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新欢,总统请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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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爱新欢,总统请离婚- 第2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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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目,英俊男子风尘仆仆,眉眼间带着些许疲惫,但眸中的光却是极为温润的。

“按了好几次门铃,你没应,如果不是灯亮着,我还以为你没在家……”他话语很柔和,但她脸色不太好,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他终于还是察觉出了异常,轻声问她:“怎么了?”

沉默,良久的沉默。

她看着他,语气淡淡的:“元先生,请不要再来找我,也请你……放了我。”

……

元朗坐在车里,指甲深嵌掌心,可再痛也不及内心十万分之一。

他在异国寒冷的夜,独坐一夜,想到她冷漠的眸,内心竟是一片泥泞。

嘴角扯开一抹讽笑,低头,声息呢喃:“如果能放,早放了。”握紧手中的佛珠,暗沉的颜色,不知何时竟已有了斑驳色……

天亮,他在小区对面看到她寂静慢行,遇到沿途小区的人,微微含笑,她说:“早上好。”

风吹动她的发,围巾随风飘扬,似乎带着缱绻的梦。

这个梦最终被打破了,他开车跟着公交车,看她去了医院,待她离开后,他在外面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了医生办公室。

难怪,她不再去福利院、孤儿院和养老院;难怪那么响的门铃声,她竟然听不到……

她聋了,左耳全聋,右耳因为车祸,也失去了所有的声音,从此以后在她的人生里只有可怕的寂静……

医院走廊里,元朗如雕像般坐在椅子上,垂眸间,有液体从眼眶里无声砸落……

***

6年,此刻她在他怀里

公交站牌前,白墨无意中看到了元朗。

下意识移开眸子,抿了抿唇,昨夜那番话她说的很绝情,料定了他不会继续出现在她面前,可谁知……他这个人怎会这么固执?

他并未走近,站在不远处,但一双眸子却专注的瞧着她,闪现出幽暗莫名的光。

英俊的男人,挺拔的身形,优雅的气质,仅看外形就足以引起来往行人翘首凝望。

元朗看着白墨,白墨垂眸望向别处,这一幕落在别人眼里,竟变了味道,几乎人人都在猜测,这是一对外貌出色的恋人,但可能私底下闹了什么小别扭……

随着时间流逝,又来了几辆公交车,等车的人也越来越少恁。

元朗不会劝人,也从来没有劝过别人,纵使他能言善辩,也清楚的知道,此时此刻不管他说什么,她都听不到了,她困守在她的世界里,那里面寂静无声,再也没有尘世喧嚣……有孩童碰了她一下,她温暖的笑,微微低着头,轻柔的声音微不可闻:“没关系。”

他看着她,心里竟是柔软的。她远比他想象中还要坚强。

白墨不是坚强,大多人遇到这种事情,都会精神崩溃,大受打击,即便她再如何洒脱无谓,一旦陷入如此艰难境地,内心的苦楚定是难以诉说言明的。

所有的语言变成了苍白的云烟,拂过她的耳朵,却不厚待她的听力。过家门而不入,她的身心掉进了漩涡里。

因为有所知,有所感,有所料,所以丧失听力后的她,伤感一夜,第二日晨间醒来,她告诉自己,上天还是很厚待她的,只是失去听力而已。

为了这一天的到来,她惴惴不安多时,不来恐惧害怕,来了倒也尘埃落定。

空气中带着湿冷气息,天空颜色有些暗沉,昨夜她看了天气预报,今天夜里会有大雪降临。她在如此低迷的天气里莫名出神,元朗随她一同上了公交车,就坐在她身后,很近,又好像很远……

公交车上放着音乐,轻柔的钢琴曲,元朗却觉得声音太过模糊,好像外面的天气,低迷的让人心中生寒。

有时候太过冷漠,看似无情,但又怎么不是有情呢?

她说那么狠的话语,她把自己扮演成了一个无情人,看似糟糕透顶,但他连埋怨她的资格都没有。

他虽幼时命运坎坷,但父母家人却把他放在心里深爱着,舍不得他受半分委屈,为了他的病痛,劳累奔波,亲情深浓。

曾经看过一句话,铭记心间多年。

“这世上本没有感同身受,那些尖锐的针如果不刺到别人身上,他们就永远不知道会有多痛。”

他没办法对白墨的际遇做到感同身受,也没资格评判她的过往,因为她的遭遇,他不曾经历。

他爱她的时候,她已经是残缺的,她完美无瑕,他爱她;她残缺不堪,他也依然爱她。

从她知道她有一天将要面临失聪的那刻起,她就把幸福看成了奢侈品,她希望身边有那么一双手能够紧紧抓住她,在无声的世界里引领她继续前行。

美国车祸后,她是否一直都活在害怕和不安里?她看似要什么有什么,但真正属于她的东西却少之又少……

张开手,能握住的仅仅是她自己的人生纹络,错综复杂,坎坷经年。

别人的故事脉络里,只有相似的际遇才能寻找到属于自己的影子,她把悲喜装进眼睛里,看到温暖的人会微笑,看到不喜的人会冷面相待。她的生命一半热烈,一半温润,在静默中悄悄开花。一世无忧,岂能事事都尽人意?

