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囚皇-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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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囚皇-正文-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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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分不清东南西北,有三个方法,树叶浓密的一方是南侧;找一块醒目的岩石来观察,岩石上布满青苔的一面是北侧,干燥光秃的一面为南侧;蚂蚁洞洞口一般开向南侧。”叶思蕊猜想他并不了解树林,毕竟被她绑架的那次是第一次出京。
  “朕怀疑你这十六年来都未疯过。”祁修年一直向山坡上走是为了找水源,他听到涓涓地流水声,也许翻过这座小山有惊喜。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祁修年不合时宜地驻足回味:“好句子,谁的诗?”
  “周星驰,不对……出自唐伯虎的《桃花庵歌》。”叶思蕊会的诗不多,而整首诗里她只喜欢这一句。其实,她只是不知和祁修年聊些什么,所以随便显摆一下。
  “未听过此人。”祁修年已看到水源,一翻手将她抱在怀里:“待出去后,你给朕引荐一下。”
  “……”叶思蕊满脸黑线,话说她都不知自己在哪个朝代。
  ※※ ※
  祁修年将叶思蕊放坐在岩石前,本想看看她的伤势,可叶思蕊死活不让看,因为那该死的蛇,居然一口咬在她大腿外侧,也就是紧邻臀部下方一点点的位置,幸好不是毒蛇,否则谁愿意给她吸毒疗伤啊?
  “躲什么躲?黑血要挤出来。”
  “我自己弄,你歇着吧,呃?……”她话没说完,顿感大腿一阵清凉,祁修年撩起她的裙摆审视伤口,还不忘调侃一句:“你还学会不好意思了?”
  “不是,我怕你把伤口越弄越大。”叶思蕊面无表情地回答,她是很认真的。
  祁修年抽了抽嘴角,他是未帮人处理过伤口,但也不至于笨手笨脚,想到这,他眼中划过一道坏光:“朕可是把第一次都给你了。”
  “喂,这话说得有点,嘶……太暧昧了啊。”叶思蕊疼得眯起眼,祁修年丝毫不手软,挤淤血的力道相当强势。
  虽然眼前白花花一片,但他专注于清理伤口,他拧开酒葫芦,将白酒倒在伤口上消毒:“我说的是事实……忍住。”叶思蕊没想到酒洒在伤口上这么疼,她龇牙咧嘴地胡乱抓着草根发泄,但从始至终都不曾喊叫,并非她忍耐力强,只因当刑警抓捕犯人时难免磕磕碰碰,如果受点伤就大喊大叫会被同事笑话。
  祁修年见她咬着一块树皮,随手从布袋子了掏出一个馒头递给她。叶思蕊立刻抛弃树皮咬住馒头,还吱吱呜呜发牢骚:“有馒头不早拿出来,我两天没吃饭了。”
  祁修年不悦地锁起眉:“他们还敢饿着你?”
  叶思蕊欲言又止地大口咀嚼馒头,土匪并没饿着她,是她闹孕吐吃下不。可牵扯到这问题,她该不该告诉祁修年呢?
  她偷瞄向祁修年,原本呼风唤雨、养尊处优的皇帝,如今却为了救她,迫不得已走入深山老林,他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叶思蕊半张开嘴,那自己不成了千古罪人了?
  “我暂时行动不便,你又没野外生存经验,你说咱们能逃出去吗?”她人生中第一次迷茫了。
  “能克服的困难就不算是困难,你还未尝试就打退堂鼓了?”祁修年笑盈盈地反问。
  叶思蕊审视地挑起眉:“你有猫腻祁修年,我能感觉得到,说实话吧,你是不是有跑出去的方法。”
  祁修年笑而不语,他下意识抬起手,刚要开口命令小路子呈上绑布,又想起他身边就只有一个疯丫头而已。他左顾右盼,最终扯下一条衬衣布,包扎在她伤口处:“幸好这蛇未咬你屁股上,否则我得撕掉两只袖子当绑布。”
  叶思蕊脑门发懵:“舅舅个礼帽的,我屁股有这么大吗?!”
  “你给朕解释一下舅舅个礼帽为何意。”
  “!”……叶思蕊眨了眨眼,这件事要追溯到十岁那年——她当时跟院里的孩子们一起玩骑马打仗的游戏,其中有一个“敌方”小男孩带了一个超大号的礼帽,害得她被坚硬的帽檐撞成熊猫眼,就在她怒火中烧时,那孩子他舅舅叫孩子回家吃饭,小男孩就兴高采烈的回家了,可她还没来得及报仇,所以自那之后,她见到那孩子就叫人家“带舅舅礼帽的赖皮鬼”,久而久之简便成“舅舅个礼帽”……“就是口头语,其实也不算脏话。”
  祁修年无谓地应了声,随后将她扶起身:“先找个山洞休息休息。”
  “山洞里很可能有野兽,太危险。”
  祁修年正有此意,他愉悦地点点头:“杀了野兽占山洞,晚饭也有着落了,一举两得。”
  “……”叶思蕊无语望天,祁修年做人太乐观了,也可能是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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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行动报答你
  祁修年背着叶思蕊寻找许久,不过还算幸运,居然让他们在靠近水源的附近找到一处干燥隐蔽的小山洞,山洞内还有稻草以及石块堆砌的篝火台,但灰尘落满,应该是某人曾经落脚过的栖息地。
  祁修年将她放坐在草垛上,尘土即刻纷飞而起,他捂着嘴扇了扇,还真未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居住过,但此刻唯有先忍耐。
  叶思蕊倒很满意这山洞,终于有了暂时歇脚的地方,她随手抓起一把稻草开始捆绑,看那架势是打算做只扫把:“你先出去透透气,我简单清理一下。”
  “凑活住吧,朕能忍。”祁修年言不由衷道。
  叶思蕊睨了他一眼,明明一副很嫌弃的模样,装都不装像:“对了,我记得你打猎不错,弄只野兔回来行么?”
