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俏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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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俏寨主-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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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他端正颜色。「我第一件要你做的就是改掉你的粗口。我再也不要听到你口出恶语。」

  恶语?!「你是指……」她播搔头,又有些不大明白了。

  虽然无奈,他也只好把话说明白了。「我不准你再说『操他奶奶的』。」

  她眉头交缠。「为什么不能『操他奶奶的』?」她出娘胎第一句会说的话,搞不好就是这一句。

  「这……」他是学富五车,他是舌璨莲花,可是要他解释这句话,实在是有口难言,最后他唱叹一声。「这句话不好听。」

  「哪里不好听?』她睁大眼眸盼着他。

  左少棠的视线移到自己的下半身,他怎么能告诉她「哪里」不好听。别开目光,他直视着她。「拜师首要就是敬师,你明白了吗?」

  「哦。」她噘起唇。

  「看来,你挺不甘愿的。」左少棠马上端出师父的架子。

  她脱口。「不是不甘愿,只是操……就算是不好听,也没啥关系啊。」

  左少棠神情一敛,如玉雕般的俊容,看上似无表情的人偶。

  薛安胆子大,不容易受惊吓,这时还在挣扎,忍不住喃喃念出:「这跟学你的本事又没关系哪!」

  左少棠霍地起身。「算了,你这么不堪造就,我还是离开吧。」

  薛安连忙跳起。「别!别!别!』他是听不懂什么是「不堪造就」,可他说要离开,她可是听得真切。

  她赶紧攀抓住左少棠的手臂。「师父,俺以后不操就是了。」

  「咳!咳!」闻言,左少棠险些呛出无奈的笑。唉!她真是让他啼笑皆非啊。

  「怎么了?师父。」她这样表明心迹,他不会还不满意吧?

  左少棠看着她攀抓的手。「你可是真心要我做你师父?」

  「是!是!是!」薛安猛点头。

  「那……」左少棠沉吟了下。「是你求我收你的?」

  听他这么说,薛安料想事情是有转机,更是紧抓着不放。「是!是!是!算俺求您。」

  「我有言在先,若你表现不好,我便要将你逐出师门。」左少棠轻轻地把她的手拉开。

  「放心啦。」薛安灿笑,自信满满地拍胸脯保证。「俺怎么可能表现不好。」现下她是乐不可支,丝毫没嗅到任何异样。

  「那最好。」左少棠淡淡地说,嘴角逸了抹算计的笑。

  他一定会好好「教」她的,他一定得好好「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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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怎么会这样?」薛安按揉着太阳穴,第一次觉得头发疼。

  在她面前的不是刀剑棍棒,而是纸笔墨砚,怎能不叫她头大。

  左少棠一边磨墨,一边说道:「往后你要从读书写字开始学起。」

  「师父。」薛安拿起笔在手上晃着。「俺是会好好听您的话,可是您可不可说说,俺为什么要学这?」晚上一回到寨里,她便迫不及待地要左少棠教她,哪知道左少棠把她带到房间,竟是要她拿笔写字。

  「握好。」左少棠放下墨条。

  薛安初是一愣,而后才理会过来。「您说这吗?」她把笔拿在手上耍弄。

  「对。」左少棠手一探,轻而易举地从薛安手中抽出笔。

  「又被拿走了,操……」叩地一声,薛安话还没说完,头上就被扣了一记。她堆高了眉,小声说道:「好,好,俺不操了。」

  左少棠哭笑不得,轻叹一声,便提笔蘸墨,在纸上比画。「听好,执笔要诀在于虚掌实指,这样不但笔端有力,而且下笔还能圆转活泼。写字和练武一样,不在用蛮,而在用巧,两者都要握虚实,辨刚柔。」

  说着,便将笔交给了薛安,她握抓着笔,有些试探性地照瞅着左少棠。

  他逸笑。「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她松吐一口气。「师父,您说得很有道理,可能不能说得白些?」

  他勾唇展笑。「我的意思是说,写字和练武是可以互通的,所以你要好好学字。」转到薛安身边,他握住她的手,教导她握笔的姿势。「哪!手指顶端捏笔杆,笔管要直,不能偏斜。写字用手指送笔,而不是摇笔杆……」

  左少棠离她太近了。薛安的手不自觉地微颤。

  他说的话,她并不听得很明白,可是她却很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气息在她耳边呵拂。他的话逐渐模糊,她听到咚咚咚的声音,像是自己的心跳。

