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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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绝刀-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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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少白连喝两声,悟因子等仍然是静静的站着不动。左少白对敌经验不足,面对着四个冷静的顶尖高手,竟然不知如何出手。

一痴大师等四人已为左少白起手剑招的沉稳震动,不愿轻易出手。

双方对耗了大约一盏热茶工夫,左少白再也忍耐不下,长剑一挥,幻起了两朵剑花,疾向悟因子攻了过去。悟因子冷笑—声,陡然横跨两步,劈出一掌。

左少白进入帐篷之时。已然领教了四人雄浑的掌力,悟因子移步避开剑势,左少白已知他要发掌力,未待他掌力发出,长剑已然倒转,攻向了时尚兴。

但闻时尚兴哼了一声,迎面打出一拳。此人老奸巨滑,拳势繁出,人即向左分两侧让开。

左少白匆急之间,带转长剑,回身一旋,剑势指向法正大师,人却巧妙的避开一击。只听呼的一股拳风,掠耳飞过,直向篷帐上冲了过去。一痴大师大概是感觉出这一股拳风大过猛烈,那蓬帐势难禁受一击,僧袖一指,推出一股暗劲,挡住了时尚兴的拳风。

两股暗劲,相互击撞,旋起了一阵急风,满室激荡,飘起几人的衣袂。法正大师眼看左少白身随剑转的一个回旋,不但巧妙的避开了时尚兴的掌风,剑势直向自己袭来,不禁暗赞一声:“好剑法。”左手推出一招“力屏天南”,一阻左少白的剑势,右手却疾如雷奔一般,闪电推出,五指伸张,抓向左少白的握剑右腕。

左少白健腕一挫,收回长剑。反手一剑,攻向一痴大师。一痴大师僧袍一拂,潜力拥出,硬挡回来。他内功深厚,已练成了少林七十二种绝技之一的“铁袖神功”,一拂之势,重逾千钧,希望把左少白连人带剑一齐震退。

这不过是一瞬间的工夫,左少白分攻了四人每人一剑,四人也各还一招。只听篷然一声大震,篷帐一面,突然破裂,整个篷帐一阵摇动,几乎塌了下来。原来悟因子发出的掌力,由左少白身侧飞过,击在了篷帐之上,撞裂帐布。

这时,左少白手中长剑,正指向一痴大师的前胸大穴。剑尖锋芒,相距那一痴大师,还有一尺左右,只觉一股暗劲,排山倒海般直撞过来。

左少白觉出全身都在那山涌而来的潜力笼罩之下,似是已难避开,何况身侧强敌环伺,只要受到一击,拳拳必将接踵攻到,以这四人功力。任何一掌都足以开碑碎石,那是非得伤亡在几人掌下不可。

这念头快如星火,在左少白脑际中一闪而过,当机立断,宁为玉碎,一提真气。护住心脉要穴,内力贯注在剑尖之上,拼受重伤,也要把一痴大师伤在剑下。

一痴大师感到一缕尖风,裂开劈出的真力而上,闪闪剑光,直指丹田要穴,不禁吃了一惊,急急向左门去。

以左少白剑势速度之快,一痴大师本不易避开这一击,但他“铁袖神功”劈出的内力,却是快一步击中了左少白。

左少白只觉胸腑一震,犹如巨浪当头罩下,手中长剑去势一缓。剑芒过处,“嗤”的一声轻响,洞穿了一痴大师宽大僧袍衣襟。

一痴大师这“铁袖神功”威力奇大,纵是内功深厚之人,也是难当一击,但左少白情势有点不同,一则他早已运气护住心脉要穴,二则姬侗“大悲剑法”施出时带起了一股护身剑势,他又练习承受过重击的内功,这一击虽然凌厉,却还不足致命。

左少白人虽未倒下去,但却震的全身气血浮动,四肢百骇。酸痛异常,头昏脑胀,神智不清。

奇妙的“大悲剑法”,蕴藏着救命奇学,姬侗在传授他剑法时,早作安排。预想到短短五年内,难以使他内功精进的和这套绝世剑法配合,出道之后,难免要在江湖上遇上强敌,传艺之时,已经安排下他身受重创之后的自救之法,是以,特别把救命两剑,留在他最疲劳的时候,反覆传授。使剑招深化在他意念之中,重伤之后,能于不知不觉中施展出来。

且说悟因子眼看左少白踉跄退后两步。重喘不息,不住摇头,分明已然身受重伤,心中暗道:“此时不取他性命,日后只怕难再有这等机会了。”

心念一转,扬起右掌,正待劈出,突见左少白挥动长剑一抢。剑舞一片寒芒,护住了全身,人却随剑急旋而起。只听一阵“嗤嗤”之声,左少白连人带剑的破顶而去。这一招大出了四人意料之外,只瞧的四人同时一呆。

悟因子一顿足,道:“可借呀!可借,我如能早一瞬动了杀他之心,他也难以逃走了。”

时尚兴道:“咱们四个人,竟未把他性命留下,日后在江湖之上,如何还能见人?”

