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续红楼溶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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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续红楼溶黛情-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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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似乎都沉沦在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她所能记起的最后一点光明,是那日山谷中,漫天眩烈的炸裂,他的面容近在咫尺,那般的清晰,那般的美好,镂穿脑海,挥之不去,以及那短暂的一个拥抱,真真切切的可以感觉到他怀抱的温度。

如果可以,她宁愿那是生命的最后一刻,记忆便可以永远的停留在那一刻,她可以带着这自欺欺人的谎言,走向下一个轮回。

可是,当她醒过来时,她知道,不是的。

那是个梦境,醒来即碎,支离成殇。

他救她,只是不愿意亏欠,仅此而已。

他的身边,早已有了那么美好的女子。

长长的叹了口气,冷如烟将身体滑回被子里。侧身向内,双眸紧阖,旁人看不到的地方,眼角泪珠零落,层层碎开在枕上,洇开了一片。

却说,水溶一路牵着黛玉回房,黛玉却并不发一言,水溶变着法的想要逗她说笑几句,却都被她一口一个,是王爷,妾身知道了给堵了回去。

院子里,一个小巧的调皮的身影正在奔跑着追逐着雪儿,嘻嘻闹闹玩成一片,看到黛玉,连忙跑过来奶声奶气的:“林姑姑。”

“小离。”黛玉挣开水溶的手,摸摸小离的脑袋,拿帕子给她擦去鼻尖额上的汗珠儿:“看疯了一头汗。”

那日的许诺并不为稳固人心,而是出自对为国捐躯的将士的尊重,所以,之后黛玉便将小离带回府中照顾,几日的相处,黛玉便喜欢上了这个聪明可爱,却身世堪怜的孩子,小离对这位美丽却又温柔和气的神仙姑姑也是十分乐意亲近。

小离便指着水溶道:“这个叔叔是谁?”

黛玉便道:“小离不得无礼,这位是北静王爷,快请安。”

“王爷?”小离转着眼珠道:“你是王妃,他是王 爷,你们谁的官更大呢?”

黛玉微微一笑道:“他是王爷,自然是他的官儿更大。”

“啊?”小离连忙跪下,乖巧的磕头:“北静王爷。”

水溶一头雾水:“玉儿,这孩子哪来的?”

“捡来的。”黛玉将小离拉起了:“是妾身看她孤苦可怜,便将她带进府中的,事先没有和王爷商议,还请王爷宽宥。”

“你……”水溶的脸色顿时黑云笼罩,这哪里是夫妻之间的说话,简直是比金殿答对还中规中矩。

小孩子不知道他为什么发火,只是看着样子怕人,所以小离连忙跪下道:“王爷,你不要生林姑姑的气,林姑姑是好人,小离也是乖孩子,不会惹麻烦的。”

水溶揉了揉发闷的额角,沉声道:“紫鹃,把孩子带下去,好好照顾。”

雪雁应声过来拉了小离的手,哄着她走开。

黛玉也不理他,只是过去,将雪儿抱了起来。

这只小灵狐似乎也知道发生了什么让女主人不高兴,所以在水溶过来要摸它脑袋以趁机靠近黛玉的时候,脑袋猛然偏了偏,绕开了他的手,然后从黛玉的怀里哧溜一声跳在地上,然后甩着大尾巴便跑了。

“这……”水溶无奈,这是怎么了,连畜生都生他气了。

黛玉觑着他的脸色道:“畜生不懂事,王爷……”

水溶再也忍无可忍的一把将她拽进卧房然后,用脚将房门带上,两手一环,将她拘在双臂和怀抱之间:“玉儿,你生气了?”

黛玉用手肘抵开他的怀抱,退开几步:“妾身不敢。”

“你……”水溶无奈的长叹了声,点一下她的额头道:“坏丫头,你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

黛玉嘴角弯了一下,有些戏谑:“妾身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有人都知道,却要瞒着妾身一人,既然王爷不想让妾身知道,妾身哪里敢多问一句。”

“什么话。”水溶道:“玉儿,我怎么会瞒着你!都是他们自作主张。”

“自作主张?妾身看着却不像。”黛玉斜睨他一眼,语调仍是冷冷的道:“那冷姑娘容色极好,又对王爷有救命之恩,做王爷的侧妃也是绰绰有余,再不成,要我让了这个位置出来也没什么不可……”

话未说完,水溶双臂一拘,将她压在身后的墙上,板起她的下颔,狠狠的霸道的吻了下去。

黛玉一骇,下意识的抗拒了一下,水溶反手压住她的双臂,将她压的半点余力也无,灵活的舌尖舔吮过她玲珑柔软的唇瓣,叩开她的齿关,便向深处不管的延伸,绝不肯放过任何一丝一缕的甜蜜。

