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另一面》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男人的另一面- 第2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有人瞄,我再瞄,岂不出更大的事?” 
  “再大的事也比贪几百万几千万好!再说那也是两厢情愿的。” 
  “白佐,要是她当省领导就好了。” 
  “你扯淡,寒碜我呀!”老板娘指着蓝文德鼻子说。 
  老板娘把他们领到面对温泉公园的一间雅座里坐下。服务员递毛巾、沏茶,老板娘不用他们交代就把菜和酒配好,她对他们太了解了,简直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 
  三杯小酒落肚后,白佐向蓝文德提出黄汉提拔的事,要蓝文德想办法支持,蓝文德当然理解支持。蓝文德对李贤仁了如指掌,他始终不同意李贤仁当第一把手。他器重黄汉,也有心支持黄汉竞争建设咨询集团第一把手。他给白佐出了一个“欲取先给”的锦囊妙计,他说现在李贤仁既已主持集团的领导工作,就不要打草惊蛇,他让黄汉因势利导,摆出全力支持李贤仁、拥戴李贤仁的架式,公开散布信息要大家考核时给李贤仁投支持票,给李贤仁造势,势造得越大越好,这样李贤仁必然麻痹轻敌,以为势在必得,就会放松做工作跑关系。群众干部有逆反心理,他们嘴上不说,心里有数,加之现在民主意识增强,到时会有另面想法,黄汉就可以利用群众干部的逆反心里和另面想法,私下做些工作,出其不意,趁其不备,意外获胜。白佐听着连说姜还是老的辣,心想当初竞选南海大学校长职位,如果事先请教蓝文德,也用此“欲取先给”的锦囊妙计,那南海大学校长宝座也是囊中之物,也不至于发生今天的事件。他连着敬蓝文德几杯,结束了小酒会。 
  他们走出小酒楼,沿着温泉公园散步,浑身舒畅,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现在两人都已全部解脱,蓝文德退休了,自然而然地解脱了,白佐停职检查,也已宣告了仕途的寿终正寝,等待他们的是一种全新的超然的无羁的生活。两人走了一阵,在一张木长椅上坐下。这是初夏,林木扶疏的公园内鸟语花香,喷泉锵鸣。蓝文德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扳住白佐的肩,有力地拍打着。白佐知道,蓝文德像安泰一样,在给自己灌输生活的力量。老人家说过,错误和挫折常常使人变得聪明起来,他觉得自己现在是一生中最聪明的阶段,一个无所欲求的阳光阶段。 
  O 
  黄汉按照蓝文德的锦囊妙计,果然在三个月后意外地获得集团领导班子和全集团副处级以上干部和工程师以上工程技术人员的多数票支持,经省委组织部批准,委任为省建设咨询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接替了白佐的位置,而李贤仁原地踏步,仍留任常务副总经理。等李贤仁醒悟过来为时已晚,他只能扼腕叫恨,顿足哀号。在此之前,根据上级授意,白佐以年事已高、身体不适的名义,主动提出辞职让位,离岗待退。上级批准了白佐的要求,让他体面地离开岗位,对他处分的事也就不了了之。这是白佐最好的结局,也是组织对白佐的关照,也是对白佐几十年来勤恳工作的回报。在建设咨询集团迎新送旧的酒会上,李贤仁来到白佐面前敬酒,他说了些恭维客气话后,悄声地对白佐说:“白董,你误解了我和初雪。我这个人是爱权不好色……”白佐问:“什么意思?”李贤仁说:“我原想通过支持初雪工作靠近你,没想到走向另一面……”李贤仁点了点头走开了,走到黄汉面前去了。过往的事像沙尘暴吹起,铺天盖地呼啸而来,沙尘弥漫的天空中出现了初雪的倩影,她不说话,只朝着白佐笑。白佐痴呆地站着,手一松,装满葡萄酒的杯子掉到地毯上。女服务员过来拾起杯子,换了一个杯子,又给他倒了一杯,轻声地说: 
  “白董,请……” 
  “噢……”白佐如梦初醒。 
  第二天早上,黄汉亲自开车送白佐和叶淑珍去新罗县。 
  车出了喧闹的江城,驶上 
  高速公路,窗外是蔚蓝的天空,黛色的群山,如镜的湖泊,如带的河流,白佐有一种超凡脱俗、飘飘欲仙的感觉。从今天起,他要远离城市,融入山水田园,遁入茂林幽谷,过起躬耕隐居生活,心头漾起难以言表的惬意。 