  「手要稳。」左少棠领着她,一笔一画地推移,落下的字迹酣畅饱满,纵横舒展,只一个「左』宇,姿态激扬,挺拔磊拓。

  他收笔,在她耳边叮咛。「这个字就是『左』,你要牢牢记得。」

  她拉回神思。「哦。」这个字干净简单,她看了倒是喜欢。「师父,俺的『薛』字怎么写,您顺手写给俺瞧瞧,既然要练字了,当然要会自己的名字了。」

  左少棠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半晌才开口。「再说吧。」

  「为什么?」她刷地把笔扔下。

  「『薛』字太难了,你一时也学不会的。」左少棠半是带着奚落的味道带过这话题。「对了,我手边没有入门的书,只有一本『论语』,你凑合着学。往后,每天都要背一篇来。」要她读「论语」,是他的用心,期望书中的「义理」,能驯化她的野性。

  「操……」话一说出,薛安赶紧自己摀住。「师父,俺可不可以学写字就好,甭念书了。书念这么多,有屁用啊?」

  左少棠扫了她一眼。「以后那个『屁』字也不许说。」

  薛安嘴角抽搐。「规……规矩这么多啊?!」唉!学武的路,真是艰难。她忍不住犯嘀咕。「这不许讲,那不准说,那往后俺只有做哑子,才不会出错了。」

  左少棠教她的模样给逗得发笑,神情顿时软了下来。

  他明白薛安虽然已经十七、八岁,可心思还只是个大孩子,单纯直接。他半哄半安抚地说道:「武学的境界,不只是外家拳术,最重要的是内家功法。你若不念书,难以通晓其中玄奥的道理,像是『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你说这道理,现下的你明白吗?」

  她叹气。「是不明白。」她怎么可能听懂他在说什么。

  他忍俊不禁,拍拍她的头。「往后你多念些书,就可明白这些道理了。」

  「是……这样吗?」她一翻白眼,可能是太累了,她竟然没有对他拍头的举动有任何反应。

  她没反应,他也没注意自己的动作似乎有些过于亲呢。只觉得逗她逗出兴味来,他耸了耸肩,作势离开。「怎么,你不相信我,那好……」

  「信!信!」她赶紧趋步到他面前。「师父说得太有道理了,是俺笨,一时还不能懂。」

  他窃笑,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若真心肯学,我也不计较你的资质,会不藏私地教你。」

  「俺……」可恶!吃到黄连了,她还不能叫苦。

  他故意抒眉。「你有什么不满,还是说吧。我~向欣赏你的坦率,不希望教你之后,你倒学得虚伪。」

  「俺……」她忍不住了,眉头倒竖。「俺说笨是客气话,操……不操他奶奶的,俺没这么笨吧?」

  看她胀红的小睑,他忽然想起,自己以前好象不曾这么坏心地逗弄过别人。

  「别恼了。」左少棠这么说好象有安抚她的诚意,可目光却贪恋在她的俏脸上,他凝了她半晌,叫她脸上红潮难退。

  他微扬唇,附在她耳边。「你要心情不好,我找人给你出气。」

  「什么?」她还没意会过来。

  他丢了抹笑,身子腾射跃出,眨眼旋到门边,他一把拉开门。

  「哎呀!」躲在门边的一男一女,身子倾出,险些跌倒。

  薛安大叫。「虎二叔、奶娘!」她跨步到两人面前。「你们俩在外头做什么?」

  虎二狼狈地起身,嘿嘿地笑道:「我女人刚回来,听说左爷忙着教老大,她心里感激,怕左爷没吃饱,就弄了锅鸡汤来。」

  在虎二旁边的妇人,正是虎二的妻子,薛安的奶娘。

  「是啊!是啊!」身材圆滚的她赶紧挤在虎二前面。「小安啊,我听说了,左爷的功夫了得,你能和他学真是造化。」

  「小安?!」左少棠颇是吃惊。

  奶娘端着锅鸡汤,扭身到他面前。「您就是左爷啊!」她上下打量,格格地笑着。「哟!您不知道我们寨主小时候多可爱哟,她从小就跟着老寨主……」

  「奶娘!」薛安脸上一燥,把她手里那锅鸡汤抢了过来,用身子排开她。「你可以走了。」

  「左爷啊!」奶娘臃肿的身躯还死命地卡在门边。「这老母鸡是自己养的,可鲜肥滋补哪,我特地为您杀的。」

  虎二也殷勤地探问:「左爷,你们是练什么功,怎么回来就关在房里?」

  奶娘怪声笑起。「哎呀!关在房间好,关在房间好。」

  薛安面上又是一热,暴吼声起。「你们两个都给俺离开。」

  「走了!走了!」两夫妻捂起耳朵,一溜烟似地窜走。

  「真是的。」薛安咕念,俏容上余温未消。「师父,您不要理他们,他们两夫妻就这么疯癫,他们说的话,您就当放屁……」

  听到「屁」字,左少棠瞥了她一眼,薛安赶忙改口。「您就当……就当……」她常「屁」的「屁」的挂在口边,现在不让她说那字,她的舌头就像打结一样,一下子想不到替代的话说。

