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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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斩-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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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打了他?谁出的手?

“地煞”纪昆突然冷冷地开了口:“小子,这是给你一点小教训,以后说话当心点,再敢张口骂人,老夫就打落你满口的狗牙!”

纪昆这一开口,郭大川明白了,凶目暴瞪,煞光电射地喝道:“是你打我的?”

纪昆道:“不错,你小子可是不服气,想讨回去!”

郭大川狞声说道:“你乘人不备,突施暗袭,算的什么人物,大爷当然不服,当然要讨回!”

纪昆冷声一笑道:“那很好,小子,你听清楚,老夫现在打招呼,要掴你右颊,你小心留神!”

郭大川闻言,连忙提聚一身功力,挺身站起,双目紧紧盯注对方,只要对方身形一动,他便立即先下手为强,猛施煞手以报左颊被掴之辱!

他没弄清楚对方是谁,他若是知道对方便是二十年前名震武林的黑道煞星“地煞”纪昆的话,他就不敢说那“不服,要 讨回。”之言了!

他这里刚提聚起一身功力,挺身站起,蓦觉眼前掌影一闪,“叭”的一声,右颊又已实实的被掴了一掌,打得他脚下一个跄踉。

他根本没看清对方的身形是怎么动的,也根本没来得及出手,对方身形已电闪回了原地,仍然垂手站立着,好像出手打人的根本不是他,他根本就没动过!

这一掌比前一掌重了甚多,连右边的牙齿都被打落了两颗!

至此,郭大川他应该明白自己所学功力相差对方太远,根本不是对方敌手,照理,他应该忍口气,就此作罢才是。

然而,他平常骄狂凶暴惯了,于再次被掴之际,心中惊怒之余,不但未能忍气作罢,反而发了凶性,突然狞声厉喝道:“老匹夫,大爷今天非宰了你不可!”

厉喝声中,探手拔出一柄匕首,寒光电闪,猛朝纪昆扑去!

纪昆双眉一轩,冷喝道:“小子,你这是找死!”

身形微侧,闪电探掌,一把抓住了郭大川的右腕,“叮当”声响,匕首掉落地上!

他五指才待用力,碎断郭大川的腕骨,陈飞虹已扬声说道:“纪二叔,请手下留情!”

若不是陈飞虹喊得快,郭大川的一只右手非被报废不可!

纪昆五指虽然未再用力,却倏地振腕一抖,“砰!”的一声,将郭大川摔了个大跟斗,冷冷说道:“小子,便宜你了!”

这个跟斗虽然摔得不轻,但并未受伤,他拾起匕首,挺腰站立,双目凶光依然灼灼射人地瞪视着纪昆喝道:“老匹夫,报出你的姓名来,大爷必报今日之辱!”

纪昆“呸”地一声道:“小子,凭你还不配知道老夫姓名!”

郭大川冷笑道:“老匹夫,你可怕大爷日后找你!”

纪昆似是受不得激,陡地挑眉冷哼道:“小子,你听得清楚老夫姓纪名昆,昔年武林人称‘天地双煞’的‘地煞’便是!”

一说出名号,沈汉文与顾仁不禁齐皆心神一凛!

郭大川更不禁傻了眼,他做梦也没想到,竟惹上了二十年前威震武林黑白两道的双煞星之一‘地煞’纪昆!

刹时,郭大川的凶威尽敛,他不敢再逞狠了,闷声不响的收起匕首,回到椅子上,乖了!

这真是:“人的名儿,树的影儿。”

郭大川他竟然怕了!

纪昆嘿嘿一笑道:“小子,你怎么不凶了,乖了?”

郭大川没接话,他哪还敢接话。

沈汉文这时轻咳一声,朝纪昆抱拳一拱陪笑脸开了口,说道:“纪老前辈,大人不记小人过,郭兄弟他有眼无珠,不识您老人家,适才无知冒犯,尚祈您老大量宽恕,勿要记在心上!”

纪昆冷声一哼道:“小子,你用不着替他说好听的,老夫没那么好的记性,也没那个闲工夫把这种芝麻小事记在心上!”

沈汉文干笑了笑道:“是,是,您老说的是!”

适时,陈飞虹扬声说道:“沈朋友,我有几可话要对你们说:这关系你们的生死,希望你们仔细听着!”

陈飞虹声调倏转威凛地说道:“从现在起,这里已不准你们再存身下去,限你们一个时辰之内离开洛阳城,何去何从,是继续替你们的那位主人效力卖命.还是改过向善,重新做人,均皆由你们决定,不过……”

语锋一顿又起,声调更加威凛地接说道:“我要先警告你们,继续替你们那位主人效力卖命,便是武林正道之死敌,若在江湖上为非作歹,必杀不赦!”

又抬手微挥,语声一转温和的说道:“好了,现在你们可以去收拾一下你们自己的东西走吧。记住,一个时辰之内必须离开洛阳城,否则必将被废去一身功力!”

