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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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历史- 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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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不知道,你说,你倒知道点什么!”

    玉楼一肚皮委屈终于憋不住迸发出来,大声数罢这句话,便用手背捂着脸,嘤嘤抽泣起来。

    河蚌哥哥更慌了,不假思索地喊出一嗓子:

    “我知道今儿晚上准下大雨!”

    当天晚上,好大的雨。

    村子里很快多了个姓何的算卦先生,大家都知道,他是老张家的上门女婿。

    这何先生年纪虽似不大,相貌也有些古怪,但本事的确有那么一些,算别的倒也马虎,但哪几天旱,哪几天雨,却板上钉钉,半点不错,因此他的名气一点点大了起来。后来他们小两口搬去县城,名气就更大了。

    再后来他们生了个女娃儿,眉眼脸蛋儿都像玉楼,一点儿也不像她男人。

    再再后来,他们好像全家搬去了省城,何先生不算卦了,夫妻俩开了个不大不小的古玩铺子,铺子里的古玩倒也平常,倒是时不时能买到大珍珠、多枝珊瑚什么的,都是别处看不到的稀罕货色。

    有时会有客人问这些珍宝的来历,玉楼总是微笑不答,而她的男人就会笑嘻嘻地随口答道:

    “水货,呵呵,水货么。”

    (完)



………【真相只有一个】………

    小棋和大滨都是警察,小棋是刚分配来的实习女警,大滨却是从小片儿警好不容易熬出来的“年轻老警察”,两人从习惯到秉性都没太多共通之处。wenxuemi。com

    但有一点是完全相同的,在侦探能力上,他们都绝对服他们的头儿,探长老威。

    “所谓神探大概也就这样了吧。”

    老威常说,对一个出色的侦探而言,有结不了的案子,却没有琢磨不透的案子。

    不过此刻他右手托腮,站在客厅中央久久沉思着,脸上一副琢磨不透的神情。

    这是个普通居民小区里的普通三居室,只作过最简单的装修,客厅里不过几张折叠椅,一张折叠桌,一只半新不旧的红色电话机扔在厅角的一摞旧杂志上。

    两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刚结束了讯问,脸上都带着些许古怪和难以置信的神情。她们一个叫疏帘,一个叫淡月,是这套三居室出租屋的两个租客,也是这起案子的报案人。

    小棋和大滨看了看讯问笔录,又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苦笑: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真的,我们不是瞎报案拿警察叔叔开心!”

    “嗯,我也保证!是真的有情况,呃,那个那个,是跟玉楼有关啦!”

    玉楼是第三个房客,她们三个女生,分别租了这套房的一居室。她刚研究生毕业,在一家企业里当外场技术管护,这会儿还没下班。

    折叠桌上品字形放了两个碟子,一只小碗,小碗里装得是米饭,两个碟子,一碟是海米圆白菜,另一碟是两个荷包蛋。小碗下压了张便笺,工工整整写了六个字:给玉楼的晚饭。

    “不就是有人帮着做饭么?又没丢东西,又没出人命,报的哪门子案么?撑的啊!”

    做讯问的时候大滨颇有些不耐烦:都晚上6:40了,本来说好陪儿子拜访班主任的。

    小棋却有些同情这俩女孩子:本来么,三个外地女生,房子是租的,环境是陌生的,突然发现有个神秘人每天在自己住处出没,你看不见他,他却看得见你,你不知道他在哪儿,在不在,什么时候在,你更不知道他长什么样,脾气秉性如何,除了做饭玩还打算干什么……别的不说,单单知道有一双隐藏在不知哪个角落里的神秘眼睛,正随时可能窥探你的一切,就足够让冷汗从后脊梁一直淌到脚后跟了。

    “从上星期二开始,到今儿个一共是9天,每天你们回来,都发现桌上做好了饭菜,还留了纸条,写着‘给玉楼的晚饭’,但玉楼和你们一样不知道是谁做的——你们看看,记得对不对?”

    疏帘看了看小棋递过的笔录,点了点头;淡月却摇头道:

    “是7天,双休日没情况。”

    老威并未理会那两页笔录,在套房里来回转着圈,犀利的目光不断扫视着每一个可疑的角落。

    门是双层防盗门,窗是铝合金窗,所有窗户外都包着钢丝拧成的防盗网。

    门窗都关得很严实,因为是冬天,窗户似乎很久都没打开过,蒙着薄薄一层灰,防盗网也没有丝毫被破坏的痕迹。

    “不但这样,我们回来时,两道防盗门、5道保险锁,都锁得好好的呢。”

    淡月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身后。这间是她的房间,一头通客厅,另一头通凉台。

    凉台是密封的,堆了些房东的杂物。通向凉台的门闩紧闭,还挂了两把自行车锁。

    “这两把锁是第一次出事之后我加上的,每次上班前我都会把这道门闩死,这些天更是干脆没打开过。”

    门闩很牢,自行车锁也很结实,看来不似有什么问题。

    “这荷包蛋炸得够次的,连面儿都没翻。”

    客厅的手拉吊灯下,大滨负着手,端详着那两碟一碗,轻轻嘟囔着。

    “滨哥,这应该算作密室案件了吧?”