她好像再也不识愁滋味。

一前一后下车,她走进小区,进了公寓,从头至尾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的冲动。

时已入冬,外面很冷,他站在楼下,这一次不再上楼。被她如此漠视,难过吗?不会,心里的感受一时说不清楚,涩涩的,很复杂。

白墨坐在客厅里,她知道他在楼下站着,她问自己,她是否心肠太狠?

她不是一个好人,吝啬说好听话,除了在乎的人,对待他人向来不热情也不温暖。有人说她清高,她听了只是淡淡的笑,她只是活的太过谨慎而已。

成人男女都想回到小时候,因为儿时无忧,快乐可以是很微小的事情。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除非这个世界不曾发生过改变。

小时候,她喜欢奔跑,长大后却发现世界太大,她终其一生也难以跑到终点线,除非寿终正寝。

小时候,她喜欢绘画枪械图,长大后却发现为人医者比前者更有意义。

这个世界没他们想象的那么美好,就像未来没他们想象的那么畅通无阻。

他们长大了,都在发生着改变,虽然离幼时预期有偏差,但至少他们一直都对人生和未来心存期待。

她已很久没哭了,已经记不清上次哭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她始终都坚信,每一次哭泣,是为了下次能够笑的更加温暖。

为什么

那么排斥元朗?是啊!为什么呢?因为他是她第一个男人?因为他喜欢她?因为他孤注一掷的赖着她?还是因为他深情的眸,温存的话语,明朗柔和的笑……

她蜷缩在沙发里,把脸埋在膝盖上,午后时光,她就这么睡着了。

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她和幼小的阿诺在捉迷藏,她藏在隐蔽的角落里,阿诺笑着叫她:“姐姐,姐姐……”

她被阿诺找到了,引来阿诺的笑声,她也忍不住轻轻的笑,嘴角笑容明媚,仿佛阳光照在了她的心里……

以前都是她自己跟自己玩捉迷藏,经年之后才忽然醒悟,有时候躲身角落,能被在乎的人寻找到,那份激动足以盖过这世间所有悲喜。

心里住着暖阳的人不会在隆冬季节觉得寒冷,但黄昏醒来,室内一片漆黑,她开始有了冷意。

手机在桌面上发出刺目的白光。四条短信,元朗发来的。

——你那么聪慧,却一直封闭自己的心。对我视而不见,你在担心什么,害怕什么?

——你不是一个轻易就伤害别人的人,如果伤害了,那只能说明你把你的坏脾气都留给了你最亲近的人。我在你心里是否已经亲近如斯?

——我说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我说我爱你,也是真的爱。遇见你,一眼可抵万年;心动瞬间,足以覆水难收。接受我,试试你是否能爱,试着把爱和牵挂融进生活,若你愿意住进我心里,一秒也是一生。

——下雪了,这是我在连城度过的第一个冬天。我等你,一直等你。我赌,你怕你会爱上我;我赌,你对我心存不忍。

……

最后一条短信是下午三点发来的,白墨看了看手表,此刻已经是六点钟了。

走到窗前,天色昏暗,阴霾朦胧,漫天雪花缓缓飘落,小区景物看不甚清楚,但还是能够看到元朗的。

他站在楼下,周围已经聚拢了十几位小区住户,一个个撑着伞,跺着脚,嘴里哈着热气。

他身上落了厚厚一层雪,白墨看着他,他为什么要逼她?

外面的风,冷飕飕的吹着。

雪花遮掩了路灯光线,也遮掩了白墨脸上的湿意。

她站在人群外看着他,仿佛回到了那一夜。她开门,看到他傻傻的站在房门外,他说他站了好几个小时,他撒谎说他车钥匙锁在了车里,他说他还没吃饭,他说:“我视你如生命。”

元朗看着白墨,眸色转浓,脸色苍白的男人,在这一刻终于笑了。

他和她,一个笑的欢喜,宛如最纯真的孩子,一个哭的伤心难过,愤怨无奈。

他脚步僵硬,步履艰难,刚迈动脚步,就险些跌到雪地里。她在众人目光下,踩着积雪,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

他在她盈盈的眸子里看到了他的喜悦,不可抑制,喜不自胜。

“你这招苦肉计用的不错。”她说。

他笑,伸出手,唇冻僵了,说话很慢,那么慢足以让白墨能够读出他在说什么。

他说:“墨墨,你抱抱我。”

痴傻如他,她上前,轻轻抱住他。

他周身澈寒,但却抬起僵硬的手臂执拗的抱紧她,用她听不到的声音对她说:“25岁到31岁,六年魂牵梦萦。万幸,此刻你正在我怀里。”

