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起床吃鸡腿啦by流年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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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起床吃鸡腿啦by流年忆月-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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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甚?!”这一消息宛如一记闷雷打在苏清颜的心口,王安作为素音阁的手下,必是有些消息来源的,远比她这个甩甩袖什么都不做的阁主知道得多,若果连他都不知鬼山在何处,那……
她当即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地图,交到了王安的手上,冷声道:“你且站起,帮我瞧瞧,这上头所画的路线会行至何处。”那张地图是临行前教主交予她的,当时她也是第一次听闻鬼山之事,不过她行走江湖的时日不多,是以未曾听闻也是常情,可是却没想,这地方竟连自己消息灵通的属下都不知道,委实也太古怪了。
王安双手接过,展开后对着微薄的月光将所行路线左右看了三遍,这才双手归还苏清颜,拱手道:“请恕属下愚钝,此地若是属下未猜错,应是行至一个无名的荒凉之地,而那出若属下未记错,却是从草生灵不生,周围一片荒芜,百里之内荒无人烟。”
“什么?!”若果方才王安未听过鬼山之名是一记闷雷,那现下这个消息便宛若雷电风雨交加,肆意地在苏清颜的胸口雷鸣电闪,寸寸打击这她的心。
她愕然地睁大了双瞳,如此说来,岂非一开始便是教主与白子初在耍她?!所谓的西方鬼山上的玉叶花,根本便是凭空捏造,意图让她白跑一趟,捉弄她!
想到这里,她愤怒地攥紧了双拳,一股浓厚的杀气从她周身溢出,秋日扶风,撩起她翻飞的衣袂,掠起她心头的愤怒。
她虽是好脾气,但她却不能容忍自己被人欺辱、捉弄!她是素音阁阁主,是杀人不眨眼的“舞飞琅”!
她愤怒地运起轻功拔足而去,空气中唯留得一句轻声的“派人去打探那处究竟是何地,尚有,寻探玉叶花的下落”,再回眸时,苏清颜已经融入暗黑的天际里。
她回到客栈,愤怒地一脚踹开了房门,力气之大,房门发出嘎吱的脆响。
对着那背对着她浸在氤氲水雾中的男人,她陡升满腔怒火,奋力地冲了上前,拽着他的长发就要质问这究竟是何事,然而长发一扯,将他整张脸带动着现出时,她愕然了。
只见这张脸毫无血色,嘴角一滴暗红的血渍还在不停地流下,点滴汇入水中,他的双目紧闭,紧皱的眉头流出丝丝痛意。
看到这样的白子初,苏清颜再有更多的怨气也出不来了,她伸手拍了拍白子初的脸,却愕然发现他两颊冰冷,一丝温度都无,好似从冰窖里走出的一般。
她颤抖着手伸向白子初的鼻头,感觉到那微不可闻的呼吸时,方松了一口气。
目光一动,这才发觉他所浸的水里并无丝毫温度,氤氲的水汽冒出的,乃是冰冷的寒烟!她离开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这原先热腾的水竟忽地变得冰冷,究竟发生了何事!
她浑身一震,沉下了呼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半搂半抱地将白子初提出,抱到床上,给他裹上了层层被子。
然而白子初脸上的苍白不减,反倒有多增的趋势,苏清颜骇得赶忙冲了出去,让小二再准备一桶热水以及几床厚重的冬被,而她则赶忙取过布巾,仔细给他擦拭身上的水渍。
如今危急之刻,她也顾不得男女之防,避嫌了。她抱起白子初,运起身上的内功,将自己的身体贴在他的身上,尽自己所能给他所有的温暖,而另一手上的布巾则沿着他身体的肌理,一点一点地将他身上的水渍擦去。
她动作的手里凝起了内力,所过之处,水渍立时蒸干。而,便在这动作之间,她才真正看清了白子初的身体。
与她想象不同的是,白子初的皮肤虽然很白,但是触手却不光滑,布巾擦过,能感觉到上头有凹凸不平的触感。她双眸立时一凛,身为杀手,过着刀口舔血生活的她,如何不知这凹凸感从何而来。
那是伤疤的痕迹!
即便因着后头有药擦拭的因故,这伤疤淡化了几分,但仍能感觉得出浅淡的疤痕感,这手一路滑下去,竟在他身上发现了许多大小深浅不一的伤痕,而这只是他身前的伤痕,那么背后呢,背后又会有多少伤痕。
她已经不敢相信,帮白子初擦拭好正面的身子后,便轻轻地将他翻了个身,待看到背部时,她心中大痛,忽然产生一种心疼得想流泪的冲动。
背后的疤痕不似前面那般经过药物处理,这些疤痕狰狞地遍布在他后身每一寸地方,目光落处,甚至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每一寸肌肤上,都有着一条疤痕,而最深的一条,是在他的心口位置,斜划在心口之上,翻卷起了周围的皮肉。看那疤痕的模样,应是已经有许多年了。
苏清颜忽地捂住了双唇,奋力咬下唇齿间的颤抖。她强迫着自己镇定下来,去细细地用布巾抚过他身上的每一条疤痕,似是期望看着这细心的爱抚,伤痕能被她抚平。
然而,伤痕依旧狰狞地停在白子初的身上,毫无消散的痕迹。
苏清颜愣愣地将他翻了过身,目光落到心口之上,便看到了那一个比着身后还狰狞的疤痕,伸手轻触那条疤痕,她闭上了双目,眼前忽然浮现出一幅臆想的画面,一把匕首毫不留情地刺入他的心口,将他滚烫的血液一一抽离!
