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剑惊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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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剑惊龙-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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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我也要毁你的督脉,你反对吗?”

离魂姹女脱出束缚,退在一旁拔剑戒备,媚目在黄自然身上定住了,脸上有狂喜的神情。

“在下反对。”无情剑客厉声说:“你也是偷袭暗算。计算我的老仆人,你算哪门子人物?不怕有失身份?冲我来,看你有没有种。”

“冲你来就冲你来,免得你日后在江湖到处发狂,到处向高手名宿挑战,早晚会掀起轩然大波。”黄自然信手将老仆掷出两丈外,向离魂姹女伸手:‘喂!大美人,借剑一用。”

离魂姹女笑吟吟双手将剑奉上,绵绵的目光,递送脉脉情意。

“这人的剑术狂野绝伦.武林罕见。”她将剑递入黄自然的双手,明媚的笑容消失了:“御剑的内功,也神奥莫测。请你小心,我不要你受伤,不要你冒险……”

“不要替男人东打算西也打算,那是笨女人的作法。”黄自然调侃她,将剑轻拂了两次,剑垂身侧向无情剑客走去,毫无名家的气势。

无情剑客正相反,虎目睁圆杀气腾腾。

“小子,你上!”无情剑客火爆地大叫,剑一升.森森剑气如怒涛涌发。

“你不要摆出要吃人的鬼样子唬人,死老虎咬不了人,样子难看而已。”黄自然嘲弄地说:“我敢打赌,你无情剑客的绰号,一定是自封的,凭你这鬼样子,哪配被人尊称剑客?你只配替剑客捡鞋捞毛……”

电光破空,无情剑客爆发了,一招七星联珠无畏地走中富长驱直入,一剑连一剑进射出满天雷电,剑气彻骨压力无穷。

黄自然的身形闪动了一下,手中剑上升,吐出,光芒一闪即止;身形仅离开原地一步。

无情剑客斜冲出丈外,骇然转身。

“咦!”老仆惊叫。

“这……这是什么剑法?”少女也惊呼。

离魂姹女与无忧剑客,张口结舌发呆。

无情剑客的左胁,青衫裂了一条五寸长的裂缝。

出手攻击右半身在前,左半身受到对方反击的机会几乎等于零。

“他娘的邪门。”无情剑客讶然叫:“你的剑会拐弯折向,但绝不是龙泉软剑。我不信邪,哼!”

雷电再发,剑山怒涌。

黄自然的剑光又是一闪即没,在涌到的剑山几微空隙中闪了一下,人已换了位,剑仍垂在身侧泰然自若,似乎刚才他并没与人交手。

无情剑客又冲出丈外,一幅青衫下摆飞舞出两丈,是被对方爆发的剑气震飘的,衣摆足有尺余宽大。

“下一剑,我要在你身上留一个洞孔。”黄自然这次升剑了:“我进招主攻了……”

激光眩目,人剑俱至。

铮一声剑鸣。激光半途折向,接住了从斜刺里射来的一支剑,是那位美丽的少女。

无情剑客刚挥剑接招,慢了一步,但心中明白,这一招不易接,很难封架,太快太玄,看不清剑势,不易分辨射来的激光从何处近身,根本看不清实体,势必采取躲闪的行动,封架很可能失手,少女这一剑,还真收到围魏救赵的功效。

少女斜震出两丈外,单足一沾地,一声娇叱,剑幻化为长虹,身剑台一行雷霆攻击,其猛烈的声势,似乎并不下于无情剑客。

黄自然一撤剑,传出一声剑鸣,两人错身闪电似的移位,其中经过,旁观的人难以看清。

“啐!你要死了你。”少女转身怒叫。左手拉住了左颊,一脸通红。

脸蛋被摸了一把,幸好不是挨耳光。

“下一次,一定要在我喜欢的部位摸一把。”黄自然邪笑,伸左手怪模怪样向手掌吹口气:“你要注意,我不是什么侠义道英雄,所以有权任意整治向我下杀手的对手。你已经两招致命,摸你几把也是应该的。”

“你如果不想要她,最好把她的鼻子扭下来。”离魂姹女抓机会落井下石:“没有鼻子的女人,就不能向英俊的男人施展狐媚手段了。”

“贱女人……”无情剑客咒骂着,向离魂姹女飞跃而进。

人影一闪即至,速度快三倍。

噗一击闷响,顾前不顾后的无情剑客,身在空中以背向敌,臀部挨了一脚,砰一声大震,斜摔出两丈外,滚了一身尘埃,灰头土脸。

黄自然一掠而过,没加追击。

“快走,他们要四人联手了。”他将剑交还给离魂姹女:“那会出人命,毫无意义。走也。”

无情剑客有两个人,少女也有侍女,四人显然有意联手,跃然若动。

“我们也有三个……”离魂姹女不想罢手,但急起尾随飞奔。

“你们禁不起他们痛击,死的人一定是你们。走也!”