  左少棠替她接口:「就当是马耳东风,听过就算了。」他探手接过她的鸡汤,俊容上是一抹得意的笑。「跟你说过要念书的吧?!」嘲弄她一时词穷。

  薛安斜照他,脱口道:「下次提醒俺,拜师前,眼睛要睁大。」

  左少棠悠哉地坐下来,把鸡汤放在桌上。「我只能告诉你,拜师后,做人徒弟要甘愿。」顺手将桌上整理出一块地方。

  「俺已经认了。」薛安移到他旁边,掀开锅盖。「操……够香!」一手拿起锅瓢,一手探出就要扒抓鸡肉。

  啪地一声,她的手上清脆地吃了一记。

  「不准吃。」左少棠端出师父的架子。「你方才说了那个字,我罚你不准吃。」

  「……」薛安惊愕过度,险些又吐出那个字。「不要啦!」她忍不住哀嚎,眼巴巴地望着鸡汤。「下次再罚啦!」操他奶奶的,那只鸡真的很香。

  「你很想吃?」话说完,左少棠就知道自己是多此一问。

  「奶娘煮的东西最好吃了。」盯着那只鸡,薛安口角快溢出口水。

  左少棠突然冒了句:「你把奶娘当下人,还是家人?」

  「当然是家人了。」薛安不解地回头。

  「这样……」左少棠陷入片刻的沉思中。

  「怎样?」觉得这问题有些怪,薛安追问。

  左少棠冲她一笑。「那下次再叫她煮给你吃了。」

  「又不是每次都有鸡吃。」薛安不满地叫嚷。

  左少棠咧嘴一笑,无情地夺了汤杓,啧啧有声地吃起来。「啊!果然很香。」

  「俺的鸡……」薛安吞咽口水,做无力的指控。

  为什么?为什么?她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想要拜师,为什么啊?!

  回答她的,是一肚子咕噜咕噜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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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叩!」一早便有人敲着薛安的门。

  「来了。」她打了个大呵欠,翻身开门。「嗯……」揉揉眼睛,确定没有看错。「师父?!您这么早来干么?」睡意犹浓,她伸了个懒腰。

  左少棠径自进屋。「我想了一个晚上,还是得让你学些针线活。」

  「针线活?!」薛安惊醒。「操……」

  听到那个字,左少棠指节弯扣,朝薛安额上去来,薛安想也没想,出拳格开。忽地灵光一闪,她拉出笑脸。「操……操心过度了,师父。」

  左少棠转出一抹笑,收了手势。

  薛安松了口气,搬出椅子请左少棠上座。「师父,俺干么学那劳什子的针线呢?」

  左少棠坐了下来,端详着她。「没听过『定、静、安、虑、得』吗?学武功须耐得了烦。学针线活可以帮你定心耐性。况且,你向来只有蛮力,不懂巧劲,学针线,要的便是那一个『巧』字……」

  怕他口渴了,薛安替他倒杯茶,堵了他的话。「俺懂了,俺懂了。」

  他真是欺她没读书,一开口就说些她不应该懂,也绝不会明白的道理来吓她。偏偏他说的又很像回事,教她想反驳也无从说起。只好摸摸鼻子,点点头,大赞一声:「师父英明!」

  看她那模样,左少棠险些失笑,他清了清喉咙问道:「说说看,你懂什么了?」

  薛安很认真地瞅着他。「说真格的,师父的话俺实在不懂,可俺明白俺一定说不过您,俺认了。俺现在是懂得认输了。」

  「认输?!」他拍拍她的头,见她皱下眉头,翻眼睐他。他赫然察觉自己的动作,有些仓皇地收手。

  「没差啦!」她低了头,小声地说道,俏脸突飞上的彤霞,几不可见。

  左少棠望着自己的手,也有些怔愣。其实,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喜爱与人亲近的人,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竟然常常就这么不自禁地失了分寸。

  他回神,挂回寻常笑容。「我又没要你认输,何必说得这么委屈,我只是要你心服口服地学好外针活。」

  薛安霍地抬头。「师父,俺心服口服,可俺不学针线活。」

  左少棠退自掏出备好的针线,用再温柔不过的声音说:「话我已经说明白了,你可以心不服口不服,却不能不学。」他穿了~根线给她。「你就跟着我从平针开始学起吧。」

  「等等……」薛安不敢置信地眨眼。「是你要教我?」

  「当然。」左少棠熟练地操针捻线。「虽然挽针绣、雕绣我是做不来,但是平针、单套针等等,还难不倒我。教教你,我想是绰绰有余了。」他斜看了她一眼。「反正我本来就没寄望你会刺龙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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