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农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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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农家女-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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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多心知自己又要挨训,便叹了口气。“咱爹老拿我当小孩子,你也是这样,老拿我当小孩子。你当我啥都看不出来吗?”

“那你看出来啥了?”李进拢着袖子问道。

李多嘿嘿一笑,“一个妇人,带着两个孩子,身上又没有钱,你说她是咋敢租个车到这里的?你别当我是孩子,其实我啥都懂。”

李进笑了笑,“还说你不是孩子,你若是真懂就不该说出来。你也马上是该当爹的人了。收收你那顽皮的性子。有些事情知道了没必要说出来。你自己偷着乐这才是真有意思。我让你跟着张先生。就是想让你学学他那一份沉稳,你瞧瞧你沉稳没学着,倒把张先生那副书生气给学来了。好了,我要去给大姐回话。你有啥事就去办吧。”说完了这句话,也不管兄弟是什么表情,就站在正院的二门处敲起了门。

不一会,吕氏就过来将他引入了正院。

“两贯钱?才这么多?”从真定府到这里可不近,这可不像后世那样,坐上动车几个小时就到另一个省会了。从河北要走到陈州,最起码也得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路上人吃马嚼,所以两贯钱是绝对不多的。

“是啊。”李进点了点头,“他们是从真定府请的人,说好先付三贯,到地方再付两贯。谁曾想半路上遇到了一群流民,将他们打劫个干干净净。”

“怎么没跟着商队走?”安木知道这个时代的人一旦出远门总是会事先联系好商队。跟着他们走,一来是图个安全,二来是图个路上有人照应。

李进耸了耸肩,“问了驿卒,说是一开始是跟着官府的几辆邮差车走的,可是走着走着古娘子生了病,路上耽误了两天。”

安木点点头,那古娘子看着就是娇娇弱弱,想必以前也是风吹不着雨晒不着,是富贵人家。也难为她从真定府那么远过来投亲。只可惜亲人都死光了,纵是来投自己也没有办法收留她。

“明儿帮她寻客栈的时候,多留些心,找一个安全可靠些的。”

“阿姊,咱为什么不能将他们留下来啊?”大郎看见安木一直不同意留下他们,忍不住问道。

安木笑道:“怎么,大郎喜欢他们吗?”

大郎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低下头道:“她长的像阿娘!”

安木若有所思的看着大郎,想了想后说道:“那大郎是想阿娘了吗?”

大郎听到阿娘这两个字,早已经忍不住泪水,扑到安木的怀里哽咽:“阿姊,我想阿娘,想阿娘,好想好想……阿姊,阿娘去哪了为什么总是不回来?婶婶说阿娘出门买东西去了,要去好几年?阿娘是不是不要我了,是不是我不听话?”

安木和吕氏交换了一下眼神,拍了拍大郎的肩膀,柔声道:“阿娘确实是出门买东西了,只是离的太远,所以回不来。等过几年大郎长大了,到时咱们一起去接阿娘回来好不好?”

吕氏也在一旁跟着劝大郎,哄了许久才算哄得不哭。

到了晚上,请古娘子到正院里来吃夕食。

古娘子一身粗布麻衣,头上依旧是那根木钗,两个孩子也是穿着破旧的麻服。到了正院后,相互行了礼,然后便默默的开饭。

吃完饭后又端了茶,便将古娘子请到了旁边的客厅里说话,吕氏便按着安木的意思,旁敲侧听的打听。古娘子心知他们是想借机证明自己是不是他们真正的亲戚,便将以前高氏和安克明刚刚成亲时的事情给讲了一遍。

原来,安克明和高氏都是真定府的人。当初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恩爱非凡。成亲一年之后就生了长子,谁想到刚刚三个月孩子便出了痘子过世了。安克明悲伤莫名,便不想再居住在真定府,卖变了家中的财产,四处游学。路上遇到了一股流民,又被流民裹挟着到了陈州。

安木和吕氏听得面面相觑,忍不住问道:“古娘子,你这次也说是遇上了流民,先严出真定府也是遇上流民,那里是不是不安全?”

“倒不是不安全,而是河北常年打仗,所以流民就多一些。”古娘子怯怯的解释。

芸娘看着母亲和安木谈话,完全将她看成了一个大人,便忍不住认真的打量她。只见安木穿着一身粗布孝服,身上没有任何装饰,就连脚上的鞋子也是麻鞋。可是坐在花屏床上时,通身却透出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味道。这种味道是她所没有见过的,这位小表妹比她所见过的任何人都要自信,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只属于男人的优越感,就好像一道耀眼的光芒般,直射到她的心头,让她不由自由的膜拜。

这种感觉,令她羡慕,令她嫉妒,令她心生向往。

如果,自己也和这位小表妹一样那该多好?

