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四大名捕之定海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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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四大名捕之定海针-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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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论用计、破计,他已经输了诸葛先生一筹。

秦天罗点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冶艳已经东来,而且目标绝对对准的是照日山庄。”照日山庄是东海向京师联络的咽喉要道,也是东海附近啸聚时日最长的江湖势力之一。权相看准了照日山庄,其他各派势力又岂会袖手?

“幸好,我已经取得了……”何倚绣用力咬了咬唇,把失口冒出的话咽回肚子里。他有“定海神针”在手,已经在扶桑宝藏这个传说里占据了最有利的位置。进可跟舒自卷、叶踢狗谈条件,退可向权相蔡京一派端架子。可惜,他一生谨慎,竟然今日犯下祸从口出的大错。

“什么?”秦天罗淡金色的脸忽地起了一阵战栗,两腮的肌肉也凹凹凸凸地鼓了起来,变得甚是怕人,“你已经取得了什么?是‘定海神针’还是‘忘情水’?”所有东来之人,恐怕都是为了这两样东西而来,秦天罗更不例外。当日他不顾同门师兄妹之情,率众直捣青瓦台摘星楼,也有一大半原因是相信了“忘情水”被沈镜花独占的谣传。

“没有什么!”何倚绣背倚杏树,努力挺直了腰杆。他对即将来临的危险有先天性的敏感,此刻自秦天罗咄咄逼人的目光里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什么。可惜,四面皆是密林杂草,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倚仗了。

秦天罗向前踏了一步,努力令自己的目光变得柔和一些道:“你的伤……不太要紧吧?”何倚绣脸上挤出自信的微笑:“还好,我还撑得住……”其实,他感觉晕眩一阵紧似一阵地迫来,如果不是背后这棵树起了大作用,他几乎马上就要扑倒。

“我来替你检查一下伤口,或许可以帮得了你!”何倚绣怔了怔,勉强答应:“谢谢秦大人,我……”秦天罗大步向前,转到何倚绣身后,见他身上汩汩的鲜血已经自背脊直流到脚后跟。“小何,你的伤好重,可能马上就得去找医生。”秦天罗叹了口气,他的话并没有夸大其词,全部是真话。

何倚绣晃了晃身子道:“大人,这附近似乎并无大夫郎中,甚至连个像样的村落都没有,我想我已经撑不住了,或许今天就是我的死期……”忍不住一阵穷途末路的黯然。

“小何,事到如今,看来,只有我能帮你了!”秦天罗的话里似乎藏着另外的意思,遮遮掩掩,吞吞吐吐。“大人,有什么话请照直说出来……”

秦天罗猛然一掌,拍在那三支精钢扇骨上,哧的一声,扇骨洞穿了何倚绣的前胸。“啊啊!”何倚绣惨叫,只是脸上突然有了绝望的微笑。他踉跄着向前迈了一大步,转身对着秦天罗,“好,秦大人,你真的很好……”

“小何!”秦天罗冷冷地笑道:“把你手里的东西交出来,或许我可以保你的命,否则的话……”他的笑带着邪气。血自何倚绣的前胸点点滴滴地落下,瞬间已经把河边的青石染红,然后又融进潺潺流水中。

“东西?东西?”何倚绣惨笑。他垂首望着胸前露出的扇骨,突然感到一阵惘然:“我真的要死了么?”即将到手的荣华富贵也永远成了镜花水月。他当然明白即使自己把“定海神针”交给秦天罗,对方接下来也必定是杀人灭口,根本不会保全自己的性命。“好,我交给你,我交给你!”他把右手轻轻伸入怀中摸索着。

“小何,别耍花样,否则……”秦天罗单掌横胸,面容冷肃。何倚绣的手停住,因为他发现自己珍藏的“定海神针”突然没了踪影。“哦!天哪,针?我的针?”他一惊,也一喜:“总算没能让秦天罗如愿以偿!可‘定海神针’究竟去了哪里?”他摸索着握在手里的是一枚三棱透甲椎,这是他“天水州深仇大恨”何氏弟子的保命暗器,也是他们最隐秘的一击。

何倚绣低声道:“秦大人,这‘定海神针’……”他故意沉吟着停住,嘴角也涌出鲜血,落在衣襟上,甚是惊人。秦天罗精神一振,“嗯?是‘定海神针’?好,小何,你交给我,我保你的命!”

