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派青春第一季北城天空不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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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派青春第一季北城天空不下雨-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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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蛾”喂了我两片消炎药后束手无策,不住用手按我火烫的额头,好像那手是块牛排,在我铁板似的额头上翻来覆去地煎,边烹调边问:“怎么办?怎么办?”

  我头里面炉火正旺,呻吟说:“我怕是不行了……”

  “飞蛾”哭了起来,由厨师变成运动员,拿我当沙包,不住捶:“你瞎说!你不会有事的。”

  我想我真是命苦,临死之前还要受如此折磨,然而更命苦的事情跟着出现,“飞蛾”突然抱住我,裂开嘴露出致命虎牙。要知道在荒岛上的几天,我们几乎都没有刷牙。

  在被熏死之前,我感觉到“飞蛾”干燥的嘴唇不住摩擦我的脸,她主宰我的生命,说:“我不许你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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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队员们是在海滩边上发现我和“飞蛾”的。据说当时“飞蛾”背着重她一倍的我跌跌撞撞地走,两个人浑身是血,也分不清到底是谁的血,可谓是两个混血青年。看见有人,“飞蛾”招了一下手就一头栽倒在地,背上依旧压着我。                 

  那一次的地狱之旅让我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王经理所说的“出去放松一下”直到这时候才体现出来,我所住的北城市人民医院远远不如我记忆中大学所在城市的人民医院亲和,一间病房里住了六七个人,加上探病的送礼的,乌烟瘴气,像国营企业的会议室。

  最重要的是,住在这里得花自己的钱,心疼。

  在养病的岁月里,我并没有过多地去诅咒“飞蛾”,她为我弄得浑身是伤,膝盖破裂,够难为她的了。海岛的一切就当是一场噩梦,但愿这个莫名其妙的野营从记忆里彻底地消失。当然,前提是除了记得报销医药费以外,我这个怎么着也算是一半工伤。

  王经理见我惨受非人折磨,并没有在这个方面为难我,在请示了他口中的“公司高层”以后,接受了我公费医疗的请求,并且亲自过来看护我。我受宠若惊,说:“不用了不用了,你随便找个美女来服侍我就成了,何劳经理大架光临。”

  此人提提裤子说:“要光临的要光临的,公司对你这种技术型人才非常地重视。”

  我诧异说:“那我也不能骑在你头上作威作福吧,要真重视的话,给我翻一倍工资我就心满意足了。”

  王经理满头大汗,说:“开玩笑开玩笑,哪有翻一倍的说法,可以酌情增加,适量浮动。老板是真的器重你,这不,自己临时有事情走不开,就把野营活动的名额让给你了。”

  我感叹说:“咱们老板的运气可真好啊。”

  王经理不理解我话里的含义,接茬说:“是啊是啊,来年公司还要扩大规模,如果有可能的话,预备再兼并两间教室做厂房。”

  我说:“这志向实在是宏大啊,最好把当地的小学生发展成咱们的童工,还可以节省大笔开销呢。”

  王经理说:“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回头我跟老板建议下。”

  我当即下定决心,就算图腾公司要用钞票砸死我,我也不会给他们动手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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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的几天中,我看到王经理忙前忙后地忙我拿药配药,但其中大部分的药品都与我大腿上的伤势毫无关系。这才明白此人主动来照顾我的原因,他是想乘我公费医疗的机会,顺带把自己的便秘也治好。

  这就让我更不明白,难道公司就真的只有我可以享受公费的特殊待遇吗?老板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难道真的想尽力挽留一颗想辞职的心。

  无奈我心已定去意已决,对那间作坊实在没有半分的留恋之情。只等身体一痊愈,便背叛图腾,远走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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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图腾公司后,我以一个游子的心态回到北城,再次看到繁华忙碌,让我有重见天日之感。

  北城的天虽说是灰色的,但灰得有气度,压在头顶倍感温暖。

  北城的空气虽说混满了废气的味道,但废得有感觉,纳入肺中有抽大中华的磁实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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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城的漂亮女人虽说没有一个属于我,但我用眼睛分别强Jian了她们。

  我用背囊里的一半人民币在北城租了个一室一厅的房子,那房子构造奇特,厕所采光充足,阳台一片黑暗,叫人不得不佩服设计者的创新精神。说是一室一厅,那厅就跟一个穿衣柜似的,放了饭桌就放不下凳子,幸亏卧室还能容得下我打几个滚,这一点让我比较满意。

  在把钱交给房东后,我喜悦地跑到黑暗的阳台上向全世界呐喊:“我终于有房子了!”

