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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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绝刀-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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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荣道:“是啊!那法正和尚现任峨嵋掌门人,大权在握,行事方便,他若预设阴谋,布好陷阱,大师孤身一人,匆匆赶回山去,岂非自投罗网!”

高光叫道:“大师双腿已残,行动不便,孤身犯险,咱们如何放心得下?”

高光叫道:“要不然,大伙一齐西上,陪同大师返回峨嵋,清理门户。”

少林一战,出生入死,历经凶险,从此间已生出深厚的情面,眼看他以缺残之身,独自西返,谁也放心不下。

闲云大师大为感动,满怀激动的道:“诸位的好意,老衲心领,但此时江湖鼎沸,人心浮动,正是揭竿而起,大有所为的时候,峨嵋僻处西蜀,往返费时,诸位实不宜多此一行。”

范雪君轻轻叹息一声,道:“为大局作想,我等实是无暇西上,但若忍令大师孤身涉险,那也是万分不妥的事,无论如何,总得想个两全其美的主意,既可了断峨嵋私务,又可掌握时机,号召天下群杰,联合一致,与那圣宫神君作一决战。”

闲云大师道:“姑娘神机妙算,必有两全之策。”

张玉瑶叫道:“对,范姑娘快想一想,有什么锦囊妙计没有?”

闲云大师传过她“飞龙三剑”、“天凤四掌”,二人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是以,张玉瑶关心之切,远甚于其他的人。

范雪君道:“大师是否知道,眼前的峨嵋派,除掌门正法之外,尚有那些高手?”

闲云大师摇了摇头,道:“十余年来,老衲过着暗无天日的地狱生活,对本派的近况,已是全无所悉了。”

左少白转睑一望四戒大师,道:“此事只有请教大师了。”

四戒大师肃容道:“盟主下问,老衲敢不奉陈……”

微微一顿,接道:“眼前的峨嵋派,名头最响的有一僧、一尼、一俗,号称峨嵋护法三绝剑。”

闲云大师漠然道:“这三人都是峨嵋派的不肖之徒,早在三十年前,红云紫云即因不守佛门清规做出了见不得人的事,被先师追回武功,逐出了门墙,想不到二十年后,反作了峨嵋派的护法之人。”

四戒大师道:“这三人眼前是峨嵋派中炙手可热的人物也是法正最为有力的后盾。”

闲云大师冷冷一笑道:“老衲有一位师叔,法号清净,不知还健在否?”

四戒大师想了一想,肃容道:“清净禅师,十余年未曾听人提起,是否健在,老衲就不得而知了。”

左少白叹息一声,道:“奸邪当道,正人隐迹,大师还是不回峨嵋的好。”

闲云大师淡淡一笑,道:“历劫之身,生死二字,早已置之度外。”

张玉瑶道:“盟主,我随大师走一趟峨嵋如何?”

左少白微微一怔,道:“以眼前的事实判断,少林一痴;武当悟因子、峨嵋法正,崆峒时尚兴,乃是圣宫神君派在各大门派卧底的四大奸细,各个击破,扫荡圣宫神君安置在外的奸细,乃是我等应做之事,所考虑的,乃是先后缓急问题,并非去与不去。”

万良大声道:“盟主说得对,此事大有研究的必要。”

说到此处,众人的目光,都移到了范雪君脸上。但见范雪君垂首望地。沉思不语,众人与她相处已久,早已熟悉她的习惯,见状之下,众人默默等待,深恐打扰了她。

约莫等待了一盏热茶的时光,范雪君突然将头一抬,笑声说:“有了。”

张玉瑶秀目一睁,道:“有了什么?”

范雪君道:“我有一条计谋,如果大家齐心协力,按计而行,不出三月,一切问题,当可迎刀而解,剩下的就是直捣黄龙,与那圣宫神君决一死战了。”

众人一听,心头大为振奋,高光首先叫道:“姑娘快讲,什么计谋?谁不依计而行,可按军令从事。”

范雪君轻轻一笑,沉吟了一阵,默默无言。

万良突然叹一口气,道:“天机不可泄露,愈是重大的计谋,愈是不能事先宣布,这是诸葛武候遣训,岂是违背得的。”

高光唠叨道:“嗯!山人自有妙计,到时自知。”

众人齐齐一笑,范雪君言不过实,那是久经证实的事,众人对她深具信心,想到前途已露曙光,不禁心怀一畅,只是身在闷葫芦中,对于即将来临的事,一无所知,心头终究有蹩扭。

但见范雪君脸庞一转,朝闲云大师道:“大师若能依照贱妾的主意,我保证峨嵋法正,与那护法三绝剑,自行投到,亲至大师座前,解决峨嵋家务。”

左少白道:“以逸待劳。那可强胜千里跋涉,孤身犯险了。”

闲云大师仰首望天,呆了一呆,道:“要等候多久?”

