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之以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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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之以宁-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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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像呢!”说着,以宁小脸上犹豫一番,又让师傅照着他的样儿画了一个。他把自己那个留给戚昭之,说:“等我回去了,你就可以看着它。”
戚昭之捏着以宁给他的小泥人,一双大眼睛蓝蓝的带着笑意,似乎有生命一般,炯炯有神。
把小泥人揣到兜里。戚昭之微微笑着,心想,不过让你回去探个亲,还真当放你走了?
回到宅子,以宁找侯伯要了一根彩绳,把酷似戚昭之的小泥人挂在颈上,跑去戚昭之面前晃荡。脸上的得以劲儿,令戚昭之噗嗤一声笑出来,瞧着他脖子上拴着的小泥人,莫名喜感。有人把这个挂脖子上的吗!
戚昭之不打算理会宫里的沈穆,在沈穆三番四次派人来问他的时候,根据打听来的消息,戚昭之算了算日子,王爷西域的军队,过个两三天,也是时候赶到阡陌了。
于是,戚昭之让使者带话给沈穆道:“再给我三天时间考虑。”
沈穆听了拍案而起,当下出宫来找他了。喝了侯伯给他沏的查,沈穆问:“他们何时回来?”
侯伯说:“少爷这几天一直早出晚归,不知带着那小公子去哪儿玩了。”
沈穆冷哼一声,继续等。
夕阳西下,白鸟归林。戚昭之带着宠物溜达完毕,悠闲地回到府里。
沈穆的一张脸黑成了锅底。
以宁举着糖葫芦,看到陌生的面孔,咦了一下,望向戚昭之,眼神在问:他是谁?
戚昭之用眼神跟他交流:找你麻烦的。
眉来眼去的动作落到沈穆眼中,掩嘴咳了一声,提醒他们还有个外人在。
“不是说给我三天时间思考么?”戚昭之走过去。以宁尾巴一样着,一双眼睛却总往沈穆身上瞄。
沈穆也看着他,以宁把一个糖葫芦塞到嘴里,偏过头去。
沈穆这才移开视线,对戚昭之道:“不能再拖了。”
戚昭之坐下,以宁移到他旁边站着。
“你如何能肯定,恭亲王拿到鲛珠就会实现他的承诺?”戚昭之毫不避讳以宁在场,直接提到鲛珠二字。
以宁不淡定了,糖葫芦卡住喉咙,憋的他通红,戚昭之替他顺了顺,略带责备的说:“怎么这么不小心?”
“皇叔为了他的妻子,什么都会做!”沈穆脸色始终不好看。
戚昭之扯出一个冷笑,“为了他的妻子,就要伤害我的人?”
沈穆感到万分无力,“不仅仅是为了他的妻子,天下还有那么多百姓,你怎么就不想想?”
“那是你的事,你可以自己去找鲛珠,世上又不止我手里这一条人鱼,你别在以宁身上打主意。”
以宁感动的喂了戚昭之一颗糖葫芦。
“你!”沈穆气的颤抖!瞧瞧,这算什么朋友!
“如果,你可以很快打赢这场战呢?”戚昭之慢条斯理的说。沈穆最担心的还是自己斗不过他的皇叔罢!
“什么意思?”
“你等等吧,三天之后。”
“三天后,如果事情没有转机,你当如何?”
“不可能。”
“你!”
戚昭之把沈穆堵得无话可说。




 、第五十四章

沈穆拂袖而去。
以宁见他走远,才问戚昭之,“他要鲛珠干什么?”嘴边还粘着一点糖葫芦渣。
戚昭之给他抹掉嘴边那一点残渣,示意他坐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给他说清楚。以宁听到他拒绝了沈穆的要求维护自己时,很是感动,目光盈盈的看着他,对他的好感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不过,”戚昭之不解的是,“为什么你们把眼泪看的那么重要?”