  不料房东就住在隔壁,一直埋伏着偷听我有没有上当受骗的怨言,一听我喊出一句让他意料不到的混扰产权的话,措手不及,急忙从隔壁阳台升出脑袋,打击我的嚣张的气焰,说:“房子还是我的,租给你的!不是卖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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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一次领教了求职的艰难,体会出当年职业介绍所的同志一脸严肃,要我好好珍惜工作的诚恳,北城的工作比野生甲鱼还难找,我的求职简历好比是钓钩上那条发臭的蚯蚓,在北城转了两个多月,别说甲鱼,就连边皮小窜条也没钓上一尾。

  在求职的间隙,我偶尔也会打开大脑皮层的禁区,回想起“飞蛾”,想那么平实且有着别样温柔的女人,如果是拿来做老婆,大概也算不得太丢人。我一无所有,而她,单从那次的背包来看,起码还有手机、MP3和笔记本电脑,再深入一点,说不定在北城还有一套房子。

  想着想着便离题越来越远,甚至到最后想不清楚这念头是从哪里开始的。

  自打我回到北城,就再也没有听到过关于“飞蛾”的消息,别说“飞蛾”,就连图腾公司的往日同事,我也没有再联系过。我享受着我的寂寞生活,然而寂寞是有代价的,眼看着一季度的房租快要到期,手中的票子一张张抛弃我投入别人的钱包,我苦闷不已。

  我要是个女人,说不定早就两腿一分正式开张了。职业不分贵贱,存在就是道理,我经此磨难,总算是理解扫黄扫不尽,春风吹又生的真谛了。书包 网 。com 想看书来
卖淫还打八五折送红酒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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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我一早出门,碰见遛鸟的房东,这鸟人手托鸟笼吹着口哨,见我背着包急匆匆下楼,问候我,说:“嘘班拉?”此人口哨改说话,一气呵成,决不拖泥带水,因此把上班说成嘘班,好像我的工作是撒尿。

  我不甘受辱,反驳说:“没有,我赶招聘呢。”

  房东惊讶:“你还没找到工作呀?”声音一大,吓得笼子里的鸟叽叽乱叫,慌忙抱住笼子说,“乖乖嘘嘘,乖乖嘘嘘。”

  那鸟拒绝被他把尿,叫个不停,房东恨不得给鸟下跪,说:“我的祖宗,嘘嘘。”

  我见此人一瞬间就嘘到祖宗,不忍再看下去,连忙告别说:“您老慢慢玩鸟,我先走了。”

  房东说:“我怎么听着你这话别扭。”

  我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那句话不像说他玩鸟,倒像在说他玩弄自己的性器,大大不敬,忙说:“岂止话别扭,我最近处处别扭。”

  房东马上发扬人道主义精神,说:“我朋友开了个酒吧,要不你先过去帮帮忙吧,那酒吧不错,还带着乐队呢……别叫别叫,嘘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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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什么带着乐队的事不以为然,乐队我也见过,当年我隔壁的宿舍就自组了一支TNT乐队,炸药的名字,够爆炸的了,每天把饭盆脸盆扣到桌子上,用筷子衣架敲击,并辅之以拉力器啤酒罐作出各种层次的噪音,一副重金属的姿态,天天撕心裂肺地吼叫“我们是害虫”。

  这帮害虫害得大伙民不聊生,因此人人憎恨,提起乐队两个字就失眠。

  我在失眠和失业之间取舍徘徊,最终被房租所逼迫,还是去了那家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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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酒吧选址精明生财有道,位于一条满是发廊的深幽小巷,和不务正业的发廊一样,专做嫖客生意。

  诸发廊对身边这样一个新生事物举双腿欢迎,恨不得要和酒吧连锁经营。使得嫖客在酒吧喝得两眼布满眼屎数不清人民币的时候,再移架到她们发廊遛鸟。

  我去酒吧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那条街上每家发廊门口坐着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仿佛那化妆品捂得她们透不过气,清冷的天穿着短裙,斜依在椅子上,双脚撇开散热。见我走来,一个个伸手相邀,摆出僵尸的POSE,语气平淡地说:“帅哥,进来,进来!”

  我看她们招手的角度,分不清是邀请我进发廊小门还是进她们两腿之间。

  我正是在思考这样一个具有思想深度的问题时走进孔雀酒吧的,当时酒吧的气氛达到高潮,张张桌子酒色绚烂,人人被戳中兴奋点一样面如桃花。爵士鼓快速、令人心惊肉跳地敲着震耳欲聋的节奏,逼迫众人跟着鼓点喝酒。电子合成器丰厚的琴音中发出排山倒海的啸声,禽兽呜咽,潮水漫卷,山岳崩坍,大地开裂,沸腾的熔岩在水下猛烈燃烧,烧得人只想将液体向嘴里倾倒。三个身子扭曲的不具备人形的家伙在上面疯狂演奏,歌者沙哑、高亢,刺耳的声音无律抖动,犹如万马脱枷解缚乱崞踏地,压得人肚子生疼,无比内急,顿刻间便要冲决而出,一泻千里,只想立刻倾泻,腾空了再喝。



  我第一次感受到音乐的震撼力,然后,灯光一闪,我看到了台上赫然凭空多出一个人,这就是吉他手大海,忍者大海,煤炭大海,后来是我在北城唯一的朋友大海,黑得像健力士啤酒的大海,灯一熄就看不见人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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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月后,当我这个实习调酒师和大家渐渐熟悉到可以开玩笑的时候,我对大海说:“你很与时俱进!”

