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翼天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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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翼天翔- 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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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曼直直看着他的眼,周围不断有雷电降下他却无知无觉,他的笑声再次响起,却带起一丝恶劣:“我是输了,但是有没有人告诉你,魔界之人的语言,不可以相信。你太天真了。”

“罗曼回去吧。”苍羽阳叹口气:“跟赫里斯说,我永远不可能属于魔界,不是魔界不好,而是那里没有我想要的东西。”

“不是主上!”

苍羽阳一惊,罗曼却红着眼冲了上来,到身上隐约的红色图案闪烁不祥的光芒,那只没有挥刀的手直直伸向他。

苍羽阳没有躲,他的眼里带着可怜。罗曼已经失了冷静,连周围出现了另一只队伍都没发现,失败已经成了早晚的事实。

苍翼翔甚至没有握刀,他只是挥了挥手,只听一阵惊呼,成千上万的长矛刀剑脱离了士兵的手腾空而起,交织起最密集的网将罗曼团团围住。

苍翼翔的眼神比刀锋更冷,罗曼敏感的发现他的目光中不只是敌人的杀气那么简单。莫名其妙的想要笑,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向他外表看上去那般冷静。

虎翼天翔 第四卷 杀伐之神 第六十一章 杀伐之战(落幕)

罗曼的笑慢慢定格为惨笑,成千上万只的刀刃在瞬间向他飞来,斩马刀纵使旋成了墙壁也挡不住无孔不入的攻击,他只看见男人眼里闪过一丝利光,手中的兵器一声争鸣竟然不动了。

血跟不要命的流出,他一直看不起的人类兵器扎在身上,出乎意料的疼痛。

杀伐之神,善战,伐恶,控金所向无敌。

号角声天地相接,一阵鬼哭狼嚎之声之中,穿着白色战袍的军队勇猛善战,他们都拥有着或浅或深的红眸,和魔物不一样的是,像雪一样剔透。

战局彻彻底底一面倾塌,魔物们闻风丧胆而逃,罗曼恨恨地看了苍羽阳最后一眼,在刀光剑影中消失了踪影。

“苍羽阳,你会后悔的。”罗曼的声音带着恶劣的笑意。

随着他的消失,男人的转头,苍羽阳的世界消失了声音。

“父皇……”玄色大刀在手,扑面而来的压力让苍羽阳滞了滞,熟悉的脸孔不熟悉的紫发,和刀魂几乎一无二致,但是就像是上次一样,他不会将刀魂认错,更不会将苍翼翔认错。

苍翼翔看着他,慢慢走了过来。

没有实地的空中,成千上万地注目中,苍羽阳忽然忘了什么叫紧张,喜悦像是柔软的棉花,充满了身体,于是变得飘忽忽的没有了重量,随着男人无声的脚步忽上忽下。

“羽儿,还好吗?”苍翼翔走过来,蹲下身,轻轻攥住血流如注的手,那片刺伤他和罗曼的刀刃还嵌在手心里,血色光芒刺痛了眼睛。

不好,真的不好,代价太为惨重,胜者惨胜,败者惨败,当胜利的喜悦过去,这满目苍痍的沙城就成了唯一的战利品,而就个人而言,没有比较他不知道自己做得好不好,他努力了,可是死的人还是不计其数,城下的士兵稀稀拉拉,城上的卓航洋要死不活得握着里亚的手,赵珏一脸疲惫的指挥着还活着的士兵休息。

在不远的地方,古色的木琴失去了灵魂变得毫无生气,失去了弦的琴面像是一张张大的口,再没有任何风采。

而四岁的苍信还沉睡在无一人的房里,留下一个冰冰凉的小身体。

这场战,没有一个能袖手旁观。

“父皇……”干涩的嘴唇蠕动了几下,还是笑着说道:“我很好。”

苍翼翔皱了一下眉,手下轻轻一拨,刀刃带着鲜血淋漓而出,苍羽阳咬了一下唇才制止住差点脱口的呻吟,明明比这更严重得伤都受了,偏偏此时变得脆弱无比。

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苍翼翔带着他落回了地面,脚一沾土地,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往下落,手和脚都在打。

周围的士兵都在看着,咬着牙婉拒了苍翼翔的搀扶。

“父皇,我还可以。”

“嗯”,苍翼翔看着他,说道:“下一次不要那么鲁莽了。”

不像是斥责的语气,让苍羽阳一僵。

“你先下去休息吧”,苍翼翔对刚走下来的赵珏说道:“照顾好五殿下。”

“我……”喉头哽住,那句“不要走”就再也说不出来。沙城朝朝暮暮中带走的不仅是时间,还是他本来就不多的冲动。

他们现在站的是满目苍凉的战场,浓郁的血腥味呛着眼睛,嗅觉,而他名头上还是这场战争的指挥者,至少暂时还是。

“我不能现在走”,苍羽阳尽量将目光放在周围的士兵上,虚伪得让他感到罪恶,“战场还需要清理,伤员还需要布置,还有尸体……”

“你回去吧”,苍翼翔转过头,扫了一眼战场,再开口内容是简单的概述,“这里有我。”

所以就需要我了吗?这想法有些自怨自艾,其实这是很自然的事,苍翼翔横扫千军,一身衣服纤尘不染,自然不需要他这个连站都站不稳的临时指挥官在这里添加负担。

一切都是正常的,都是对的……他能得出评论,却无法说服自己――一切真的非常。

他们之间要说的能做的,只有这些吗?