何倚绣惨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秦天罗淡金色的脸上带着诚恳的笑。单看他正人君子的堂堂仪表,谁能想到他会做出这等以命要挟的事来?

“哧……”何倚绣三棱透甲椎出手,带着一道精彩的蓝色光芒射出。这是他最后一次出手,也是平生最惶急的一击。“砰!”秦天罗右掌发出“大开碑手”,霸道无比地劈中了何倚绣顶门。“咔啦”连声,何倚绣全身骨骼尽被“大开碑手”劈碎,他一声不吭,软软地倒下来。他背叛兄弟朋友。电子书、背叛舒自卷待他的深情厚意,此刻反被别人算计,也真称得上是死有余辜。

“我不该……我真的不该背叛你……”他临死时又想起昔日在登州府时舒自卷爱护他、提携他的种种好处,文师扇等一干兄弟真心待他的肝胆相照的友情。“好悔……”这是他生命里最后吐出的两个字。

直到此时,秦天罗仰面翻身,那枚三寸许的三棱透甲椎带着血腥气擦过他的脖颈,刺地插入了何倚绣曾经倚靠过的杏树,连尾没入。秦天罗轻轻拍了拍手,冷笑道:“原来你们何氏弟子从来都学不会真心待人么?”他想到了跟随图亭南的何去、何从两个年轻人,心里也打了个愣怔:“再见面时,也须得提防他们两个几分了!”

秦天罗仔细搜查了何倚绣全身,甚至每一个衣角、每一道衣服的褶皱,却根本没有“定海神针”的影子。“怎么会没有?”他以前出身于六扇门,对于“搜身查验”这种活儿绝对精到。如果何倚绣身上的确藏了什么的话,他绝对应该找得到。现在唯一的解释便是:“定海神针”已经被别人盗走。“是谁?”秦天罗的脸微微涨红。他杀了何倚绣,反倒是断了查找“定海神针”的线索。

“是谁?唐堵跟唐截全部身死,如果说还有谁能自京师里一路而来自何倚绣身边偷走‘定海神针’的话,当然只能是陆青眉了。难道陆青眉那种柔弱无力是伪装出来的?她也是深藏不露的好手?”秦天罗这一刻受的挫折为平生之少见。他以心思缜密、运筹千里成名,并且有“单掌开碑手、八棱熟铜锏”相佐,一直是无往而不利。可在舒自卷这一案里,他竟然处处受挫,并且失去了一生深爱的师妹沈镜花……不过,如果这一切都作为取得“忘情水”跟“定海神针”的代价的话,他还是可以接受。

“照日山庄,所有的事都要在这里作个了断!”他向东面连绵的丘陵处望去。过了那片丘陵,便是东海照日山庄盘踞之处。他还有希望,因为舒自卷就在那里,扶桑来客也已如期到达。传说中的“忘情水”跟“定海神针”也可能会出现。“铁壁合围,全力擒之!”他已经向图亭南一伙下了令。这一次,再不可脱手了!

河水中陡然出现的缕缕血迹,令刚刚到达水边的瘦削的女孩子悚然停步。她向河水流来的百尺瀑方向望望,所有的东西都被曲折的河流两岸矮树衰草挡住,只能遥遥地听见一派流水跌落山崖的铿锵水声。“是谁的血?”她直起身,整了整背后小小的墨色包袱,回身叫道:“师父!”

