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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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阳光-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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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他这个人,有时候说话简单过度,这么大的事,发一个单音就算。

但是抱的时候,又发现问题。

安燃从小练武,论身手,他在同龄人中数一数二,否则妈妈和大哥怎会让他跟着我。这样的身体,弹性好,肌肉紧绷。那个地方收缩性强得要死,别说做,光进去就是一个艰巨工程。

换句话说,抱他,不是他受伤,恐怕是我那个珍贵的地方受伤。

再次的针刺到肉上,我又要考虑。

为什么谁抱谁,似乎都是我比较痛?

我问安燃。

安燃说,「又不是一定要做,不要勉强。」

我说,「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指指他仍硬硬挺直的地方。

他面色平静得不可思议,回我一句,「没什么。」

他比我大三岁,在某个时期,男生和男生之间,三岁是一个遥远的距离。

他说没什么,我想那大概就是没什么,因为我体内隐隐约约的感觉,还没激烈到必须释放的程度。

三年后,大得差不多了,才知道那个没什么,真的很有什么。

我大为内疚,去问安燃,「你当时怎么不告诉我?」

安燃说,「告诉你,你忍得住不胡闹?」

我摸摸良心,很老实地摇头。

三年来我一直在撩他,这已经是我生活上最有趣的事情之一,我只想接触安燃的身体,别人的都太讨厌。

怎么忍得住?

安燃问,「你点了火头,又不能解决,我告诉你,你会帮我找人解决?」

我已经够大,听他说找人解决,当然非常反感,跳起来抗议,「不可以!谁说我不能解决?」

于是我下定决心要做。

他却只说,「很痛,你会哭。」

那次我终于硬着头皮坚持到底,后来抱着安燃哭得天昏地暗,说,「原来到后来这样舒服,为什么不早点做?」

安燃笑着亲我,说,「你当然舒服。」

如今他不再亲我。

如今他笑,我却心惊胆跳。

从前,他等我长大,现在,他等我伤好。

他的忍耐力是一把刀。当他心疼我的时候,他用这个割他自己,当他不心疼我的时候呢?

当他不再爱我,对我说,君悦,上床是你唯一用处的时候呢?

我不敢想象。

不敢想象也无济于事,有的事,毕竟躲不过。

某日医生过来恭喜我,「君悦少爷,你的身体好多了。以后只要小心调养,会越来越健康的。」

简直就是判了我的刑。

不出所料,安燃当天就有了消息,命人把我所有东西搬到他的房间。

其实我没任何东西,除了我自己,还有什么?

连身上的衣物,肠胃里面的食物,都是他的。

我被带过去的时候,安燃并不在房里?送我过去的男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帮中精英,穿着西装,斯斯文文。

把我请进门,离开前说,「君悦少爷,安先生的套房里面有很多精密监视仪器。请你放心,当安先生在的时候,仪器一律是关闭的。」

一针见血的威胁,可以说得这么彬彬有礼,也算是一种本事。

于是,我不得不在想象中的满屋子的监视器下,等着安燃回来。

真可怕。

他还未出现,惩罚已经开始。

等得坐立不安的时候,我踱到窗边想呼吸一口新鲜空气。还没靠近窗台,门忽然打开,几个男人几乎是一眨眼就到了我面前。

动作如此矫健,我差点以为自己在电影拍摄现场。

人人都很礼貌。

带头那个尤其恭敬,微笑着说,「君悦少爷,请不要太靠近窗户。请。」他摆着手势。

我被他们请到沙发上。

又向我请示,「不如看看电视?」

我不做声,他们很直接地把沉默当成同意,打开电视。

「君悦少爷,想看哪个台?」

这样殷勤眼务,真让我无话可说。

对方很识趣,把遥控器放我面前,「还是请少爷自己挑吧。」

带着手下,规规矩炬退了出去。

再好看的电视,也不能缓和我紧张的神经。

三番四次转头去看那扇大窗,不过是二楼,跳下去也未必会死,连这个都看得如此紧,其它的更不必说。

不由得人不心寒。

下午,安燃还没回来。

有人送饭进来?一碗汤,一碗白米饭,几样菜都装在小碟子里,分量不多不少,明明白白警告着,|奇*。*书^网|所有的都要吃完。

求死不得,谁会蠢得再去激怒恐怖霸主?

