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开大了- 第54部分

“是有要紧事的好吗？”齐沁恺学着她的语气，“我现在头很痛，你赶快把你的‘要紧事’说完，好让我缓一缓。”

“头痛？”沈言听闻，走过来，凑近她，“有酒味，你喝酒了？”

齐沁恺一掌拍在她的脸上，然后从眼前推开她的脸：“少管！到底是什么要紧事？”

见她不耐烦，沈言只觉得齐沁恺的良心被狗吃了，自己是关心她好不好，她竟然是这副姿态：“她人呢？”

“谁？”

“昨天死皮赖脸要跟着你回家过夜的那位！”

“一大早就走了。”说到叶雨中，齐沁恺头更疼了。

沈言一脸得意，一副“你不知道了吧”的嘚瑟样：“今天一大早我在医院见到她了。”

“那很正常啊。”齐沁恺仰在椅子上，“她手不是被烫了吗？八成去复诊了。”

“她一大早跑去神经内科，问医生她失忆的原因是什么，你觉得这还算是很正常吗？”沈言流利地说完。

果然，齐沁恺猛地从椅子上直起身子：“失忆的原因？”

沈言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对啊。就是问医生失忆的原因。”

齐沁恺皱起两道细眉，越想越不对劲，但她却没说出口。

“沁恺……”沈言观察着齐沁恺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开口，“你说……会不会……有那么一种可能……当然，我也只是说可能……”

她的话还没正式开头，就被齐沁恺打断了，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撑着桌面，十分坚定地说，可那又像一种自我说服：“不！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沈言不以为然，“你不觉得她身上所有的一切都过于巧合了吗？那张脸，有多像雨中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齐沁恺拒绝去接受她的说法：“不是！连她自己都否认了，而且……”

“而且什么？”

“她……”话刚起头，舒杰就敲了敲敞开的门。

两人的注意力顿时被分散到了他身上。

“什么事？”

“那位叶小姐在楼下等您，说有要紧事。”舒杰回答。

齐沁恺看了看沈言，很是心烦地摔下一句：“对啊，就你们这些人有要紧事！”然后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沈言对着被齐沁恺撒气而撞得肩膀生疼的舒杰耸耸肩，舒杰无奈地朝她笑了笑。

叶雨中捏着拳，手心简直要紧张得出汗了，她坐立不安，只求着齐沁恺赶快来见她。

齐沁恺从旋转楼梯上走下，离地面还有几阶时，停住了脚步：“大清早不辞而别，现在又杀了回马枪，怎么，你这是特意来向我补上刚才没告的别的吗？”

听到齐沁恺懒洋洋又略带讽刺的声音，叶雨中猛地回过头。眼睛里今天老是有奇怪的东西出来，现在，她又热泪盈眶了。

时隔两小时不到，再次见到齐沁恺，叶雨中突然已经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明明昨晚她们还相拥入眠。

齐沁恺站在楼梯上疑惑地看着她的表情，难道她是在哭吗？

“你……”齐沁恺不由地扁着嘴，似乎在分辨她到底是不是哭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啊。”沈言站在更上面。

叶雨中一抬头，擦了擦眼泪。

沈言和齐沁恺一同从楼梯上走下来，齐沁恺问：“怎么梨花带雨地又回来了？”她的目光流连在叶雨中的脸上。

“因为医生没有给她想要的答案。”沈言说。

“齐沁恺……我……我有话对你说。”叶雨中低下头，不敢去看齐沁恺。

“你说。”齐沁恺很冷静，但她的眼神明显锐利了起来，似乎在探测什么。

叶雨中放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抓着衣角，到了现在，她竟然说不出口了。

沈言似乎也感觉到叶雨中有些不对劲，双手抱在胸前，等着她的话。

“我是叶雨中。”终于鼓足了语气，叶雨中说了出来。

齐沁恺绕着她，在她身边缓缓地踱步：“你是叶雨中，这是我们都知道的事。如果我没记错，我们见面的第一天，你就在我办公室里告诉了我你的名字。现在，有这个必要再来说一遍吗？”

她的声音不大，话也不难懂，但却带了一种警察怀疑犯人的质问意味，这让叶雨中不明白。叶雨中半张着嘴，不知道怎么回答。

“还是说，你还想说其他的意思？”齐沁恺锐利的目光望进叶雨中蒙了雾的漆黑双眸里。

“我是叶雨中，两年前我没有死，这样——你明白了吗？”叶雨中说完后咬着下唇，一滴泪又滴了下来。

一瞬间，客厅里变得异常安静，几个人仿佛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沈言明显是被震惊到了，这没有搞错吧？刚才还在医院里问医生失忆的原因，现在倒好，才过多久呢，就到沁恺这里自表身份了？

齐沁恺之前还略带着微笑的脸慢慢垮下来，她一动不动地盯着叶雨中，叶雨中被她看得心神不安起来，迷惘地用眼神反问她。

“舒杰……”齐沁恺沉着脸，看不出是什么表情，语气一如以往，却带了几分严肃。

“是。”

