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紫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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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紫电-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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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叫化子,你以为我会怕你?”

“如果你是怕我那种角色,打起来还有啥意思?”

龙不忘欺上劈出一掌,司徒勤更不客气,这一次用于九成掌力。“蓬”地一声,劲气四溢,狂飚乍起,老叫化子退了半步,龙不忘退了一步半。

上次和这次的差别大了些,原因可能是上次司徒勤用了六成内力,龙不忘用了八成,这一次两人都用了九成。

这当然就分出了高下,另一边崔昆和冯雷动上手,才不过十一、二招,冯雷就攻少守多,这二人的差距似乎更大些。

龙不忘道:“冯雷,放那小子一马算了!我们走……”

“走?”司徒勤喝道:“不把真正的身分亮出来,想走?门儿也没有。”

龙不忘“嘿嘿”笑道:“爷要走,谁也留不住爷……”和冯雷打个招呼,突然抢上风头。

“崔昆小心毒……”司徒勤和崔昆也抢上风。这工夫龙、冯二人反抢下风疾掠而去。

“帮主,他们会不会去追‘虾乾’?”

“不可能,方向正好相反。”

“武林一流高手会使毒的,我还想不出来。”

“也许他是咋唬,根本不会使毒。”

“如他不会使毒,不会使华山的楚胜和这个本派弟子眼珠子都红了,沿街狂嗥。”

此刻“虾乾”奔出十来里路,他的人瘦小,挟着一个高大的人奔行丁十余里,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儿当然不是上次进过的农村小屋。

“虾乾”和丐帮拉上了关系,不但城镇有立脚点,连穷乡僻壤也能随时找到住处。又是在村头上,进入三间茅屋,而且立刻遣派小叫化子和帮主及长老联络。

“虾乾”解了唐耕心的穴道,道:“小唐,今天差点把我累死!”

唐耕心道:“‘虾乾’,你总是能在紧要关头出现!”

小唐又道:“我是怎么啦!”

“大概是被人给你服了什么药,双目尽赤,在街上叫嗥,另外一个华山大弟子楚胜也是如此,你们二人遇上会怎么样?”

“在街上干起来了?真丑!”

“你一定知道谁在玩这坑人的把戏?”

“我知道一点……”他说了先是看到颜君山向崆峒大弟子金子超找碴,及武当无极道人伤了崆蛔长老太乙真人,以及今天的华山弟子和丐帮弟子火并……

“虾乾”道:“小唐,你的一切经过,我知道一小部分,再说一遍如何?”小唐说了,这工夫化子们送茶的送茶,送菜饭的送菜饭,还有老酒哩。酒—下肚,话匣子就打开了。

“虾乾”道:“小唐,凤妮救了你一命对不?”

“这件事你也知道?”

“我知道的事可多哩!你怎么报答她?”

唐耕心道:“大恩不言谢!”

“我以为这句话太空泛了。”

“‘虾乾’,怎么才不算空泛?”

“我问你,‘大恩不言谢’到底是谢不谢?”

“当然要谢,只是不轻言谢而已。”

“要谢就是大谢、猛谢是不是?”

“就是这意思!”

“那么,她不要你猛谢或狂谢,她只要小谢就够了呢?”

“如何小谢?”

“娶她!”

唐耕心一怔,似乎还没考虑这件事,至少没想到“虾乾”会提了这件事。

“怎么?意外?”

唐耕心道:“‘虾乾’,我欠人家的救命之恩,以前就有两件,加上你这一件就是三件了。”

“虾乾”道:“另一件是谁的?”

“不提也罢!你能猜到的。”

“莫非是‘一段香’连莲?”

唐耕心默然点头,道:“这次走镖,她不但救我一命,还救了我的信誉……”

“虾乾”道:“小唐,以二女救你的轻重缓急来说,是不是凤妮更可贵些?况且,她为你去扮一个小寡妇弄死了大空和尚。”

唐耕心道:“‘虾乾’,你如果是我,怎么办?”

“假如你把我这份救命之恩加在某一边,是不是某一边胜算大增?”

“当然,只不过不能那样。”

“你知道我会加在哪一边?”

“不管加在哪一边都成?”

“如果是加在连莲那边呢?”

“你把这份救命之恩加在连莲这边也不公平。”

“小唐,你太狡猾,你这么说,无非是加在凤妮那边?”

唐耕心道:“‘虾乾’,现在先不谈她们二位好不好?”

“不谈她们谈什么?”

“我必须先回师门把我的内创和经脉治好。”

“虾乾”道:“治你的经脉,我的老哥哥司徒勤也成。”

“也许能成,但找家师比较有把握些!”

“那当然!当今之世,谁能比‘白衣紫电’严如霜更有信心些?何况你是她教出来的。”

门外有人道:“这话也对也不对,严如霜的内功自然比我深厚,但以救你来说,我比她的效果更好些……”老叫化司徒勤走了过来。

小唐要见礼,老叫化子止住了,道:“你和‘虾乾’平辈,整天称兄道弟,咱们也平辈论交,当然,别人就不成了!”