苍羽阳恍然才发现,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能做些什么。

是一个拥抱,一个亲吻,一个眼神……也许都是,也许都不是。这不是他预想中的见面,自然那些期盼都不会在这样的场景中实现。

赵珏站在一边,敏感得感觉到空气中有一丝异样,苍羽阳几乎站不稳,可是隐隐透出拒绝别人靠近的气息。

“父皇……”这一声说不清带着的是不甘,还是无法说出口的渴望。苍羽阳伸出手拉住他,修长的指尖虚握在手中。

“对不起,我来晚了。”男人往后退了一步,从苍羽阳的手里滑出去,苍羽阳如愿以偿的看到对方将目光转向自己,清冷得像是天神:“你好好休息,晚上父皇会去找你。”

苍羽阳看着自己的手心,那上面还有苍翼翔随便撕下来包扎的布已经被鲜血染出斑斑痕迹。

“殿下……”赵珏有点不安,看到苍羽阳的伤口更是担心不已:“五殿下,赶紧下去疗伤吧,陛下在此可以放心了。”

是可以放心了,苍羽阳感觉有点黯然,那些兴奋喜悦还来不及冒头就被瞬间浇灭,全身里泛起了寒意,他听到牙齿上下撞击着作响,狼狈的要命。

“羽儿遵命,望父皇也不要过度操劳”。什么时候,他们也要如此对话,连初见的时光中,都不需要如此刻意,时间仿佛在倒退,但是心境早已不复当初。

苍翼翔挥挥手,一转而过的脸在苍羽阳眼前一闪而过。

他发现他看不清苍翼翔的神情,他能认得这个人,却是到此为止再无法进一步看清。

一步步地往前走,明明还很近,却像是走向了遥远的彼岸。

金耀军队在沙城以弱胜强反败为胜,即使是一直呆在屋内休息,也可以听到满大街的欢呼声,逃离了的人民又返了回去,还有更多的人是听说苍翼翔在此而蜂拥而来。

沙城重建的速度快得惊人,虽然被重毁的部分差不多只有城头一块,但是据一只手还吊着绷带却连蹦带跳出去好几趟的卓瀚洋形容,那城门是建得如何如何的阔气,甚至连城名都改成了“战城”,由方圆百里内最出名的工匠打造,就差敲锣打鼓连庆祝了。

那日,天降神兵的景象被传得风风雨雨,耀金陛下的战神之名连雷都打不动了,战后掩埋轻点尸体的时候,发现敌军损失了足足十万有余,这还不算那些见所未见的魔物。

所有人都坚信耀金的胜利之日不远了。

卓瀚洋唾沫横飞,里亚根本当听不见,才苍羽阳床边坐下,皱眉道:“怎么脸色还是这么不好?”

“医师都上哪去了?”卓瀚洋立刻停了嘴,有些不满:“你好歹也是要紧的皇子,怎么我们每次来都没有看见医师?是不是陛下忙忘了,忘记吩咐……痛!”

话还没说完,唯一还算完好的一条腿遭到重重一踹,里亚说道:“别听卓瀚洋乱说,不过陛下最近确实挺忙的。”

“对对对”,卓瀚洋在一瞪之下立刻见风使舵,附和道:“最近连赵珏都忙得团团转,幸好我算是重伤,才好名能来看你。”

“我知道”,苍羽阳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好笑:“不怪医师,他们开了药,桃粉正在熬,一会儿说不定就送来了。”

“你不知道”,苍羽阳吐吐舌头苦不堪言的样子:“那要苦死了,味道也好怪。”

看到他笑,里亚总算放心了一点:“谁让你不小心,受伤容易养伤难,就该多让你遭遭罪,否则老是不把生命当回事。”

苍羽阳当日城头一跳可是吓坏了当时还在上面的三个人,特别是里亚,不禁想起了当初学院之战后苍羽阳不省人事的样子。

“不是没有办法吗?”苍羽阳轻声说,转而声音拔高:“下次我会小心的。”

能全身而退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谁都明白形势不饶人,现下已经是万幸。

苍羽阳脸上全是疲态,卓瀚洋里亚也是大伤小伤,三人聊了几句体力都有些支撑不住,嘱托了两句便离开了。

看着珠帘落下,苍羽阳脸上的笑凝固住了。

十天了,谁都可能来了,唯有一个人却不曾出现。甚至连承诺的那晚都没有来。

虎翼天翔 第四卷 杀伐之神 第六十二章 精灵之森(序曲)

苍翼翔很忙,他知道曾经他也一样忙过。苍羽阳安慰着自己,苍信脸色虽然好转,但还在沉睡,苍羽阳就抱着他在床上一呆就一整天,两个侍女看着着急却无力劝说,一个一脸没事,一个她们根本说不上,索性把力气都用在了煎药上,苍羽阳也来者不拒,眉头不皱的喝下。