因为她,他觉得很温暖

元朗生病了,重感冒。长途跋涉,再加上昨晚彻夜未眠,今天又连续在雪地里久站多时,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经受不起连番折腾。

白墨扶他进房间躺好,他全身都凉透了,帮他脱掉外套和西裤,把被子捂在他身上,见他脸色发白,又取了一床被子盖在上面。

室内温度调高,取来医药用箱,量体温的时候,他很配合,含笑看着她,目光从见到她的那刻起,就不曾移开过。

此番眼神,适才被楼下围观住户见了,均是感慨万千。

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偶尔执拗起来却带着浅浅的傻气恁。

随他看吧!他烧的厉害,她也实在没那个闲工夫陪着他大眼瞪小眼。叮嘱他不要动,量体温的同时,她去厨房煮茶,在滚烫的热水里,放入金盏花,促进血液循环,最重要的是重感冒时饮用可以退烧。

煮茶不急,厨房忙完,她又快步走进了卧室,他疲惫的闭着眼睛,白墨伸手探进他衣服内拿体温计,他睁开双眸看了看她,随即又闭上了眼睛。

高烧达到了38度左右,所幸家里医药用品还算齐全待。

利落的往输液瓶里配好药,扎针输液,忙完这些,他见她起身又要离开,连忙想要伸手抓她,谁料血液倒流,进了输液管,她皱眉让他不要乱动,直到血液回流,又调试了一下点滴速度,似乎经过他刚才的举动猜测到他在想什么,就开口说道:“我去厨房。”

他听了,这才点点头,只要不是翻脸不认帐就行。她既然下楼见他,既然应他需求抱了他,那么真切,让他意识到那不再只是一场梦。不管她是出于无奈还是被逼妥协,都被他认定是一辈子,他是不可能再放开她了。

白墨把茶倒好,两只杯子相互兑换,直到茶水不烫,可以入口,这才拿到卧室。

元朗喝了茶,身体暖和了许多,他拍了拍身旁的床位,白墨有些失神,但也没有多说话,没有上床躺下,而是坐在了他身旁,需要照看他输液,料想他中午没有吃饭,等一会儿势必还要进厨房熬粥,哪能真的应了他的意思躺下安眠?

彼此依靠在一起,元朗倒也没有做出逾越的动作,这样的情景除了那夜,他已久盼多时,如今握着她的手,放在他胸前,实在是太累了,意识有些模糊。

她垂眸看着他闭合的双眸,手被他攥着,于是片刻后手心里都是汗,湿湿的,但却带着暖意。

元朗额头抵着她腰侧,俊雅面容带着病态,眉睫浓密,鼻梁挺秀,薄薄的唇微微抿着,他睡得并不安稳,她也不敢动,直到元朗呼吸渐缓,她这才抬眸看了看输液瓶。

快输完了,她试图抽出手,已经很小心了,但他却抓的更紧了,白墨不动了,坐了一会儿,侧身半躺在床上,伸出另一条手臂环过他腰身,安抚的拍着他的背,原本僵硬的他,缓缓松懈下来。

白墨适时抽出手,翻身下床时,她没听到,睡梦中的他轻轻的叫了一声:“墨墨。”

换瓶输液,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他,他睡得很沉。安静下来的他倒有了几分孩子气,执着,直白,顺着一条路走到底,不知变通,也许不是不知,而是不愿……

并没有久坐,收拾掉落在地毯上的衣服,有东西从口袋里滑了出来,掉落在地毯上。

是他的手机,弯腰捡起,手机屏幕让她皱了眉。

背景是法兰克福,她穿着黑白相间的运动装低头散步,眉眼间似乎有些心事重重……

毕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她18岁的时候,听闻元朗也在,是在那时候拍下来的照片吗?

久远的记忆开启,眉目间之所以会有些心事重重,应该是因为她刚获知亲生父母下落不久……

这张不被她知晓的照片说明了什么?

想起那日他说他们不是初见,而是常见。意味不明的话,隐隐可见端倪。

把衣服放进盥洗室,看着镜中的自己。漫天雪花里,她投身在他的怀抱里,鼻息间虽然都是冰雪气息,但她却感受到了宁静,他眉眼间的温柔不经意间就能溢满身心。

雪花模糊了他的面容,全身僵硬的他却紧紧的回拥着她。

他发了那么多短信给她,冰天雪地里,他选择短信而不是电话,她会凑巧出现在医院附近的站牌前,这说明了一切。

他知道了有关于她的一切。

他说:“你值不值得我爱,我说了算。爱情这回事,原本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因为你,我觉得很温暖。”

他说:“爱到极致是平淡,不要求此生轰轰烈烈,肝肠寸断,惟愿安稳度日,与你搀扶终老。”

……

有人说:一味逃避火药,只会有一天不幸错过火花。

白墨对爱情并没有所谓的期待,元朗的出现在她的意料之外,自此以后似乎每一次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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