范雪君道:“一切都在这三月之内。”

闲云大师道:“不除那杀师恶徒,老衲誓不甘休,睡不安枕,三月之前,未兔大长了。”

范雪君笑声道:“消息传到峨嵋,彼等赴来中原,来去之间,大约耗去一两月的时间,三月之期,也不算长了。”

张玉瑶急声道:“师父,十多年也忍了,还忍不下这短短的三月么?”

闲云大师苦笑一声,望着范雪君,道:“尚清姑娘指示,在老衲那孽徒自行投到之前,老衲应该作何准备?”

范雪君肃然道:“那正法仅是大师的弟子,如果须得大师亲手收拾他,那就落了下乘,也出不了大师心头恶气。”

闲云大师一楞,道:“哦!那却如何是好?”

范雪君微微一笑道:“峨嵋私事,外人不敢置喙。”

闲云大师先是一怔,继而恍然大悟,暗道:“是啊!如果那一徒与护法三绝剑一起到来,我双拳难敌四手,万一力不能胜,功败垂成,岂非遣恨无穷之事,这种清理门户,惩治叛徒之事,又不宜求助外人。

他本非笨拙之人,只是面对范雪君这等智计如海,聪慧绝伦之人,才会显得迟钝,这时经范雪君一点,顿时明白过来,哈哈一阵大笑,道:“玉瑶,老衲要好好地整理一下武功,你快把我安置到马车之内,莫要躲耽误了老衲宝贵的光阴。”

张玉瑶欢声道:“好呀,弟子遵命。”

三辆马车已停道旁,黄鹤周正已被安置在车内,张玉瑶将闲云大是的轮椅推到车旁,连人带椅,抬了上去,自己也钻入了车内。

万良呵呵一笑,低声说道:“范姑娘一句话,张姑娘只怕要变作峨嵋弟子了。”

范雪君道:“决战之期不远,增加一分武功,就增强一分战力,也增多一分获胜的希望。”

黄荣道:“言之有理,我们兄弟新学的武功,也该抽点时间苦练一番了。”

左少白点了点头,环顾众人一眼道:“我等下一步动向如何?诸位有何高见?”

高光道:“范姑娘想必胸有成竹了?”

范雪君摇首道:“我虽有打算,但一月之内,却是静以观变,何去何从,悉听公议。”

左少白一望四戒大师,道:“大师有何高见?”

四戒大师道:“老衲唯盟主马首是瞻。”

万良道:“我等已将中原闹的天翻地覆,若依老朽愚见,索性移军南下,瞧一瞧江南的风色。”

范雪君似是就等旁人提议南下,接口说道:“万老护法这主意不错,金刀门南下牧马,贱妾保证另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四戒大师脸色微微一变,道:“峨嵋远在西蜀,我等既不能去,武当山距此不远,我等何不南下荆襄,看一看武当派的情势。”

范雪君突然放声笑道:“原来大师也是成竹在胸,既然有此卓见,何不早讲,也免得我等枉费神思了。”

四戒大师脸色一红道:“刍荛之见,聊供参考而已。”

左少白暗暗忖道:“范姑娘对四戒大师,似有很深的成见,这内中定有误会,我得想个法子,使二人前嫌冰释,和睦相处才是。”

心中在想,口中缓缓说道:“九大门派和四门、三会、两大帮。武当派算是第二大派,实力仅次于少林,这一派的归属,对大局有举足轻重之力,我等去往武当,相机行事,确是有益无害之事。”

四戒大师见左少白同意自己的主张,不禁暗暗窃喜,合掌说道:“盟主明见万里,实乃武林苍生之福。”

左少白苦笑道:“大师过奖了。”

转脸一望范雪君道:“姑娘若无异议,我等就立刻动身,奔往武当了。”

范雪君淡然道:“谨遵盟主令渝。”

右手扶在范雪仪肩头,转身向篷车行去。

须臾,车声辚辚,向前行去。一路上,不时见到三三两两,身佩兵刃的少林弟子,那些少林和尚,愁眉苦脸,往来于官道之上,有的徜徉城镇中,大街小巷,徘徊来去,见了四戒大师,都是合什一礼,默默无语,四戒大师也从不探问一句。

左少白冷眼旁观,心知少林派追捕一痴之事,尚无结果,但由少林弟子散布的情况看去,重点似在豫南,想来一痴逃遁的方向,必在嵩山以南。忽忽一日,车过临汝,道上已见不着少林弟子。

这日晌午时分,左少白正在车内,探视黄鹤周正的病势,大车突然停了下来。高光忽由前面急急奔了回来,扑到车前,大声说道:“盟主快到前面瞧瞧。”

他似是激动过度。短短距离,竟然跑了过上气不接下气,连话也讲不出来。

左少白微微一怔道:“是否遇上了敌人。”

高光伸手向前一指,喘息道:“万护法截住了一批武林人物,为首之人,正是盟主的杀父仇人之一。

左少白心头猛地一跳,道:“金钟道长?”

