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灵异]非君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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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灵异]非君莫属-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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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败家子!”师父大怒,一头冲进屋内。 
   
  白玉堂吓了一跳,赶紧抱着猫往床上缩,师父的样子好吓人。 
   
  颜渊跑了一半,鼻子耸动两下,脚下一顿,立马转身返回门外,紧接着喷嚏连天。 
   
  “好你个白玉堂,大逆不道,竟想弑师!”又一个喷嚏。 
   
  白玉堂鄙视状。 
   
  师徒二人大眼瞪小眼,师父退一步,打算用怀柔策略,柔声道:“玉堂……” 
   
  “打住,打住,”白玉堂浑身一哆嗦,酷暑之际顿如寒九之天,“好好说话。” 
   
  师父嘴角直抽,闭眼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和道:“小子,你难不成一直住外边?”看小徒神色略有松动,“师父并非不管这猫,只是想交给厨娘带到山下家里养,师父许你经常下山看看……” 
   
  玉堂面色一紧,搂紧黑猫,眼神在说“没门”。 
   
  “……好吧,你是要猫,还是要师父!” 
   
  白玉堂看看师父,瞅瞅怀里小猫,黑猫正把小脑袋往他手上蹭。目光几个来回,咬咬牙:“要猫!” 
   
  师父内心眼泪直流,辛辛苦苦养育六载,尚不及处了两天的畜牲,不孝子啊…… 
   
  “师父也要!”童音恁般清脆。 
   
  颜渊心情大好,口气缓和许多,难得有耐心地继续劝解:“小子,你也看到了,师父没法和猫共处一室啊。” 
   
  “你看,它很乖的,我可以在自己的屋里养它,不让它乱跑。” 
   
  “猫可听不懂人话,不让它乱跑,你除非拿绳子拴住它。”师父直戳重心,“你舍得么?” 
   
  玉堂自小喜欢无拘无束,这般对待小猫,绝对不忍。正在犹豫,灵光一闪,高声道:“我不管!师父去治病好了!再说了,老师弟受了重伤也要保护这猫,你怎么可以随便送人。” 
   
  “不送,就寄养到别人家,等你那老师弟醒了再做定论。” 
   
  白玉堂不依。 
   
  交涉无果,天色已晚,颜渊也只好在客栈住下。 
   
  白玉堂得意洋洋,抱住小猫一阵狂亲。晚饭时,又要了一大碗鸡蛋羹,炖的嫩嫩的。 
   
  订房间时,掌柜说天字号一宿一两,颜渊直呼抢钱,小二说是您那宝贝徒弟定的价钱。师父气呼呼的坐在床上,心里直骂“奸商”,复骂“败家子”。 
   
   
   
  夜半时分,十五满月悬挂当空,光如银,形如盘。 
   
  月光透过薄薄的窗纸,洒上蹲在窗下长桌上的黑猫。 
   
  月光如练,温柔如水,小猫周身氤氲着莹莹光彩,如梦似幻,蓝色眼眸盈盈闪烁,漂亮如斯。 
   
  片刻之后,光华大盛,黑猫跃下长桌,轻巧灵动,跳上床,爬到睡得四仰八叉的小人身边,下一刻蓝光消隐,一个浑身光溜溜的小奶娃趴在原地。虽是盛夏时分,夜间仍觉清凉,奶娃四肢并爬,钻进被白玉堂踹到床尾的薄被中。 
   
  
次日。 
   
  “啊~~~~”一声惨叫,惊起鸟雀无数。 
   
  颜渊两眼一睁,翻身下床,靸着鞋跑向隔壁,一脚踹开门,探头看。 
   
  掌柜舔舔笔尖,悠悠记下一笔:“踹坏梨花木门一扇,三两。” 
   
  “小子,咋啦?” 
   
