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骋沙场也要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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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骋沙场也要爱-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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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们中有几个牌刀兵,已经上前和强虏交战了,随后的杂役营和伙头营残部也纷纷捡起地上的兵器,加入了战斗中去,却有如残墙败瓦,不堪一击。

“快呀,我们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瞎子歌痛苦地摇了摇头,坚持不肯让他们去飞蛾扑火,这时,几个军士上前来,强拉他和吕曼儿拖了好一段路,他只好一咬牙,向他们沉痛地跪下,“各位的大仇,林歌他日定当鸿报!”

说毕,感动得痛哭流涕,一拜再拜。

“去吧,情势紧急,请恕我们不能还礼了。”

那些军士说完,操起兵器,转身投到了激烈的战斗中去,呼吁着一定要掩护林千总。

瞎子歌一狠心,终于抱起吕曼儿,转身便跑,吕曼儿有见大家古道热肠,躺在瞎子歌的胸前,早已无语凝哽,泪眼婆娑。

此时,天空如常迎来金色的晨曦,送到了大伙儿壮烈的脸庞上,让庄严的金光给他们的英勇定格。

走不了数百丈,瞎子歌忽然停了下来,茫然四顾。

“怎么了?”吕曼儿慌忙地惊问,以为他也受了伤。

不料,瞎子歌却说:“我眼睛模糊,快要看不见了。”

“这,这该怎么办?”吕曼儿回瞥了来路,看见最后一个伙头营的兄弟一刀砍伤了一个强虏,但身上立马中了七八枪,还死拽着枪头,不让他们拨出。却阻挡不了其他强虏朝他们猛扑过来。

这如何是好了?天一亮,瞎子歌的眼睛又要瞎了,逃跑也就变得更加艰难。她望着那些扑上来的强虏,一时也揪心得很。

瞎子歌也考虑到自己这个样子,恐怕赶不到岔道口了,便茫然四顾,看见左边有比较低陡的山边,便决定越山而去。

“只好翻山而过了。”

说毕,瞎子歌趁着还可以看的见,连忙拐向山边,一手搂着吕曼儿,以枪撑地,“呼”的一声,两人居然陡地腾空而起,直向那二丈多高的山边跃去。

吕曼儿也被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云里来雾里去的在空中迷糊了好一会儿,直至两人跌到山边上的草丛上,她才真实地感到自己已经跃上了山边。

后面那些强虏更是看傻了眼,呆在原地上瞠目结舌。这人还是人吗?简直就是神!

瞎子歌以枪把他们撑跳了上去,顺便也收起了枪,用自己的身体先着地,但仍然免不了两人打滚了一番,才停了下来。

“你,你没事吧?”吕曼儿也强忍着腿上的疼痛,连忙爬到四脚朝天的瞎子歌的面前。

“我没事,”瞎子歌扭头朝她笑一笑,“但是,太阳出来了,我就看不见。”

“不要紧,还有我呢?”吕曼儿连忙安慰他。

瞎子歌忍不住心疼地替她抹去额前的汗珠,转而坐了起来,从地上艰难地站了起来,再望向四周,已经白茫茫的一片,不能视物了。

他强笑说,“来,我来背你,你当我的眼睛,我当你的腿。”

吕曼儿一听,不由得一阵哑然,半晌才失笑地轻捶着他,说,“这时候你还有心情说笑?”

“呵呵……”瞎子歌突然狂笑着,一把她抱了起来,轻轻地把她转到了背上。

不料,此时山道下强虏的喊杀声陡增。

天意如此,不笑不行!

