怪。」他顿了顿,尽管局促,还是觉得该把话说清楚,「虽然是我主动的,但是我不知道上过床之后要怎么办啊!又不是跟陌生人一夜情,醒来时分道扬镳假装彼此不认识就好。我没办法像你一样,表现得什么都不在乎……」
「所以你还是后悔了。」对方笃定地下了结论。
「不是!」蒋悦忍不住提高音量,抬头望向对方,「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先前说的话?再说昨晚很舒服我根本没有后悔的必要——」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实话,不由得懊恼地别开了目光。
霍重锦眉头一动,「你承认昨晚感觉不错?」
蒋悦涨红了脸,欲言又止,终究没有否认。
「现在的抗拒不是因为后悔,只是因为觉得害羞?」
「不然还有别的理由吗!」蒋悦说完,下意识瞪了对方一眼,随即又仓促地挪开目光;霍重锦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面前,更糟糕的是对方身上一丝不挂,而他又坐在浴缸内,抬眼望去,视线正巧对上男人的下身,简直让人连目光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他听见霍重锦低沉的笑声,尽管是带着嘲弄意味的嗤笑,但对方先前皱起的眉头似乎是松开了。蒋悦低下头,很快便察觉对方跨进了浴缸。他一点都不想说话,而对方则一如以往地表现出泰然自若的态度,甚至还有兴致调整水温。
片刻后,才听见霍重锦开口道:「清洗那里要将手指伸进去,你做得到吗?」
蒋悦一僵,半晌后,终於放弃似地摇了摇头。尽管是自己的身体,但是多少还是有些犹豫,况且他完全不知道对方所谓的清洗究竟要做到什么程度,相关知识的匮乏导致他现在进退两难的窘境,果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蒋悦沮丧地想道。
「别动。」
「什——咦?!」他不禁惊叫。
对方的举止没有因为他的慌乱而停下,温暖的水面下,霍重锦的手穿过他的大腿内侧,准确地碰触到那个还在隐隐作痛的地方,蒋悦想要推开对方,但在对方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探入时,便觉得浑身乏力,手脚发软,难以言喻的羞耻与尴尬令他紧紧咬着牙。
男人的手指在他体内不断抽送碰触着,将里头残余的些许黏腻一一洗净,不知道过了多久,霍重锦终於抽回手,淡淡道:「好了。」
蒋悦早已双颊发烫,听到他这句话,登时松了一口气,霍重锦起身跨出浴缸,从橱柜里抽出浴巾擦拭身体,走出了浴室。望着对方毫不恋栈干脆离去的背影,蒋悦终於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不必与对方在这种密闭空间内单独相处,多少让他不再感到紧绷。
他洗过澡,拿了浴巾裹住下半身,出去时却没见到霍重锦,於是赶紧收十了自己昨晚被脱下的衣物,还有扔在床头的手机,悄悄地溜回自己暂住的房间。
据他观察,霍重锦其实在家,大约正待在书房里,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没有出门上班,蒋悦花了一些时间整理自己的心情,又休息了一段时间,到中午时,总算勉强能用自己的双腿下楼,若无其事地与对方交谈了。
聘雇的佣人按照惯例只在周一到周五的傍晚过来一趟,除了打扫之外,顺带为他们准备晚餐与隔日的早餐,一般的假日是不会过来的,昨晚他们什么也没吃,现在冰箱里仅有各种食材,没有任何可以直接食用的熟食,蒋悦正想问霍重锦要不要打电话叫些披萨之类的外送速食时,就听对方道:「你等一下。」
话音未落,就见霍重锦卷起衬衫袖子,踏入厨房,蒋悦不免有些愕然。然而对方的动作出乎意料的俐落,也不像是初次下厨,尽管只准备了简单的生菜沙拉与奶油培根义大利面,但这与对方平日的形象着实是背道而驰,依旧令他瞠目结舌。
「你会下厨?」蒋悦呆呆问道。
「只是简单的食物而已。」霍重锦有些不耐,「快吃。」
蒋悦讷讷应声,在餐桌前坐下,两人沉默地进食,片刻后,便听见了门铃响起的声音。霍重锦瞥了他一眼,迳自起身,往门厅走去,蒋悦本以为可能是邮差或者快递,倒也不甚介意,低着头迳自吃东西,直到明显多於一人以上的脚步声逐渐靠近时,他才有点困惑地抬起头。
钱士峥正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蒋悦喉咙一哽,咳了几声,几乎将口中的食物喷出来。
「你、你怎么会……」
「我是来探病的。」钱士峥神情平静,悠悠道:「听说你『病』得不轻,我特地请假过来探望你。」
蒋悦一阵心虚,不自觉地垂下了头。
霍重锦站在一旁,状似为他解围,适时地开口道:「钱同学,你用餐了吗?」
「还没。」钱士峥答得简洁。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吃。厨房里还有些食物,你吃义大利面可以吧。」霍重锦彬彬有礼地问道。
「没问题,我不挑食,谢谢。」钱士峥礼貌道,在霍重锦转过身踏入厨房时,将意味深长的目光投向蒋悦。
蒋悦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五、

