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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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春水-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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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因为恭帝一死也没了后继。如今一旦面临北秦的攻击,定会难以支撑。”

他说这话时,盯着小枣的目光满是探究。可惜小枣没有注意。

小枣只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她脑子里只有自己的复仇计划,看样子自己得快些了。

应无意突然笑起来,“瞧,我们谈的都是些什么话题,”他说,向小枣伸出手来,“手。”

小枣把手伸给他。

应无意的手搭上了小枣的脉门,停了停,“不错。”

“总觉得没有突破。”这是让小枣这两天比较沮丧的另一件事,她的功力增长缓慢,而且后继乏力。

应无意笑了一下,“这世上最强大的不是武功。”他看一眼小枣,强行把小枣拉入怀中。

“当年我才得到《武真清音诀》时,也琢磨了很久,那时我的琴还弹得不好,总以为功力不涨是因为受琴艺所限,后来琴艺渐高,却发现功力还是不能突破,我马上开始另辟蹊径。我终于发现,当我努力去体会音乐的意境时,常常忘记了自己的意境,所以我的音乐就缺少了种一以贯之的气韵。气之一道 ,贵在流通,上联下继,如江水一倾。武功也好,音乐也好,上下一脉,中不可绝。”

小枣突觉如醍醐灌顶,她一直以为应无意的琴音有些刻意做作之处。现在看来竟是她自己错了。应无意只是不屑于去彻底的理解别人心中的音乐。他把乐音当成那自己私人的心声,比如《普庵咒》,应无意当然知道这曲子应该是干净空灵,但他本不是干净空灵的人,也就不必太勉强自己。弹到他能理解的干净空灵而已。他把每一段音乐都赋予了浓重的个人色彩。

应无意的音乐是他自己的音乐,他不屑于迁就别人。而气劲一道想来也该如此,发于内而形于外,内出本我,才能成如水之涌泉。应无意的刻意其实出于自然。而自己的不刻意反倒成了刻意。

小枣想的出了神,不提防应无意早已悄悄的在剥她的衣服,把她剥成他喜欢的模样,然后一寸寸的亲吻着小枣□的肌肤,从圆润的肩头到轮廓分明的肩胛,然后一路向下。

“你的伤好了?”小枣脱口而出。她是突然醒过味儿来了,因为她感觉到男人某处在迅速的膨胀,紧紧抵在自己身上。

应无意的动作没有停,只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

45 香饵悬鱼

小枣很累;大白天的,就被应无意折腾得够呛。这还没有真刀实枪呢;若是真的做起来,还不知是怎的一番模样。小枣很怀疑,到时自己能不能起得了床。

两个人搂在一起;紧紧相拥的身体都是汗淋淋的。紧贴在一起的胸口响着此起彼伏的心跳。小枣想;自己虽未破身;其实早已经把这身子交付与这男人,该尝到的夫妻之事也一一尝遍。她只感叹这男人的好耐心好定力;真不明白都到了这地步;这男人还在等待什么?

“我想等你长大,”男人好像知道小枣在想什么,“等你真的愿意把自己交付于我。年纪太小对女人的身体也不好;有时也许就是毁灭。我的母亲遇到我父亲时也是只有十二岁,她生我的时候也还不到十四,所以她的身体毁了,病了好几年,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

小枣睁大眼睛看这个男人。这是他第一次对小枣说起自己的事情。

“小枣你究竟多大了?”男人问。

小枣哪里知道这个,想了一下含糊的说,“应该十三了。”她去年见到真正小枣时,小枣说自己十二,一晃一年过去,自然该是十三。但也说不定快十四了。

应无意也不追究,“等你再长长吧,总得长好了方好行事,我可以忍。”他这么说时还咬了咬牙,以示他忍得辛苦。

小枣气恼,这明明是你自己不要。

“我刚才说的那名句话,还有下半句,”应无意说,顺便用唇轻轻滑过小枣的脸颊,“这世上最强大的不是武功,这世上最强大的东西叫阴谋,我相信你能有办法达到你的目标,却不伤自己的毫毛。否则伤敌壹千自损八百,那就不上算了。”

“阴谋”小枣呐呐的自语。

“就比如鬼医娄大夫给你的那枚药丸,假你之手,杀我是实。他花了那么大工夫,来骗你入彀,有铺垫有转承,只缺了对你的了解。”

小枣一惊,抬了眼看应无意。

应无意的深目中绽出一点笑意,与小枣额头相抵。“这两天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除了我自己。”

小枣知道他又在拿自己取笑,目的不过是想转移话题。他是不想小枣问他问题。可惜小枣对应无意的事情也没什么兴趣,她根本就没打算问。她只提醒这个坏人,“莫离莫弃!”