以宁沉吟道:“我也不清楚,只听长辈说眼泪是大海的神灵给我们的礼物,如果被人类得到,会有诅咒的。”每一条小人鱼出生,都会从上一辈中受到这样的教育。世间万物皆有他们自己的定数,如果鲛珠有起死回生之效,被人类得到的话,很多生命都会乱套。这罪过,最终将会落到他们人鱼一族的身上,所以,他们才不肯给人类鲛珠,一直固守着自己的原则。
他们谈话的空档,沈穆回到太子府,立马带了一队兵折回戚昭之住的宅子,将里面的人团团围住。
“你这是何意?”戚昭之走出来。
沈穆脸色依旧不好,低沉道:“我可以等三天,但三天之后若是没有转机,我便顾不得了。带走!”一挥手,后面的侍从,立刻要过来绑人。
以宁有些傻眼,往戚昭之身后躲。
戚昭之挡在他面前,看着沈穆的目光也变得凌厉,“我怎样相信你这几天不会对他做什么?”
“这么多年的朋友,你还信不过我?”沈穆双手负载背后,不悦道。
“正是因为太了解你,才不放心。”沈穆看起来正人君子,心眼儿却多。把宋懿调去阡陌,怕他不安分,便把宋司留在太子府,说是替宋懿照顾他,实际上是抓主了宋懿的把柄,让他有个分寸。
他们从小玩到大的这一堆人,都吃过沈穆的亏。戚昭之如何都不能大意。
“我和他一同去你府上等着。”戚昭之目光漆黑。
“也好。”沈穆轻笑一下,“但是,你要知道,皇叔的军队已经到了阡陌,按照他们的速度,三天之后就可以渡过漠河,到时候我看你还有何话说。”
虽然宋懿和陆川崎都驻守在阡陌,但是沈穆心里没有一点底儿,西域的那支军队一路闯过来,攻城掠地 ,速度之快,战术之精,令人闻风丧胆。途中有守城的官员,甚至不敢与之对抗,弃城而逃。
也正是忌惮他皇叔的这支军队,沈穆才想到要用鲛珠,去与他谈条件。这样既可以使战争很快平息下来,也可以使他处于不败之地。他相信以他皇叔对妻子的深情,绝对不会食言的。
却没想到,戚昭之这里又有一道坎,让他难以跨过去。不知道他为何如此维护那条人鱼,但是,他愿意给他三天时间,三天一过,局势仍旧没有变化的话,他会带着以宁去和皇叔交易。
“到时我便把他交给你,随你处置。”戚昭之说。归根结底沈穆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他怕斗不过自己的皇叔,毕竟恭亲王老辣,经历的战事比沈穆多,更沉得住气。
沈穆倒也乐意,把人带回太子府,也没有亏待。偶尔还会找戚昭之喝茶下棋,说一说刚收到的战报。
以宁时常被他们的关系弄得一头雾水,前一天沈穆带兵来绑人,两个人争锋相对,各不相让。眼下又可以坐在一起心平气静的下棋。人类间关系之复杂,实在令他费解。
“还有一天的时间。”沈穆落下一个黑子,提醒戚昭之。
戚昭之眼看着棋盘,道:“以宁,你来跟他下。”
别人跟你说话你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左顾而言他哦!以宁腹诽一下戚昭之,放下手里的西瓜,走过来盯着那盘黑白交错的棋盘道:“我又不会。”
“你拿着白子,想办法把他的黑子全部困住就好。”戚昭之随意解释。
听起来很容易啊!以宁在戚昭之身边坐下,跃跃欲试的捡起一颗子,落在棋盘上。
沈穆捏起一颗子要落下,刚到半空,发现以宁不等他落子,抢在他前面,动作飞快的又往棋盘上放了一颗白棋,堵住了他的一条活路,将他的黑子困死一片。
沈穆抬眼白戚昭之:“你在侮辱我的智商吗?”