法正大师道:“看来,他仅是已得剑法中上乘心法。”

一痴大师神色严肃的说道:“他如吸足够的阅历经验,单凭那精奇的剑招,就不难突出篷帐。”

悟因子突然说道:“贫道看他出手的几剑,确然是与众不同,除了号称天剑的姬们之外,贫道自信天下剑法,都难逃过贫道双目,但对此人的剑路,却是大感茫茫……”

法正大师接道:“道兄之意,可是说他的剑道,确实承袭姬侗而来?”

悟因子道:“不错。不过贫道担心的还不是此事。”

时尚兴道:“道兄倘有高论,在下洗耳恭听。”

悟因子道:“诸位可曾瞧到他的佩刀了么?”

法正大师任了一怔,道:“你是说,他同时继承了‘环宇一刀’向敖的绝学?”

悟因子道:“江湖上曾有那天剑、霸刀,通过‘生死桥’的传说,如是天剑姬侗是真,霸刀向敖自也不假,姬侗可传剑法,向敖又为何不可传他刀招,天剑姬侗的剑法虽然精奇,但他主守,霸刀就不同了……”

时尚兴一皱眉头,接道:“这么说来,咱们今宵如放他离开这个回雁峰,那是纵虎归山了?”

一痴大师道:“不错,今日或许是咱们杀他的唯一机会。”

悟因子道:“贫道不解,以一痴道兄的‘铁袖神功’,分明已经击中了他,何以他竟能安然无恙,带伤而去?”

一痴大师道:“也正因如此,才使老衲感觉得事态严重。”

法正大师道:“既是如此,咱们不用再顾及身份声誉了,合力追出篷帐,好歹也把他捕杀就是。”

时尚兴道:“老朽之意和诸位道兄之见,稍有不同。”

悟因子道:“愿闻高见。”

时尚兴道:“此刻,篷帐之外,打斗甚是猛烈,迄未息战。想那来人定然不少,而且个个是武功高强之人,如若咱们四人同时追杀一个江湖后进,这事传出江湖,就非咱们能够忍受、老朽之意,如是联手赶杀,倒不如暂时放他离去,以咱们四大门派势力的强大,弟子人手的众多,如不计手段,取他性命,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又何必急在一时呢?”

这几句话,只说得一痴、悟因子等哑口无言,半晌之后,一痴大师才道:“不错,任他左少白武功再高,一人之功,也无法和咱们四大门派作对,何况昔年的左家公案,牵动了整个武林,四门、三会、两大帮,全都掷入了漩涡之中,别说左少白很难说的清楚,纵然句句说的实话,又何人会信他一个稚子之言?”

但闻一声惨叫传来,响澈云霄,凄凉刺耳,动人心弦。悟因子左手一挑垂帘。探首望去,只见七八个黑衣人,手执长剑,正和四派弟子,展开了一场激烈绝伦的混战。双方都已有了很重伤亡。但那左少白,却已走的踪影不见。

且说那左少白连人带剑跃出篷帐之后,峰顶上已展开了一场混战。四大门派,埋伏在峰顶之弟子数十人,包围住八九个黑衣用剑的蒙面大汉动手。

左少白练有忍受重击的内功,虽然受到的震伤甚重,但神智仍极清醒,目光一掠之下,已瞧出那些黑衣人正是那黑衣剑主手下的十二剑郎。

左少白想到受伤甚重,必得早作调息,以免内腑受伤,无法助那几个黑衣人一臂之力,立时绕向一侧,奔了过去。

两个观战的少林弟子,回目一瞥间。发觉了左少白。立时追了过来,左少白伤势甚重,耳目失了灵敏,二僧尾随追来。他竟是毫无所觉。

当下一个手持掸杖的高大僧人,突然一举方便铲,直向左少白后背捣去。这时,左少白耳目既失灵敏,又受那兵刃撞击的干扰,竟不知危机将至。眼看那闪闪铲光,就要击重左少白背心,突然人影一闪,“生死判”万良斜里飞到,左手凌空一击,击在那方便铲,右手一扬抓出。

只见那和尚闷哼一声,仰面摔倒地上。后面一个手执戒刀的和尚,眼看同伴未能挡人一招,就倒在地上,不禁一呆。就在他一失神间,万良的“五鬼搜魂手”,已近胸抓到,五缕冷风潜力,正中前胸,血翻气涌,五腑震荡,哼也未哼出一声,就倒了下去。

万良初试“五鬼搜魂手”,连毙了两个少林僧侣,亦不禁为之一呆,暗道:原来这“五鬼搜魂手”,竟有着如此威力。转头望去,只见左少白步履踉跄,直向峰下奔去,看样子似受了重伤,当下两个飞跃,追上了左少白,道:“小兄弟,你受了伤么?”

