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婚变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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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婚变奏曲-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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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她没去?”

“我问过大金嫂,我给她电话已三天,她没去一次,我今上午又电话问她,她说忙,去师胜杰那里,她有的是时间!”我没法不激动。

“她有可能是把对辛医生的怨转嫁给孩子了。”甜心伤感地说。

“作为女人,都是有尊严与天性,扯着师胜杰,丢掉自己的母性,性和道都说不过去!就算和辛曼吵断到死不见面,就算忙到倦与厌,也还有对孩子的一份责任!”我确忧伤。

辛曼又进来,我拿起桌上一卷图纸“把它送给萍!我和甜心正讨论一个方案!”,语气生硬,他不解地看我一眼,拿着图纸走开了。

“嫂子,你这样不行!你不能因为我的分析,而如此对辛医生,我恐怕萍姐的问题没解决,辛医生这里又出事,现在厂里太忙,他们俩一个抓生产的,一个抓销售的,都少不了,如果辛医生面子、心里过不去,再找理由走掉,我要急的!”甜心对我皱眉。

“我也没怎样!就是让他去看看萍,下次注意!”我心里也烦。

“我的嫂子,他们天天都能见面,就是心里有梗,你解决不了,管好你自己的事吧!还是那句话,随缘!”

我们正说着,齐娜晃着肚子进来。

六十一章

六十一

“不上班,来这里干吗?”我问。

“二位嫂子,岳亢昨天又要我去做签定!”

“你不想去就不去,他没打你吧?”

“没有。”

“他再不敢,上次和他讲的很清楚!”甜心说。

“生孩是你自己的事,自己作主!”我说。

“为什么岳亢老怀疑孩子不是他的?”甜心问。

“就是他说的才一次。”

“我的神!”甜心耸耸肩,苦笑。

“回去上班吧!告诉岳亢,说我们讲的,去不去签定是你的权利!”我没好气的。

“好的。”她应着晃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真是感慨:

我在人海里寻找你

以为抓住的是幸福线条

不曾想成了捆我的绳索

你的大手牵我的小手

可是遇到行走的路标

不知旋进这深深的波涛

我在海里依旧拥着你的臂膀

希冀带我游上岸边

那里是家的港湾

海风吹干我的泪渍

我们听孩子在唱儿歌

世强在托儿所里把一个小朋友打了,我去看他时,大金嫂向我描述,“有什么问题吗?”我问。

“小孩子打架,没事。”一边的阿姨说。

“大妈妈,我想大爸爸。”世强搂着我的脖子撒娇。

“明天周末,大妈妈就带世强回家看大爸爸、姐姐、哥哥,但世强不可再打人!”我佯装生气。

“他拿我的小车。”世强吐字、表达都很清楚了。

“噢!大妈妈再教你一遍,我不伤害别人!我不伤害自己!我不被别人伤害!”

“我不伤害别人、、、、、、”小世强‘呀呀’地学着。

“九月份可上幼儿园了?和春生同岁。”大金嫂抱着春生问我。

“是呀,很快,转眼两年,他妈妈一次也没来?”我指指春生问。

“当她死了!”大金嫂气骂。

“真狠呀!畜牲不如!”我的评论无法不刻薄,对那样的母亲。

每到周末,世强回到家,我家分外热闹,君君和亮女抱着世强疯玩,现在,四喜也基本能自理,加上心理治疗的结果,他给三个孩子讲讽趣故事,我在厨房给他们做喜欢吃的。

我发现世强成长得非常好,超过君君在两岁多时的认知和能力,他居然能自已洗脸,有模有样地收拾碗碟,我想起上次君君和亮女的家长会,这可能就是那种‘放手’教育的结果。

四喜在讲‘爱因斯坦的镜子’的故事,爱父说:“其实,谁也不能做你的镜子,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镜子,拿别人做镜子,白痴或许会把自己照成天才,盲目地与别人相比较,以为自己比身边的人聪明就满足了,或者觉得自己不如别人就沮丧,这很愚蠢,每个人的人生目标不同,自已才是自己最好的向导。”

君君和亮女听着,不住地点头,我也感叹,可能四喜已经认识到以老部长为他的目标,是自己思想钻牛角尖所犯的认识偏激错误,他的心智已开始正常了。

“大妈妈,这星期不去托儿所好吗?”世强又在重复地问这个问题,自从他会讲这句话开始,每周末回来,都问这样的一句话。

“世强又要变成小狗娃了!”我哄他说,不上托儿所的小孩,不会说话,象小狗一样地叫。

“我会讲话,不会再象狗叫。”世强嘟着嘴。

“现在说话就快成狗叫,再不去会变得更象。”亮女用手去点弟弟的鼻子,君君学着狗叫,笑倒在床上。

“嗯、嗯、、、、、、”世强不再说,边嗯边想着变狗娃的事,看着孩子们的欢笑,我在想美眉,不知她如何?在世强的记忆中,对她的印象已经模糊,托儿所里别的孩子叫妈妈时,世强很自然地喊我妈妈,为了以后美眉的出狱,我才勉强自己让世强在妈妈前加上‘大’字,把他生母的位置给美眉留着,亮女是个懂事的孩子,心思很深,从不在我面前直接提自己妈妈,只是在她的书桌上留着她、美眉和世强的合影照片,有时自己抱着看,呆呆的,我看着很心疼,但不敢打搅孩子自己的心灵空间。