河边还有一人,散发于肩,胡须拉碴,正仰面把一个陈旧的紫铜酒壶凑近嘴边去。听了她的叫声,那人把酒壶放下,露出的正是京师天子驾前第一画师范大师那憔悴的脸:“怎么了?晚顾?”

苏晚顾走回范大师身边,沉思着道:“或许在上游正有人格斗。”她再回头看那缕缕不绝的血迹,将河水染成一片怪异的图画。范大师把双手遮在耳朵上,向百尺瀑方向凝神谛听了一会儿,轻轻摇头:“没有特殊的动静。就算有格斗,也已经结束了。”

两个人在树丛的阴影里沉静地站了一小会儿。苏晚顾突然道:“师父,也许咱们该向上游去看一看?此地已经接近照日山庄,任何事、任何人恐怕都会跟扶桑来的菊枝公主一派有关联。”她年轻的脸上带着跟年龄决不相称的冷漠与执著。

范大师双手用力握住酒壶,这扁扁的酒壶在他的指力下慢慢开始变形,待他的手重新放开时,紫铜酒壶上已经有了十个清晰的指痕。他抬头,已经做出了决定:“晚顾,你留在这里,我到上游去看看动静。”他伸手向身后林中指了指,接着道:“他们,是咱们最有力的筹码,必须要细心看护。”苏晚顾努力露出一个坚定的微笑:“师父,要去,咱们一起去!”有流血格斗的地方,必定暗藏着危险跟杀机。他们两个自扶桑岛一路逃到中原,再慢慢建立起自己的名声事业,十几年来相依为命,这种患难中的感情已经胜过了一切。

“晚顾!”范大师神色里掠过一种难言的痛楚。他轻轻击掌,声音清晰地穿入林中。“哗、哗、哗……”随着一阵脚步声,一白一黑两个汉子走了出来,正是在京师里跟苏晚顾过招的“七十二旗”属下孙傲树跟薛骄树两个。只是他们现在步伐沉重,面容呆滞,除了机械地迈动脚步,浑身其他关节毫无反应。更为奇怪的是,每个人身上还负着一人。孙傲树在前,身上负的是一个锦衣束发的女子;薛骄树在后,趴在他肩膀上的是个五六岁的男孩子。这女子跟孩子正沉沉地睡着,毫无声息。

“啪!”范大师再次拍掌,嘴里用扶桑语低沉地喝了一声。孙傲树跟薛骄树在一丛灌木边停步。苏晚顾皱着眉看了看这两人——京师一战后,范大师以扶桑迷药将这两人制服,便成了自己的附庸奴仆,并且在孙、薛二人引导下,范大师顺利挟持了隋舞腰跟钿儿两个。“他们以后必定会对咱们有用!”范大师的意图更长远,孙、薛二人都跟东海帮派势力有断不开的渊源,对于他们两个反击菊枝公主的计划肯定大有帮助。

“师父!”苏晚顾再向溪流上游看看,她可不想带着这四个累赘冒险。“那好。”范大师突然出指,戳在孙傲树跟薛骄树软肋下,两个汉子立刻软倒在树丛里,给枯枝衰草遮盖住。范大师脸上出现了微笑,“晚顾,咱们去吧!”当先沿着溪流向上游踏进。任何时候,只要前面有危险,他总要走在前面。当年他自扶桑来时,已经答应了苏晚顾的母亲,也即是柳生将军的宠姬千秀氏——“无论何时何地,无论流血牺牲,都要保护这个女孩子的安危。”范大师是扶桑武林中重诺的好汉子,他答应下的事,就一定倾全力去做。

苏晚顾整了整背负着的包袱,紧紧跟在范大师身后。她的一生,只为“仇恨”两个字而活。在京师之时,虽然范大师以琴棋书画四艺授之,全力化解她心里的暴戾跟怨气,可惜收效甚微。