整个午餐时间,一想到钱士峥那副了然神色,蒋悦便觉如坐针毡,偏偏钱士峥是他的朋友,又是打着探病的名义过来的,总不能将钱士峥抛下,让对方与霍重锦面面相觑……他悄悄抬眼瞥向钱士峥,对方正安静地进食着,注意到他的目光后,蹙着眉开口道:「你又挑食了。」
「哪有……」蒋悦下意识地反驳。
钱士峥望了他眼前的餐盘一眼,什么都没说,几颗鲜红的小蕃茄被特地挑了出来,孤伶伶地待在餐盘边缘。他有点发窘,连忙道:「只不过是几颗蕃茄而已,再说我又不是完全不吃蔬菜……」
「那你怎么解释不吃蕃茄青椒苦瓜还有玉米等无数种食物这件事?这些东西要是真列成单子,恐怕会有几十页。」钱士峥语气平淡。
蒋悦有些不服气,但又不知道该怎么驳回对方的言论,只好嘟囔道:「蕃茄的味道那么奇怪,我不喜欢有错吗?」
「所以你是对我选择的食材有意见?」霍重锦突如其来地开口道。
「不、不是!」蒋悦连忙否认。
「话说回来,霍先生,你对偏食有什么看法?」钱士峥忽然问道。
他们两人目光对上,似乎在一瞬间交换了什么蒋悦不明白的讯息,霍重锦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后才淡然道:「如果只是不吃特定的少数食物也就罢了,偏食当然是不能容许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钱士峥望向霍重锦的目光似乎变了,让蒋悦来形容的话,就像是终於找到知音的感觉。他们两人没有继续挑食这个话题,而是谈起了别的事情,都是些他不感兴趣的话题,蒋悦独自被晾在一旁,心中简直是五味杂陈。
这两人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看起来竟然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虽然并没有因为被冷落而觉得不愉快,但是这种情景未免也太奇怪了。就在他这么想着时,另外两人的话题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莫名其妙的方向。
「对了,霍先生喜欢宠物吗?例如可爱的小动物……之类的。」钱士峥意味深长地道。
「不特别喜欢,也不特别讨厌。」霍重锦答得平静。
「你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会溺爱宠物的类型。」
「确实不是。」霍重锦想了想,「虽然多少会照顾,但是全然的放纵与溺爱是做不到的。」
「就算宠物喜欢撒娇也不例外?」
「嗯。」霍重锦答得简洁。
「这一点说不通。」钱士峥望着霍重锦,神情微妙,「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那不是溺爱。即使我原本不打算养宠物,但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也不介意有所回应。再说,从各方面教导宠物原本不懂的事情,也是主人的责任之一。」霍重锦语气沉稳,「就算这只猫身上暂时戴着我给的项圈,我也不会强迫牠一直戴着,要是牠希望的话,随时可以解开项圈离开。」
「真不愧是成熟的成年人。」钱士峥笑了笑,「不过既然你原本不打算养宠物,事情发展成这样,或许不在你意料之中?又或者,你对那只猫的好感比想像中还要多?」
霍重锦沉默下来,一句话都没有辩解,倒像是默认,又彷佛是无话可说。
蒋悦有点坐不住,另外两人自顾自地展开了对话,又是这种奇怪的话题,他根本不知道该不该插话,就算听了对话也觉得一头雾水,全然不懂他们为什么会突兀地谈起宠物的事情;蒋悦茫然地坐在一旁,直到他们不知所谓的对话告一段落,午餐结束,才隐隐松了一口气,连忙将碗盘收十一番,接着领着钱士峥上楼。
「你们做了吧。」
才踏入客房就听到这句话,即使蒋悦没有喝水,也不由得猛地呛了一下。
「你、你怎么知道……」他慌乱不堪地回头望向对方。
「你后颈上有吻痕,早上是霍先生替你请病假,还有你上楼时走路的重心跟平常不一样。」钱士峥若无其事地举例,露出略带几分戏谑意味的微笑,「还要我说更多吗?」
「不用了。」蒋悦垂头丧气道。他虽然知道自己不太可能完全瞒住这件事,但也没想到会被对方一眼看破。
钱士峥在椅子上坐下,抬头望了他一眼,叹息道:「虽然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不过你还真不愧是个笨蛋啊。」顿了顿,又若有所思道:「话说回来,傻人有傻福这句话倒也相当适合你。」
「喂,不准说我是笨蛋!」蒋悦不满地抗议道,「再说我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
钱士峥语气如常,但言词却毫不矫饰,「因为失恋而自暴自弃,主动跟年长自己十岁的男人上床,还因此身体不适而请了病假,如果不说你是笨蛋,又该怎么形容?」
蒋悦被他这样数落,感觉脸上热辣辣地发烫,像犯了过错被家长责备的孩童一样,连背脊都直不起来了。
「等等,你怎么知道是我主动的?」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件事,不禁一愣,瞠目结舌地望向对方。就算钱士峥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连这种事都猜得出来吧?