这次,他越野而走,去势如电射星飞,三两起落,便消失在远处的树林内。

“这……这是什么人?”跟来的无忧剑客大骇:“是流光遁影绝世轻功,可能吗?他……他有多大年纪了?也……也许他是化了装易了容的妙手灵官……”

“老头子才能修至如此境界?没知识。”离魂姥女用讽刺的口吻说:“看他的旺盛精力,与剑法神乎其神,速度之快无与伦比,老头子能办得到吗?妙手灵富有多大年纪了?”

“这……”

“可惜,没问他姓甚名谁,但绝不是妙手灵官。”

“你想勾引他?”无忧剑客邪笑。

“有何不可?”离魂姥女说,接着叹了一口气:“我想,日后也许仍有机会碰上他。”

下一个目的地:青州府的莒州,山东最穷山区中,最古老的历史名城。

他应该重返故乡,乘船走漕河由故乡邳州登岸,再北上走陆路,经兖州府的沂州进入山区。他不想走故乡,走沐阳郯城道。这是淮北鲁南的平原地带,他相当熟悉。

常年在外奔波,在刀光剑影中游戏人间,单人独影在天下各地以客店为家,在他来说,已经习惯了,不以为苦,而且自得其乐,四五年来,了无倦意,乐此不疲,虽则有时也感到寂寞孤单。

寂寞孤单算不了什么,这是一个江湖行道者,必须付出的代价,他们本来就是有异于常人的族类。

他们也有强烈的七情六欲,这点与常人并无不同。如何克制七情六欲,便决定这位行道者的邪恶或良善本质,所以才有正邪黑白的分别,每个人对善恶是非的认同,所选择的标准都不同。

他根本不介意自己江湖定位,是正是邪是黑是白,他根本不放在心上,行事但求于心无愧。如果一开始就把自己定位在某一类牛鬼蛇神上,日子是很难过的。

他当然有七情六欲,只是不容易表现在外而已。

饮食男女,是正常的人,活在天底下,最基本的精神与肉体所需。问题是:需要的强弱程度,不论过强或过弱,都会损害到他人或自己。

幸好他的需要是采取中庸之道,不想损害自己伤害他人。

行脚天下期间,尽管他人才出众,有用不完的金银,但他一直以平庸的面目出现,避免引人注意,穿着随便,甚至有点懒散不修边幅,也就对异性缺乏吸引力。

人是衣装,佛是金装,财势尤其重要,不焙耀哪能引人注意?因此他与很多出色的女人打过交道,都没留下多少印象,有如船过水无痕。今天相遇,明日天涯,即使后会有期,友谊也不一定能保持,情也生根无由。

上次在倚云栈小雷音禅寺,所遇上那位四好如来的情妇,留下的印象颇为鲜明,那么美好灵秀的女人,为何会与恶名昭彰的淫僧在一起?他真为那女人惋惜叫屈。

印象虽鲜明,他却不知道那女人姓甚名谁。他对打过交道的女人,很少放在心上,不论是敌是友,因为他与人相处的时日无多。

距五里亭冲突已有两天,他已经不再留意这件事。

各方面的人光临清河县,寻找妙手灵官黄升平的踪迹,那与他无关,对他没构成威胁。虽然他也姓黄,但此黄非彼黄,他也不认识这位神秘游侠,闻名而已。

一早,他乘船渡过了黄河,在河北岸的王家营镇备行装,预定有半天逗留。

王家营镇是河北岸的水陆中枢,往京师如果不乘船走漕河,就得从这里起旱,买马置车或者步行,皆从这里启站,陆路至京都约两干里左右,徒步得花两旬至一月时间,但比乘船要快些。

市面的繁荣程度,并不下于河南岸的清江浦镇,这河北河南岸两座大镇,都比所属的清河县城繁荣,治安的情况,则比县城坏几倍。

他对王家营镇十分熟悉,两镇本来就隔河相望,栈号同行之间,皆有业务生意上的往来。

他的坐骑寄养在镇北郊的朋友家,这次又用得着坐骑了,黄河在这里形成天然的南北分界线,车与马在河南岸无用武之地,只是有钱人的装门面饰物。有些地方的河流渡船,根本不能载运车马。

但漕河以西,车与马又成为主要的交通工具。

这条大河,也是贫瘠与繁荣的分界线。苏北鲁南的生活程度,比淮安以南相差远甚。往北再进入山区,大半县城没有河南岸的村镇大。

近午时分,一切准备停当,匆匆午膳毕,跨上坐骑直出镇北。

左是至京师的官道,右是至沈阳、海州的大道。

他走的是右面大道,坐骑轻快地小驰。

镇口有一名中年旅客,看到他脸色一变。

“这小子原来不是这一带的人,看样子像是长途旅客呢!”中年人喃喃自语,转身匆匆入镇。

中年人是无忧剑客,化装易容扮成旅客十分神似。

半个时辰之后,十二名男女骑士向北赶,其中有无忧剑客,有离魂姹女。

后面两里地,八名男女骑士远远地蹑在后面。领队的人,就是江四少爷。其中没有淮安的地头神大河蛟,也少了几个人。远离疆界,不用地头神随行。

………………………………………

第六章 

镇北栅门附近,街左的一家钦食店内,无情剑客与老仆,和少女主婢同桌午后,对街上来来往往的旅客留意地观察,旅客却看不到他们。

“那些人都往北走了。”老仆用肯定的口吻说。

“往北可到何处?”无情剑客问。

“海州。”

