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舒之弃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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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舒之弃长生-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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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吼道。

“因为我也是邪相传人!”庄舟气势狂霸,再无原来从容之气。

我气得哆嗦,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怀中苏青云突然吐血不止,看着那一口口黑血,看着他紧闭的双眸,再看着他死灰的面孔,手脚冰凉!

“苏青云!苏青云!”

“哈哈哈,苏青云!神相!哈哈,剑上有毒,天底下最毒的毒,无药可解!等到蔓延至全身,他必死无疑!哈哈,就算你有长生诀,也救不了他!哈哈哈!”说着看向苏青云,目露凶光,“该死的神相,你们统统去死吧!”

庄舟说着,手上又捏起了诀,那些黑衣死士再一次的袭来……

刀光剑影再无边,支离破碎总残缺,千万年的宿仇,终于在今朝汇结!

我看着四周的厮杀,看着目中充满毁灭的庄舟,握紧了拳,咬碎了牙!而这时,我感觉到怀中的苏青云身体开始发寒,低头一看,苏青云心口已经变黑,并且蔓延开来。

心大骇,运起真气输出长生诀,想要给把毒逼出,可是不管怎么努力,我都没法逼出,甚至都没法延迟它蔓延的速度!看着它快要蔓延至四肢,想着庄舟的话,心生寒,手打颤,浑身发抖!

我救不了苏青云!我救不了他!就算我有长生诀,我也救不了他!

长生诀,对毒药无能为力啊!

我抱紧他,颤声喊道:“苏青云!苏青云!你醒醒!你不要有事!”

我摇着他,喊着他,可是苏青云始终闭着眼,一动不动,只是身体越来越冰冷。

“不要,不要,不要再走了!你们不要再走了!苏青云,你醒醒!还有很多话没说完呢!你不能走啊!不要啊!”我喊着,任由眼泪爬满脸。

“云迟——”这时,我听得怀中声响,低下头,见苏青云吃力的睁开眼。

“苏青云,苏青云!”见他醒来,我一喜,大声呼唤着。

见到是我,他的嘴角浮现出那抹一如以往的温和的微笑,而后眉一皱,偏头又吐出一口血。我一急,又加大了长生诀的力道。

苏青云却反手握住我的手,摇了摇头,翕动了下嘴唇,想说些什么,可是虚弱至极,一时开不了口。

“苏青云——”

看着他越来越难堪的脸色,看着他心口汩汩溢出的血,我慌乱极了。

毒已蔓延到肩膀,很快要蔓延至全身了,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泪水模糊了视线,心乱如麻。

这时一只手伸上来,轻轻的抚上我的脸,给我抹去眼泪。

“云迟,无碍。”苏青云轻轻的说道。

视线一瞬清晰,可是听着眼前这个男子笑着说了这句话,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苏青云咳了声,再无力给我拭泪,垂下手,吃力的道:“云迟,莫哭。”

“苏青云,我救不了你,长生诀救不了你!”

“没关系。你恢复长生诀,就够了!”

想到他为我的做的一切,我泣不成声,“苏青云,你为什么要为我做那些!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呵呵……”苏青云笑着,笑得分外悲凉。

“本想着还有很多时间说,没想到来不及了……”

毒已蔓延到嘴唇,渐渐往上,渐渐将一切吞噬。我越来越无力,越来越恐慌,越来越绝望!

“苏青云——”

苏青云吃力的举起手,想要再次抚上我的脸,可是手到了半空,又垂下。

“云迟,这辈子遇到你,真好……”

说完,闭上了双眼。

我怔怔的看着他垂下的冰冷的手,怔怔的看着停滞在嘴边的那抹微笑,怔怔的看着他闭紧的双眸,怔怔的看着他整个人被黑色之气吞没,一时之间,心像是被掏空了,整个人呆住。

很久之后,我终于反应过来,死死的抱着他,再不松开。

“苏青云,不要走啊!”

“不要走啊!”

“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虐文无能】

☆、尘埃落

满城白纸飞散,招魂旗迎风“扑扑”作响,说不尽的哀凉。

我站在窗户旁,看着血残阳,耳畔又浮响起云浅的话——

“……王爷知寂寞门人一直护你左右,得知您选择将所有忘却后,找了门主。他对门主说‘你我皆有唤她醒来的目的,不若联手,待她醒来,她可获长生,到时云浅也能醒来’,门主同意了,便参与了他的计划。

王爷负责补心,门主负责给您解毒敛气,所以缥缈风才会被设计了,给您输入真气。

只是门主有私心,只要我醒来,别的都不顾。王爷是为了您好,要缓慢进展,循序渐进,可是门主见我时限不多,只想快速让您恢复记忆。所以等到小楼事变,他就不管不顾的将您引来。

这些年,其实都是王爷为您奔波为您忙……”

目光一黯,低头看着桌案上平摊着的那幅画,抚上去的手指微微颤抖。

那副画的边上题了句诗——

昨夜西窗自剪烛,一盏灯芯,燃不尽相思苦。

熟悉的字体,再不见的人。

想着那时不过转身,他只来得及写下这句诗,之后便要奔赴最后的厮杀中。也许他都没想到,这会是他这辈子最后留下的东西了。

微微叹口气,却听得边上传来一个声响。

“要走了。”是缥缈风的声音。

轻轻点点头,收起画卷,看向倚在门柱上笑靥如花的缥缈风,轻轻道:“走吧!”