在这强横之中,最初的抗拒一点点的消融,无踪,代之一片柔软,沉醉。

双目无力的阖着,身体本能反应脱离了掌控,情不自禁间,也开始回吻。

似乎是察觉到她不再抗拒,水溶便也将手臂松了松,温柔的拥着她,却仍然不肯放过那柔润的唇,细腻辗转,沉溺于那天堂般的芬芳甘甜。

从离开她的那一刻,便有思念,剪不断,理还乱,发疯一样的想拥她入怀。

忘了多久,忘了日色何时完全沉没。待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水溶方恋恋不舍的离开她的唇,轻轻的让鼻尖相触,低语似呢喃:“我知道,这事让你不高兴。你要拿捏我两句,也就算了,我认,可是何必句句刺我的心。你总该知道,灏之的心里,唯有玉儿而已,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他给的柔情,是最紧密的罗网,这一生一世都无从逃离。

黛玉微微将脸侧开,两颗泪珠却倏然而落。

水溶一下子慌了,慌乱的给她擦泪:“玉儿,别哭,是我不对,是我错了好不好。”

黛玉恨声:“可知我十几日都是白白的担惊受怕,你却是佳人相伴,恩重难却。”

心中委屈,泪不止的掉了下来,她自然信他,可是那样一个女子,又是救命之恩,她怎可能做到完全不在意。

水溶心中疼了一下,满腹柔情怜惜的吻去她的泪痕,辗转她的眉睫,额上,鼻尖,然后寻回唇上,和风细雨,只为安抚,然后方轻轻的笑:“玉儿刚才那么平静,宽容大方得体,将主母的风范拿了个十足,我还以为你果真不在意,现在却是……好大的醋味儿。”

或者不如说,人前给足了他脸面,人后却只拿捏他一个人,也只在他的面前,才肯露出小女人的敏感心思。

这让他怎不爱极,怜极,疼极。

黛玉小脸绷的紧紧的:“你还敢说。”

水溶连忙哄着:“不敢,不敢,是我错,都是我的错。”

黛玉挑眉道:“王爷哪里错了?”

这小丫头,水溶捏捏她的鼻尖道:“只要让玉儿不开心,就是我的错。”

黛玉哧的一声笑了起来,靠在他的怀中,侧颊贴着他的胸膛,独享着他的怀抱,他的宠爱,灵动的眸中流过一丝狡黠道:“说实话,那冷姑娘倒是真的好容貌,看得出来,也对王爷用情甚重,王爷难道就忍心辜负了人家,要不要妾身帮你说和说和,就收了罢?也免得王爷日日只对着妾身一个人,厌倦了也说不得。”

她的伶牙俐齿,水溶是早就知道的,不由得气结咬牙道:“刚才才说完了,这会子越发说的狠了。”

黛玉也不看他不悦的脸色,自顾自的将小手揉着他的衣袖,拉长了声音道:“人家不都说,男子喜欢三妻四妾么,灏之若整日对着我一个人,久了也会厌烦的罢……”

水溶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一手敲敲她的额头道:“我有时候真不明白,玉儿你这小脑袋里都装着什么古怪心思。”

黛玉摇着他,正色催促道:“快说,会不会。”

娇嗔婉转,能醉魂,能酥骨,水溶俯身,迫着她的眸,语气却是凝重正色:“其实,这个问题,很难说的清楚……”

黛玉一脸狐疑:“有那么难么。”

“很难。”水溶答的笃定又郑重,紧跟着手臂一展,抱着她,径自到了榻旁,大氅一摘,利落的将她压制住。

黛玉不料他会突然如此,顿时窘的脸颊绯红,轻轻拧着身子道:“你……要做什么……”

谁想她不动还好,这一动无异于自投罗网,水溶迅速的将手滑入衣内,箍住她纤纤楚腰,隔着衣服,令她躲无可躲,舌尖舔吮着她的樱唇,许久方低低的在耳畔道:“说不清楚,就只有证明给玉儿看……”

黛玉脸上的红晕更深:“别闹,叫人看见,多不好意思。”

“天都黑了,谁会看见,嗯?”水溶说着,已经啮上她的耳珠,然后缓缓滑向那温香洁白的脖颈,呼吸越发的急促,声音喑哑道:“玉儿,我要。”

“不要。”

“要。”

那一点抗议无效,他执拗起来,像是个孩子,修长的手指仍然是肆无忌惮的长驱直入。

一时春意,将盎然而起时,十分煞风景的声音响起在房外:“王爷,裴兆将军有紧急军情请王爷商议。”

水溶脸色一沉,身体的欲望早已苏醒,哪里舍得放开怀里娇软的身体。

最后还是黛玉推了推他:“快去,正事要紧。”水溶只好无限挫败的坐起身子,脸色铁青的整衣服。

外头宗越犹以为他没听见:“王爷,裴将军……”

“闭嘴!”水溶一声怒斥震的窗棱都簌簌而颤,惊的宗越连忙退开,不敢再开口。

黛玉在旁看着水溶郁怒的脸色,忍不住咬着帕子吃吃的笑。

水溶伸出手便要将她捉过来,黛玉灵巧的一躲,躲开了,笑的更加明媚。

水溶无奈,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刮了刮她的鼻:“等我晚上回来再算。”

黛玉吐吐舌尖如兰:“你回来还是先去客院去看一眼,是正经的,自然有人盼着你去。”