我全部吃了。

筷子刚放下,立即有人进来收拾碗筷。

对,他们一直在监视,当然响应速度惊人。

我知道他们在监视,不管怎样,至少样子上不要大窝囊。

但低头看,手掌苍白得惊人,不用说,脸色一定更难看。

安燃的耐性真厉害。

他在慢慢磨我,连面都不用露。

我只是一尾血统还不错的黑道小鱼,正被人用恐惧和不安入味,慢慢腌制。

到晚上,腌得差不多了,享用的人就来了。

没亲身经历的人,不知道这样的等待能把人煎熬到什么地步。

安燃一到,我已经决定不惜一切投降,当机立断,明明白白说了一句,「安燃,我没有自杀。真的不是。」

安燃站在镜子前,解着领带,「我说了你是自杀吗?」

他一句简单的说话,把我堵得严严实实。

接下来,我不知说什么好。

他把领带扔在沙发上时,扫了我一眼,「喉咙的伤好了?」

「好了……」

「知道你浪费我多少钱吗?」

「很多。」

「知道你是谁的吗?」

我咬了咬牙。

因为没听到答案,他一边解西装扣,一边转过身来,看我。

「君悦,你现在是谁的?」他问得很冷冽。

意思很明白。

彼此心照不宣,答案大家都知道,玩的,不过是一个羞辱的过程。

他是老大。

他要快意,我只能给。

我深呼吸,驯服地走到面前,如贡品自动上门。

「安燃,」我低声说,「我是你的。」

既然做了,索性做到最好。

我一边说,一边战战兢兢伸手。指头触到他的皮带扣,他静静站着,没有反应。

我猜那大概是默许,于是慢慢侍候,打开皮带扣,把皮带从腰间轻轻抽出来。

效果应该还不错,我看着西裤下面渐渐隆起,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去解西裤最上面的纽扣。

安燃说,「过来点。」

把我拉得更贴近,大腿贴在一起,硬硬的热块隔着布料摩挲在我两腿间。

我不得不把手指从彼此贴合的腰间探进主,艰难地摸索那一颗扣子在哪。

另一只手,好像唯恐站不稳似的,抱着安燃的腰。

贴得太近,好像身上着了火。

我应该愤怒、畏惧、悲痛,什么都可以,唯独不应该火热。

但他的呼吸火热,就喷在我额上。

熟悉的味道萦绕在我鼻尖,有时候,诚实的感官可以轻易超越意志。

我觉得,或许已经情迷意乱。

安燃,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热。

我贴着他,战战兢兢地说,「安燃,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不知是否我的讨好令他愉悦,他很仁慈地没有讥讽,说,「什么问题?」

「为什么是这个燃?」我说,「燃烧的光,其实很痛的。」

他发出低沉的笑声,问我,「君悦,什么光不痛?」

我说,「阳光。」

「是吗?」

「是。」

他笑得有些无奈,说,「君悦,我并非阳光。」

我说,「明白了。」

裤子上的钮扣已经解开,我却没有拉下拉链。把手抽出来,我用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享受他挺立的器官在衣料下摩挲我的感觉。

朦朦胧胧的感觉,其实很舒服。

我抱得很紧,很用力,像从前一样,不顾他疼不疼,会不会喘不过气。

他—声不吭,像从前一样默默无言。

多谢他的配合,这一刻我好像真的回到了过去,我想他也许真的曾经爱过我,哪怕只有一点,哪怕到现在已经荡然无存。

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已经摸到我要的东西。

这么多年,我的点点滴滴他都知道,我又何尝不知道他的?

我摸不到他的心,但是我摸到他藏在腰后西裤里的小匕首。

他以为我不知道。

怎会?

我知道的。只是当初不敢说,若知道我乱翻他东西,恐怕又被他骂。

安燃,我并非,从未把你的教训放在眼里。

你那么热,我真的受不了了。

我竭力地抱,紧到极致,贴着身体,缓缓上下摩挲,我知道他的感觉很敏锐,努力分散他的注意力。

一点疏忽,他就会发觉。

他语气略为不满,「你又哭?」

我说,「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我已经成功抽出匕首,但是动作不敢过大。

见识过安燃动作的人,绝不敢和他比快。

你快,他比你更快。

他能在我用这把小匕首做任何事之前,把我截住。

安燃,你看,我多了解你,多佩服你,多崇拜你。

我小声问,「安燃,我可以亲亲你吗?」

安燃打量着我。

我不知道他是否看出什么。

他说,「君悦,你忽然变得这么乖,真让我措手不及。」

他又叹,「何君悦,你真会折磨人。」

我亲他,把吻细碎留在他的颈下,让他舒服地抬起头,乖乖说,「不会了,我不会任性了。安燃,我一定改。」

一只手仍抱着他,另一只手,已经不知不觉移到胸前,好像心跳太快。激动得要安抚胸膛。

我稍微用力,感觉微微的痛,从胸口向外发散。

不剧烈,如水的涟漪,一圈一圈。

我亲着他,结实的颈肌非常诱人,不由自主探出舌头去舔。

安燃,你的味道真好。

我从不知道,你比我想要的更好,更好。

什么夺走了你,夺走了属于我的你?是妈妈?大哥?还是黑道血腥的气味?