该去看看美眉了,她一定很想孩子,我思忖着什么时候能安排个时间。

甜心对我说:“长生的父亲生病,长生却请不了假!”

“为什么?”

“部队那个年青领导出乱子了!”

“什么乱子?”我惊问。

“不知道,长生说是军事机密,只说上面来人处理,不能请假。”

“长生父亲什么病?”

“哮喘,他是乡下老师,长年喝粉笔沫,现在喘得行路都难,五十五岁提前病休住院,不过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长生和他的父亲感情极好。”

“当然!母子连心,父子同根,是人的天性。”我说。

“长生和他父亲的情感超出常人,每到节假日,听说我们要回家,他就在村口望着来往的车辆,东北的冬天多冷呀!我都难忘他的样子。一手夹着烟,一手拍着身上的雪,还不停地跺脚,我们还没来得及叫‘爹’,他就接过我们的行李,喊长生时,嘴冻得不听使唤,我一看地上,扔了七八个烟头,他的棉帽上足有一指厚的雪,可想,那是怎样的盼子归来的心情!”甜心说。

“这种爱太沉重!”

“长生家境贫,他父亲为了供他上学吃过不少苦,退休后,为了多赚些钱,他拉过板车,杀过猪,长生一直想对他多尽些孝心,他就说‘忠孝不能两全’,这样的父亲,我听后都感动。”

“你做儿媳的能这样想,是老人的幸福。”我想起婆婆“亲人在世的时候,多珍惜重视!不要等他们走了,才后悔,这一点,你比我做的好。”

“四喜哥的父亲现在怎样?”

“婆婆走后,他的身体也渐差,由四喜的弟弟照顾着,四喜现在这种状况,家里尽量不给我添麻烦。”

我们说着,辛曼进来,有人在外叫甜心,甜心出去,辛曼上来抱我,被我推开,“回来这几天,还没和萍处好?要耗到什么时候?”

“应该是我问你要耗到什么时候?”他蔫蔫地坐到椅子上。

“我们过得很好。”

“你说好就好?要别人认可才行!”

“我过自家的日子,关别人什么事?”我不屑。

“让我看着心疼,装吧!看你佯装到什么时候?”我听他的话,苦笑道:“你真是自以为是!”

家里,君君和亮女在背诗“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烟怎么会是直的?”君君问。

“风吹的。”亮女说。

四喜在给孩子蒸土豆,他已经可以干些不费力气的活了,郑明和赵启智在帮忙剥皮,“快来吃!”他招呼孩子。

“我的厨艺还没丢。”四喜对我们说,土豆的香味温暖而含蓄,使人感到家的情意。

第六十二章

六十二

再见到美眉,她的情绪和身体都精神许多,脸色虽然苍白,却不再浮肿,递给她孩子的照片,她习惯接过去看看,“又长高了不少,他们是因祸得福,不是我坐牢,怎么会得到你那么好的照顾和教育?!”

“你满意就好!”我笑道。

“等我出去时,都已长大成人,我枉为一个母亲,只给他们带来伤害和拖累。”

“你生了他们也不容易。”

“孩子想我吗?”她问。

“想,亮女常抱着你的照片,问什么时候你学习完毕?我说要很久,她说妈妈学习不用功,不如亮女。”美眉笑着哭起“我的好女儿!”

其实,亮女的童年记忆也在慢慢淡化,她已不再问我,什么时候再去看她的妈妈,都是我在主动告诉她,她已由最初热切的思念化成今天淡然面对,只轻轻对我“哦”一声,算是回应,生生母亲对她来说或许变成了一种回忆,看照片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在厂里,甜心给我讲她女儿的事“上了幼儿园,进步真不小!会行军礼了,还让我们陪着,那个小的刚学语,也象模象样地举手敬礼。

“是雨君的教育得当,爱国主义要从小培养!”

“真是的,我昨儿去接孩,幼儿园决定给每个家长每周发一封信,以便幼儿园和家长沟通,教育好孩子,我读信后,真有感触!”甜心说。

“信上写什么?”

“说要引导孩子逐步成为自信、独立、负责、善于与他人合作并有生存能力的人,主要是从小培养孩子的四心”

“哪四心?”