那时,秦天罗已经向照日山庄方向退走。所以,当范大师跟苏晚顾找到何倚绣时,只看到了这具已经冰冷的尸体。“是舒自卷的人?”范大师皱眉,他对铁胆军师何倚绣有很深的印象。

苏晚顾紧闭着唇蹲下身去,伸出右手在何倚绣头顶摸了摸,再掀开他已经被鲜血染尽的前胸衣服看了看,沉声道:“师父,他中的是‘大开碑手’,铁帽子王秦天罗已经来了!”她只能自何倚绣的伤势上看出是谁杀了他,却无法推断刚刚在这淙淙的水边发生的急转直下的谋杀事件。

“秦天罗杀了何倚绣?”范大师伸出右手细长的指甲弹了弹何倚绣胸前露出的三根精钢扇骨,铮铮作响。“可是,据资料显示,何倚绣身为‘天水州深仇大恨’何氏弟子,明明已经被权相收买,为何又会死在同道中人秦天罗的手下?”他的眉也深皱着。“权相门下收罗的势力太杂,难免有时会受利益驱使,自相残杀。”苏晚顾合情合理地解释了这个问题。范大师一笑:“或许如此吧!既然秦天罗到了,咱们倒是应该小心应付才对!”

苏晚顾直起身,她对已经死了的何倚绣早就没了兴趣。因为她自死者凌乱的衣裳上来看,杀他的人已经仔细搜查过死者身体,即便有什么具备价值的线索,可能也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师父,下一步,看来咱们只能寄希望于照日山庄的公孙化……”她截断了自己的话,因为时下之江湖,人人都是为利益、为前途而搏,谁还能固守着道义跟承诺生存?

“公孙化……”范大师沉吟。同为昔日柳生将军属下八大门徒,他跟公孙化也算当年浴血沙场的生死兄弟。“记得当日咱们漂洋过海而来的时候,公孙化还曾帮过手,并且说过,只要有用到他的地方,必定拼死相助……可惜,亲生兄弟姊妹都不能放心倚靠,又何谈十年未见的故人?”范大师对未来并无太大把握,毕竟,菊枝公主是柳生将军的正室夫人尾原氏所生的长女,并且数年来无论是在中原京师,还是于扶桑、高丽诸岛都取得了极高的威信。如果公孙化权衡利弊,必定会舍苏晚顾而取菊枝公主。

“要想凭借己方两人之力来扳倒菊枝公主,谈何容易?”范大师苦笑。“师父,扶桑千里沃野是我父亲柳生将军的属地。虽然父亲已经故去,可我身体里永远流淌着柳生家族的血,那里的臣民还等待着我去拯救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杀了她,为我母亲报仇,然后咱们一起回归扶桑,开创柳生家族新的事业……”苏晚顾语声铿锵,她的生母受尽了将军夫人的折磨,含恨而殁,这个仇她是永远无法忘记的。她清丽的脸庞此刻已经被仇恨扭曲得变形。

“晚顾,可是将军夫人也已经随将军一起在快乐岛一战中被乱军杀死!这个仇或许不该算在菊枝公主头上?”范大师更希望看到的是柳生将军的两个女儿能携手团结,重振柳生家族声威。

“不,不!”苏晚顾声音陡然变得高亢,“这个仇,像囚犯背上的烙印,永远……永远印在我的心上,永远无法抹除,除非、除非把欺凌过我母亲的人以及跟她有任何关系的后代全部斩杀,才能让我安心,更让我九泉下的母亲安心!”

她清楚记得小时候的事:一次暴雪过后,自己跟母亲千秀氏蜷缩在没有炉火的小屋里依偎着取暖。将军夫人尾原氏带着几个健壮的女奴闯进来,呵斥着母亲的名字,叫她到外面冰天雪地里凿开河面上厚厚的冰层汲水洗衣。年幼的晚顾哭哑了嗓子,却得不到凶巴巴的尾原氏一丝同情,她的泪水一直把盖在肩膀上的毯子都打湿了。当母亲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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