**

荒海大地最南端,无望林神秘难测,嶙峋礁石如林。而在那茫茫的无际海上,一艘大船搁浅在岸边。

云浅、寂寞门主站在边上侯着,两人皆是白衣飘飘,海风翻飞衣袂,两人皆如飞天般出尘。

“留照国主给的船真不错!”缥缈风说着,跟寂寞门主打了个招呼,跳上了甲板。

云浅见着我,走过来,笑道:“小姑姑,我们终于回家了。”

我点点头,挤出一丝笑。

登上船,起锚扬帆,渐渐离岸。

站在甲板上,看着越来越远的黑色大陆,心里怅然。脑海里浮现的是那一天,苏青云骑着高头大马风尘仆仆赶来的模样。

可是我知道,他再也不会来。

“小姑姑,风大,进去吧。”云浅道。

“好。”轻轻应了声,最后看了一眼那边大陆,而后转身离开。

海上飞鸟嘶鸣,天外云卷云舒,深深吸了口气,心念道:

——“苏青云,我们下个轮回,再见。”

☆、曲终尽

“臭缥缈,你给我下来,不要再偷喝我的酒啦!这是等云浅生宝宝的时候开封的!”云筝叉着腰,杏眼圆睁,大声对着正要抱着酒坛开溜的缥缈风喊道。

缥缈风被逮个正着,露出如花般的笑靥,而后眨眨眼睛,一脸无辜的说道:“哎呦,我只是尝尝看味道怎么样嘛!干嘛那么凶呢,凶了容易老,你已经够丑了……”

“什么!混蛋!你站着别跑!”云筝听到缥缈风居然敢这么多,气不打一处来,放下手中花篮就冲上去……

看着他们追逐的身影,听着他们的戏闹声,我不由微微一笑。

转过头,目光落在娆花下那两个白衣翩翩的人身上。

两人皆是手中捏着棋子,看着石桌上的棋局。云浅正蹙着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寂寞门主却是静静的看着她,嘴角一抹柔和的笑意隐隐浮现。

忽然一阵风吹过,娆花飞落在云浅发丝上。寂寞门主伸出手,轻轻拾下,而后不知说了什么,让云浅抬起了头,目光含笑。

看着云浅微微隆起的腹部,心中甚是欣慰。

望向满岛的娆树,看着娆花漫天,心想今年的娆花开得真好。

再过一段时间,就又该采摘娆果了。

一年一年,过得真快。

二十年了,一晃就二十年了。

二十年前回到岛上,配合寂寞门主的术法,催动了云灵,彻底解开岛上的咒术,封仙台的仙相终于得以转世轮回,残留的仙相也再不用受咒术之苦了,只是不再有长生,不过百年寿命。所有的相,都化为了平常。

本来化解之后他们便该回荒海大地,可是最后寂寞门主和缥缈风都不约而同留了下来。

缥缈风说:那里太纷杂,还是这里来得干净。

我无谓去留,便也任由他们。

而在这二十年里,寂寞门主终于和云浅喜结连理,如今云浅身怀六甲,马上就要诞下麟儿;而缥缈风和云筝每天吵吵嚷嚷,可是我知道,他们也早心有系,现在都是藏着掖着假装不知而已。

看着他们欢喜,我也欢喜。

无边岛,也终于不再冷寂。

深吸一口气,透过漫天飞舞的娆花,看向远方的无际海面,目光有了些迷离。

如今一切都安好,那么你们呢?

小七儿,你还好吗?

苏青云——你又还好吗?

兀自叹了会,站起身,便欲飞下青玉屋檐,而在这时,心上突然一滞。猛然抬头,见无际海面上突然出现了一只大船,正在往这边驶来。

稍作沉吟,飞身前去。

落在礁石上,看着那只越来越近的船,心莫名的跳得很快。

而当船渐渐靠近岸边时,当我看到站在甲板上的那人时,心似停止了跳动。

恍然间,听到那人说——

“云迟,该回家了。”

【完】

作者有话要说:《白云舒》终于全部写完,当然,后续修改还在进行中,各位如有疑问请不要大意提出来,当然建议等也是大大欢迎。

曾经我说我要写一个自己喜欢的故事,我做到了。

曾经我说我要写一篇四十几万的长篇,我做到了。

曾经我说不管文再冷,哪怕只有一个人看,我也要写完,我也做到了。

我很开心,真的。

然而我更开心是这一路有你们那么多人陪伴着,你们让我知道我不是在自导自演自娱自乐,我有观众,我有读者,我很富有!