“对啊,莫离莫弃,”坏人装糊涂,“还有几天又是与你莫离莫弃的日子,可现在我们是相拥相聚,且不要提它吧。”

应无意到吴郡,并不全为小枣,至少他是来了就有来了的打算。白天他背着他的大圣遗音去把吴郡的名流一一拜访,这个自然是大受欢迎。吴郡风气最是爱附庸风雅,何况这是大才子应无意与第一名琴的拜访。

晚间应无意就把小枣按在床间,好好催发一番。这里要大,那里要圆。指指点点,揉揉弄弄,折腾个没完。第一、二天,小枣还乖乖让他行事,到了后来也便不肯老实受着,一时从他怀中挣脱出来,逃下床去,应无意跳出来便捉。两人都不穿衣服,滑不溜手,想捉也不容易 。小枣当然是有意想与应无意对练,应无意想来心中也是明白。

自那日得了应无意指点,小枣有了些心得,溶合在她的吐纳之间,逃起来身法也就越来越快,越来越灵活,应无意捉她也渐渐不那么容易。两人在房中打打闹闹,肌肤劈啪相撞,不知道的人听见,大约会想到别的地方去。

若是被捉住,小枣便要吃些苦头,应无意的动作越来越克制不住,有时大力,小枣身上便留下一些印迹。

小枣知道,离应无意吃掉自己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何弼终于来了吴郡。

那日,日上三杆应无意和小枣都还赖在床上,小枣的院子却喧闹起来。

“你们什么人!怎么就这样闯进来!”门外阿抚大声质问。

应无意噗地一笑,小声说:“到底是公主府出来的婢子,胆子虽小,气势却不弱。”

小枣一愣,总觉得应无意这是话中有话。

回答的声音很是恭敬,“ 我主人何丞相请应车骑出来一见。”

应无意与小枣对视一眼,来的真快!

应无意放大嗓子,“何相啊,慢待慢待,我马上就出来。阿抚,请何相厅中看茶!”

“不急,应车骑且慢慢消受,老夫等得。”

这老家伙居然还有心情玩笑!并非外界所传几欲疯狂的形象。

应无意还是起了身。披衣趿鞋,一手握了长发,做出匆忙的模样。同时向小枣打个眼色。小枣明白,也跟着起了床。

小枣进屋子的时候,何弼已经与应无意聊得热闹。何弼倒还是老样子,虽见有些哀毁的模样。但更多的仍是滑头与狡狭。他此时口中连说谢字,谢应无意对何华生前多有照拂。

而应无意则虚情假意的说着不敢可惜之类。

小枣拿了梳篦径直进去,与应无意梳头。

何弼见了,眼睛一亮,“这就是最后见过愚子的那位小枣姑娘吧!”

应无意作出大吃一惊状,“真的?小枣,你见过何仆射?我却不知道!”

小枣则慌忙点头,“对,在江夏,何仆射死前确与我有一面之缘。不过未交一言,不想却……”

何弼立刻追着问,“那日应司空可是与愚子起过冲突?我听我何家回来的家丁说起,应司空那日可是对我儿不假辞色,甚至言语间颇有龃龉。”

“这……”小枣作出为难的样子。

应无意也装出慌忙打圆场的样子,“我大哥脾气绢急些,并不见得对何仆射有什么不满。”

何弼狠狠的把头点了两点,“你们不说我也明白。那阿朵姑娘我早有耳闻,当年来建康时便与应司空打得火热。这一次也与应司空在江夏是同进同出。如今那阿朵没了踪迹,应司空只回我一声“逃了”来搪塞与我,我还不明白这其中是怎么回事?”

应无意面露尴尬;“何丞相说的这些这只是推测……”

“现有小枣姑娘要此,也可做个证见。何某心中一切明了。恭帝死后,我儿因救我南郑于高铿之魔爪。论功而升仆射,压了他司空半头,他应司空早就有些嫉恨之意。”

何弼此时伏向两人间的几案,做殷切真挚状,“应车骑这些年外放为官。不清楚这建康城中的情形了。”何弼很惋惜的说,“当初荆州难定,让你去平定荆州。结果如今荆州大定,应司空成了你爹左膀,应骠骑作了你爹右臂,你却……。你是不了解他们现如今的跋扈之状。”

小枣终于看出何弼为什么急着来找应无意了。他是存心来挑拨应家关系的。

坏人倒是还在装傻,“我大哥一贯容止合度,怕是何相误会。”

何弼一摆手,“绝无误会。倒是我劝应车骑一句,该好好为自己打算了。应车骑若不乘如今大司马倚重的时机,大大扶掖自己的势力,没多久就又会被你那两个兄弟挤出建康的。”

“这……”应无意似被说动,故做沉思。

“应车骑年纪到了,有没有想过成亲之事?”何弼眼睛闪亮,盯着应无意。

小枣想起,何弼此人惯爱作媒,不知又要把哪家姑娘说与应无意了。小枣此时已经把应无意墨黑的长发在头顶挽起来,插了发簪开始向上面盘发。应无意发厚而滑手,盘起来并不容易。

“姻姻相连,互有依托,应车骑成了亲就不势单力孤了。”

大约是小枣手下太紧,应无意“哟”了一声。小枣忙放松一点。

“哪家姑娘?”应无意问。

“自然是门阀世家,嫁妆丰厚,不能亏了应车骑。”

“若是王谢这样的门第就算了,无意貌丑,不敢高攀。”连应无畏都拿不下来,应无意自然是懂得知难而退。

“咳!”何弼干咳一声,“车骑当年都差点尚公主呢。车骑忘了?也是我何某做的媒。”

应无意一笑,“差不多的便好,还看投缘。”

何弼也笑,“便是我何家,车骑可还满意?”