  大海乐得合不拢嘴,说:“你太夸奖了,我的扫弦手法还不是最新的。”

  我说:“没关系,我不是说这个。”

  大海说:“你是指拨片技法吗?”

  我说:“不是,我是说你的名字,要在过去,你叫大海不合适,但是你符合现代的潮流。”

  大海说:“很深奥,不懂。”

  我说:“现在的海多数被污染过,你去北城的海边看看去,黑得像你的孪生兄弟;但要放在过去呢,你叫大海不合适,除非你长成蓝血人!”

  大海笑,笑得很阴暗,裂嘴道:“你小子敢笑我黑!”

  我说:“要不怎么说你与时俱进呢,现在流行啊,美容院都不搞美白了,全改美黑,多少明星想着法子把自己折腾黑了,你呀,天然好资本!”

  大海的嘴有多大裂多大,白牙齿红牙根一齐暴露,大笑说:“你小子这么能喷,应该做个作家。”

  我说:“咱不是没作过,但是没作成!”

  大海说:“我看出来了。”第二句加重语气,“我真看出来了!”

  我裹了裹衣服说:“你看出什么呀。”

  大海说:“你就作了一次对不对?”

  我说:“对,就一次。”

  大海说:“就你这水平最不济你也该做个自由撰稿人,你是没有坚持啊,要不怎么说一不作二不休呢,一作不成,再作一下就可以了。”

  我被大海这通狗屁之极的话鼓动得摇摇欲坠,可见我的思想比狗屁还轻,被人家轻轻一吹捧,就飘飘然不知作何去向。

  但是这次天可怜见,不用我伤害脑细胞分析去留问题,人民警察自告奋勇,帮我作出了选择。他们威严地说:“孔雀开屏是好看的,可转过去就是屁眼儿了,你们孔雀酒吧不好好灌嫖客的酒,居然收容卖淫!”

  众发廊老板躲在警察后面悄悄落井下石说:“这还不算,卖淫还打八五折送红酒漱口,简直是抢我们的饭碗,破坏公平竞争的市场原则,就你们这种境界怎么能指望你们挺身托炸药包舍命堵枪眼儿剩下我们过幸福生活,你们罪不可赦,你们这么做脱离了人民群众,背叛了人民群众,人民都愤慨了!沸腾了!”

  警察垂询民意,总结陈辞:“为确保人民的安定团结,孔雀酒吧必须予以取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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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雀酒吧完蛋后,我就恬不知耻地在北城卯上了自由人的生活,便过着黑白颠倒的自由日子,每天夜晚十指翻飞饿狗刨粪似地在键盘上敲击着一个个硬屙出来的故事,而白天则跟蝙蝠同步频率,昏睡不醒。

  稿件一篇篇地发出去,像九十年代送出国的留学生,音讯全无。接连几个月,我的读者队伍都没有扩大,只有一个大海。

  大海见我被他骗入歧途,于心不忍,搬来与我同住,以便审稿和分担房租。

  在大海的提醒下,我给北城出版社寄去了一封催稿信,并附上现在的地址,妄图让《野兽森林》还魂。

  没想到苦候三个月,等得愤慨等得愤怒等得愤懑等得没脾气等得快要绝望等得完全绝望等得几乎再次遗忘的时候,北城出版社矜持的电话才姗姗来迟。
不信耗不过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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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思绪转出去十万八千里取了真经回来以后,再次光临那间味道特别的编辑部办公室。

  那女侠编辑见我愣神,以为喝叱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继续指着书中黑糊糊的一团咆哮:“说!到底是什么?”

  我迟疑着、慢吞吞地说:“说了你也不是很明白,成分比较复杂。”

  那女侠吃我唬住,用小拇指指甲调戏了一下那团失去水分的三味真屎,不料用力过猛,那污秽从书稿上脱离,直朝另一个男编辑的茶杯中落去。不愧是女侠,好一份手劲腕劲加准劲,三劲拨三屎,叫人怀疑她出身暗器世家蜀中唐门。

  那男编辑比较斯文,抬起头战战兢兢问:“谁?谁把死苍蝇扔我杯子里了?”

  那女侠敢做不敢当,开始栽赃,伸一阳指瞄准我说:“你问他!”

  那男编辑说:“你,你这人,你这人怎么这样!”一句话分成三截,接连冲锋,弥补了他语气力度上的不足。

  孙子说,敌进我退。我没听孙子的话,上前一步说:“哪里有死苍蝇?”

  那男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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