在此我要向你们鞠躬,表示我最深切的谢意!真心祝愿你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最后当然要猥琐一下了,呼呼,来来来,戳一下我的专栏,把我这二货收一下吧,墙裂要求把我带回去家!【嘿嘿,其实只是想发新文的时候你们能及时知道罢了】

苏行乐的打铁铺子戳一戳吧

最后的最后,啊啊啊啊,我都完结鸟,乃们这些小霸王能不能浮出一下水面啊!让我看一下,就看一下,好歹让我知道你们的存在啊!嗷嗷嗷!

☆、青山斜阳流云动

在我年少时候我常常会做一个梦。梦里我置身九天之上,俯瞰着云下众生,我的目光最后停留的地方永远是一个开满娆花的岛屿,我似乎在找寻着一个身影,可是我永远找不到。而虽然我高高在上,身后匍匐无数,内心却感觉不到任何愉悦,有的只是无边的寂寞。

这个梦反反复复出现,让少年的我颇为惶恐。告诉皇伯父,皇伯父只是手一摆,道:“吾儿莫怕,仅是梦而已!”

皇伯父,便是我留照的开国皇帝苏洛,亦是我父亲的长兄,待我极好,远甚于我的父亲苏净。

父亲常年征战在外,难得归家,平时只是听着别人说着他的事迹。他们说,我的父亲苏净,是个战神!

最初的记忆便是我四岁那年,他凯旋而归,金甲银枪翻马而下,接过娘亲手中的我,端详半响,而后递还,不说一言,只大笑进门。我便在他的大笑声中看着他健壮的背影渐渐消失,迷惑之下回头看娘亲,却见她一脸落寞。

当时我并不明白娘亲的落寞到底为何,直到九岁那年听到了那场争执,我才有点明白。

那时在深夜,我正睡得酣,突然听到隔壁娘亲屋内的嘈杂声,仔细听下,却是娘亲再哭,依稀还有皇伯父的声音。我感到奇怪,便悄悄的下了床,走到门前,拉开了一道门缝。

娘亲坐在床头哭,皇伯父站在边上安抚,灯光里,他的表情忽明忽暗。

娘亲说:“净知青云是你骨血,如今要与我和离。”

皇伯父说:“和离便和离,朕再娶你。”

娘亲说:“如此荒唐之事如何能做?我已对不起净,怎能一错再错!他躲我一年又一年,我苦苦哀求他也终不肯原谅!当初若非你纠缠,如今又怎会到这般地步!现在你还来做什么,是想逼死我么!”

“……”

之后再说什么,我已听不到,这几句于我来说足够惊骇,以至猛然推开了门,却也不知说什么,只一动不动的盯着着屋内两个人……

我终于明白父亲为何对我如此冷淡,自然也明白了皇伯父对我为何如此关爱,然纵使两者对于我有着天壤之别,我依然对我那用兵如神的父亲充满敬仰,所以听得这真相,只觉吞了苍蝇般恶心。

彼时年少,好恶皆放在脸上,自那以后对着那位高高在上的君主、曾经无比亲近的皇伯父也是划清了界限,漠然对待,虽然我知道他才是我的亲生父亲。

到了第二年,边关传来噩耗——平阳大将,战亡。

平阳大将,即我的父亲,苏净。

娘亲听得这传报,当即哭死过去。而我却是半天没反应过来——我的用兵如神的父亲,死了?

据父亲身边亲近将士回报,父亲之死大有蹊跷。他支吾难言,娘亲却听出了端倪,随即她冲到皇宫,质问皇伯父。

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我看到的,只是娘亲回来时的失魂落魄。

她把自己关在屋内,一天一夜,不吃不喝。

皇伯父闻讯赶来,命人撞开屋内时,只看到娘亲身着与父亲成亲时的华丽婚服,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却是死了很久……

父母双亡那年,我十岁。皇伯父无子嗣,收我为子。

大典前,在沁元殿,皇伯父遣退众人,一字一句的说:“青云,不管你心中有何想法,不管你对朕如何厌恶,你的身上流着朕的血,这一点,你无论如何都变不了!朕是你老子,朕的天下也终将是你的天下,之前我还想着如何传位给你,现在再好不过!你给朕好好担着,好好担着我留照大帝国!”

我听着眼前那个留照至高无上的人,听着他慷慨激昂的话,却只是漠然以对。

我说:“我不要!”

这天下,我并不稀罕。这老子,我也不稀罕。

皇伯父闻言,威严的面孔上顿生阴霾,他说:“难道你想看着留照落在苏湛手中么!你父亲……苏净虽因朕下旨延误时机而死,却也是苏湛从中挑拨,难道你不想报仇么!”

“……”

我最终还是成了他的儿子,只是那声“皇伯父”从未改口。

紫烟说我倔强,我默然。

在那些年,我对他从来淡漠,哪怕人前。直到他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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