  黄汉是地道纯粹的新罗人,白佐是下乡挂职锻炼到的新罗县。他的老家在江城市郊,但从小离开家乡,对家乡没有多深的印象。而新罗县是他走入社会、走上仕途、走进实践的出发点,给了他太多的回忆、太深的印象、太谬的悖论、太大的教育,他人生的真正起点在新罗县。那堂人生第一课,“说的可以和做的不一样,理论可以和实践相脱离”的结论,就是在新罗县获得的。他第一次被女人诱惑,从而走上性追求、享乐的迷途也是在新罗县发生的。 
  他是挂职的科技副县长,一次他列席县委常委会议,县委书记说:“新罗县是贫困县,必须严格控制财政支出。今后,凡是从企业调到行政事业单位的,不管是干部还是员工,都要在常委会上过一过,不是不能调,要过一过,我们从严掌握。各位注意了,听清楚没有,这事从我做起。”常委们都表态,认为这样的规定很好,坚决执行。 
  一天,白佐上县百货商店买草帽,准备下乡时戴。草帽柜的售货员是位三十出头、姿色撩人的女人,她热心地为白佐挑选。白佐没敢正面看她,只看着她那一双手,那是一双洁白如藕的手,手指关节上有酒窝,那一个个酒窝好像会笑、会说话,白佐的心“怦怦”地跳。他顺着她的粉臂往上看,看到细腻红润的脸庞,晶亮的眼睛,浓密的眉毛,红润的嘴唇,嘴唇上有细细的茸毛。白佐丹田一阵悸动,眼睛立即避开,他觉得自己脸羞红了。女售货员嫣然一笑说:“白副县长,我认得你。”白佐说:“呵呵呵……”她说:“你来扶贫,我们全县人民欢迎你。我给你挑一顶最好的草帽,送给你!”白佐说:“送不行,就买。”他赶忙掏钱。女售货员给他挑了一顶最结实的草帽,剪了一段丝带,打了结交给他,说:“县长客气,我就收下,要不要发票?”白佐说:“不,不,不,谢谢,谢谢……”她说:“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白佐正要转身走,她伸出一只白藕似的手拉住白佐的手,白佐有一种触电的感觉,她悄声说:“白副县长,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你能帮我吗?”“你说,什么事?”她说她要求调到县招待所工作,白佐说调动不是没可能,不过,最近有个规定,企业员工调行政事业单位,要经过县委常委会讨论。她说她知道,讨论时请他支持。白佐说可以,拿着草帽急忙离开,后来这事就忘了。 
  几天后老院长下来看他,他陪老院长到县招待所住宿,迎面走来那个女售货员。她接过白佐拎的行李对他说:“白副县长,我调招待所工作了。”白佐“噫”了一声,反应不过来。他好纳闷,县委常委没讨论她怎么就调进来了?他只好“噢噢”地表示祝贺。老院长走后,一次开会刚好路过组织部,他顺便进去看望组织部长。部长询问了他下来几个月的工作情况,他做了详细汇报,最后问组织部长,为什么那女售货员调动没有经过常委会讨论?部长诡秘一笑说:“不但你不知道,其他常委也不知道。那是书记交办的。”“那书记在常委会上讲话不算数?”“不算数的事多了。”“那我们怎么取信于民呢?”部长叹了一声气说:“小白,你刚下来,以后你会知道,这类事太多了。”白佐说:“我们是共产党,搞的是马克思主义。”部长说:“共产党也是人,马克思主义是理论。人是活的,理论是死的,活的人可以不按死的理论办。说的可以和做的不一样,理论可以和实践相脱离。怎么样?很新鲜?你以后可能也会这样。” 
  “活的人可以不按死的理论办。说的可以和做的不一样,理论可以和实践相脱离。”走出组织部,白佐一直默念着部长的这句话。 
  “怎么样?很新鲜?你以后可能也会这样。”他的身边响起部长调侃的笑声。 
  白佐不幸被部长言中了…… 
  “老哥,怎么样,去不去县宾馆吃饭?” 
  窗外掠过新罗县界的界标。正沉浸在回想中的白佐霍地一跳。县招待所现已改名县宾馆,那女售货员后来当上了宾馆负责人,现在也可能退休了。去宾馆吃个午饭也好。 
  “去,吃了就走。” 
  车子下 
  高速公路,过了收费站,直奔县宾馆。黄汉摸出手机,被白佐止住:“别打,我们自己吃。” 
  车子在宾馆酒楼前停下,三人下车吃饭。午餐很简单,四菜一汤一碗米饭,没了往日的前呼后拥,觥筹交错。宾馆酒楼是个人承包的,没几个人认识他们。白佐觉得这是近几年在外吃饭最安宁的一餐。 
  饭后,叶淑珍上 
  卫生间,黄汉走出酒楼时被几个熟人拦住,白佐则避开人群,快步向县宾馆旧楼走去。那是过去县招待所的住宿楼,一座褪色的灰黄的三层砖混结构楼房,他刚来挂职时就住在三楼最靠东的那间房,现在,这座楼已改为宾馆办公用房和员工宿舍。 