沈汉文此刻已知自己等人所学功力差人太远,光凭“天地双煞”两个,他们就敌对不了,除了乖乖的听话之外,别无他法,但因郝东扬是他们的头,一直默然坐着没有说话,也毫无表示。

第四十七章 奇异客官

因此,他不禁目光转向郝东扬,道:“使者……”

陈飞虹抬手一摆截口道:“你别管他了,他身份比你们高,我已决定留下他,并已封了他两处经脉,他就是想跟你三个一起走,也不能!”

沈汉文目光一凝道:“使者,真的?”

郝东扬点头佯作苦笑地说道:“沈兄弟,你们走吧,不必管我了!”

沈汉文神色略微犹豫了一下,站起身子和顾仁、郭大川三人大步出厅而去。

掌灯时分。

在陈飞虹的书房中,项君彦与陈飞虹相对而坐。

陈飞虹眨眨星目,忽然一笑道:“二哥可是有话要问小弟?”

项君彦点头道:“我正是有话要问你。”

陈飞虹笑笑道:“二哥现在可以问了。”

项君彦想了想,目光倏然一凝,问道:“虹弟,你那块侍卫营腰牌可是真的?”

陈飞虹道:“绝对不假!”

项君彦道:“你何来这东西。”

陈飞虹道:“是江大哥临走前交给小弟的。”

项君彦一怔!

讶然道:“是江兄弟交给你的?”

陈飞虹点头道:“是的,江大哥曾说,万一碰上必须擒杀的江湖恶徒,恰巧有官人家出面干涉袒护时,只将此牌出示就行了!”

项君彦微一沉吟道:“这么看来,江兄弟似乎早知眼下江湖上的阴谋活动,可能与官家的人有勾结了!”

陈飞虹点点头道:“恐怕是,由郝东扬所言的侍卫营的大领班方铁强乃是‘枫林别庄’主人手下这件事情看,江大哥似乎确实早巳知道了!”

项君彦眉锋微皱了皱,道:“可是,兄弟这块腰牌又是哪里来的呢?……”

陈飞虹道:“江大哥作事向来令人莫测高深,这问题就只有等他回来问他了!”

项君彦默然了刹那,话锋一转,问道:“对于眼前的问题,你准备怎么办?”

这话问得突然,有点没头没脑。

陈飞虹神情微微一愕,道:“什么问题?二哥。”

项君彦一笑道:“东大街的客栈,南大街的车行。”

陈飞虹眨了眨星目,问道:“二哥,你看呢?”

项君彦含笑摇头道:“别问我,你是主帅,我听你的!”

陈飞虹道:“怎么,二哥要拿翘!”

项君彦摇头道:“并不是我要拿翘,我出的坏主意,你一定不会赞成,所以不如藏拙好!”

陈飞虹笑笑道:“二哥何妨说说看呢!”

项君彦道:“你真要我说?”

陈飞虹道:“二哥,小弟是诚心请教!”

项君彦沉吟地道:“依我的主意,杀!”

陈飞虹眉锋一皱摇头道:“这不好,一夜之间发生两处血案,明天岂不轰动整个洛阳城,惊世骇俗!”

项君彦一笑道:“我另有办法不让它轰动洛阳城,不惊世骇俗!”

陈飞虹凝目道:“二哥有什么办法?”

项君彦道:“杀之以后,将尸体弄出城外埋掉!”

陈飞虹摇头说道:“这办法太麻烦,而且对方不一定都是恶徒,我们岂可枉杀!”

项君彦道:“我却不以为他们之中会有什么好人!”

陈飞虹微微一笑道:“二哥,好与坏,善与恶,都只在人的方寸一念之间,恶人并不是生—下来就是恶人的!……”

项君彦含笑接口道:“好了,我们别谈这个了,我说过,你是主帅,我听你的,你准备怎么办你说吧!”

陈飞虹略一沉吟,说道:“二哥,我想我们先应该去看看以后再作决定。”

项君彦道:“你不是已让吴老去查看情形了吗?”

陈飞虹道:“吴老只是去查看表面上的情形,实际的情形如何,都有些什么人,多少高手,尚须我们深入探查!”

项君彦点点头道:“什么时候行动?”

陈飞虹道:“等吴老回来以后,二更。”

“先去哪一边?”

“两边同时行动,小弟和虹妹去车行,二哥和吴老去客栈。

他话音刚落,外面突然响起一声轻笑,说道:“今晚大家睡安稳觉吧,哪里也不用去了。”

陈飞虹、项君彦均都闻声知人,双双离座站起。

书房门外人影一闪,走进了“万事通”吴博智。

吴博智屁股刚挨着椅子尚未坐着,项君彦已急着问道:“吴老,查看的情形怎么样?”

吴博智两只细眼忽地一翻,道:“小子,我老人家刚才的话,你没听清楚么?”

项君彦点头道:“小侄是听清楚了,但是却不明白。”

吴博智道:“不明白不会用点脑筋多想想么!”

项君彦皱皱眉头,抬眼望向陈飞虹。

陈飞虹向他摇摇头,没说话。

吴博智翻了翻细眼,忽然望着陈飞虹问道:“小子,你怎么不说话?”