戚昭之忍笑,搭着以宁的肩膀把他扳过来亲了一口,直夸他做的好。
沈穆再一次拂袖而去。
这天晚上,陆川崎赶到阡陌,他得到情报,西域的军队天一亮就会到达阡陌,他庆幸自己来得及时。命令军队在城外扎营,他骑马飞奔进城中找宋懿。
刚进城,却听得几个守城的官兵说,他们宋大人不在城中。
陆川崎问:“他去哪儿了?”迫在眉睫的时刻,他不是最应该守在这里吗?!
“小的不知。大人这段时间早出晚归,好像很忙碌,我们也不敢过问。”
宋懿此时正带着一队兵马埋伏在山头,根据上次与戚昭之讨论的方案,这短时间他暗地里迁走了附近所有的居民,派上一小队兵马,不分日夜的把那座山头掏空在地下埋上了炸药。
只要西域大军从这里经过,他手里的信号弹一放,对面的人就会点燃引药,山头被炸开,漠河的水大波涌进,冲毁经过的军队。
陆川崎赶回营地,脸上的愠怒让靠近他的士兵退避三舍,宋懿的疏忽职守让他很生气!陆川崎压下怒火,招来副将和几个下属,一起讨论作战之事。
暮色浓重,西域的军队宛如一条巨龙,铁蹄阵阵,每一步都整齐有序,随着他们向前移动的步伐,大地仿佛都在震动。
这一夜,宋懿坐在马背,山顶上的风吹的他衣袂翻飞。密切注视着那条火龙的动向,算准他经过这里的时间,黑色的眸子在夜色中沉静,年轻的俊脸变得严肃,没有嬉笑,全神贯注的望着前方,渐渐地握紧了手中的信号弹。
陆川崎和众将领围在地图两边,冷静专注的讨论第二天的作战方案,一个将军的风度,在这时体现的淋漓尽致。帐外的士兵挺直腰杆,守着帐口,不让任何人来打扰。
太子殿中一声叹息,宋懿睁眼等着天亮,天一亮,西域的进队将要突破阡陌,横渡漠河。而他朝廷的援军最快也要五天才能赶到。戚昭之说的转机到底是什么?他何以这么有把握!后天,如果局势依旧,他便顾不他的阻挠了,必须要带着以宁去端城与他皇叔交易。
以宁睡不着觉,把玩脖子上挂着的小泥人。戚昭之带他玩了京城很多地方,还说等出了宫就可以送他回去。而他这些天光顾着玩顾着高兴,把回家的事情望的一干二净,今天戚昭之突然跟他说,一出宫他们就可以往大海出发,这个消息太突然,始料未及之下,以宁便睡不着了。睁着眼睛数出宫的日子,明天,后天……如无意外,后天他们就出去了。
戚昭之坐在桌边,忽然见他伴着手指在数,问道:“在数什么?”
“好快啊,后天就可以回去了。”以宁放下手,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那留你多住几天?”戚昭之轻松道。
“不要。”留在陆地上半年,他都快晒干了。尤其是现在,天气热得很,好久都没有下雨了。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衣躺在床上,还嫌热的撩起来,露出肚皮。戚昭之见状,去开了窗,让风吹进来,顿时舒服许多。困意袭来,以宁渐渐撑不住睡了过去。
戚昭之走到床头把以宁掀起的衣物拉下来,夜深温度会降低,这样很容易着凉。站在床头确定他睡熟了,推开门走出去。
不想才走出几步,就在一座凉亭遇到了同僚。
沈穆见到他,脸上略过一丝惊讶,旋即恢复道:“睡不着?”
戚昭之走过去,径自坐下来,看着桌上的酒壶,道:“一个人喝什么闷酒。”随手拿过一个酒杯,给自己斟上。
沈穆叹一声,“皇叔的军队渡过漠河,我方的胜算就小了,能不担心么?”