  “小猫不见了,”伸长脖子咪咪地呼唤,“出来呀……”床上床下一通乱找,犄角旮旯也不放过。 
   
  师父一乐,走进屋,呀,果然没猫,都不打喷嚏了:“自个跑了哦。” 
   
  “我特地把门窗关死了,它跑不了!”白玉堂回头看师父,得意的笑脸极其刺眼,一把扑上去,揪住那人腰带,大吼,“臭老头,你还我猫。一定是你半夜进来把它弄走了!坏蛋!”一下想到再也见不到那可爱的小猫了,小徒儿眼圈都红了。 
   
  师父不会养孩子,害怕带毛的,久居深山,使得玉堂打小温情不够,孑然一人,连养个动物作伴都没有。这黑猫乖巧可爱,玉堂一眼就看上了,相处不过三日,孩子孤独的内心却已经有了慰藉。如今骤然失去,记事后便死倔的不曾流泪的小大人,初尝温暖散后的冷清,委屈得不行。 
   
  颜渊心软了,一起帮着找。踹开滚在榻前的竹夫人,走到床尾,拉起薄被一抖,一个光溜溜的男娃娃滚了出来,不满地哼了一声,怕冷地蜷成一团。 
   
  白玉堂也不闹了,爬上床,戳戳小男孩的……屁股。 
   
  小娃娃睁开眼,乌黑透亮,水润润一双大眼眨巴眨巴地瞧着白玉堂。接着欢呼一声,伸开双臂,扎进他怀里。白玉堂哪里抱得动,向后一仰倒在床上。娃娃在他胸前爬好,忽然伸出舌头舔玉堂的小脸蛋,“噗嗤”一声,喷他一脸口水。 
   
  白玉堂那还不明白孤独为何物的内心小缺口,一下子满了,溢了,抱住小娃,手也不松。 
   
  师父看着两个小屁孩,隐约预感到,自己要重新过上追着娃娃擦屁股的日子…… 
   
  小娃娃看样子也就三岁,瘦瘦小小,不会走路,问他话,就只会笑,颜渊叹息,好模好样的,可惜是个哑巴。拿被子包好,开始四处打探谁家走失了孩童。奔波一天,并无结果。 
   
  晚上又忍痛住在悦来客栈。本来可以换客栈,白玉堂死活不依,说怕小猫晚上回来找他。 
   
  第三日一早,颜渊抱着小娃去衙门报案,县令亲自来询问,态度恭敬。娃娃极粘玉堂,师父只好在两双水汪汪的眼睛注视下,向衙门留下居住地址,要求代为照管。 
   
  随后,师父带娃娃先去了洛阳城内有名的医馆。一番望闻问切,大夫言一切正常,不会走路、说话,估计是无人教养。师父叹了口气,这娃娃当真可怜,有人生没人养,来历也是颇为蹊跷。 
   
  给娃娃选布料的时候,师父果断地选择了深蓝、灰黑几色。肚兜倒没买,回去翻翻徒弟小时候的给他穿。 
   
  白玉堂不依:“不要这色儿。” 
   
  “就你那白色好看,”颜渊低头看徒弟,“他只会爬,脏的快,你给浆洗啊。” 
   
  小玉堂深恶痛绝状。 
   
  他自己的衣服,无论大小,都得自己洗,这才有了选择衣服颜色的权利。小徒儿的叛逆期来的过早,爱跟师父对着干,师父钟情深色的衣物,他非穿浅色,又不会搭配颜色,干脆全白。正是在师父这种教育观念的压迫下,造就了白玉堂极强的自立能力。 
   
  东西买好后,师徒二人又买了夹马营烧鸡吃,娃娃喝了一大碗米粥,吃了两个鸡腿,颜渊暗道好饭量。饭饱之后,师父抱着小娃娃走在前面,白玉堂身上挂满了大包小包随后。 
   
  刚至悦来客栈门口,山门中厨娘的女儿迎了出来:“师父,您那个徒弟醒了。” 
   
  结账,回家。白玉堂一面不舍得走丢的黑猫,一面又挂怀师父怀里的小娃娃,喜忧参半,三步一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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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猫丢了!” 
   