“你要我说什么呀?”

“小子,你敢和我老人家装糊涂。”

陈飞虹一笑道:“小侄没有,也不敢!”

“既然不敢,那为何不问!”

“问什么?”

“你让我老人家干什么去了呢?”

“查看情形呀。”

“我老人家回来了,你怎么不问?”

“算了,我可不想找钉子碰.找骂!”

“你不想知道么?”

“恰恰相反。”

“你不问,怎么能知道?”

“我正在用脑筋呢!”

“想出来了没有?”

“差不多了。”

“说说看。”

陈飞虹倏然一笑道:“如果我猜想的不错,两处地方的人可能已经得到身份败露的消息,都走了,可对?”

吴博智哈哈一声大笑道:“一点不错,全都走光了,关上门歇了业!”

陈飞虹闻言之后竟突然皱了眉,两道剑眉好深好深!

吴博智见状,不由诧异地道:“贤侄,你怎么了?”

陈飞虹神色有点凝重地说道:“只怕我们这儿,今后将要睡不安枕了!”

吴博智不禁愕然一怔,旋即恍然明白了地道:“你是说他们将会来找麻烦!”

陈飞虹点头道:“以小侄猜想,他们决不会就此罢休,而且不来则已,来必大举突击!”

他这么一说,吴博智脸色也凝重了起来,项君彦却高扬着双眉!

陈飞虹忽然缓缓轻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我们只有加强本宅的戒备,严防突击暗袭,以待江大哥回来再说了!”

吴博智点点头道:“算算日子,江兄弟该快回来了!”

嘉峪关,在酒泉县西之嘉峪山西麓。

嘉峪关为明洪武年间所置,依山筑城,居高凭险,驻有勇将重兵镇守,为当时之边防要地。

日正当中,烈日如火,能烤出人的油来。

这时候,别说是关外那一片辽阔无垠的黄沙地上,一眼看不到一个人影,即连关内的街道上,行人也是稀少至极。

这也难怪,人,谁个不愿舒服些。

在这烈日当空如火,热得人喘不过气来的时刻,如不是有着迫急重大的事情,如是万不得已,谁愿意走到那如火般烤人的日头下挨烤,就是那赶路的行旅客商,在这时刻,也大都会找处阴凉地方歇歇腿儿,喘口气,凉快一下子,等过了这正午时刻再走。

自然,这不完全是绝对的.在以往这时刻,偶而也有人冒着大太阳往关内赶的,但那大都不是初走这条路,便是因为一时仓促疏忽没有算好脚程的生意人。

自然,这些来往关外的生意人,因为旅途遥远,多数是结伴而行,互相照顾,患难相扶。

更因为每个人都带有药材,皮货等货品,所以经常必都雇有载运货品的驼队,或者车辆马队。

可是今儿个都怪,关外那不见人影的黄沙地上,这时竟出现了人影。

这时候出现了人影。

这时候有人通过那酷热灼人的地儿,虽然往常少见,但却似乎不足为“怪”!

怪的是那人影只有一个,既无驼马代步,而且两手空空,连个行囊包袱也没有。

人只一个,头上顶着烈火般烤人的大太阳,脚下踏着那能灼焦人皮肉的黄沙,一步一步的往关口走了过来。

那人走的好快,看到他的还远在百丈以外,只不过一转眼的工夫,便已到了关下十丈以内。

这也难怪,在那种头上太阳烤,脚下黄沙烫人的情形下.换谁也是一样的尽力走快!

走快,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人到了关下,守关的兵勇们也都清楚了。

那是个圆脸、浓眉、一双眼睛又黑又亮。悬胆般挺直的鼻梁,鼻子下面是一张方口,厚厚的嘴唇的少年人。

那容貌长相,给人的印象是忠厚、诚实、爽直,但却又另有一股逼人的英气!

这少年人二十四五岁的年纪,穿着一身黑衣,满身上下都是黄沙,一身黑衣都变成了黄色,显然是经过长途跋涉,从大漠里来!

黑衣少年到了近前,守关的兵勇全都不禁看傻了眼,大感奇怪!

原因是这黑衣少年由关外徒步走来,在烈火般的大太阳下,浑身上下竟看不到一丝汗湿的痕迹,额头上也没有一粒汁珠!

这真是怪事……

黑衣少年步履从容地进了关。

守关兵勇中那名带班的突然想起对黑衣少年还未作例行盘查手续,遂即连忙喊道:“喂!你站住!”

黑衣少年停步回身,望着那名带班的含笑开了口,露出一口好整齐好白的牙齿,问道:“什么事?”

那名带班的道:“你叫什么名字?”

黑衣少年道:“我叫江阿郎。”

原来他是江阿郎,这就难怪了,以他那一身当世武林数一数二高绝的功力修为,虽然尚未到达寒暑不侵的境界,但只需运起内功,天气就是再热些,太阳纵然再威猛些,又怎会得见汗!

“你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江阿郎道:“从居延海来,回家去。”“你是哪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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