“第一是自信心;家长要做到尊重和信任孩子,建立合乎孩子能力的目标,善于发现并时常肯定孩子的优点,要孩子勇于面对困难。第二是责任心;要言传身教,让孩子自己的事自己做,鼓励孩子做事要有始有终,承担责任。第三是爱心;给孩子做榜样,对孩子进行移情训练,也就是将心比心,学会理解别人,体谅别人,培养孩子的同情心。第四是耐心;不要让孩子养成半途而废的习惯,要给孩子在活动过程中,设置点障碍,磨练意志,集中孩子精力,让他明白生活中许多事,需要耐心和等待,等等”

“雨君真不简单!”

“简直是个教育天才!”甜心也叹。

“术业有专攻,你也一样!是个天生企业家,快到春节了,今年我们的红利不少呀!”

“是嫂子和我共同协助的结果。”

“今年我家事太多!主要是你在忙。”

“全厂人都在忙,不是哪一个人的。四喜哥的病怎么样了?”

“能自主运动,心理上的要问赵启智,感觉到年末差不多。”

“辛医生今天没到办公室,很奇怪!”甜心笑道,我也感觉到辛曼的异常,但不好说什么,便讲;“可能那边太忙。”

“那边天天忙。不会有什么事吧?”我们正疑惑,见萍的助手匆匆跑来。

“厂长,经理快去看看,出事了!”

我和甜心跑到车间,见萍昏死过去,辛曼抱着她的上半身,用一只手在压她的人中,她的下半身躺在地上,那里一摊血,“怎么了?”我急问辛曼“快送医院”又对旁边的司机催着。

辛曼抱着萍,被车送往医院,问助手才知,原来萍搬一捆布料时,不慎被地上的布拌倒,摔了一跤,就突然腹痛,身下因流血过多而昏死过去,辛曼正好进来拿东西,将其抱住急救。

安排好车间工作,我和甜心回到办公室,“为什么会下面流血?难道萍姐怀孕了?”

“很可能,但不断言,我们不是医生。”我说。

“辛医生懂,你问他,他没说。”

“我们也敢紧去医院吧!”司机已把车停在门外。

在医院走廊里,辛曼苦着脸坐在那里,“来到这里,就想到我家大妞那时的事。”甜心说。

“是呀!几年转眼间。”我有同感。

急救室的门开了“辛医生,你进来!”里面护士在叫。

辛曼是这个医院名医,医生和护士都认识他,一会儿辛曼从里面出来,他的脸色比进去时还难看,“萍怎样?”我急问。

“她很好,只是失血太多,在补血。”辛曼的语气冰冷。

“她怎么会突然这样?”甜心迟迟疑疑地问。

辛曼没有言语,抱着头坐在椅子上,我和甜心明白了八九分,我俩也坐下,静静地陪着辛曼,他现在心里一定风雨翻搅,见他慢慢抬起头,硬对我们挤出一个笑意“经理先回去吧!”他让甜心离开,甜心冲我挤挤眼,走了,辛曼抬起头看着我,他用一只手拉住我的一只,又用一只拉住我的另一只手,然后,将自己的脸埋在我的掌心里,我感到他温热的泪水。

“她流产了,不是我的。”

“你怎么知道不是你的?”我用手替他抹着泪。

“我是医生,里面也有医生问她怀孕时间,她说了,当着我的面。”辛曼自己掏出手帕擦干泪渍。

“你很在乎?不然你不会流泪?”

“她是我的妻子,在我的同事面前,我以后如何做人?”

“辛曼,你同事并不知道你们分居!”我忙给他指明。

“这个世界不大,转来转去,大家都是相熟的,她在厂部招待所和师胜杰的流言,我不是聋子,只是没想到这么过分!”辛曼仰面长叹“除了离婚,我和她的婚姻还有路走吗?”

“辛曼,别!想想孩子!”我也急,没想到事情发展成这样。

“孩子还小,她什么也不懂,放在托儿所,反让她摆脱了不健康的家庭,快乐成长。”

“那也得冷静一段,考虑好!再说,萍的身体还在病中!”

萍被推了出来,我上前,她看见辛曼和我,把眼闭上,我明白过来,暗骂自己的愚笨,和辛曼单独出现在她的视线里,这个时候,我是猪!我心下真恼自己,送萍进了病房,护士离去,“萍,甜心也来了,刚走,因厂里有事。”我忙解释。

“不用解释。”态度冷得象冰,我扭身找辛曼,却没了人影,给甜心拨了电话,找两个女工来陪护,“萍,我家里情况,你知道,我真想在这里陪你。”

“谢谢!不用,女工也是多余。”一听就是气话,“趁着女工还没来,我说两句你不爱听的话”我实在忍不住。

“知道我不爱听还说!”她说着将身子扭得背对着我,我只能闭嘴。

走出医院大门,发现辛曼的车还在那停着。看见我,他下车“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陪萍吧!”我自顾自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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