水溶又是气,却不自禁的笑了笑摇头,起身,出去。

黛玉在他身后,望着他颀长的背影,如若玉树芝兰,不觉轻轻的叹了口气。

天接云涛连晓雾 第四十五章 风云(一)

营地外,雪地朗月,水溶墨色的披风于风中斜猎而起,和深湛的夜色融为一体,隐隐透出内里的一角垂感极好的雪蚕丝袍。

裴兆带着几员将领早已在帐外等候,一见水溶过来连忙迎上去。谁想,水溶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和其他几员将领说着话便往帐中去。

裴兆见水溶满脸阴云看来心情很不好,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只不解的望了一眼宗越,想要从他那里问问是怎么回事,宗越只是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

这时,帐内沉冷的声音响起:“磨蹭什么!进来!”

裴兆只好带着众人进帐来,行了礼。人占了小半个帐子,却半天却不闻水溶开口,他只是沉着脸,翻看桌上的什么策籍,像是什么塘报之类的东西。

他在忙,再加上脸色也不好,那裴兆纵然是个急性子也不敢轻易的开口,裴兆不开口,其他人也只好将沉默是金进行到底。就这么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却是鸦雀不闻,裴兆终于憋不住了道:“王爷?”

“嗯?”水溶半天慢悠悠的出了一声。

裴兆气结:“末将有事要报。”

水溶又嗯了声,继续看手中的塘报。

裴兆虎步生风的走近几步:“王爷!末将有事要报。”

水溶把折子刷的一撂,这才抬起头,皱眉疑惑道:“报就是,本王可有封了你的嘴,不让你说话?”

语气仍是素日的云淡风轻,裴兆被噎住,干瞪眼。

几员将领见裴大将军被王爷摆了一道,想笑不敢笑,可还是有人憋不住的噗的一声笑出声来。

裴兆回头瞪了那人一眼,然后无奈的咧咧嘴,笑的比哭还难看。

不过,水溶倒也没准备多难为裴兆,他也很清楚,若不是事出紧急,裴兆也不会这个时候跑来见他,于是下颔一抬,修长的手指一下下的敲击桌案,示意他赶紧说。

裴兆也就正容道:“王爷,刚刚才接到消息,西羌遣使臣来见。”

“使臣?”水溶眯眸,灯火映下,他眸色一发显得深不可测。

回援之后,这几日,捷报连连。在裴兆等几个将领的指挥下,关门打狗,一路将进犯的残余西羌人打的抱头鼠窜,进不能进,退不得退,应该说,很快就可以把这部分人马吃下去。

这个节骨眼上,他们派了使臣来?

“是。这群狗娘养的羌鬼是要讲和的意思,还有就是要带回他们的公主。”说到最后一句,裴兆有些犹豫。

王爷带回个女人,还是个美貌的女人,现在才知道这个美貌的女人还是西羌的公主,王爷,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那些传言,他也听见了,可是,既然是王爷的私事,他也不方便多问。

只是现在,不得不疑惑,莫不成王爷真的对那女人动了心?

若是如此,便岂不是太对不起王妃了。

水溶沉吟良久:“使臣现在何处?”

“末将已经令人将他看管起来,王爷是否要见他。”裴兆道。

水溶点点头:“带他上来!”

便有一参将提议道:“王爷,是否摆些威仪?”

水溶勾起唇角,薄哂一下:“现有的威仪也是抬举他了!”

这番态度,一言蔽之--轻蔑。

一张偌大的行军舆图挂在身后,重甲之将的环绕。而端坐帅位的年轻男子,白衣如雪,虽未事铠甲,却自有一番天成的威严,令人不敢仰视,于是气势便立刻削下了一半。

这种时候,也不需要绕弯子,水溶直接开口:“本王已经知道你们的来意,说你们的条件。”

 
“此番起兵戈之事,乃是鲜卑人从中挑拨离间而生出的误会。”使臣小心翼翼的挑选着字眼,生怕激怒这位表面温润,却深不可测的权王:“所以敝国与周各退一步,各自退兵息战。若王爷应允,敝国愿立刻退出关隘百里,再不与大周为敌,不知王爷以为如何。”

水溶忽然呵呵一笑,笑声冰冷震荡,目光陡做犀利:“尔等与鲜卑人苟合,破我关隘,围我燕都,我北军将士的性命、家毁人亡的百姓,你动动嘴皮,用误会二字,就一笔勾销了?那如果有一日,本王将羌都夷为平地,是不是也可以告诉你的主子,不过就是个误会?”

这位时而笑若春风,时而咄咄逼人的王爷,令使臣生出惧意,敛了敛心神方道:“王爷息怒。若能罢兵,我国主为表诚意,愿意拿出黄金二百万两,作为王爷用兵之费。”

水溶眯眸向他,有些玩味之态:“只有这些?恐怕还有条件罢,不妨一次说明白。”

“还有,就是,听闻我三公主尚在王爷府中,还请王爷允她一并返回。王爷可能不知,三公主乃是神示的下一任的神殿祭司,国主严令,断不可教流落在外。”

“原来如此。”水溶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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