你好到令人不敢相信,就算变成这样,我也还是忍不住为你疼,疼到绝望。

安燃,我想走了。

我把匕首轻轻往里推,安燃很勤快,他的武器总是时时刻刻磨得很利。

匕首无声无息地入,好像一把尖刀插入泥里一样,但这小东西太小,不过—会,锐利的锋刀就全慢慢扎了进去。

为什么,只有那么一点大?

我暗中用力推,刀柄的凸位卡在伤口上,推下进去。

隐隐地痛变得剧烈,我呻吟起来,更加热烈地吻着安燃。

我想自己是很笨的,连寻死也显得笨拙。

可以藏在裤腰中的利器,是那么那么的小。

安燃可以用它来杀人,但是我,我也许连自己都杀不到。

或者不应该刺入心脏,用来割气管会更加方便。

我把全身的力气都注在指上,暗暗地执着地往里推,轻轻摇晃手里的小东西,扩大伤口让我痛得发抖。

虽然很痛,我却只担心进入的锋刀尚未伤到要害,如果可以把它全部推进去,希望可以把心脏剖开两半。

我拚命的摇晃插在胸膛的细小匕首,渐渐的它终于有些松动,似乎可以往里推动。

我松了一口气,却听见安燃的声音。

「君悦,你在干什么?」他疑惑地问:

我往前,想继续贴着他,但他一把扯开我,握住我的手腕。

力度不是很猛,我只是抗拒不了。

我让他看见我血淋淋的胸膛,血淋淋的手,还有插在上面的,属于他的利器,

安燃,你终于有一次后知后觉。

我抱你,亲你的时候,原来你还有感觉。

真令人欣慰。

「君悦,君悦,」他把我平放在地上,轻轻地唤我的名字,「看着我,君悦,不要闭上眼睛。」

我以为他会怒不可抑,会咆哮得连天堂都簌簌发抖。

结果他很温柔。

太温柔。

很多人从房外冲进来,骤然煞住脚步。他抬头,沉声说两个字,「急救。」

很奇怪,我痛得没什么感觉了,觉得就快没呼吸了,居然神志清醒。

可以听见来来回回惊惶的脚步,可以感觉安燃剧烈起伏的胸膛,他的胸膛起伏得如此剧烈,说话却平稳得令人安心。

可惜视野迷糊,看不清他的表情。

「君悦,看着我,慢慢呼吸。」他低声说,「慢慢的,不要动。」

他说,「君悦,别说话。」

他说,「君悦,我知道你很痛。」

原来他知道的,知道我很痛。

真是心满意足。

我轻轻叹了一声。

闭上眼睛。

第四章

没人可以告诉我,在漫长的昏迷不醒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事实永远存在,有的却永远无法被知晓。

我有梦见安燃吗?

我有回到过去吗?哪怕只是稍瞬即逝的短短时光。

我有见到吗?那个遥远的,被我如此怀念的安燃。

我不记得。

醒来后我努力回想,记不得分毫,

安燃曾经对我读过一片文章,叫《逝去之前》。

安燃感叹地对我说,「君悦,人真是万物之灵,原来在逝去之前,有这么多变幻莫测的事情发生,冥冥间,消失前的灵魂似乎无所不能。」

我问他,「安燃,假如你即将逝去,最后做的一件事,会是什么?」

他问,「你真想知道?」

我点头。

默然很久,他附耳过来,低声说,「把你带走。」片刻,又看我的脸,温柔地问,「怕不怕?」

我摇头。

不怕。

真的不怕。

我只怕你不带我走,把我抛在你消失的地方。

「君悦,那么你呢?假如你即将逝去,最后一件事,会是什么?」

我磨着细白门牙,「吃了你,把你吃进肚子,吸收进血管。」

我在磨牙,他却来吻我,「你以为自己是吃人花?」

「是你说,消失前的灵魂无所不能。」

「哦,无所不能。」

我没有无所不能,或许仅仅因此,我没有逝去。

没有逝去的我,终于不得不睁开眼睛,面对最不想面对的现实。

最大的现实,就是安燃,安老大,安公子,安先生。

浑浑噩噩醒来后,仿佛早就等着我睁眼交代罪行般,第一次交谈很快开始。

安燃第一句话,是个问句。

迎着我静静的眼,笑着问,「君悦,这次是不是自杀?」

自从知道自己没成功,就知道少不得被他折磨。

只是,料不到,会这么迫不及待,兴师问罪。

此罪证据确凿,竟是抵赖不得。

我吐出一个字,「是。」

又接着说,「安燃,我知错,下次再不敢犯。」

没骨气,有什么办法?

人在屋檐下,尚且不得不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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