她怵地惊醒,无法想象这个匕首是用了多少的气力,凝聚了多少仇怨而刺下的。
化不开的愁绪在她眉目里流转,此时店小二也将她所需之品送了上来,她低声谢过后,便抱着白子初放入了热水之中,掬起每一滴热水,为他温热身体。
在水雾中,眼前恍惚现出了一个纯真的身影,那个白衣男子会举着一个鸡腿,在她面前摇晃,笑着对她道:“苏小颜娘子,吃鸡腿咯。”
那才是她认识的白子初,天真,无邪,傻气得可爱。
而不是现下这个,不省人事,一身是疤,身份成迷让人捉摸不清的男人。
一滴清泪从目中挣脱而出,滴落在他瘦削的肩头,融入水汽之中。
她素来杀人无数,毫不留情,却是第一次,莫名地为着这个男人,落泪。
她心头总有一种感觉,她与白子初,是天生的对头,却也是天生最懂对方的人。
因而,她会为白子初而落泪,为他心疼。
一只无力的手伸了过来,轻拭悄声欲落的泪珠,接到了自己的双唇上,轻轻一抿,浅笑道:“苏小颜娘子的泪,是鸡腿味的。”
“嗤,”听得这声调笑,苏清颜忍不住笑了出声,“你醒了。”
白子初软软一笑,将自己的头靠在了后头的苏清颜身上,轻声道:“多谢你,不若,我早死了。”
“你胡说甚呢!”苏清颜一拍他的肩头,看似重手,实则柔软无力,“你以为下着地狱便有鸡腿吃了么!”
“鸡腿?”白子初的脸上恢复了一些生气,嘴角轻轻扯出了一个笑容,“其实我……”他一顿,又笑着摇了摇头,“罢了,没甚,今夜多谢你了。”
“你……”苏清颜一愣,看着他后背若隐若现的疤痕,犹想发问,但却生生地忍住了。如今,当是以白子初的身体为重,不应挑这些时候追问。
白子初也没有多话,他静静地闭上了双眸,靠在她的身上,浅浅地享受着热水的温度。
安静沉睡在水雾中的他,酿出了一幅仙人沐浴的如画美卷,但可惜,是个病中仙人。
白子初,你的身上究竟有多少秘密,你的身体又是怎地回事,让人如此琢磨不透,勘测不尽。 




、鸡腿三十九·白小初要和离了

几日的休息后,白子初恢复了一点生气。
在这几日期间,苏清颜吃不好睡不好,每日每夜地照顾他,时不时还得运功助他平复涌上的血气。好在苏清颜与白子初的功力相辅相成,在她的功力相助下,白子初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虽然还未恢复先前的生气,但原本苍白的脸上已有了不少的血色。
这几日,两人都心照不宣,未提及白子初的病因,苏清颜不发问,白子初也不会主动回答,两人便保持着这般诡异的关系处了下来。在这亲密的相处之下,两人心中升起了一种莫名而陌生的感觉,这是以前两人所没有的。
先前即便两人再如何同床共枕,他们都没觉得有一丝不妥,反倒是这几日处下来,他们觉得对方睡在自己身边,颇有些不自在,实是别扭。可是两人都未说出这层别扭,这便成了他们俩人之间一个埋藏在心底的小秘密。
瞧着白子初病好得差不多后,苏清颜便倒下了,她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才把自己失去的觉给补回来。而白子初也没打扰她,只是安静地靠在床边,看着苏清颜给他买来的书,一页一页地撩动着书页,静谧的房内,只流动着书页翻起的轻沙声。
待得苏清颜醒来时,白子初依旧保持着看书的姿势,没有变化。
病后的白子初,敛去了平日里的傻气,恢复了他最自然的姿态,一种道不明的气质从他身上淡淡散发,静静看书的他,眉目间透出一股清冷的绝尘,但在弯起的嘴角里,又流露出温润之色。
白子初这人,太复杂,太难懂,即便是苏清颜这般慧眼之人,也瞧不清,究竟哪种气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他便像个戏子,在需要的时候,完全可以变成另一种角色,另一种性格的人,让你永远也堪不破他脸谱下的伪装,瞧不清他的真实。
“苏小颜娘子,你醒了?”手指龛动,翻过一页,白子初淡淡地道。他的目光依旧落在书上,未有一点余光,看向苏清颜。
苏清颜揉着双眼,挣扎着从柔软的床里爬起,扯了扯后背轻微汗湿的衣裳,不满地道:“真热。”
“去沐浴罢。”白子初依旧是淡淡的。
苏清颜一挑眉尾:“我沐浴,那你呢?”