“走,去鹿城方向!”瞎子歌着说,一边背着吕曼儿,一边拄着铁枪,那感觉就像一位大哥哥背着可爱的妹妹一样。

“鹿城?”吕曼儿可是从来没有走出过桃英镇,对于那些大城市的位置,更是只闻其名,不知其址。

“朝北,沿着官道走就是了。”瞎子歌也不知道,但是,据他多次从岔道口路过的分析,他现在斜斜地朝北走,肯定可以去到往鹿城的官道。

两人再也没有办法,只好顺着一些小道,瞎摸地越走越远,远去了山道上的鼓角争鸣,刀光剑影,为自己今后的生存,继续在这山林之中挣扎求生。

一路上,瞎子歌边走边摇头叹息。勿论是不是唐英的支援,让他分了心;就算他现在仍然坚守在山坡上,最后也会被从“西帝庙”后拐出来的偷袭队伍,冲得全军覆没。

这一场本来就是以众凌寡,恃强凌弱的战斗,他们除了临时的石头与竹箭,基本的配备都在焦城一役中用的差不多,甚至连粮草也不足以度日了。

而强虏则新兵到城,新枪亮甲,高头大马,意气风发,锐不可当;这样子一对比,他们又不焉能不败?

能够从他们的追杀中,逃得了一口气,也算瞎子歌艺高胆大,机关算尽了;但是,还不知道强虏会不会随后上来搜山,猎杀他们,所以,他们现在也得慌不择路地远离才是。

第94章 曼儿很受伤

瞎子歌凭着自己一贯的瞎子走路,倒也在小路上走得相当稳健,也不用吕曼儿特别的提醒;走了半个时辰,远远看去,前面果然有一条宽阔的官道,吕曼儿虚弱地指给了瞎子歌看。

瞎子歌听她的口吻,像是大病缠身一般,心里不由一惊,连忙轻呼着她的名字。

这时,旁边的草丛一番颤动,唐英和几个军士正好狼狈地从草丛中钻出来。

原来,唐英逃过岔道口,刚想进城汇合那些军士,不料,却看见一股人马正从前面滚滚而来,列在前面的正是黑压压的“黑色铁骑兵”!

大利县城沦陷了?他的脑子不由“嗡”的一声作响,几乎晕了过去,这强虏哪里来的兵马呀?

由不得他不相信,“黑色铁骑兵”把一个人头高举,那正是他派去的那个探子,他的情报还没有送到大利县城,强虏就已经攻陷了大利县城。

这时,后面的强虏也赶到,两边一起夹攻他们,唐英见大势已去,也只好由着几个侍卫掩护着,仓皇地钻进山边的草莽中,慌不择路地一路逃去。

“你们要去哪?”刚才他听到有把叫吕曼儿的声音,很是奇异,便朝这边拨草寻来。当他发现了他们,惊喜交集了一会儿,却转而劈头就问。

瞎子歌听见是唐英的声音,也是一怔。“鹿城。”

“你会认路?”唐英冷瞥了他一眼。

瞎子歌犹豫了一下,“不是沿着这官道走就是了吗?”

“起码有三个岔道口……”唐英邪笑一说,见吕曼儿脸色漠然,便叹了一口气,“还是我来带路吧。”

突然间,他看见吕曼儿的脚上有血迹滴下,立马冲上前察看,见吕曼儿受了伤,伤口不仅没有清洗包扎,还渗血不断,便厉喝瞎子歌:“你怎么会让吕姑娘受伤了?”

瞎子歌陡地一愣,心想,吕曼儿的虚弱许是来自这伤口吧。

“不关他的事。”吕曼儿柔声地替瞎子歌开脱。

“不关他的事,难道是关我的事吗?”唐英边骂着,边要求瞎子歌先把吕曼儿放下地来。

吕曼儿暗想,也许你自己犯了错也不知道。

瞎子歌连忙扯下衣袖里的破布,要上前替吕曼儿包扎。

唐英又是猛地一喝,“破布有什么用?还不马上去找些草药来?”