  季高一向微眯的小眼瞬间瞪大了一倍,颌下胡须直颤,手也打起了哆嗦。 
   
  白玉堂吃软不吃硬,口气更横:“丢就丢了,喊什么!”其实内心也懊悔得不行。 
   
  季高闻言差点昏厥。 
   
  为了这黑猫,他三度涉险,几乎丧命,怎能甘心。喘了一会儿,仔细问白玉堂当时的情形。小玉堂也期望这老师弟有找寻的法子,难得配合地一遍遍讲述。听罢,掐指而算,一无所得,顿时心灰意冷,三年来的努力难道就这般尽付流水? 
   
  这时颜渊怀里的娃娃“依依呀呀”挥挥小手,睁开腥松的睡眼。娃娃极其贪睡,一天十二个时辰,能睡上八个时辰。 
   
  白玉堂瞅见,忙凑上去逗他,娃娃抱住他在眼前乱晃的指尖,咯咯直笑。 
   
  季高对这孩子的来历很好奇,就上前来看。哪料到娃娃看见他后,立时变得躁动不安,口中呵喝有声,眼神中有着纯粹不加掩饰的恐惧,在颜渊怀里乱蹬。师父急忙轻抚他的背,并不凑效。 
   
  季高忽然伸手去摸娃娃的脸,小娃娃张口狠狠咬住。 
   
  老道吃痛,急吼吼地一甩手,颜渊没抱紧,娃娃竟从他怀里挣跌下,一个翻身,四肢并爬,甚是灵敏地向屋外爬去。 
   
  白玉堂大怒,使劲推了季高一把,老道重伤后体虚无力,竟站不住身形,摇摆两下撞向身后圆桌,一时桌翻椅倒,四脚朝天,金星直冒,哼哼唧唧爬不起身。 
   
  小娃娃爬得极快,已经到了门槛处,白玉堂忙上前去抱,娃娃竟也不理,害怕地呜呜出声,一转身向屋角爬去。玉堂伸手又抓,刚抓住他右腿,娃娃使劲一蹬,力道极大,正踹在白玉堂小腿上,一个没稳住,“砰”的一声俯身倒下,摔得结实。 
   
  颜渊眼见乱成一团,忙上前扶起小徒弟,回身又去抓爬到书架后缩起来的娃娃。娃娃失了常性,也不认人,张嘴乱咬,无奈之下顾不得伤身,轻轻一指点上他的睡穴。 
   
  季高坐在地上,眯着眼睛打量颜渊怀里的孩童,嘴角渐渐勾起。 
   
  颜渊突然回头,正看见季老道收敛笑意,心头一沉。 
   
  几日前他见季高重伤晕死于山下,认得是自己的徒弟,忙救了回来。查看伤势时,发现和三年前救他时一样,同是猛兽所伤。伤痕半新,愈合的并不如意。老徒儿晕死时怀里死抱着一只精钢铁笼,里面一只半大黑猫。因他极怕猫,跟厨娘说要她带回家养,白玉堂不舍,这才半夜偷偷打开铁笼,次日一早飞奔下山。 
   
  师父把娃娃抱到床上,吩咐小徒好生照看,向季高挥手,沉声道:“季高,我们正厅一叙。” 
   
  白玉堂老老实实地守在床边,看娃娃手脚和脸上都有泥灰,便拿来湿巾子,慢慢地擦。过了一会,估计娃娃一时半会醒不了,拍拍屁股往正厅跑。 
   
  门窗洞开,白玉堂瞧见季老道正激动地说着什么,师父难得一脸严肃。听墙根、扒窗户是行不通的,不待走近便会被发现。白玉堂眼珠一转,从厢房屋后绕到正厅背面,一棵桂树枝繁叶茂,几根旁枝伸到房顶之上。玉堂扎紧腰带,往手上吐了两口,搓搓双手,弓腰发力,猴蹿而起,“蹭蹭”几下便爬到了树上,凭着两年轻功根基,轻巧巧地跃到房顶,瓦片只滑了一滑。 
   
  稳住身形,玉堂猫腰顺着屋脊爬到一处,轻车熟路地掀起一片瓦,凑上去看。一低头正看见季高那一身破损不堪的衣帽,厌恶不已。 
   
  颜渊沉吟片刻,口气淡然:“如你所说,未免太过荒唐。” 
   
  “不敢蒙骗师父,那孩子必是个妖孽,留在山上终是祸患。” 
   
  “依你之见呢?” 
   