信手翻过一页,指腹轻触上头密麻的小字,白子初浅浅一笑:“我睡觉。”
苏清颜翻了翻眼皮,不满地道:“你睡了恁多个时候,还想着睡!”
白子初笑意又深了几分,但,却多了几分苦涩:“睡梦里,没有痛苦。”
苏清颜一怔,一股淡淡的哀愁从心口慢慢爬上,渐渐汇入四肢,将她重重溢满。她从不知道白子初的过去,但她此刻却迫切地想知道,这个表面开心傻气的男人,背后遮掩的到底是怎样的悲痛。
沉默在他们之间久久沉淀,良久,苏清颜方打破了沉寂,道:“白小初,同你商量个事。”
“你说。”白子初浅浅应答,目光依旧放在手里的书上,但苏清颜知晓,他没有在看书,只因他的目光锁在书页上的一列已经许久了。
苏清颜叹了口气,便道:“白小初,此处离素音阁甚近,过几日,我们先绕道素音阁可好,我出来已久,想归去看看。”
“好。”干净利落地回答,没有一点儿的犹豫。
苏清颜看着他不为所动,到嘴边的话在口中挣扎了许久,最后只是低沉了声音道:“我们……不去鬼山了可好,玉叶花,我不要了。”
白子初翻书的手一顿,轻轻扬起一个笑:“好。”
将他微顿的手放在眼底,苏清颜有些不悦起来,白子初也太不在意了些,吃掉玉叶花的是他,骗她的也是他,如今她好声软语地同他说,他竟一点儿疑惑与挽留都没有,这让她如何不气!
她一恼,便愤怒地一拍床单,怒声道:“白小初,我要同你和离!”
白子初翻书的手恰恰停在了那里,久久都未有动作,待得苏清颜有些不耐时,白子初方轻轻翻过一页纸,道了声:“好。”
“你!”苏清颜愤怒了,“你……你……”她“你”了半晌,竟都找不出什么话来说他,最后,还是白子初轻放下书籍,缓缓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苏清颜,方缓解了她的尴尬。
苏清颜疑惑地接过,拆了开来,待一看清里头的内容,她愕然惊诧,这竟然是一封以她名义写的休书!而休夫的原因,竟是身有残疾,不能使女子有孕!
她愣愣地朝白子初的下|身望去,然而他却执被一挡,淡淡地道:“莫看了,我没问题,只是借口罢了,你若不信,不妨一试。”
“你……为何?”话语间,竟带着几分凄凉。
“我不想误了你,这几日,我已然想开,与其缠着你,倒不如放开你。”
“屁话!”苏清颜跳脚起来,指着白子初的鼻头道,“现下你这话倒说得好听,先前,你怎地不说!非待恁多时日了,方说,你又有何企图!”
白子初眼底一黯,轻轻地抚上自己的胸口,脸色又白了几分:“先前……我实是未想到这病来得如此突然,我原以为尚能多快活几日,却未想,”他的脸色因着这句话显得愈发苍白,忖上这张俊美的容颜,让人瞧着心都隐隐替他疼了起来,“却未想,来得如此之快。”
苏清颜的心头一紧,再多的气恼都被心疼的情绪而紧紧填满,瞧着白子初脸上化不开的愁绪,她抿了抿唇,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清颜。”
苏清颜一愣,这个叫唤,还是第一次在白子初耳边听到。
白子初沁凉的手,轻按上她的,眉目里流出三分不舍七分眷恋:“你可知,我自幼患疾,大夫言说必活不过双十,如今我已多活了两年,已是足矣,想来,这两年是我贪多了,阎王爷终归是要将我收了去,你……嗯……”
霎时间,一个强有力的怀抱扑了过来,温暖的胳膊环上他瘦了一圈的腰身,苏清颜将自己的头埋在他的怀里,轻轻地汲取着他身上的奶香:“白小初,你切莫想太多,一切都会好的,也定会无恙的,我们素音阁里头有最好的大夫,我带你去瞧,定能治好你的病的。”
白子初一怔,方要开口,却见苏清颜忽地抬起头来,怵地握上他的双手,目光灼灼地凝视他的双眸,淡薄的情意从相汇的双眼间缓缓流出,飘入白子初的瞳中。
一股莫名的触动从心头涌上,白子初直觉自己要被那双水色的眸给吸引住了,一点一点地将自己埋入那双瞳中,渴望在其中寻到一块乐土。
便在他被自己迷昏得失神之刻,苏清颜快速地拇指一动,正按到白子初的脉相之上,整个动作快速利落,不落一丝痕迹,连白子初都未发觉。
而当白子初回神之时,苏清颜早已收回视线,扑到他怀里,紧紧搂住了他。
白子初身子微晃,轻轻伸手环住她的腰身,听得她在自己怀里低声承诺:“白小初,哪怕有一丁点儿的希望也莫放弃,我不会弃你而离的。”
“好。”
话语一落,苏清颜深埋在白子初怀里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然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白子初脸上的笑意骤然收敛,双瞳里流荡着狡猾的神色。
这一场关于人心的对决,不知他们,谁胜谁负。
几日的休息后,白子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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