“把她给我抓起来。”齐沁恺的视线从未从叶雨中身上移开过。

舒杰一招手，两个黑衣男人就上来将叶雨中的手反剪在身后，叶雨中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一头雾水，她万万没想到齐沁恺会这样做，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沁恺？”虽然沈言也觉得不对劲，但齐沁恺这么武断地就将人抓起来实在不像她的风格。

齐沁恺不理会沈言，反而是凑近叶雨中，用手挑起她的下巴：“是不是很惊讶我这么做？”

叶雨中默然，顿了顿：“为什么？”

齐沁恺像是讽刺地扬了扬唇角，对舒杰说：“去书房把那份东西拿下来。”

舒杰很清楚她的意思，领了命就去了。很快，他拿着档案袋就下来了。

齐沁恺拿过，从里面取出那份报告，放到叶雨中眼前，波澜不惊地说：“看清楚了，这就是理由。”

叶雨中的手被强行扭在身后，两个糙男人又没轻没重，她的手一阵阵酸痛。可是，手上的痛远不及心里的震惊让她来得难受：“这是什么？”

“上次你生病，我让陈医生取了一点你的血，这是你和雨中的dna对比结果，应该看得懂吧？不懂的话，正好沈言也在，让她给你解释解释。”

“不可能……”叶雨中难以置信地摇着头，“不会这样的……”

“沈言说早上看到你去问医生你失忆的原因，怎么就那么巧呢？你的名字，你的职业，和雨中怎么也那么巧呢？”齐沁恺说，“叶雨中是吗？我真的很难不去怀疑——你是别有用心的。”

叶雨中还没从惊愕中缓过劲来：“我不知道沈言也在医院……我真的没有……”

“说，你是谁派来的？有什么目的？”齐沁恺狠厉地攫住她的下巴，一改昨日的脆弱。叶雨中只是看着她，认命似的笑了笑，咸涩的眼泪再也止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舒杰抿了抿嘴：“大小姐……是不是……”

“哭也没用。”

叶雨中说：“我爱你，这个目的够了吗？”

☆、真假

　　叶雨中发自内心的告白并未让齐沁恺有多大的改变；齐沁恺只是用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了扫：“爱我？”她笑了笑；“到底是怎么回事？在你离开的这几个小时里，你受到了什么刺激？连爱情告白这种东西都冒出来了？”

叶雨中泪眼朦胧；她说不出口。她是叶雨中，可为什么齐沁恺手里有她和所谓的“叶雨中”的dna鉴定报告？看那日期，也有一段时间了。而且，更恐怖的是那个结果。

她是叶雨中，那那个死去的“叶雨中”又是谁？她唯一可以想到的就是，是崔雪景在背后做手脚；甚至在齐沁恺身边安插了人。想到之前崔雪景那么无动于衷，没有派人来追自己，叶雨中就觉得不对。现在；她似乎知道了。

她让自己顺利地来找齐沁恺，甚至默许让自己把一切告诉齐沁恺，都是有目的的。因为她很清楚，齐沁恺不会那么轻易相信自己的。因为自己就这么堂而皇之没有一点阻挠地来找齐沁恺，那么直白地说自己是叶雨中，实在是太奇怪了。像齐沁恺那样多疑的人，怎么可能相信自己的“一面之词”？

同时，崔雪景在间接地告诉自己，齐沁恺现在一定是斗不过她，她在用齐沁恺威胁自己。叶雨中咬紧了牙，即使她现在把一切都告诉齐沁恺，齐沁恺也不会相信，反而更加让她怀疑自己居心叵测。

“我在问你！”齐沁恺见她闭口不说，提高了音调。

叶雨中依旧不说话。

齐沁恺锐利的眼神看着她，最后说：“舒杰，把她……把她给我关起来。”说这话时，她与叶雨中四目相对，视线始终不曾离开。

“大小姐……”舒杰凑到她耳边问，“关到哪里啊？”

齐沁恺微微蹙眉，压低声音，脸上的严厉却不减一分一毫：“昨晚她睡的那个房间。”

“是。”舒杰带着那两个男人和被压制住的叶雨中往楼上走去。

叶雨中一双满是泪水的眼睛一直望着齐沁恺，齐沁恺察觉了，偏过头，抱着双臂，一脸冷漠地不去看她。

“你是不是太武断了？”叶雨中被带走后，沈言问，“我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齐沁恺坐下，挑眉看她：“我就是这么武断，你有意见？”

沈言在她身旁坐下，疑惑不解地看着她：“真是变了好多，叶雨中死得不是时候。”齐沁恺说：“不要胡说好吗？千里迢迢过来，你也该回去上班了。”

“那她……”

“我会处理。”齐沁恺说着，便起身走了。

沈言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看看时间，赶紧赶回去上班。不管怎么样，倒是自己的事办完了再回来。这里，齐沁恺能处理好。