戚昭之轻轻勾了一下嘴角,道:“你信不过宋懿,也得相信陆川崎。”
“陆将军……确实,有他在至少可以拖住西域军队,争取些时日。”沈穆把视线落在远处的黑暗中,放空。“我已经宽限了你三日,不能再拖了。”
戚昭之举着酒杯,浅尝了一口酒,“我知道,过了明天再说吧。”
“你真的那么有把握?”沈穆把目光转向他。
戚昭之避开他的目光,不答。转移话题道:“乔清秋回来找过你了?”
“受伤的那段日子来看过几回,后来就不曾来过。”沈穆情绪低落。
“你该给她一个交代。”戚昭之想起乔清秋跟在他身边的六年,一个女子还有多少个六年给她耗?
“陆将军的儿子就不错,战事一定,我便给他们安排婚事。”
“为什么?”戚昭之诧异。旁人都清楚他们两个人心里互相记挂着对方。
沈穆的心思深沉的像一个无底洞,掩饰掉脸上的情绪,淡淡道:“我不可能只娶她一个,也不愿意她将来生活在后宫那种勾心斗角地方。”
就算乔清秋不介意他将来会有很多女人,他也不会娶她。
“我和你不一样。”沈穆说,戚昭之喜欢以宁,就要把他困在身边,即使很清楚以宁的身份和容貌会招来很多人的觊觎,给以宁带来危险,戚昭之也还是固执己见,不愿放他回大海还他一个安稳的生存空间。
可是他不一样,他不会把自己要守护的东西放在危险的地方,乔清秋离开京城的六年,他反而能安下心来,让她待在临安,有戚昭之的照顾,比待在京城好多了,这样就不怕她被人利用,卷入风波之中。
他肩上的责任和权力,让他得到许多也失去了一些东西。而他必须学会抉择,每走一步都深思熟虑,不能肆意妄为,所以他从小就羡慕宋懿的随性率直。
往后;他能给乔清秋的就是一个安定的生活,不再有战争侵扰的和平家园。
两人相对无言,默默地饮酒。
天刚亮,厚重的城门打开,一封捷报快马加鞭,交到沈穆手里。
后来,据宋懿的描述,那一晚可谓惊心动魄,一声炸响,漠河的水猛兽一般扑向经过的军队,刹那间冲回了西域铁骑。马匹被冲走,火把熄灭,西域来的战士们以宁完全不听指挥,抛盔弃甲,在水中挥舞着手臂,拼命往山上爬,只求活命。
水声滔天,那一支所向披靡的队伍,在这里犹如蝼蚁一般毫无反抗力。
山上宋懿布置的人马已经搭好了弓箭,对准那些狼狈的往上爬的人,只等他一个命令,便可将那些毫无战斗能力的人射杀。
宋懿扬着嘴角,威武的下达了他今晚的第一条命令——降者不杀!




 、第五十五章

阡陌一战,恭亲王主力折损的一干二净,朝廷的援军也在几日后赶往端城,一举攻破了王爷的防守。
局势大定,陆川崎白走了一趟,班师回朝。宋懿处理了战后的事,紧随其后赶往京城,去找他家那个呆子宋司,顺便邀功。想着宋司在京城等他,宋懿乐的嘴都合不拢,迫不及待!
一辆马车缓缓地往南行驶。经过一个小镇停下来休息。
七月末,正是夏季最热的几天,过了这几日天气渐渐转凉。
“我们在这里歇一晚,这样闷的天,怕是有一场大雨,等雨过了再走。”
进了一座客栈,掌柜的立刻上了一壶凉茶。以宁顾着擦鼻尖上的汗珠,对戚昭之的话并无异议。
“喝茶解解渴。”戚昭之倒了一杯茶给他。
以宁确实有些渴,两口喝完,放下杯子道:“我们要有多久才可以回去?”自从出了宫,戚昭之说送他回去,他的心情就格外的迫切起来,真想一个晚上就飞回去。
可是戚昭之却不理解他急切的心情,一路上慢慢悠悠,走走停停,不知何年何月才可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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