“多谢前辈……”

“怎么?老叫化子腌赞是不是?”

“好,恭敬不如从命,老哥刚才说,老哥救我治内创的效果会比家师好些,这个……”

司徒勤道:“你们虽是师徒,但你已不是小孩子了!男女总是有别,因为助你打通经脉,有时双方穿衣服越少越好,甚至都不穿衣服更好。”

“有这种方法?”

“当然,就是‘三窍通’,所谓‘三窍通’是指口、鼻和脐部。”

司徒勤道:“使真气在这三窍中循环,使断绝的经脉重行连贯畅通。”

“老哥高明!”这工夫早已为司徒勤添了杯筷,唐耕心敬上一杯酒,道:“老哥,小弟这也算是借花献佛!”

“这话怎么说?”

“这菜都是贵帮的呀!”

“虾乾”道:“老哥,你有没有猜出这龙不忘是什么人?”

“此人和帮主比起来自然不及,但相差的并不太多。”崔昆道:“打不了就跑了,冒充龙不忘的人,必是武林一流高手,他的身分应该和七大门派掌门人不相上下。”

老叫化子干了一杯酒道:“崔昆说得不错,此人的身手和我相差不太多,要分出显著之胜败,大约要六、七十招以后。”

“虾乾”道:“老哥,这个人居心叵测,据小唐说,他冒充过……”

还是由唐耕心自己说了此人冒充过颜君山、武当派的无极道人及龙不忘的一切。

老叫化子道:“颜君山这人一向随和,涵养过人,他这一辈子也做不出伸腿绊人却又出手打人的事。”

唐耕心道:“老哥也该认识无极真人吧?”

“老哥和武当掌门长春子常有往来,这些矮一辈的小牛鼻子,我反而不熟。但至少我敢拍胸膛,一位护法不会仗势凌人,更不会使毒及擅长易容。”

“‘龙不忘’呢?”虾乾”道:“你对他熟不熟?”

老叫子道:“龙不忘这个人有一份愚忠,他为人方正,当然,一个人只要有愚忠,就会有偏差,比喻说,他明知龙三理屈,断手之仇他还是要报。但他绝不会找碴当街羞辱太乙道人。”

“虾乾”道:“老哥,你要见见武当、崆峒、少林各派掌门说明此事,说不定他们能猜出此人是谁?”

小唐道:“当然,还要去找颜君山那老小子说明一切。”

“虾乾”道:“颜大侠似乎对儿子的死,和女儿在外流浪不怎么关心!”

司徒勤道:“错了,小子,他对儿子的死和女儿在外都很关切,要不,为什么常和颜凤妮联络?”

“他们联络呀!凤妮这丫头真厉害!一字不露。”

饭后,老叫化子传令调来五个护法,在附近监视,因为他要为唐耕心疗伤。

“老弟,”司徒勤道:“老哥哥虽然大包大揽地要为你疗伤,但老哥并没有十成十的把握。”

唐耕心道:“老哥肯为我自动疗伤,小弟已经十分感激了。即使华、扁重生,也不会包医的。”

“老弟,你很懂事,反正老哥尽力而为就是了。”司徒勤道:“‘虾乾’,烧一锅开水备用。”

“虾乾”道:“烧开水干啥?”

司徒勤道:“老夫一生不记得洗过几次澡,自我记事以来,娶媳妇洗过一次,老婆死后就不洗了。除了这次以外,只怕临死还有一次了。”

唐、夏二人大笑。司徒勤道:“我为小唐疗伤,要全身赤裸,要是不洗澡,可能把他薰个半死!”

“虾乾”道:“小唐,可不是我‘虾乾’故意为老哥卖弄人情,要不是为了你,要他洗个澡那可就难了!”

“我知道。”

老叫化子在洗澡,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虾乾”以为,也许不是巧合吧,竟是“一瓢山庄”庄主颜君山。

唐、夏二人见了礼,唐耕心道:“老伯对学古兄的生死是否已有眉目?”

颜君山道:“没有。”

“虾乾”道:“至少颜前辈应知学古兄是不是还活着吧?”

“不知道。”

“虾乾”道:“颜前辈和凤妮常有联络吧?”

“不错……”颜君山显得十分冷漠。唐、夏二人都以为颜君山可能是为了女儿受了委曲之故。

“虾乾”道:“有人冒充颜前辈在阴阳壁下击伤辛南星,前辈可知此事?”

“知道。”

唐耕心道:“数日前有人冒充前辈之名,在酒楼中打伤崆峒派大弟子金子超,可有此事?”

“我听说过。”

“另外……”唐耕心又说了这同一个人又冒充了武当派无极道人,在渡头打伤崆峒长者太乙真人,以及再冒充龙不忘,使华山派大弟子楚胜和他自己在街上狂呼乱打之事。

颜君山道:“这的确是一个人,居心叵测,但不知是谁?”