“不用了,你后面就有一株,你把它嚼烂了替我敷上,再用布包扎吧。”吕曼儿微微盼顾了一下,指着他身后的一株草药轻说。

旁边的侍卫连忙一把那株草药采在手里,递给了唐英,唐英拿着它犯了好半天愁。半晌,才递给瞎子歌,脸一红地说:“我不会嚼,你来。”

瞎子歌接过去,拂去了泥土,捋下了上面的嫩叶,一一放到嘴里仔细地咀嚼着,半晌,吐出来就是一团绿稠稠的草泥,敷在吕曼儿的腿上,唐英看着也有点反胃。

等瞎子歌摸索着敷好后,吕曼儿也接过他的破布,再亲自一一包扎好,正想向瞎子歌投去感激的一眼,唐英又上前来温柔深情地说:“来,我来背你。”

说毕,也不理会瞎子歌,二话不说地把吕曼儿背了起来。吕曼儿想说她由瞎子歌背就好了,可是回望瞎子歌那也是浑身是汗的样子,也心疼地姑且让他休息一趟路。

至此,这大利一役中,以唐营全军覆没告终。就剩下他们三人和十几个侍卫,一路上,大家都心知这个结果,却一声不吭;想起沙场上许多感人肺腑的军士,不由都嘘唏不已。

这次,瞎子歌也不敢妄论唐英是否失当,他自己也为了要与他汇合,而有所冲动;更小觑了强虏的阻力,三千人马一过,已经不见了一千,加上郭千总带的老弱病残居多,牺牲的也更加多,虽然强虏也好不了哪里去,可是,强虏胜在后面还有更多的强虏加入;而他们此后再没有援军了。

想到了郭千总,想到了他难免在沙场上阵亡,他心里一下一下地刺痛。

唐英要后悔的,就应该后悔不应该得罪了吕曼儿,让她有机会去找瞎子歌了,要不是为了她,他会连夜回城点兵,前来支援吗?如果守在大利县城,他现在兴许还可以防御得了吧。

随着后来的强虏越来越多,大有一战全歼他们的势头,两人都摇头否定了自己的防守,其实也守不了多久,最终仍然会全军覆没。

所以,这次,瞎子歌没有吭声,唐英也不再推责了,两人只求到鹿城暂避,先治好吕曼儿的腿伤再说。

走了半天,唐英实在背累了,便只好把吕曼儿交回给瞎子歌背,本来他也是不太情愿,但要他劳烦这群残兵败将,还不如让瞎子歌再苦一些,再累一点。况且,他应该很乐意背才是。

此时,两人已经狼狈地走在同一条路上,瞎子歌也不跟他诸多计较,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吕曼儿的身上去了,只要吕曼儿腿上没有再流血,叫他背上一路也很乐意。

吕曼儿也在两人的背上分出了孰轻孰重。在唐英背上,她就感到一种压抑和别扭,原来唐英对她来说,竟然还是相当的陌生;而轮回林歌的背上,他的背上多了一种她熟悉的味道,那味道可以诱她入梦,直接梦回桃英镇,梦回那驿站河边……,教她一路舒坦而自然地伏在他的背上。

一路上,他们还是沿着官道的山边走,不敢妄自走下官道。因为,后来,不时有强虏追来搜山,让他们提心吊胆不已。

鹿城相距大利县城七十余里,快马一天可以到达,普通行军则到达不了,况且,唐英带的一众都是老弱伤残,到了傍晚,他们为了逃避强虏,也只好在一个高冈上露宿一晚,摘些野果来充饥。

瞎子歌却依然替吕曼儿细心地敷上了新的草药,但吕曼儿的腿上依然瘀黑一大块,半只脚也麻木得失去了知觉。

“看情形,得赶快去到鹿城,找最好的大夫看才是。”唐英不无担心地说。从他额上的担忧,吕曼儿又看到他的那番情真,心里不由得微微一叹。

这场战斗的惨败,算不算是由她引起,由她一力导致了惨败呢?她不懂军事,但歉疚之心却油然而生。

“那么,大家早点睡,四更开始赶路!”夜色一凉,唐英也恢复了往日防御的冷静,从容地吩咐下去。大家早就累了,听了军令,还不零零散散地倒头便睡?