“她在里面干什么？”齐沁恺走到门前问看守的两个壮汉。

“从刚才到现在，除了听到一些哭声，其他就没有什么了。”看守的人如实回答。

齐沁恺示意他们让开，开了门就进去了。

听到开门声，叶雨中抬起了头，一看是齐沁恺，又将脸埋入膝盖中间。

虽然她的动作很快，可齐沁恺还是注意到了她红肿的眼睛。她把门关上，一步步朝蹲坐在床上的叶雨中。齐沁恺用手把叶雨中的脸从她的双臂间挑了出来：“哭得真伤心。”

叶雨中红着双眼，一双大眼睛水灵灵地望着她：“你想怎么样？”

齐沁恺说：“是你想怎么样？刚才说你爱我，这是真的吗？”

叶雨中狼狈至极：“真的。”记忆消失了，或许爱是不会消失的。

“不管你是谁，你都爱我？还是只是为了演戏欺骗我，才那么说的？”齐沁恺欺身压了过来，带着她独有的气息，带着她的强势，一并向叶雨中袭来。

叶雨中有种天旋地转的眩晕感，转眼间，她就被齐沁恺困在身下。叶雨中蹙眉，齐沁恺耳间垂下的长发拂在自己脸上，痒痒地又带着某些洗发水的香味，让她有些失神。好像，很久以前，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情景。

“在想什么？”齐沁恺见她目光有些涣散。

叶雨中回过神来，两人四目对接，双唇之间离得那么近，只要再进一步，或许就能亲密地贴合在一起。

“我在问你，你还没有回答我。”

叶雨中说：“假的，我只是……”她改口了。

“只是什么？”齐沁恺瞬间凌厉起来，脸黑得可怕。

她的表情让叶雨中自然而然地想要移开视线，但是，被齐沁恺发现了。她一把攫住叶雨中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叶雨中脑海里闪过几个片段，但是快得就像没发生过一样。她闭上眼缓了缓，试图去回想，但无果而终。

“又不回答？”

“我那样说，只是想让你放过我而已。”叶雨中说。

“真的？”

叶雨中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她：“既然被拆穿了，以你的性格，肯定不会放过我，我只不过想求你放过我。我……我假装是叶雨中，真的没有坏心，我只是贪婪而已。”

“贪婪？”

“你那么有钱，要是能和你在一起，可以得到很多钱……”叶雨中表现得就像一个胆小又贪钱的小市民。

齐沁恺看着她，然后说：“真的那么想要钱吗？”

叶雨中不懂她的意思：“……”

齐沁恺直起身子，却依旧坐在叶雨中的腿上压制着她，她伸手去解叶雨中的衣服：“陪我一次，我就可以给你很多钱。”叶雨中的衣服已经大开，里面柔嫩的肌肤已经若隐若现。

“既然为了钱，这样并不吃亏吧？”齐沁恺说，她倾下/身子，双唇细细地在叶雨中的颈间磨蹭。

“不要！”叶雨中下意识地就去拒绝，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就将毫无准备的齐沁恺推倒在床上，她小心翼翼地躲到一边。

齐沁恺慢悠悠地从床上站起来，理了理衣服：“到底是什么目的，你心里比我清楚。”她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叶雨中便离开了。

叶雨中心里告诉自己要忍耐，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说出来。要不然，崔雪景的事一旦败露，她一恼怒，齐沁恺和自己都会有危险，所以，她一定要坚持下去。还有，她要出去，她要见崔雪景。

入了夜，齐沁恺依靠在阳台上，手上夹着一根烟，留着一点火心，孤独地燃烧在夜空里。她已经很久没碰烟了，上次还是在多年以前和尹亦分手的时候。现在，她心烦了，又忍不住拿了出来。

“大小姐，去睡吧。”舒杰实在心疼，昨晚她醉酒，一夜想必一定是没睡好，现在又这么愁眉不展地在抽烟，很伤身子。

齐沁恺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说：“明天放她走。”

“什么？”

“今天被抓起来的那位，明天放她走。”齐沁恺转过去，继续抽着烟。在灯光的映衬下，青烟屡屡，萦绕在她周围，让她看起来特别迷惘。

“为什么？！”舒杰很很能理解，“先不说她到底怎么样，可光凭她冒充叶雨中这点，就充分可以证明她动机不纯。”

“行了行了，在这件事上，我比你清楚。”齐沁恺摆摆手，“按照我的话，明天放了她。还有，我过两天要去一趟国外。这里的事，暂且拜托你了。而且，你要替我保密我出国的事。”

舒杰还是一头雾水，齐沁恺怎么怪怪的，她的行为很令人费解。

“听明白了就下去吧。”齐沁恺有些叹息地说。

舒杰走后，齐沁恺夹着烟的手抵着鼻梁，微凉的夜风吹来，一滴冰凉的泪水滑了下来。

崔雪景睡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