说罢,大步奔去。

高光道:“不,飞叟胡梅。”

说话之间,二人已奔到车队之前,早已看清了真象。

只见万良与黄荣站立路中,挡住了一批武林人物的去路,对方共有十二三人,为首一人是身材矮小,鹰鼻削腮的老者,左手执着一块铁牌,右手拿着一把短刀,正在大声讲话,万良仰首望天,一付充耳不闻的样子。

左少白一见这矮小的老者,脑海之间,顿时显出了“生死桥”前,那一幕血腥的惨状,未及开口,已唰的一声,抽出了身后的宝剑。

这矮小老者正是八卦门中的高手飞叟胡梅,左少白认得他,他也认得左少白,两人都未想到,在这荒郊野外,不期而遇。飞叟胡梅先是一惊,继而仰首望天,哈哈一阵大笑。

万良“呸”的一声,冷冰冰的说道:“老匹夫,你是借这一阵笑声壮胆么?”

飞叟胡梅笑声一住,两道阴骛的目光在万良睑上转了一转,移日一望左少白,道:“左少白,近来江湖上有一种谣传,说你组织了金刀门,自任盟主,这谣传真是不真?”

左少白冷冷说道:“并非谣传,是实。”

飞叟胡梅脸上斥过一片阴霾之色,道:“生死判万良,想必你是金刀门下之人了?”

万良傲然道:“老夫是金刀门的护法之一。”

飞叟胡梅微微一惊,忖道:“这左少白何德何能,连万老儿这种成名数十年的高手,也自居属下,甘心在他的手下出力?”

转念之下,一望四戒大师,纵声笑道:“如果胡某老眼不花,这位大师应是少林高僧,名列四大护法金刚之一的四戒大师了。”

四戒大师道:“老衲正是四戒。”

飞叟胡梅冷笑一声,道:“大师乃是佛门高僧,总不会自贬身价,也投人了金刀门下吧?”

四戒大师肃容道:“老衲亦是金刀门四大护法之一。”

此言一出,飞叟胡梅与同行之人,无不脸色大变,骇异之极,仿佛突然之间,被人在心口猛地击了一拳。

要知四戒大师乃是声名久著的高手,以他的身份和武功,意然也充任了金刀门下的护法之职,这突然崛起江湖的金刀门,也就使人不得不刮目相看,不胜震惊了。

只听左少白厉声喝道:“胡梅!”

飞叟胡梅心神一颤,道:“有何见教?”

左少白煞气盈面,冷冰冰说道:“当年在‘生死桥’前,围攻我左氏一家的武林人物,其中有你一人,那是不会错了。”

飞叟胡梅强自镇定,道:“武林动了公愤,胡某岂能后人?”

左少白冷笑道:“如果我未曾记错;是你一刀刺入我母亲的后背,是么?”

飞叟胡梅感到一股寒气,起自足底,逐渐向上升起,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但闻左少白冷漠的声音道:“我大哥左继白被你们劈作两半,尸体跌入绝壑之中,那也不必提了,我姊姊左文娟被你生擒过去,你却应该有个交待。”

飞叟胡梅微微一呆,道:“那左文娟确是被我生擒到手,但……”

左少白冷冷道:“被你杀害了?”

飞受胡梅大声道:“没有。”

左少白厉声道:“好!人在何处?”

飞叟胡梅心中暗道:“江湖上久已轰传,这小子身兼王剑、霸刀两家之长,加上那四戒大师与万良助阵,老夫若不使弄一点狡猾,只怕不能生离此处了。”

此人老奸巨滑,一瞧情势不对,立即盘算逃命之策。

只听他嘿嘿干笑一声,大声说道:“左文娟的下落,当世之间,只有胡某一人知道,但你若不露上一手,使胡某心服口服,今生今世,你就不用想得知左文娟的下落了。”

这乃是以进为退之法,料左少白听了之后,定然不敢伤他的性命,他既无性命之尤,那就不难见机行事,徐谋脱身之策了。

但听高光怒声道:“这老儿眼珠乱转,他的话不能相信。”

黄荣道:“大哥请退向一旁,待兄弟们效劳,宰了这个老儿,以慰伯父大人在天之灵。”

左少白暗暗忖道:“这胡梅死不足惜,只是姊姊下落未明,但恐杀了胡梅,再无线索可寻。”

心念电转,口中缓缓说道:“两位贤弟请在一旁掠阵,愚兄要亲自对付他。”

高光拔出双笔,厉声喝道:“不相干的退后五步。”

飞叟胡梅道:“左鉴白是武林公敌,这里没有不相干的人。”

左少白怒声道:“你若想倚多取胜,那是枉费心机了。”

宝剑一振,向胸前刺出。

飞叟胡梅铁牌一挥,呼的一声,直向宝剑磕去。左少白冷冷一呼,唰唰两剑,把胡梅圈入一片剑光之中。飞叟胡梅凛然一惊,八卦牌左推右拒,勉强避过了两剑,右手短刀未及攻出,数杂剑花,又已袭近身前。

飞叟胡梅原想上手就全力抢攻,以八卦门中的绝技“翻云八式”,先与左少白周旋一阵,能够勉强维持个平手,那就不难找到脱身的机会。

他这套刀法,隐在那左手铁牌之中,攻势奇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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