  “不妨交予弟子,立斩此等妖物!” 
   
  白玉堂听得明白,登时怒火中烧,恶从胆边出,随手抓起一片瓦使劲扔到季高头上,一跺脚叉腰破口大骂:“季高,你这个大坏蛋!你要敢伤他一根汗毛,小爷就扒了你的皮!拽光你胡子!等我长大了,一定杀你报仇!” 

  颜渊从窗户跃上屋顶,揪住徒弟衣领扯进屋内,低喝道:“闹什么闹,老实听着。”对季高道,“纵使妖物,也不过是娃娃身形,害人之说实难令人信服。” 
   
  “如若不信,老道可以做法,令其现出原形。”季高揉着额头上的包,看白玉堂在颜渊怀里乱蹦,嚷嚷着“师父别听他的,他是坏人”,甚是不爽,“凡是妖物,无不以人为食,师父这等信任于它,日后为其所害,须怨不得徒弟不曾言明。更何况师父对此子来历想必也是忧虑在心,小师兄如此亲近于它,倘若受难定是首当其冲,师父岂不心疼?” 
   
  颜渊抱紧白玉堂,有些犹豫:“你如何令他现形?” 
   
  “师父放心,他若只是一个人类小孩,这个阵法定难伤它分毫,反之,师父则知老道所言不虚。” 
   
  颜渊见他神色笃定,又担心自家徒弟受累,联想到黑猫和小娃娃出现的种种迹象,心下不由相信几分,于是道:“什么时候做法?” 
   
  白玉堂不可置信,师父竟然相信了那人的话,使劲推开师父,大吼道:“谁也不许动他!”扭头就跑。 
   
  不理师父的呼唤,玉堂跑回自己屋里,关上门窗,爬上床躺在小娃娃身边,伸手揽住,眼神倔强:“你不是妖怪呢!是妖怪我也不怕!妖怪最威风了!比人威风!” 
   
  颜渊点穴手法不重,一个时辰后娃娃就醒了,许是饿了,拉住玉堂“啊啊”出声。玉堂从怀里取出偷藏的零嘴给他,娃娃开心不已,抱住糕点吃得满脸碎渣。伸手替他擦嘴,手中的触感极嫩,忍不住捏了两下,笑吟吟:“你到底是不是猫妖啊?你真是那只小黑猫么?”娃娃也不知听懂没有,只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看他,哼哼两声爬到他怀里拿脑袋蹭蹭。 
   
  白玉堂只觉痒痒的,咯咯笑翻在床,搂住小娃娃,嘻嘻道:“真像猫啊,就叫你猫儿吧。”忍不住揉揉娃娃的软发,心里满满的,说不出的柔和,怎么也不忍撒手。暗自握紧小拳,看着娃娃的眼睛认真道:“猫儿,你放心,你就真是妖怪,我也不会让他们动你一下。” 
   
  颜渊站在门外,听着爱徒的“誓言”,叹了口气,回想起季高的话: 
   
  “自古以来,妖精哪有不害人的道理。这只猫妖生就三载,修行尚未起步,一夕化为人形,若非吸取大量人类精气,又恰逢月圆阳气最盛之际,焉能如此?白师兄与它厮混一处,说不定便是被妖精迷了心智,久之必为其害。这娃娃如此怕我,就是因为它的原形识得老道是克他之人。” 
   
  “老道追这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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