桃粉看着空着的碗,眼神凝重,苍羽阳是真的变了。

百姓的欢呼声并没有阻止自然界的异变,当巴掌大的冰雹像下面一般往地上砸的时候,苍羽阳终于见到了苍翼翔。

裹着一身寒气的男人走路寂静无声,苍羽阳一连躺了多日,浑身软得似乎要化了,于是更不想动,如此恶性循环再加上天气糟糕如此恶性循环他甚至都没出过门。

当柔软夹杂着寒冷的触感袭击到脸颊时,他正睡得迷迷糊糊,恍然看到面前有个影子,猛然一惊正想起来就被一只手按住了胸口。

“别起来。”

“父皇”,苍羽阳索性停止挣扎,仰起头问:“你怎么来了。”

“处理的事差不多都告一段落了。羽儿,难道不想我来?”逆光的位置,苍翼翔的脸模糊得看不清,只听得声音清冷,一句调侃的话却让苍羽阳打了一个冷战。

“冷?”苍翼翔注意到他的不适伸手将被子往上提了提,被对方一把抓住,那手像是从冰天雪地里拿出,苍羽阳却握得紧紧的。

“羽儿”,苍翼翔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波澜:“放手……”感觉到苍羽阳身体一僵,终是软了心:“父皇一身寒气,你伤还没好。”

“我伤都好了”,苍羽阳抓着那只手按在自己的身上,沿着里衣的缝一路往下,冰冷的触感沿着温暖的点起一串涟漪,不知道是冷是热,手有些颤,眼睛却是紧紧盯着男人。

苍翼翔的眼深沉得没有一丝波澜,他能抓住他的手,却无法再抓住他的心。

“羽儿,不要这样”,苍翼翔的声音很沉稳,苍羽阳的双手颓然垂下,那只手也就自然而然的缩回,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又将被子捂好,行动间就像一个关心孩子的父亲,疼爱得几乎无微不至,就连语气都很像。

“父皇听医师说了你的身体还很虚”,刚刚恰好的温柔却像是最恐怖的毒药,苍翼翔的话语还在继续:“就算表面上好了,要调养过来也需要些日子。”

协调的一举一动,寡而淡得感情浓缩在每一个平常的动作中,苍翼翔给他断水,给他盖被,表面上正常得让苍羽阳哑然无语。

他只能用尽最后的力量在床边腾出像是最后的希望,却被闲言闲语的阻止。

“不用了”,从始至终苍翼翔就坐在床边离床一拳头远的距离,稍稍弯身就可以和苍羽阳的目光垂直对上,他退后几步到达苍羽阳抓住的地方,说道:“父皇的房间就在隔壁,不远。”

平躺的身体在被子下绷起紧张的弦,目光在虚空中游移,他听到开门的声音,终是忍不住开口:“父皇,难道不看看信儿吗?他一直没有醒。”

关门声迟迟没有传来,时间在寂静中无限静止,苍翼翔的声音姗姗来迟:“你是在怪父皇吗?”

苍羽阳一愣,他的意思不是这个,苍信无论是到来还是昏睡都是因为他,他怎么又会怪另一个人。

不过现在说再多都是无用,你不能指望两个鸡同鸭讲的人能讨论一件相同的事情:“父皇多虑了,就当我没说。”

“抱歉,父皇最近有点累”,苍翼翔的声音染上丝丝疲惫:“信儿要让你多多照顾了。”

苍羽阳打断他,心口憋得闷痛,几乎喘不过气,尽量克制语调也忍不住拔高:“信儿我自会照顾,父皇好好休息就是。”

“那就好,父皇过几日再来看你们。”

于是脚步声远去,这一次苍羽阳听得意外的清晰,带点沉重的味道一声声像是踏在他的心上。

苍翼翔走得很快,耳边很快就清静了,就剩下一个小小的呼吸声,他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憋住了气。

大大呼吸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吸进了很凉的空气,呛咳忍都忍不住,苍羽阳几乎是立刻用被子捂住了嘴,于是越来越大声的咳嗽成了语调不清的呜咽,在屋子里轻轻的环绕。

自从有了上一次,苍羽阳就不再报什么期望,今晚都可以推迟到十天以后,别说是过几天,期限不可估计。

明白什么叫敷衍,却不知道仅仅是一句话就有着坐困围城的心境威力。

沙城困的是人,而一个人的心总是困在一个人身上,自己或是他人的。苍羽阳不知道外面在忙些什么,但是好像不约而同的所有人都忙了起来。卓瀚洋前几天来说沙城似乎在动工巩固,等绷带一拆人也跑得不见影了。

最闲的似乎就只有这个府邸,哦不,错了粉桃粉红一天还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若是信儿醒了,也一定是活蹦乱跳般的顽皮,唯独他似乎比西施还病弱。

也提不起出门的yuwang,桃红有一次实在看不过去,将他推了出去,其实外面寒风萧瑟没有草木没有花鸟着实没有什么好看,寒风萧瑟中凉气顺着筋脉在全身串流,桃红的吹得红扑扑的小脸一回头就吓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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