    “不一定,你看见那扇气窗么?”大滨指了指朝北那扇紧闭木门上方,那个不大的气窗:“还得看那间屋里有没古怪,比方说没关好的窗,或者可以藏人的死角。”

    那扇木门上了锁,木门后是玉楼的房间。

    “玉楼么,她工种有些特殊,上班最晚,下班也最晚,估计再过10分钟也就回来了。哦,她本来不想报案的,说她不怕,可她不怕咱怕啊!”



………【二、玉楼这个人与河蚌壳这个河蚌】………

    玉楼的年纪比疏帘跟淡月似乎都要大几岁,穿一件平平常常的淡蓝风衣,身材相貌既没好看也没难看到让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地步。weNxUemi。Com

    她显然已从两位室友的短信中得知了情形大概,对三位警官的在场并未显出丝毫不自在的神情,只一挑眉毛,淡淡道:

    “想看看我的房间?请过来吧。”

    玉楼的房间是三间中最小的,只有一扇窗,窗台改作书柜,码了好几摞书,窗台下方是一个可拆卸的小写字台,上面有一盏台灯和一个贴了几张小贴花的塑料笔筒,台前放了把折叠椅。

    房间虽小,却显得很空,除了写字台,只有一张收拾得很整洁的单人折叠床,和一个不大的简易衣橱,衣橱的一半都是空的。

    大斌仔细检查了窗户,窗台、窗框都是一尘不染,显然被经常擦拭,但窗扣上只有几道陈旧的划痕,显然已很久没有打开过。

    “真的是密室案件了,窗户没有问题,这塑料衣橱里也不可能藏得住人,藏猫还差不多。”

    玉楼咬着嘴唇,有些局促地站在床角,眼睛的余光不是瞟一眼床上。

    老威看了看她那张单人床,床单很干净,素花被子铺得整整齐齐的。他扭过脸,给小棋使了个眼色。

    小棋会意上前,仔细检查起床铺来。她是新手,每一寸被单床单都会很认真地捏上两三遍。

    捏到枕下,她忽然大惊小怪地尖叫了一声:

    “哇,这是什么?”

    这是个河蚌壳,一个很大也很漂亮的河蚌壳。

    这河蚌壳不算大,却显得很特别,像玉石一般滑,像明珠一般亮,像湖水一般有着圈圈涟漪。

    “这是我上大一时,一个有些神秘的老爷爷送的,说能给我带来好运,”玉楼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虽然这么多年我的运气也并没变得很好,不过我还是很喜欢它,一直带着在身边。

    和河蚌壳并排压在淡蓝色枕头底下的是几本闲书:《海螺姑娘》、《青蛙王子》、《河蚌哥哥》。

    “《河蚌哥哥》没看过,海螺姑娘我知道的,好像是说有个海螺姑娘每天从海螺壳里出来,给心爱的情哥哥做饭——难道这密室做饭案件是河蚌里的河蚌哥哥干的?”

    “小棋!拜托你有点专业精神好么。”

    大滨不满地瞪了小棋一眼。

    “哪里会有这么荒唐的事,”玉楼轻轻摇头:“我又不是七、八岁的小姑娘,还能信这个。不过还是别查了吧,是人也好,是神仙鬼怪也好,都不像有什么恶意,大概看我太无聊,想跟我开个玩笑吧?”

    大滨小棋的目光一起投向老威,老威凝思片刻,吩咐道:

    “大滨,你先给这位玉楼小姐作笔录,然后走访一下邻居,我要再找那两位小姐聊聊。”

    “那那那我呢?”

    小棋追问道。老威绷着脸,一本正经地说:

    “你不是很有好奇心么?把那个河蚌哥哥拍照存档。”

    “我们三个以前不很熟,是为了合租省钱,才由朋友撮合到一起的,认识也就四五个月——她这人怎么样?还好吧,挺随和,不难相处,就是不怎么合群,玩不到一堆去,是吧疏帘?”

    “是啊,她上班最晚,下班也最晚,有时星期六还要加班,时间跟我们碰不大上的,不过就算碰得上也玩不来的,她不好玩,我们拉她逛街也不去,带男生男朋友来,拉她一块儿玩也不肯,就爱躲在小屋里看书——看什么书?我不知道,淡月大概知道得多些?”