她不知道,在后世有一个词是专门描写安木这种人的。那就是气质和气场,一个有气场的女人不论她在哪里,不论她长的好看与否,众人的目光总会停留在她的身上,眼睛看不到别人。

安木看到芸娘在打量自己,便友善的回了一个笑容。

古娘子连忙笑道:“你们姊妹从来没见过面,以后要多亲近亲近……”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来安木还不一定认自己呢,便又改口,“以后我们就住在沈丘了,还得托你们多加照顾,若是家里有要做针织活的只管打个招呼。我们娘俩没别的本事,就是会绣个花做件衣裳。”

安木微微颌首,“自然是要照顾的,只要是肯出力,这天下哪里挣不到钱来?”

古娘子听到安木这样说,苦涩的笑笑,又往前挪了挪,“有件事情却是想和你们商量商量?”

“什么事情?”

“却是和这租房子有关!”古娘子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和芸娘商量了一下,家里人都死光了,我们也没有办法回真定府。不如以后就在这里安家,既是要安家,自然是要照着安家的章程走。那是断断不能去住客栈了!我们又人生地不熟的,所以就想在你们村租个院子,你看怎么样?我们平时可以做些缝缝补补的营生,我和芸娘也能绣些花拿到县城里卖。断不会拖累你们太久的!”

安木听到这话笑了笑,心想古娘子终于想通了,知道万事求人却不如万事求已。便笑道:“这事却是好办。下午我说好了,给你们五贯钱,这钱正好可以拿去租个院子,还能有些剩余。明天我就让李进叔到村子里帮你们问问,看看谁家的院子空着要租给你们。回头锅碗瓢勺椅榻之类的你们也不用买,我把家里的客房收拾出一套给你们送过去。”

古娘子千恩万谢的道了声谢,又拉着安木说了一会子话,才领着儿女们回了客房。

“大姐,他们住在村子里连块地也没有,将来可靠什么生活啊?”吕氏对古娘子颇有好感,忍不住开口说道。

“咱们能帮得了一时,怎么能帮他们一世?这路要怎么走,还得靠自己。当初,不就是没人帮咱们,咱们也走过来了吗?”安木啜了一口茶水,气定神闲的说道。

ps:

这本书,严重的点收比失调,收藏一千多,可是每天却只有八十个人左右订我的书。是不是写的不好?还是你们不喜欢看这本书?我这两天想了好久。决定开新书了,新书是乡土文,和我上本风格相似。大家说一说,你们喜欢乡土种田文吗?

这样的历史种田文,是不是真的没人喜欢?

☆、第67章唱曲

第二日,李进便放出了消息要替古娘子一家寻找住处。将村子里家中有闲房的选了又选,才定了李方家的闲房。

李方家中兄弟不多,就两个,早已经分出来单过,虽然大宋朝是不许百姓分家。但是儿子多了住在一起,总是会有摩擦,所以许多长辈都是在宗族的见证下,先将家产给分清了。如果遇到有征兵的年头,就要靠撅草棍儿抽长短来判定谁家去承担兵役。如果是普通的徭役,那就按年轮流。

所以,只要不是遇到那种不讲理的家庭,一般情况下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扯皮事。

李方家的这套宅院里一共三间房子,屋后是伙房。古娘子被李进引着过去看了看,也颇为满意,虽然地方非常小,不过倒胜在干净,而且和李方就隔了一道墙,如果有个什么事情喊一声李方就能听到,沈娘子又是一个痛快人,当即同意古娘子若是租了院子,可以天天到她家里打水。

就冲着可以打水的原因,李进一下子付了一年的租金给李方。李方原是不想要,可是被李进说了几句,说什么亲兄弟明算帐,咱们虽然是同族的兄弟,不过我到底是给安家做事的,你若是不收房钱,将来出了什么事情也不好解决,这才算勉强收下了八百文一年的房钱。

安木请了两个村民过去先把院子从里到外的给收拾了一番,等到收拾干净后将一间客房里面的桌椅和床榻都给搬了过去。又让李进到铁匠那里帮着打了一套的锅,算是帮着他们将家给安了下来。

古娘子心里虽然有着不乐意,可是到底还是搬了出去。

等到他们走后,安木松了一口气。要是放在后世,哪里会有人肯这么尽心尽力的帮人啊?最多也就是借你点钱罢了。可是现在不仅要借钱还要照顾他们,如果他们在村子里被人欺负了,还得自家出头。

只觉得古代的宗族制,真是一个折磨人的制度。

因为不怎么相信古娘子所说的话,安木让李进暗地里去找一家经常跑河北路的商号,请他们去打听打听古娘子的家事。李进还没有去找商号。候押司就过来看大郎,听李进说了这事后,候押司笑道:“打听消息的事情,差役们再胜任不过了,让商号们去打听,还不如我遣了人去。”安木听他这样讲,便要给候押司五贯钱,请他派个人去。