  说起打猎,祁修年想起在皇家狩猎场的一幕,那时他与假冒太监的吱吱相识,彼此看不顺眼,还以猎物多少一争高下,吱吱为赢得比赛胜利,甚至用松鼠滥竽充数。
  他莞尔而笑:“身为一位女子,好胜心比男人还强,朕看你是投错了胎。”
  “说的太对了,我要是男儿身就不会让你占了便宜还卖乖。”叶思蕊面无表情地催促道:“别贫了,快去打猎,没饭吃更难受。”
  胆敢指示皇上做事?祁修年本想说教几句,不过看在她腿上有伤的份上,暂时放她一马,而且吧,跟她讲礼数基本无用,所以他提起弓箭向洞外走出,但神情还是愉悦的。
  叶思蕊注视他远去的背影,一瘸一拐站起身打扫卫生,其实她饿一两顿不算什么,但祁修年本不该陪她受苦受难,她只想减轻一点自责感。
  一个时辰后,暮色降临。
  祁修年提着两只肥硕的大野兔走回,走入洞口不由一怔,原本破烂不堪的山洞已清扫干净,虽然谈不上一尘不染,但对于他而言,勉勉强强算是能下脚了。
  叶思蕊找了个树杈当拐杖,步履蹒跚地挤过他身后,她在洞中找到一个酒罐子,正好用来打水,再撕下一块裙料当抹布擦洗,活人不能让尿憋死,想活下来有得是办法,不过,裙子在这撕来扯去之间快变成迷你裙了。
  她从祁修年手中接过兔子,提起兔耳朵看了看,非常满意他带回来的成果:“好肥的兔子,够咱们吃上一天,行啊祁修年。”
  祁修年怔了怔,虽然他时常被人赞许奉承,但当他以为早已听腻时,居然很受用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表扬:“明日!朕给你抓只熊回来。”
  “……”小样吧,才夸一句就开始飘飘然。
  她蹲在篝火堆旁,取过一块木头和一根树枝,随后摆出一副导师的神态:“过来,姐姐教你如何钻木取火。”
  祁修年眨了眨眼,知晓钻木取火的原理,但并未见人实际操作过,所以他好奇地蹲在叶思蕊身旁学习。
  叶思蕊用匕首将树枝一端削尖,而后将树枝夹在两掌之间,随后胸有成竹地在木块上快速搓转,由此摩擦生火种。不过,她只是在军事训练中见过,自己却是第一次尝试。她摩擦了十分钟,不见火种、只感手疼。哎呀,没想到比想象中的困难许多,但她不又想让祁修年看笑话,所以卯足了劲继续努力,势必让那该死的火种冒出来!
  祁修年看木块上已钻出一个小洞,再看她汗流浃背、锲而不舍,所以他顺手从身后拿过几根稻草,好心提醒道:“不如塞几根草增大燃烧点。”
  “?!”……舅舅个礼帽的,不早说!