小枣终于把应无意的一头散发,束成了一个圆髻的形状。她甩甩发酸的手腕,暗暗叹息自己实在不太会干这些杂事。

何家在世家中,算家族人丁单薄的,但以门阀论,还是比应家高出一筹。再说,目下何家有何相支撑,在朝中代表的正是那些高等门阀的利益。这也是应家一直所缺乏的。应大司马大权在握,都不敢自立为帝,一多半担心的就是这些世家的反戈。

所以应家非常重视与其它世家的联姻。如今何家送上门来,倒也是应无意难得的机会。

果然,应无意立刻向何相探过身去,显出很有兴趣的模样,“何相不是玩笑?”

小枣正用巾帕为应无意束首,不妨着腿间一热。小枣知道是坏人的手又不安分了。好在坏人一袭便去,小枣也就若无其事的继续做事。

“这事怎能是玩笑,”何弼信誓旦旦,“便是我何弼的一位嫡亲侄女,年方十五,相貌端庄,娴雅知礼。保应车骑满意。”

两个人此时一拍即合,言来语去说得十分热络。竟一下子把此事谈了个七七八八。

最后应无意告诉何弼,“此事待我禀明父亲大人,好遣媒人上门。”

“那请应车骑快些,我看过皇历,最近几个月,好日子极多。”

“当然,愈快愈好。”应无意也满口应承。

看样子事情这已经定了下来。

何弼走后,小枣帮着阿抚为应无意洗漱,且准备早饭。应无意坐在那里没动,他在对小枣察言观色。而小枣波澜不惊,看起来无事人一般。确实,小枣对应无意娶妻生子一类的事,没有一点好奇。那与她何干!

“男大当婚!”应无意一伸手,把小枣捉了过去。想了想,抱起来放在腿上,“我怕是要抢在无畏之前成亲了。”

“恭喜公子!”小枣说。

“是该恭喜。”应无意说,“还有呢?”

“还有?”小枣歪头想了想,身子一拧,竟从应无意怀中挣脱。

“咦?”应无意对小枣的不肯驯顺有些惊讶。

“我们过招吧……”小枣这两天所悟极多,心痒难耐,“公子多教我几招,也让我将来好保护公子的新妇。免得公子还需用莫离莫弃来保证人家的贞节。”此话说得促狭,不是好话了。

应无意果然飞扑上来,“矫若惊龙,魅若灵魈,盈盈一水,娇软匀婷。你在勾引我!”两人又乒乒乓乓缠斗在一起。

缠斗的结局自然最终以小枣被捉住作为结束。一串密密的吻落了下来,应无意连早饭都省了。

“你就是只饵!”事后,两人躺在床上,应无意咬了小枣的耳垂说。

“你为什么不吞?”小枣用帕子揩抹着自己。

“就怕吞了后蚀骨心碎。”应无意在小枣耳垂上咬了下去。

46 阴谋诡计

何大人的到来让整个吴郡的士人都显得噤若寒蝉;一下子诺大的城市沉寂下来。都知道何大人新死了独生儿子,正是悲痛欲绝的时候。没人去触他的痛脚。

小枣去八君子的画舫上练了几回与乐队的配合,这一回她要推出的金盘舞据说又换了花样,专挑战蕊珠姑娘的银盘舞。八君子早几日就挂出了水牌;现在吴郡人士的目光便悄悄转向了城外,盯上了小枣准备献艺的画舫。

八君子画舫上的老板是位风韵尤存的女子,人称花娘,打扮得妖娆,年纪倒比屠大娘还大,听说早年也是花街柳巷的出身,人格外的泼辣爽快。她只看了小枣排练便对屠大娘下了断语:“必红!”

屠大娘得意一笑;“那是当然,也不看看她是谁调·教出来的!”

“我已经给所有吴郡有头脸的人暗地里上了门贴;无论城中如何,到时他们自然会出城来捧场,小枣姑娘也不愁诗文流传。”

“花娘安排周全。”

“何弼那个老色坯连同他那死鬼儿子,以前每过吴郡全都要来我这里快活。这回我量他也拿不出乔来。到时城中禁舞乐,说不定我这里反倒更热闹些。”

“花娘说的是!”

“腰棚、白地里的价,我反倒翻了几倍。闲杂人等让他们想看也看不着!”

“花娘好手段。”

屠大娘在那边与花娘敷衍,小枣突然想起什么,说了声“留上一间雅间。”

屠大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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