但是,吕曼儿却合不上眼,她的脑海还响彻着那沙场上军士的喊杀声,只要一闭眼,就可以看见郭千总老泪纵横的脸庞以及大家慷慨赴死的神色,那种激越飞扬的悲壮,在她的心久久地回荡,无法平息下来。

目睹眼前她那小腿上的枪伤,比起他们壮丽的生命,这又算得了什么了?这么多兄弟长辈们对他们的眷顾,她纵是牺牲双手双腿也难以相提并论。

此时,她的心伤比身伤更为之黯然。

转眼看去,唐英此时在一旁蹲着,正用一双忧郁的目光直勾勾地看来。那眼神仿佛在对她说,瞧,这就是你那一意孤行的后果,咱的全军都被你给覆没了。

吕曼儿眉目一转,心想,要是她没有赶来支援瞎子歌,她此时还在城里的话,怕且也好不了哪里去。强虏要来的,迟早也会来,志在必得的他们,要以大军决意在今天以本伤人地夺下大利县城,你又能够奈得他何?就算是龟缩在城里,也一样攻打进去。这跟她支不支援瞎子歌,没有直接的关系吧?

况且,就她一个人能左右这场灭顶之灾吗?大家的努力,大家的反抗都比不上她一个小女子的一人一马?

她躲开他的眼神,转眼看看在旁边的树下,瞎子歌已经有如小孩般,汗水醮湿了秀发,酣畅淋漓地睡了过去。这一天一夜以来,他在阵上左冲右突的,最辛苦就数是他了;还背着她走了一整天,也够他累的。

吕曼儿看着他的目光变像如月光一般轻柔。

唐英确实以是那责备的眼光瞥了吕曼儿一眼,见她不屑地转过身,他的心仿似被针扎了一下。很痛,也立马清醒了过来。

经历了连夜点兵,连夜赶路,他千辛万苦地终于赶上了吕曼儿,在沙场上,几经波折,辗转了大半天,又让他在这半路上重遇了她,这算不算是破了算命相士的预言呢?

再对她多点关怀,她兴许会回心转意,会原谅她,会愿意与他一起在蓝天白云绿茵底下,一路驰骋狂奔?她前来支援瞎子歌,也许只是纯友情的支援,没有爱情在里面吧?

“对不起,那晚,我喝多了……”他准备为那晚那个粗鲁的举动先向她道个歉,至今,他仍然为那种冲撞心目中女神的举动而烦扰不已。

“你……”吕曼儿听了很是气结,他现在这个时候,怎么还有心情想那个了?不由杏眼倒竖,气呼呼地压低声说,“难道死了这么多人,你一点也不内疚吗?”

这场仗上,有不少像他们一样,年轻的青年军士,他们也拥有同样的青春,同样的美梦,向往同样美好的爱情,美好的日子……,却在顷刻之间,烟消云散,什么爱情呀,日子呀,全都灰飞烟灭,永堕轮回。

第95章 风云陷鹿城

他们是幸存者,却不等于可以站在一旁,指着他们的尸体幸灾乐祸。他们要为死者哀悼,让他们的躯体得以安息;他们要为死者论功,让他们觉得死得其所;他们要替死者复仇,让他们的灵魂得以安慰。

吕曼儿灼伤的心,正默默地做着她觉得最人道的行为;不料,唐英却在这时候提起那晚那件猥琐的事情,直叫人悲观失望。

“我……”唐英本想向她吐露满腔的爱意,让她更加理解他的深情与珍惜,万料不到像踩着吕曼儿的尾巴似的,反而被她痛骂了一顿,心里也是很不是滋味,但细想一番,自己也是操之过急了,此情此境,理应以哀悼死难军士为要。

想到这里,他也黯然神伤。他这几个月辛辛苦苦建立的唐营,只是坚持了半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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