  现在看来,一个县委书记要调一个国营百货公司售货员到县宾馆工作,那简直是小菜一碟。可那时,刚开始改革开放,在这个小小县城,还是一桩不小的事。有人偷偷对白佐说,书记和那女人有一腿。白佐于是开始注意观察,书记固然在招待所的莺歌燕舞中花天酒地,但看不出与女售货员有暧昧关系,倒是女售货员在他每每风里来雨里去、来去匆匆中经常来嘘寒问暖,体贴关心。白佐说别客气,这是他应该做的,她则说照顾省里来挂职的领导是她的职责,更是她应该做的。她诚心诚意照顾他,端茶倒水,缝补换洗,整理被褥,打扫卫生,件件都是她亲自过问,亲自动手。白佐很尴尬但也很感动,为了回报她,他经常当着她的面在县委书记面前夸奖表扬她,投桃报李,不久,她就被破格提为所长。县委书记在一次党委扩大会上说,省里的同志反映这个人很好,我们贫困县要脱贫靠什么?就要靠省里支持!这个同志懂得大局,懂得做好省里领导的工作,当然要提她。很多人悄悄地抬头看白佐,白佐从耳根泛起潮红,不一会就满脸通红了。但是,他开始找到自己的感觉了,他不只是一个挂职的科技副县长,他是省里派来的领导了。 
  夏天的一个晚上,白佐陪省里的客人喝了很多酒,安排好客人休息后,快十二点了,他脚步踉跄地上楼。他深一步浅一步,一步踏空了一个台阶,摔倒在楼梯上,幸好没人看见。他使劲地挣扎起来,抓住扶手,酒水已涌至喉头。他想无论如何不能在楼梯上吐,无论如何也要坚持到房间吐。走上三楼,他发现他的房间已亮了灯,门开了一道缝。谁?他推门进去,看见灯光下,女所长正拿着空调遥控器在调温度。她好像穿得很少,短袖短裤,一看见白佐,立即放下遥控器扶住他。白佐手指卫生间,她扶他进卫生间。白佐趴在盥洗盆上,把晚餐的全部酒水食物一倾而尽。女所长先拍着他的背,后又出去倒了一杯水让他漱口,接着扶他在床上躺下,倒了热水,浸了热毛巾替白佐擦拭。她先擦白佐的脸,接着解开白佐的衬衫擦他的胸,然后解开白佐的皮带,褪下他的西裤,脱掉他的皮鞋和袜,擦他的双脚。白佐感到舒爽惬意,睁开双眼感激地看着女所长。女所长在白佐感激的目光下,更细心更周到了,她先把门关上扣好,大胆地脱去白佐的衬衫和背心,他全身只剩下一条短裤。她到洗手间又浸了热毛巾出来,浑身上下把他擦拭了一遍。空调放送的冷气已浸没了房间,白佐全身开始凉爽敛汗了,女所长俯下身在白佐耳边轻声说:“好点了吗?舒服吗?”白佐闭目点头,他觉得有一股浓香沁入他的鼻腔,那是胭脂香和女人的体香混合的一股浓郁的气体,这气体像迷魂药一样立即扩散到白佐的血液中。白佐伸手揽住她,女所长伸出她那手指上带有小酒窝的手拉灭了灯。 
  黑暗中,女所长吻他的嘴,吻他的耳,吻他的胸,吻他的小腹,之后,她突然剥下他的短裤,吻住他的生命之柱,那是他人生第一次获得的享受。那生命之柱无限激昂,无比膨胀,冲天而立。他要翻江倒海,她却按住他,然后迅速地剥掉自己的衣裤,翻身上了白佐的身体,白佐第一次被女人强占了。 
  这一夜她不但满足了他,而且培训了他。他品尝到了他从自己妻子身上从来没品尝过的滋味,他第一次知道人生有如此的快乐。这快乐是通过两性身体接触而带来的灵魂战栗的快乐,这快乐是刻骨铭心、销魂蚀骨的。他感激地紧紧抱住她不放。 
  天蒙蒙亮时她走了。 
  她一走白佐的快乐就消失了,他就开始害怕了。他浑身发抖,出了一身冷汗。他爬起来,朝门外朝窗外看,看看有没有被人发现、被人盯梢。当他看见整个招待所院子悄无一人,才略放下心。 
  早餐他不敢上食堂吃,生怕遇见女所长,生怕被人看出破绽。他趁大家还没上班时匆匆地走进政府大楼,躲进自己的办公室。他紧攥拳头,发誓再也不见女所长,无论如何,不能再在县招待所住下了。他立即拿起电话要通了政府办主任,说给他找一间机关干部宿舍,他要从县招待所搬出来。政府办主任还没弄清什么意思,他就放下电话。两天后他搬走了,他此举还得到县委书记的表扬。 
  现在,白佐正站在这间房子门前,他暗自庆幸自己当时的明智,及时地摆脱了她。如果在这里摔倒,那他就没有以后的轰轰烈烈几十年。现在虽然也崴了脚,但还没有身败名裂,毕竟自己快退休了,那种沧桑感可以让他有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他正要转身离开,黄汉已走上三楼。黄汉当时任县建设局长,知道白佐曾经在这住过,但不知道他曾有过一夜情。自那次后,白佐一直回避女所长,女所长曾给他打过几次电话,他都委婉地拒绝了。对这个处理方式他一直感到愧疚,总觉得对不起她。后来他调走了,一直没有再见过女所长,她现在肯定也退休了,白佐很渴望能见她一面。 
  “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