  有了干草果然见成效,叶思蕊很快燃起一簇火苗,她兴奋大笑,完全忘了自己已被累得半死的事:“我就说能成功!哈哈。”
  “嗯嗯,还是你有办法。”祁修年随声附和地扬起唇,见她如此高兴也不好打消她的积极性,其实他身上带了三块打火石以备不时之需。
  叶思蕊笑眯眯地擦了把汗,提起野兔向溪边走去:“我去清理兔子,你先睡会儿吧。”
  祁修年知晓她行动不便,但并未加以阻止,因为他了解吱吱的个性,无论大事小难,她不会郑重其事的道谢,更不愿意欠人情,而是用行动去表达感激之情。但他想说是,其实她没必要这般见外。
  不过,他真的有些乏了,头枕在手臂上,渐渐进入梦乡。
  ……
  半个时辰后,叶思蕊才将处理好的兔肉带回,又将兔肉浸泡在雄黄酒里去了去膻味。她把烤肉的动作放得很轻,腿上的伤还再隐隐作痛,但她不想吵醒祁修年,因为他眼底泛着淡淡的黑晕,裤腿上尽是泥泞杂草。她似乎有些难以想象,一个向来受众奴才无微不至侍奉的男人,居然甘愿为了她铤而走险。也许她全都明白,只是不愿往那些地方去思量。
  叶思蕊微微垂下眸,要说一点不感动那是假话,一次又一次将那份若虚若实的谢意与情意涌入喉咙,但最终还是吞了回去,因为她分得很清楚,她义无反顾地穿越到陌生的古代国度,不是为了谈情说爱的。
  对不起祁修年,叶思蕊欠你挺多的,但愿下辈子还能和你投胎到同一个地方,我会报答你,全心全意对你好,但前提是,不能再出现大哥的影子。
  待兔肉烤好,她蹑手蹑脚坐到草垛旁,轻推了推祁修年肩膀:“……起来吃饭吧。”
  祁修年耸了耸鼻子,迷迷糊糊地抬起手,习惯性地示意奴才搀扶起身。叶思蕊无奈一叹,可怜的娃,还以为自己睡在皇家寝宫里呢。她吃力地扶正祁修年上半身,用身体的力量挡住他脊背,随后将那块兔头递到他唇边:“小心烫。”
  祁修年睁开迷蒙的双眼,落入视线的是一块香喷喷的烤肉,他依旧依靠在叶思蕊胸口上,慢悠悠张开嘴咬了一小口,而后眯着眼细细咀嚼,叶思蕊则一手举着肉串供他品尝,一手替他拭去脸颊上的污渍。她很会照顾人,只是温柔的一面从不向大哥以外的男人展示。
  他缓慢地抬起眼皮,凝视那张消瘦憔悴的小脸,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最重视的女子总在奔波与煎熬中徘徊,而他身为皇上却无法为她排忧解难:“朕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
  叶思蕊若有似无地笑了笑,她没办法接话,因为把握不好尺度,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祁修年神色中略带出些落寞:“说实话,朕在你心中,占多大分量?”
  叶思蕊故作而言他道:“很重,压得我喘不过气,既然醒了快坐好。”
  “朕在认真问你,你该正面回答。”他不苟言笑,转身注视她双眸,似乎还有些恼怒之意。
  叶思蕊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她依靠石壁坐下,揉了揉伤口边缘,随后从布袋中取出一个馒头,掰下一小口塞进嘴里……祁修年默默地看着她,尽量按耐心中的怒火,不懂她究竟要逃避到何时,更不知该如何做,才能让她为之动容。
  他夺过她手中的馒头远远抛出:“你的心是石头做的?”
  叶思蕊咀嚼着嘴里的馒头渣,仍旧不抬头,她沉默许久,最终还是说出心里话:“……我爹说了,他希望和闺女一起生活,这也是我最大的心愿。”
  祁修年拧起眉,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知晓自己在说何事吗?即便你们没有血统关系,那席子恒便是你的养父,养育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你为席子恒出生入死朕无话可说,可他并非年迈体虚,你却口口声声要与他厮守一生!……朕该如何理解?”
  叶思蕊知道这番话很残忍,但他有后宫佳丽三千,何必吊死在她这颗不值钱的歪脖树上:“他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甚至超越生命,我一早就告诉过你。”
  祁修年忽然懵了,他很不想承认,也尽量在脑中不断否定,可事实证明,她拒绝自己的理由就是为了另一个男人。祁修年无谓轻笑:“你莫非真爱上了养父?”
  “不,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只要席子恒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就是我一生最大的快乐。”叶思蕊抬起眸,注视祁修年一副匪夷所思的神情,她可以不解释,或者索性承认,但看着这种极度受伤的脸,她的心开始软化。
  祁修年完全不理解亲情与爱情之间的矛盾所何。他断定吱吱就是在找借口,或者说,她是在用一种婉转的方式拒绝自己。但又怕他一怒之下杀了席子恒,所以采用含糊其辞的态度表述一个极其荒谬的真相。而她那忐忑不安的神情,都不像疯丫头了。
  他落寞地走出洞外,仰望无垠漆黑的夜空,今夜星光无比灿烂,野兽也不再发出凄厉的嘶吼,但他却感受不到一丝美妙与安逸,心里空落落地,心情随之一落再落。身为万人景仰的一国之君,傲视天下的男人,偏偏得不到心仪女子的正视。倘若可以放弃,他又何必千里迢迢追寻,真难,初次感到疑惑,这“难”字,究竟是如何写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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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潮暗涌
  叶思蕊蜷缩在草垛上,知道祁修年在洞外徘徊,但她没脸出去找他,也希望他自己冷静考虑过之后,彻底厌烦她。
  她挪动挪动身体,感到伤口传来一阵钝痛,也许是走动太多了点,现在半条腿只感发麻肿胀。叶思蕊一手揉腿,一手揉眼睛,她很想睡,但又对祁修年放心不下,所以只得朝洞外喊去:“回来啊祁修年,晚上野兽出没频。繁。”
  她连续唤了数声后,祁修年终于走回洞中,但神色依旧无精打采,他坐在篝火旁,漫无目的地添加着木柴,似乎并不想与叶思蕊交谈。
  不过他回来就好,叶思蕊也没有聊天的意思,一翻身尽量靠墙睡,她特意给祁修年留了一块地方,因为草垛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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