这工夫“虾乾”吩咐再添杯筷。唐耕心道:“学古兄为晚辈而遭不幸,晚辈迄今哀痛不已。”

颜君山道:“往者已矣!况仍可补偿……”

唐耕心隐隐猜出“仍可补偿”的深意。却不便说出来,也以为不论如何报答皆可,只有此事例外。

“虾乾”当然也知此意,更知小唐不搭腔的原因,但“虾乾”却不能不搭腔,因为他考虑再三,还是偏袒颜凤妮这边,道:“老伯刚才说‘仍可补偿’是什么意思?”

颜君山居然没有出声。

“虾乾”知道,以颜君山的身分,儿子为小唐丧了命,女儿为他神魂颠倒,他只能点到为止,难道还能公开求他不成?”

这工夫很尴尬,幸亏老叫化子洗澡完毕,乍见颜君山道:“老小子,真难得!”

“彼此!彼此!”

“老小子,这是啥意思?”

“你老叫化子会洗澡,能说不是难得吗?”

司徒勤大笑道:“这话说对了!还不是为了小唐。”

“虾乾”解释道:“老哥要为小唐疗伤,自知身上太臭,居然自动洗了个澡,所以我说小唐的面子很大。”

司徒勤道:“老小子你来得正好,加上你就万无一失了。你怎么样?”

颜君山道:“这种事我当然算一份……。”

屋内门窗全闭,没有一点光亮。然后司徒勤和小唐完全赤裸,相对肢体紧贴密合,使口、鼻和肚脐紧贴。

最后,颜君山坐在司徒勤背后,双掌紧贴他的背上。

开始不久,小唐就像在蒸笼中蒸着,大汗淋漓,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燠热渐退,然后变凉,由凉变冷,由冷变寒,由寒而酷寒。

唐耕心咬紧牙关忍住酷寒,像陷入冰窟之中。

又过了约一个时辰,寒退热来,如此冷热循环三次,真气已能通畅了。然后再持续一个半时辰,才告完满,颜君山先行出屋。二人分开,司徒勤长长地吁了口气,道:“小子,要是颜君山不来,只怕没有这么顺利,你的运气真不错!”

唐耕心道:“小弟的运气是不错,但若无老哥还是不成。”

“小子,你又欠颜老小子一笔人情债。”

小唐叹口气没说什么,二人走出来已不见颜君山了,司徒勤道:“老小子呢?”

“虾乾”道:“已经走了,他说有急事待办!”

司徒勤道:“是不是去找她的女儿?”

“虾乾”道:“我问过,他说一个月内无暇去见他的女儿,而且从现在起,也不管女儿的私情了!”

唐耕心不免内疚,不管颜君山此来是有心还是无意,反正他欠他们父女的越来越多了。

司徒勤道:“我有事也要走了!”

唐耕心道:“老哥再生之恩,容图后报!”

司徒勤道:“别酸,小唐,咱们后会有期吧!”肩不晃,腿不弯,人已穿窗而出,同样的“龙形一式”,功候却大不相同。

“虾乾”道:“小唐,你试试看伤愈之后,功力比以前如何了?”

“怎么试?”

“我们二人交换几掌试试看。”

“你伤了我,我伤了你都不大好。”

“我们用折射的掌力试两掌,约定都以八成内力击出。也就是说我站在这墙的左侧,你站在右侧,各距三步向墙上击出两掌,掌力由墙上滑出,再与对方的折射掌力相接,必然向墙上震回后座力,再由墙上折向我们便知。”

唐耕心道:“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于是二人站好,“虾乾”喊出了一、二、三,各自推出两掌,掌力由四十五度向墙上击去,“蓬”然滑出。掌力滑出,正好和对方滑出的掌力相接,“啪”地一声,各自震回。震回的掌力就大有分别,“虾乾”被震回的掌力再触及墙上发出“刷”地一声,小唐的掌力却发出“蓬”然之声,且溅出砖屑。

这虽是茅屋,顶上是茅草,四周墙壁却是砖砌的。折回墙上的内力再击回各人,基于打出的力大反震力也大的原理,小唐的身子微晃一下,“虾乾”未晃动。这证明他的掌力由墙上折回到了他的身上,十分轻微。

“虾乾”道:“小唐,他们两位不但治好了你的内伤和经脉,似乎也送你很大的礼物!”

“是的,他们把数十年的修为,各送我约三分之一。”唐耕心道:“我的债越欠越多了……”

“虾乾”道:“现在你可没有藉口了吧?以前你会说,重伤未愈,不谈儿女私情……”

小唐摊摊手苦笑不已。

“虾乾”道:“我知道,你很为难。只不过你总要作个决定是不是?”

不要说男子汉大丈夫,就是大英雄大豪杰,在情丝牵缠之下,也难以抉择。

“虾乾”大声道:“你倒说句话呀!”

小唐长叹一声,道:“连莲和我认识在先,且于我有恩,虽未明言婚嫁,心灯意蕊,灵犀已通。凤妮虽然稍晚,但她救我于绝壁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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