    “其实我也只知道一点点啦,除了专业书,她最喜欢看的就是言情小说啦,童话的写实的,古装的时装的她都喜欢,她没本地户口,身份证还没换发好,办不了图书证,所以有时会托我帮她借几本书,海螺姑娘河蚌哥哥什么的,好怪——为什么怪?她这人既不追男生,也没男生追的,警官也看得出吧?她条件一般般啦,长得平常,家境也平常,人也没我这么讨喜,她那个单位是老国企,同事都是些老头老太,闷都闷死了,你说,像她这样的喜欢看这些,是不是好怪?”

    “是啊是啊,她这人最烦我们谈自己男朋友的事了,哪怕我们俩说悄悄话,她也会躲进屋子戴上耳机不理不睬呢,烦死她了——对了警官,我们说这些,你可别告诉她哦。”

    客厅里空荡荡的,雪亮的吊顶拉灯把折叠桌上那两碟一碗照得惨白。

    玉楼仍呆在自己屋里,倚着墙角,翻她那本《河蚌哥哥》;小棋仍在孜孜不倦地给河蚌壳拍照,换了一个又一个方位、距离,不时不满意地咬一咬嘴唇,摇一摇头。

    两道防盗门都开着,大滨已在走访邻居了。



………【三、民不告官不举】………

    走访邻居的结果和三个女生的陈述没什么出入:对面单元有两位退休老人几乎整天在家,据他们反应,在每天“那个穿淡蓝衣服的女孩”出门后,直到另两个女孩中的某一位下班开门前,没有任何人接近这套单元房的大门。23Us.com

    “那两个小姑娘有时带男孩子回来,做做饭吃吃饭,又唱又笑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穿淡蓝衣服的可老实,朋友也没,话也少,平常也就是看看书什么的。”

    小棋已拍腻了那只河蚌壳,正百无聊赖地摆弄着那台半新不旧的公家数码,三个女生已凑到一堆,交头接耳地咬着耳朵,疏帘和淡月的脸上满是好奇,不时瞥一眼平放在白纸上的河蚌壳;玉楼神色淡然,两个室友问三句四句,她不过淡淡地应上三五个字而已。

    “所有入口、通道无侵入痕迹;室内无撬痕,无隐藏处所;所有外围人证均证实可能作案时间内无可疑人员出现,综上所述,密室作案的条件已经完全具备了。”老威凛然地扫视着大厅里的每一个人,严肃、甚至有些过分严肃地陈述着:“你们三个人既缺乏作案动机,也都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据,显然,这起案件既不是外来者干的,也不应该是你们干的。”

    那么,是谁干的?

    “妈呀,难道真的是……河蚌哥哥?”

    疏帘和淡月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吐了吐舌头。玉楼抱臂悄然而立,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一般。

    “头儿啊,要不要向分局求援?听说有种仪器可以测出食物烹饪的准确时间,那样不就能……”

    小棋话才说了半句,就给大滨顶了回去:

    “开什么玩笑!这案子能算几级?上头能批么!经费你出啊?”

    小棋还待再说些什么,见老威向她丢了个眼色,急忙打住。

    老威清了清嗓子:

    “不过呢,要想查出真相也不是办不到,咱仪器不行人力顶,派个女警员24小时蹲守在你们这儿,守上个十天半个月也就行了。”

    说罢,他看了看小棋,小棋不太情愿地扁扁嘴。

    玉楼脸上掠过一丝异样,倏忽又神色如常,两个同伴却不安起来:上班够累,事情够烦,要是家里再弄双眼睛整天盯着,那可什么**都没有了。

    “呃,警官,这个弄不好是河蚌哥哥干的呢?麻烦你们蹲守不太好意思哦。”

    老威听得淡月软语求告,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开什么玩笑?我案情报告递上去,领导一看,好么,‘怀疑河蚌哥哥作案’,我这两毛一还要不要!”

    两个女生面面相觑,都有些着急了:人家警长说得也是,这“河蚌哥哥作案”的报告的确不太合适往上递,可真要弄个女警天天虎视眈眈蹲在自己家里,不是更不合适么?

    “都是你,非要报什么案,人家河蚌哥哥不就做个饭么?又没偷又没抢的,犯得着计较么!”

    “你还说呢?电话不是你打的?当初你怎么不讲这些?”

    “你……”

    大滨嬉皮笑脸地走近争执不休的疏帘和淡月,一手攥住一人的胳膊,把她们拽到客厅一角,小声道:

    “你们啊,你们这不是叫我们头儿为难么?”

    “警官,不,大哥,你抽抽抽烟,”淡月慌忙摸出根咖啡色的细长烟卷,塞进大滨嘴缝,疏帘找来打火机,颇不熟练地给他点上。

    大滨对女士烟毫无兴趣,却不忍拂了二人脸面,勉强吸了两口,吐出几圈淡淡的青烟,这才又不慌不忙说道:

    “看你们可怜,我给你们支个招吧,听不听随便。”

    “听!听!大哥快讲快讲。”

    “我跟你们讲,这报告是不能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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