“我们跟去。”无情剑客坚决地说。

“少爷!去京师该走左面的大官道。”

“我要找他们算帐。”无情剑客一字一吐。

“何必呢?少爷。”老仆不愿再发生事故:“行走天下的人,小仇小怨放不下,日于是很难过的。你不是答应与许小姐结伴进京吗?海州……”

“条条大路通京师,海州也有路至京师呀!”

“可是海州沿海一带,仍有使寇和海盗劫掠,兵荒马乱……”

“周忠,你去买坐骑。”无情剑客厉声说;“许小姐,你乘船先到京师,我到京都再找你同游。”

“周兄,游京都的事并不急。”少女许小姐微笑着说:“本来就志在邀游天下,哪能按预定时地赶?周老伯,劳驾也替我们多买两匹坐骑好不好?”

“你们这些年轻人……”老仆周忠摇头苦笑,出店去买坐骑。

黄自然根本就没想到会有人跟踪,还以为找妙手灵官的人都在河南岸。

五里亭的小冲突,他并非同情无忧剑客,而出面相助那些妖孽,乃是看不顺眼而出面打抱不平。他并没伤人,不能算是仇恨,那些人应该不会纠缠不休。在本地,他没有仇人。

他应该知道,世间有不少睚眦必报的人。

他并不急于赶路,午间天气炎热,也不适于虐待坐骑,他也没有按站投宿的打算,优哉游哉随遇而安,带有马包必要时可以露宿。

到沐阳是两程:一百八十余里。今天,他只能走半程,可知他本来就没打算按站投宿,走多远算多远,这条大道旅客不多,大半是附近镇集的村民,稍特殊的旅客颇受注目,更难逃过有心人的监视。

经过一座小村口,几株大槐树下,一个孤零零,年约半百的村夫,坐在树下歇凉假寐。另一株老槐下,放置着供旅客解渴的大茶桶。

直至蹄声接近,村夫才睁开双目,湛湛精光一闪即没,这一闪便看清一切,随即恢复懒散的神情。

“喂!年轻人,大太阳下赶路,你受得了,牲口会抗议的。歇息一刻半刻,喝口水,人畜都有好处,不是吗?”村夫口中在说,人仍倚躺在树下懒得移动。

“有道理。”他边说边勒住坐骑下马,将坐骑牵至树旁的小溪,挂上缰卸了马衔,任由健马自由活动,这才到了茶桶旁,一面用水勺舀茶喝,目光落在村夫身上:“大叔不是村里的人。”

口气是肯定的,脸上有信心十足的温和微笑。

“你怎知道?”村夫懒洋洋地反问。

“就是知道。”他平静地回答:“大叔心中有狐疑,但不怀敌意。”

“哦!你是看相望气色的?”村夫的话有调侃味。

“也许吧!”他放妥茶勺,在一旁席地坐下:“不要小看了三教九流的混口食伎俩。在生活体验与人生百态中,人的内心精神状态会形之于外的,生活环境贫富与健康状况,外表也有脉络可寻,说起来玄之又玄,阴阳五行令人难以捉摸,说穿了其实并不怎么神秘。”

“是吗?”

“也许吧!”他淡淡一笑:“比方说,你是一个身怀绝技的“人,心如铁石,心目中有你是非黑白的主见与标准。一旦你认为对方犯了你天理国法的规范,你注视对方的眼神,那股凌厉的杀气,有经验的人,即使背向着你,也会感觉出杀气的压力及体。”

“你就是那种有经验的人?”

“也许吧!”他一直避免正面答复:“好在我不是一个为非作歹的人,平平庸庸无财无势,不至于引人注意,不会有人平白无故打破我的脑袋……”

“呵呵!老弟台,你这是违心之论,也是借题发挥。”村夫大笑:“掩饰得不够高明。”

“我无意掩饰,这是事实,至少这期间是事实,而后变得如何,我自己也不知道,以目下来说,你对我没有恶意是错不了的。”

“变是人的本性,变好变坏谁也不敢预期下定论。你说不至于引人注意,那么,五六里后面那些跟踪的人,不会是看上你的平庸吧?”

“咦!有人跟踪我?”他一怔。

“而且人数不少。”

“大叔不会练成天眼通天耳通吧?”他不相信的神情写在脸上:“这条路并不平坦笔直,我仅能看两里左右的景物。”

“三里。”村夫说:“官道折向转弯处那座桃林,是这座村李姓人家的产业。我有朋友传递消息,你不相信我?”

“哦!难怪。按理,不可能有人跟踪我。跟踪应该保持目力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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