左少白神志保持清醒,望了万良一眼,道:“我受了内伤。”

万良道:“既是受伤,不宜跑动,我抱你赶路。”也不管左少白答不答应,右手一抄,拦腰抱起了左少白,疾向峰下奔去。这当儿,已有七八个少林和武当门下高手发觉追来。

能随掌门人来到回雁峰上的四大门派弟子,武功自不会很差,七八条黑影,联袂疾追,急如流星赶月。

万良沿着那小峰小径,提气疾奔,他轻功虽然佳绝一时。但手中抱一个人,再加上山道崎岖,悬崖如削,也不敢施展全力,竟被追兵愈追愈近。

一直奔行到那突出的大岩旁边,仍不见黄荣和高光露面接应,不禁大急,暗道:“这两人去了何处?当真是年青人,阅历太浅,这等险径,竟然不知守护。”心念转完,突见人影一闪,二僧二道,同时由那大岩旁暗影中,跃入路中,拦住了去路。

万良暗道一声:“要糟!”一沉真气,稳下脚步,伸手点了左少白两处穴道。前面劲敌拦道,后有追兵,又处身一道狭窄的小径上,两侧壁立如削,别无可逃之路,除了放手一拼之外,别无可择,但又担心左少白挣扎得事,只好点了他的穴道。

后面紧追八个高手,五道三僧,眼看万良停了下来,也跟着停下脚步。大概八人看到他两招力毙两个少林僧人的武功,心中有些畏惧,不敢稍存轻敌大意之念。

万良侧身横立在小径上,目光左右一扫,暗道:前四后八,我要独斗一十二个少林、武当的高手,还得兼顾怀中的受伤之人,这一战也算得够很苦。他久经大敌,处境意随,愈是沉着,长长吸一口气,纳入丹田,心中盘算攻敌之策,口中却一言不发。

拦住去路的二僧二道,事先早已相度好了形势,一现身,就站好了方位,借那突起大岩,布成一座弧形的阵势。

最右首一个少林僧侣,手中横着一柄九尺开外的禅杖,冷冷说道:“施主还不束手就缚,难道还妄图闯下峰去么?”

他一连喝问几声,万良仍是不答一言,圆睁着双目,监视前后敌人。这时,身后追兵,五增三道,布成重围,缓缓向下逼来。

“生死判”万良左手挟着左少白,右手暗运功力,待机出手,准备一击之下,先伤对方一人。双方剑拔弩张,一场险恶的生死之战,一触即发。

突然间,大岩后传出来一声轻叱,道:“闪开!”一条人影,凌空而下,那拦路的二僧二道,料不到此刻会有人在身后袭击。登时有两个被点中了穴道。

万良是何等老练之人,眼看良机一瞬即失,扬手一掌,拍了过去,人却跟着跃起,飞上大岩。

最右首那少林僧侣,抢起禅杖,一招“神龙摆尾”,疾向万良扫击过去。右首一个仗剑道人,吃万良一掌击的退下大岩,左侧虽然有了个空隙,那右首僧侣仗势奇猛,九尺以外的禅杖,抡开了笼罩丈余方圆,万良虽然跃飞起七八尺高,仍是无法逃得过禅杖的威势圈外,正待冒奇险,探手接杖。瞥见跃上突岩的人影,右手一伸,不知如何的竟把禅杖夺了过去,低声说道:“兄台快走,我阻追兵。”

万良目光一转,才见一身着青袍,连头和脸也被一块青布包着,只露出一对炯炯的眼神的怪人,心中好生奇怪,暗道:“此人是谁?和我素不相识,竟然赶来救援,而且武功奇高……”心中在想,人却越过大岩,沿小径向下奔去。

但闻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金铁交鸣之声,想是身后打的极为激烈。万良一口气奔下回雁峰,才停下脚步解开了左少白的穴道。

左少白长长吁了一口气,道:“那青袍人可是老前辈的朋友么?”

万良摇摇头道:“素不相识。”

左少白叹道:“那他为什么要救咱们?”

万良道:“这其间定有原因。只是一时间咱们难以了然内情……”

微一停顿,接道:“此地不宜久留,小兄弟能够行得么?”

左少白略一沉吟,道:“咱们在附近,找一处僻静所在,我得调息一下,然后还要找我两位盟弟。”

万良一皱眉头道:“今晚这回雁峰上,来了不少高人,混战激烈,难免伤亡,他们固守要道,岂会随便离开,只怕已遭不幸。”

左少白突然胸中热血沸腾,泪水夺眶而出,紧咬着牙齿说道:“两位盟弟随我出道江湖,一见如故,情逾骨肉,我岂能弃之不顾。

万良接道:“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上亡,老夫数十年江湖飘泊,不知看到多少壮士喋血,英雄断魂,小兄弟也不用太过悲伤,眼下要紧是先找一处安全所在,你养好伤势再说。”

左少白道:“纵然他们确已战死,我也该寻到他们的尸体,埋葬起来才是。”

说话之间,突闻得一阵衣袂飘风之声,一条人影疾掠而至,正是青衣人。

只见两条炯炯眼神,在黑夜闪动着冷厉的光芒,低声说道:“两位同伴,已为在下救走,此地不宜久停,请随我来。”一转身,大步向前行去。

峰上的呼喝厉啸声,仍然隐隐可闻,激战仍未息止。此情此景之下,左少白也无暇多问,随在青袍人身后行去。

青袍怪人,地形极为熟悉,带着两人,穿行于曲折山谷中,一口气走了七八里路,才停下脚步,伸手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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