候押司怎么可能会收她的钱,说过几天陈州就要往河北路运盔甲和兵器,他托个人打听一下就行了。不需要几个钱。不过就是请吃一顿饭的事情罢了。

往河北路。一来一回需要两三个月时间,所以这事就暂时的先放下。

就这样,古娘子就成了安家的亲戚。

用句吕氏的话来讲,古娘子倒是一个知情识趣的人。知道安家不可能收留他们,便搬了出去。没有赖到安家不走,如果他们真的赖着不走,安家是不能真的将他们赶走。这话一说,把安木气个仰倒,好吧,别人来了自己家,自己不喜欢的话还不能赶跑,这是哪国的道理。

古娘子说自己和女儿都是会针线活。安木便让李进领着古娘子去了几趟县里,找到了几家大点的绣坊,在那里收了些针织活回来,好歹也能补贴些家用。

隔了几天后,古娘子提了东西来安家。想做户籍的归档。安木不懂这个是什么,便请李进去请候押司。候押司道:“这妇人,倒是想一出是一出,你只管说现在衙门里正在交接,不能做这个甘结。”

候押司怕安木冒然答应了什么不该答应的事情,特意在第二天亲自来了安家,当着安木的面和古娘子把话说清楚。古娘子讪讪地笑:“我这不是想着,将来庆哥如果参加科举的时候可以算做陈州的人吗?哪里想到会有这许多麻烦,既是现在衙门里在交接,那这事就隔一段再办吧!”

候押司脸上淡淡的,“我年纪大了,今日倒要倚老卖个老。安家现在只剩下两个孩子。我又天天在衙门里公干,没时间照料家里。所以孩子们难免就有些想的不周到。娘子如果真是疼爱两个孩子,就不该对孩子说这些事?庆哥的事情,我自然会有安排。以后娘子若是有了事只管去找我,孩子们懂得什么?”

这番话说得古娘子脸上一片泛红,倒是安木看不下去了,说起了其实话题才算让古娘子下了台。

等到古娘子走后,候押司肃容道:“万幸大姐没答应帮他们归档,你不知道,这归档是需要你家出具甘结,将来庆哥虽然是落户陈州了。可是你就能保证他一是个好孩子吗?万一将来他做了什么事情,抓不到庆哥可是要来抓你和大郎的。”

听到这话,把安木惊出了一身冷汗。

一晃眼,古娘子一家在沙湾村已经住了快十天了,大郎很喜欢古娘子,一来是因为她长的高氏相似,二来是因为她脾气温和,对大郎非常体贴。安木见她没有伤害大郎的意思,便任着她。每天大郎读完了书之后,都会去古家去找他的姨母。

若是古娘子做了什么好吃的东西,也会让自己的儿子送到安家去。其实倒也不是什么好的吃食,两家都守着孝,不过是将面食和素食换着花样做罢了。

这一日,安木三人下了学写完了课业,听吕氏说今天李户长请了唱曲的来家唱,便领着大郎和铭哥出去转转。

到了村子里的晒谷场,只见得那里早已经人山人海,挤得水泄不通。大郎在外面急得直跳,就连稳重的铭哥也是伸长着脖子往人群里看。

“几位小官人好!”看到安木几人,人群外面那些卖小吃水果和摆茶水摊的纷纷站起来打招呼。

“女官人拿去尝尝!这是刚刚从树上摘下来的,香甜着呢。”一个卖樱桃的同村人,从盖着新鲜树叶的筐子里抓了一大把红鲜鲜的樱桃往安木三人手里送。

安木笑吟吟的捏了几个,送到了大郎的手里,再多就不肯要了,“我们家里也不缺这个,尝尝鲜味就行了。你们做生意的也怪不容易,不要了,不要了……”

“不是托着你家的福。哪里有我们现在的光景?”卖樱桃的说什么也不同意,一个劲的往大郎手里塞,“我家这樱桃,往常是要卖到县城里,一个摊子一天就得交几文钱。现在在家门口就能卖出去了,不仅不用交摊子钱,还不用再给栏头交税钱了。这一年到头下来,家里就能多了一两贯的收入。如果不是你家开了这个书屋,哪里会有我们的好日子。”

这话一说,旁边立刻有人符合。纷纷开口夸奖安家这个书屋给村子里带来了不少的收入。

安木见到挡不住卖樱桃的热情。便用眼神示意吕氏给那小贩钱。卖樱桃的死活不肯收钱,两下正在相让着,却突然听到乐声响起。

“……我只见黑黯黯天涯云布,更那堪*倾盆骤雨。早是那窄窄狭狭沟沟堑堑路崎岖。知奔向何方所?犹喜的消消洒洒断断续续出出律律忽忽噜噜阴云开处,我只见霍霍闪闪电光星炷……”

只听得锣鼓喧天,两个丑角一起出场,正在上面唱着开场曲。

“哎呀,来的晚了!”安木大急,这可是她第一次在古代听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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