钱士峥伸出手指弹他额头,恨铁不成钢地道:「看就知道了。霍先生又不是笨蛋,怎么可能主动对有喜欢对象的未成年人出手,他看起来就是那种明哲保身的人,才不会主动招揽麻烦,所以肯定是你主动的。」
「你们今天明明才第一次见面而已,你怎么能这么肯定?」蒋悦捂着隐隐作疼的额头,诧异得甚至忘记要抗议。
「因为我跟你不同。你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同一个人身上,怎么可能看得见别人。」钱士峥不客气地道,「现在你总能说那天发生什么事了吧。」
「你不是都已经猜到了吗?」蒋悦闷闷道,「我失恋了,就是这样。」
「原因呢?」
蒋悦犹豫良久,才吞吞吐吐道:「沉惟他……他对男人……不行。」一说起这个话题,那天晚上的堪尬不堪无措绝望又重新从记忆底层涌了上来,蒋悦几乎要打冷颤,最终只是紧紧抿着唇,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行?」钱士峥反问,「是哪种程度的不行,是完全不能,还是——」
蒋悦连忙打断对方,「反正就是不行,你别问了。」他说着,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心中的郁闷愈发浓厚。
「好,我不问了。」钱士峥出乎意料地爽快答应,「既然如此,就说你跟霍先生的事情吧。我记得你一开始压根不想要什么未婚夫,为什么会跟对方上床?即使从安全与防患於未然的角度考虑,熟识的人其实是相对合理的选择,不过这之中总该有个决定性的理由。」
蒋悦愣住了。
钱士峥说得有道理,但是不管蒋悦怎么想,就是想不到有什么决定性的理由,真要说的话,或许是因为当时的对方表现出难得一见的温柔,而自己被对方前后态度不同造成的巨大反差迷惑了也说不定。无论如何,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再追究缘由,其实也来不及了。
「你喜欢霍先生吗?」
蒋悦微怔,很快便摇了摇头,难掩苦涩地道:「我喜欢的对象是谁,你不是一直都很清楚吗。」即使这么说,但他还是没有提及那个人的名字,就连想到对方都感到心中一阵酸涩。
「某种程度而言,霍先生还真是有点可怜。」钱士峥望着他,叹息道。
蒋悦一脸迷惑,完全不懂对方在说什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钱士峥大概不想多说,很快便转移了话题,「今天你请了病假,沉惟好像有点担心,还特地问我这件事,我告诉他你发烧感冒在家休息。」
蒋悦神色一滞,张了张口,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毕竟上次分别时是那种尴尬场景,过了一天他又请假,沉惟担心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这种温柔反而愈发让人难以释怀,更何况沉惟并没有传任何讯息给他,也没有打电话,却主动开口问了钱士峥,对方到底是怎么想的,蒋悦完全不明白。
「我觉得你们需要谈一谈。」钱士峥语气平静,「就算分手已经是共识了,也该将话说清楚。」
尽管认同对方的建议,但看着手机上对方的号码,蒋悦还是迟迟无法按下通话键。再说,他也还没有酝酿好该说些什么,就算是失恋,偏偏是出於那种无可奈何的理由,沉惟在这之中犯下的唯一过错便是将对蒋悦的好感误以为是恋爱的感情,但其实那不是情人间的喜欢,所以才造就了那一晚的困境。
蒋悦想到这里,心中又浮起另一个疑问,困惑道:「对了,你刚才跟霍先生怎么谈起了宠物的事,还聊了那么久?我记得你不是一点都不喜欢动物吗?」
钱士峥瞥了他一眼,再次叹了口气,彷佛相当无奈,敷衍地搪塞道:「只是随口闲聊而已,你不必介意。」
既然对方显然不打算多说,蒋悦也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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